西门昊决定登基与立后大典一起举行,
淑妃由于谋反之事被打入冷宫,白盏凤成为皇太后移居乐敏宫,太后升为太皇太后继续住在储敏宫,由于锦阳宫里住着西门显楚,所以西门昊决定与即将成为皇后的苏染画一起住在锦华苑,
所有的礼仪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不出所料,苏染画被立为皇后的决议沒有遭到什么反对,加上莫将军等人的簇拥,表现的好像众望所归,
西门哲接到被邀请参加登基立后大殿的谕旨时,笑的很疯狂,似乎苑中的梧桐树叶也跟着抖动飘落,
而紧跟着皇上驾到的高呼,让西门哲止住笑声,肃然站立在春林苑中,
“皇上,圣旨已下,不必再亲自过來了吧,”西门哲道,
“朕这几日事务繁忙,疏忽了四皇弟,”西门昊道,“今日闲暇,突然想起四皇弟身为西王在京中还沒有府邸,若要长久居住,留在春林苑也不合适,不如将南王府改为西王府赐给四皇弟,你意下如何,”
“多谢皇上还惦记着臣弟,”西门哲轻轻一笑,仰头看了眼梧桐树,想起了那所梧桐居,眼睛一亮,道,“除了南王府,似乎北王府如今也空下了吧,”
“你想要北王府,”西门昊很快明白了西门哲的意思,
“对,”西门哲点点头,“若是皇上真的打算赐给臣弟府邸,不妨赐给臣弟北王府,如何,”
西门昊瞧了西门哲片刻,一时沒有答案,
虽然他如今身为皇上住在宫中,可是北王府留着他太多的记忆,尤其是那所梧桐居,还有曾留下不少欢笑的墨雅轩,
“皇上如今拥有整个天下,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北王府都舍不得给臣弟么,”西门哲不是不知道西门昊的留恋,可是他也想要那个留下特别映像的地方,得不到真实的苏染画,难道还不能触碰到她过去的记忆,
“好,你若想要,赐给你便是,”西门昊道,如今西门家的江山只留下他们两个兄弟去承担,所以他不想因这件事跟西门哲起争执,不想轻易的打破一个主持宫中朝务,一个守护边境疆土的局势,
“谢皇上,”西门哲颔首拱手道,
大典如期举行,西门昊与苏染画在乐鼓声中,双双携手踏着红毯,走向那至高的位置,一个执掌江山,一个母仪天下,还有两颗紧紧相偎的心,
西门哲沒有参加大典仪式,留在已经成了西王府的北王府中,漫步在府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梧桐居停了下來,
这里是他悄悄來见苏染画的地方,就是那唯一的一次,苏染画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可是他还是喜欢这里,喜欢感触到她留下的味道,
宫中的钟声一下下的响彻云霄,传遍京城,也传进西门哲的耳中,击荡着他的鼓膜,
西门哲饮尽手中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用力的砸到了地上,最后深望了一眼那“梧桐居”三个大字,掠过那棵梧桐树,冲出了王府,飞身上马,毫无顾念的奔驰而去,
西门昊是在最后接受群臣朝拜时听说了西门哲离京的消息,他能感受到西门哲身上的那种紧逼自己的危险,但他更确信自己能守住他身边的女人,守住这个天下,
就在登基大典举行后的第三天,西门显楚断了最后一口气,他沒有坚持到楚航的到來,柳太医说,当登基大典的钟声敲响时,太上皇的唇边溢出淡淡的笑容,他应该是了无牵挂的离开人世的,虽然他做错了,但是那个错被及时的纠正,他可以瞑目了,
西门显楚下葬到皇陵之后的一天,两个人影悄然來到了他的墓碑前,
楚航手抚那高大冰凉的墓碑,沒有言语,
死去的是他的生父,这个人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存在,而他除了潜进皇宫,悄悄的见过那个人几面后,从未有过任何交流,哪怕只是相互对望一眼,
他的人生就是这样,习惯了外面的风雨,他不想与皇宫有半点牵连,不论是青辕王朝的王爷还是月华国的国舅,他只是名扬天下的鬼谷神医,一个救死扶伤的人,
“走吧,”楚航回头对洛颜道,
洛颜不声不响的跟着楚航离开,宁静的皇陵就像从未有人來过,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年,
这个皇宫沒有曾经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处处落下皇上与皇后携手漫步的浓情身影,
西门昊处理朝政时,苏染画就去储敏宫让玉娘指点着练武,西门昊闲暇时,二人就在一起谈书论剑,偶尔也偷偷溜出皇宫去外面转转,乔大柱那些人被编进御林军,成为只有苏染画差遣的特别队列,而白盏凤则一直由春桃陪伴着安稳的住在乐敏宫,沒有也沒有能力再生任何事,
这一天,苏染画又來到了翠竹阁,
“皇嫂,”西门晚看到苏染画,迎了过來,
“他呢,还是沒有想通,”苏染画看了眼侧屋,她知道李炳就呆在屋内,
那日西门昊命人将李炳带到翠竹阁,相当于将他囚禁在这个地方,其实西门昊的心思显而易见,就是想给李炳与西门晚一个机会,经历过爱情波澜的他能够体会西门晚的心情,
但是,一年以來,李炳都在紧闭着自己的感情,对西门晚视而不见,就算她在他身边说无数的话,他依旧像尊木雕一般,不为所动,苏染画知道,若不是西门昊特意派高手对李炳严密的监视着,他一定会设法逃出皇宫,避开西门晚,可是沒有了李炳,西门晚一定不快乐,
虽然由于宫廷争斗,西门晚的成长不幸福,但是西门昊与苏染画都希望她能有个美满的未來,毕竟以后的路还很长,
“晚儿,算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苏染画瞟了眼侧屋,收回目光道,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西门晚固执的道,
苏染画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她也想见识一下水滴石穿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