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他朝她轻笑过:“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毕竟那么多年没见过面,如今你一切安好就行,你和宸轩一路走来,历经的磨难,并不比当年你拒绝我时给我的痛苦要少,你们走到现在不易,我只想和你说一声‘祝福’!若兰,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幸福的,因为能在有生之年,找一个你爱的,他也爱你的伴侣是一件何等幸运的事。”他唇角的笑意渐渐的凝滞,只静静的睨过她:“而我最幸运的事是你曾经知道我喜欢过你,深深的、不计一切的喜欢过,那么…我就不曾孤单过,我只希望那些曾经的爱恋对你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记忆,也只希望有一天闲暇时你也能随意的想起我。”
若兰怔着,话到最后,他忽而抽回视线,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只告诉她:“若兰,或许是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从今往后,你在我心里是孟宸轩的伴侣,也是我的大嫂。”
“俊炎哥…”
凌若兰若有所思,只望着他放下茶水,起身,笑过与她告别:“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祁俊炎杵着她眼前,淡笑的轻拍过她的肩背:“走了!”擦肩而过——
若兰回头,望着他的背影,望着他和当年那样,挥手告别:“别送了。”到最好,他的身影消逝在目光中,到最后只剩下那一片无声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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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隽雪始终还是答应了与李亦然的婚事,可她与李亦然定下协议,即便婚后,他们也只是一纸夫妻,并且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签下协议,欧阳隽雪轻嗤的笑过,不过一场无爱的婚姻,从办公室走出,刚好撞见孟宸轩,男人脚下的步伐在她身边停驻,仿佛思忖过,只礼貌的低语着:“恭喜你,隽雪,听说你和李参谋长的婚事就在近期举行。”
她唇角的笑意渐渐拉长,望见他眼中的幽深,只匆匆拉回目光,当你无法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时,要么放手,要么毁掉,显然,她两者都未选择,只是护住自己心里的那点自尊,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谢谢,到时候会给孟主任发请帖,到时一定要参加,孟主任。”
“一定,”孟宸轩点头:“这样的喜事,孟某一定要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祝贺。”
她笑过:“人来就好。”转身之际,只背对着他问:“听说凌小姐出狱了,还听说你们复合了,什么时候喝你们两的喜酒?”
孟宸轩微怔,只意味深长的告诉她:“快了——”
“那孟主任可得加把劲了。”
欧阳隽雪匆匆离去,她和李亦然的婚期越临近,那男人的行踪却越发扑朔。原本定下今天一起前来拍摄婚纱,可他又失约了。
欧阳隽雪望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又失约了,双眸里氤氲过几分波澜,她取过手机,直拨通,不急不缓的嘟声传入耳畔,她等待着,等着电话那端接通。
“喂!”男人低沉的出声,
镜中映射着女人花容月貌,她木然的望着自己的影子,只轻道:“你又失约了,李亦然。”
电话那端片刻的怔忡,男人正倚坐庭院的藤木椅上,别院中,葱郁的绿叶,青翠的花草,戏蝶流连的起舞,成荫的枝叶上娇莺欢愉恰啼,他闭目养神,只听见女人微微的抱怨声:“今天说好一起拍摄婚纱,李亦然你是不是该露面,哪怕是敷衍?”
李亦然缓缓睁开眼,目光只落在那一片苍穹,明丽的蔚蓝色,流动的云束随风轻移:“抱歉,临时有事,所以赶不过去,要不约下一次吧。”他低声说下,
欧阳隽雪轻声的笑过:“李亦然,虽然我们彼此都不爱对方,可是你能不能做到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李亦然抽回视线,望过矮桌上的红酒,只取过精致的高脚杯,酒液在光滑的杯壁上划过清亮的弧,又听见女人轻嘲的问过:“还有…是不是连婚戒都是各买各家的?”他昂首饮尽杯过,低声回复她:“你说的我们互不干涉,如果你希望,你看好我付款也未尝不可。”
欧阳隽雪怔过,他怎能做到如此的镇静,仿佛这场婚礼他李亦然彻头彻尾只是个局外者,冷眼旁观的睨望着这一切,他一席话让她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唯有沉默,顷刻间欧阳隽雪直挂断电话,手指间微微松懈,只愣望着镜中的自己。
嘟嘟嘟——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李亦然将电话轻放置在矮桌上,径自斟上半杯红酒独饮,若有所思望过杯里,斜晖中只泛出一道光圈,只觉几分恹恹,婚礼临近,他却意外的踌躇起。
“在想什么?”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亦然未起身,依旧优雅的倚坐在藤椅上,李兴章见他沉默不语,只静饮,又径自问起他:“你在犹豫?”
“没有。”他轻声说下。
“可你的神色在告诉我你犹豫,从来你办事果断,为何这次倒迟疑起?”李兴章问过,
李亦然听着,为何这次迟疑起,他颔首,望着父亲杵立在他身旁,不偏不离的反问着他,他静静的笑着,李兴章不解的又问:“亦然,你笑什么?”
“爸,用我一辈子的人生去接手这场婚事,我不爱她,哪怕一点情分都没有,爸,您竟然问我为何偏偏这次迟疑起,难道我不该为自己想想?毕竟她是与我同床共枕,牵涉到我余生是否幸福,难道我不该为自己犹豫一次吗?”迎上李兴章那愠怒的神色,他的笑意渐渐的深切,从他有记忆以来,眼前这个他称作父亲的男人却从未在乎过他愿不愿意,只警戒他必须得到的,即便不择手段也要拥有。
“你这是在责怪你父亲?”
“不,”李亦然将杯中剩余的酒液饮尽,手指微松,明净的酒杯轻轻的落入青翠的草坪中,他起身,只擦过父亲身边,淡语过:“请您放心,婚礼照常,我不会再犹豫。”他淡然一笑,擦肩而过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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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然与欧阳隽雪再约好时间一起拍好婚照,行程很简易,只花了半日时间。在外人看来男才女貌,珠联璧合,实则却是同床异梦,南辕北辙。
午饭过后,两人一起前往附近高档商场购置婚戒。欧阳隽雪贤淑的坐在柜台前挑选过,她的手很漂亮,白皙而修长,柜台小姐热情推荐,言语中却有不少谄媚,李亦然在一旁看过,回神之际,只瞥过明净的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行钻戒,在珠宝灯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有六爪钻的经典款式,各种款样,每一颗都耀眼如星辰。
他转身,直走到柜台另一端,轻倚着,垂首观睨过,满眼的璀璨,却让他觉得好似暗夜里划过的冰冷的泪珠。有柜台小姐专门为他介绍,他抬眼,只望见女人身后的荧幕上循环播映着那句经典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柜台小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睨着画面中的男人一袭黑色的燕尾服为所爱之人轻轻带上婚戒,彼此互视一笑,一记紧紧相拥。柜台小姐只微微一笑说:“先生,”
李亦然回神,却听见她为他解读到:“美丽耀眼的钻石,一直以来被赋予永恒和爱的象征,也是爱的信物。”
“——”李亦然静静听着,礼貌的伸手示意她继续。
“钻石是非常稀有的珠宝,而且每一颗钻石内部生长纹的不同,所以天下没有两颗一模一样的钻石,送给你的妻子,是代表她在你心目中是唯一的。”
“噢?”李亦然一览而过,隔着玻璃,直点过一颗粉色的钻戒:“那这一枚我看看。”
“先生真的好眼力。”柜台小姐小心翼翼的取出,直递在他眼前:“这是目前拍卖史上最大的粉钻,重达12.04克拉,圆形浓彩粉红typeiia钻石戒指。市值120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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