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如此热烫,他看见她清瘦锁骨,随着紧窒呼吸起伏,女人衣衫半解下,是曼妙身姿,若隐若现。而他失了耐性,坐起来,迅疾的去解自己的衣扣,若兰双手得到自由,一瞬之间,粉拳不由捶击着他胸口:“走开,走开…”嘶喊着。
可她那点力道,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犹如以卵击石,微不足道。而她越反抗,他越抓着她的手臂拉举过头,逼着她就范,他就看着那柳眉拧起的容颜,夹着厌恶。对,就是这神色,她对他从来只有这样,连笑,对他而言,都那般吝啬。
酒精的刺激,胸口的窒闷,窜上他大脑,怒意与失控那些原本不该有的情绪,却在这一刻,势如破竹。低头,封住她声音,一手推高她的文胸,覆上那粉雕玉琢的丰盈,轻软的触觉,他甚至能感觉到丰腴上的挺立,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栗。
孟宸轩顺势抱起她,只拖拉着她柔弱的身子,可他的吻不曾停下,若兰紧闭着眸,双手不停的推拒与反抗,他不管,只带着她,从地毯跌跌撞撞陷入了那深蓝色的床榻间,她发丝如瀑,直泻而下,他轻吻着她的肩背,孟宸轩感到身体的愉悦,又感觉到她极致的疼痛。素净手指只来到她腰际,挑起她裤子纽扣。
“走开…不要碰我”身下女人颤栗不止,她累了,手臂的力度再也敌不过男人强势的挟制,记忆如洪流撞入了她脑畔,儿时母亲离家,之后父亲事业不利,常年酗酒,每次回到家中,将愤懑与对母亲的怒气,恶狠的发泄在她们姐妹身上,凌玉那时还小,她只能用瘦弱的身体护抵着妹妹:“不要…”嘶喊声渐逝,她紧闭着眸,呜咽的喃喃。眼前的男人,如此凶猛,轻易勾起她童年不快的记忆:“不要…不要…”
怀里的女人渐渐停下挣扎,孟宸轩在怔忡间,颔首,却见她整个人似绷紧的弓弦,紧要唇瓣,在他身下颤栗,他愣着,伸手触过她颊时,没想到,一滴眼泪结结实实的砸到他的虎口上,摔得七零八落粉身碎骨,接着两滴、三滴、四滴…
滴落的眼泪,令他猛然的清醒,不觉望着衣衫不整的她,他到底在做什么?孟宸轩望着她,额前汗水淋漓,只滴落在她眼睑,泪与汗水交杂间,已全然分不清。她呜咽,不消一刻,她侧过,微微的蜷着,紧抱过双膝,她将自己抱成了一团,像个婴儿回归到母体的姿势。
他看着她颤栗。
孟宸轩闭眸,直逼自己清醒,再清醒一点,再见屋里的凌乱,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即便他醉了,这女人也不是他对手,所以从一开始她就输了。思前想后,他为何动怒?仅仅因为一部情侣机,一情侣吊坠?他甚至都没听她解释,在她面前却如妒夫,如斯失控的要她还个交代。
孟宸轩抚额,他早便说过,离他妹妹的男人远一点,她为何不听?可当真是因为妹妹的缘故,他才如此生气?还是另有原因?
夜静,只听见她细细的呜咽。
他欲伸手触她肩时,手指却怔在空中,蜷起,抽回时却听见她喃喃自语:“不要…”
——不要!孟宸轩觉喉间火辣辣,竟梗塞的他无法言语。
若兰闭眸,攥紧那幽蓝的被褥。
她知道从一开始他嫌她,厌她,觉得她心计深重,不择手段。当他拿着俊炎给的手机,愤愤扬手只问道,这是不是原因时,她便猜到,他误以为她接近俊炎有目的,若兰一阵苦涩与委屈,只化作缕缕泪痕,她不会,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圈里,今夜,便是了结。
思绪渐远,她好倦。
妈妈,你在哪里?
每当黑夜袭来,那样寒冷如冰,她一个人站在陈旧的楼房外,静默的等候。可城市的夜晚是那么长,每次醒来,面对都是冰冷的绝望。
妈妈…
熟悉的声音,在如雾的梦境里愈渐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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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宸轩一直未睡,静夜里,望着她蜷起的背影,依是听见她浅浅呼吸,他轻轻凑近,隔着灯火,见那娴静的睡颜,泪水已干涸,鬓发微粘在那颊边。他支撑身子,她睡了,即便在睡梦中亦不安稳的低喃。他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只伸过手臂,轻悄扳过她身,将她搂入自己怀里。床案边,微光朦胧,笼罩在柔色的光圈下。
孟宸轩仔细的端倪着怀中的女人。纤细的睫毛微颤,像只轻拍的蝶翼,他指尖勾起她沾粘的发丝,却清晰可见那肩背留下一串青紫,不仅如此,她手腕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他怔过,是自己下手太狠,还是如何?眉心紧蹙,这是医学常识,他今晚力道是重,但她身体易出瘀痕,是因为血小板减少,该死的,这女人竟营养不良!
心中不由疼惜。
他望着那淡粉的唇,指间不由临摹,她说过夺过他初吻的人,她为何要放过?那是她的初吻,思及,曾以为对她种种的厌恶,又为何在那夜,低头吻她?还是红尘中,冥冥之间已注定?
他见过很多女人,也有不少爱慕与追求者,但令他冲动与失控的,她是第一个。
他记得俊炎曾与他笑言,阅人无数,女人可以分很多种,有一种是一见到她就想上她,还有一种,每次见到她,就想囚住她一辈子。
当时他只浅笑,无稽之谈。而今思及,或许凌若兰两种都属于,当一个男人对一女人有了浓烈的情欲?那代表什么?孟宸轩不愿多想,轻闭眸,只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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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宸轩再次醒来时,下意识望过怀里,一怔,还好…女人依旧熟睡,他轻叹过,甚至为自己的担忧而感到好笑。手臂不觉一紧,将她更贴近自己胸前,他下颚轻蹭过她额际时,却觉一阵火烫。
孟宸轩一怔,立马再次抚上,烫,她发烧了?
“凌若兰…”他紧抱过她,只摇晃着她身子:“凌若兰…”
她脸色不好,唇瓣更是失血,睫毛轻颤,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冷…”她好冷!
孟宸轩在医药箱里翻出消炎药,倒上温水,就立马扶起她身:“把药吃了。”他只手扳开她唇,可女人昏睡,兴许是身体难受,一直不肯张嘴。他只便将消炎药放进杯中融化,再用汤勺喂她吃下,药很苦,她蹙眉,直接咳嗽着,药水没喝多少,倒吐出不少。
孟宸轩无奈,从身后抱着她,耐下性子,在她耳畔劝言:“多喝一点,发烧是炎症引起,不先消炎,怎么行?”
“咳…咳…”她侧过头,只埋入他胸前。
孟宸轩轻叹,摇头,又柔下声色,将汤勺喂进她唇边:“乖,再喝一点,好不好?”
好不容易她勉强喝下,孟宸轩又取过冷毛巾给她敷盖着散热,一直打点到八点,他为她轻轻盖过被褥,女人微着肩背,那件蓝色衬衫昨夜被他扯烂,瞥过桌椅上那女人的贴身内衣,都穿的起球,一看便是涤纶制的。
孟宸轩取过手机,欲拨过下属电话时,才意识到,这些都是女人的贴身用品。让别人代买似乎不太好。思忖中,他不由挑眉,无奈于他亦没买过这些女人用的东西,问萧情不太好,让他亲自去挑,又搁不下面子。
俯身拾起凌落于地的文胸,孟宸轩稍稍看过她穿的型号,果真还是他亲自去买。好在专卖店往来的人并不多,孟宸轩为她挑了几套合适的内衣,又在商场里几家女装店转了一圈,营业员在一旁推荐,又问起:“先生,你女朋友平时喜欢穿什么样类型的?我好给您推荐?”
怎样类型?!
他有些心疼,比起萧情,那丫头实在没什么型可言!他挑了几款适合她的,脑中又不由想象着她穿起的模样,还有毛衣也得换,冬日穿羊绒衫,更柔软舒适。一圈下来,孟宸轩才觉手中提满了衣袋。
其实有想过那丫头不接,他想给她买,这是他想,她也阻止不了!
逛完商场,他并没有直接回公寓,先去部里交代下工作,于他而言,‘工作’地位始终不动摇。
欧阳隽雪见他迟来,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敲门而进后,直放在他桌上:“酒醒了吗?”她笑过。
“嗯。”他微微颔首,唇角轻扬,只盯睨着刚接过的传真,部里年终检查接近尾声,他看过剩下几个检查项目:“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话虽对她说,视线却依旧未离开。
“你还记得?我以为你醉的不醒人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上车那伙儿的确醉的不浅,”他笑过。
欧阳隽雪垂首,是啊,而他说的那些话语,他定是不记得:“没什么事的话,退下吧。”他开始下逐客令,办完工后,他想早点回公寓。
隽雪怔过,昨晚他激烈愠怒的情绪,她第一次见之,清醒过后,他又恢复的这般冷清,可到底什么才是他的殇?能令他打破以往的镇定!她探试的问起:“那时你醉的厉害,有个‘丫头’的来电,是我给你接的。”却见他指间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