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驰的吻就像星火燎原般彻底点燃了战狱,四唇交接间牵扯出的是无限的激情,两个都是男人,更不容易控制自己。
何况这个时候,即使能,也没有人想控制。
“喻驰,喻驰……”战狱在喻驰的耳边呢喃着,男性厚重好闻的气息在喻驰的鼻尖缠绕着,美丽的夜景,在战狱的眼里幻化成雾水一片,只能看到站立在雾水中的喻驰。
喻驰被心里的奇异感觉打败,从前,战狱对他一定很重要吧,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呢?
可是,他不能说话,而且身体还留下了后遗症,战狱现在不在乎,以后会嫌弃他吗?
好想...好想说话,有好多话想问问战狱。
喻驰不知不觉沉溺在被战狱包围的温暖中,连表情都变得有些隐忍、迷离,一股男性的美耀花了战狱的眼,战狱捧着喻驰的脸,迷恋地道:“喻驰、喻驰,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是敲坏了多少个木鱼,老天才让我遇见这么好的你……”
战狱平时正正经经,极少开玩笑,不像英子煞,什么情话都能信手捏来,战狱却只有在极动.情的时候才会说那么两句,而且都是发自肺腑,并不是说出来哄人开心的。
当然,无论是什么情话,战狱只对喻驰一个人说过。
喻驰迷迷糊糊间听到战狱的话,头脑里像爆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般,只能紧紧地攀着战狱的脖颈,他的心终于不痛了,此刻倒是有些满足。
缱绻的吻密密麻麻地像草莓般种在喻驰的身上,当喻驰因为痛楚而眯起眼睛的时候,战狱给予的是极其温柔的安慰,就怕再次伤害到喻驰。
战狱知道,第一次是他对不起喻驰,他竟然迷糊到分不出当晚的人是喻驰还是丁言,真是该死,还在过后误会了喻驰和向啸,那些伤害永远无法填补,他只能对喻驰更好,加倍地好。
“好想你,喻驰,真的好想你……”终于满足后的战狱抱着喻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看着外面马路上的车辆从越来越少又变得越来越多,战狱一直没有闭眼,不时地像蜻蜓点水般啄吻着喻驰的额头,强壮的臂膀将他紧紧地搂抱着,仿佛担心松了一点喻驰就会在他面前消失掉般。
喻驰十分困倦,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四个小时,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一整个晚上他都睡得很好,明明他们都没有盖着被子,但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开了一点暖气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他靠着战狱火热的胸膛。
“喻驰,跟我回到之前生活的地方,好吗?”战狱又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然而喻驰的眉间浮现的依旧是犹豫和彷徨。
过去的一切已经被他遗忘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昨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战狱在一起整个晚上,可他的心始终是不安的,回去后,是否会有什么发生变化?救了他的英子煞,他又该如何报答呢?
见喻驰神色不定,战狱怕他再胡思乱想又会头疼,便阻止他瞎想下去,“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跟我走的那一天,在你自愿同意之前,不会再问你了,好吗?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如果可以早点儿回去给甘泽看看,当然是最好的,在所有的医生里,战狱最信任的就是甘泽。
但前提依旧还是喻驰心甘情愿。
喻驰听到战狱提起自己的身体的事,他觉得自己很好,其实英子煞已经带他看过很多医生了,医生们都说不管失忆还是失声,都是不能一时半会儿恢复的,只能看他的造化,至于双腿的后遗症,只是偶尔发作而已,喻驰自己都不在意了,难道战狱在意吗?
战狱见喻驰面无表情,心疼地将他拥得更紧,“不要想太多,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想。”
喻驰听话地又闭上了眼睛。
能又重新得到喻驰,战狱已经感觉自己无比幸福了,昨晚,也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进步,喻驰还是处于失忆的状态中,却仍然深信不疑地将自己交给了他,可见喻驰内心深处对他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
所以最近的几天,战狱的心情一直很好。
而英氏家族的案子也在“金牌律师”郁梓的帮忙下搞定了,成功地反咬了对方一口,郁梓在伦敦法庭赢得了那场官司后,“金牌律师”的名号越来越响了,而战凛那时候就在法庭后面坐着观看,当听到法官宣布郁梓赢的时候,战凛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英子煞自然也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一时激动竟然抱着郁梓亲了他一口,虽然只是亲在脸颊上,但一分钟后还是被爱吃醋的战凛打了一拳。
官司过后,战凛便急着想带郁梓回国,因为这么多年来,战凛早习惯了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只有那里他住得最安心,其他的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只能暂住,不能久住,但是郁梓提出喻驰的事情没有解决,便暂时留在伦敦,战凛只好找了一个机会独自逮到了喻驰,带着喻驰去了道馆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
而那天恰好战狱有事,跟喻驰打了招呼说迟一点过去接他,当喻驰看到跟战狱长得那么像的战凛后,戒备心一下子下降了许多,再加上那次在医院的病房里,他是见过战凛的,他记得。
他还记得当时,这个酷似战狱的男人对他无比严肃地道:“喻驰,当年你跪在我的脚下,让我把你留下来,为的不是别人,就是战狱,爱是无法泯灭的。”
那时候的他落荒而逃,因为他不记得一切,怎么可能去相信战狱这么一个令他痛彻心扉的人。
可是经历了在空中阁楼上看伦敦夜景的那一晚后,喻驰隐隐约约有些相信战凛的话了。
为什么英子煞救了他这么久,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却始终像家人般,不远不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跟战狱,原本以为不该发生的事,就那么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地发生了,虽然感觉措手不及,却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喻驰,我听说你想起了一些记忆,但是大部分还是没想起来,对吧?我想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叫战凛,是战狱的父亲。”战凛低沉的声音响彻耳际,在咖啡厅悠扬的背景音乐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悦耳。
喻驰点了点头。
战凛知道喻驰无法说话,便接着说下去道:“我听说你还不愿意跟战狱回国,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还是担心什么,但是在你消失的两年多里,战狱过得并不好,找回你后,又因为你受到子煞的刺激,吐了血。”
喻驰闻言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显然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
“你不知道,这是当然的,战狱不会让你知道的,不管你记不记得他,他都不想让你担心或者忧心。”战凛十分了解战狱,因为战狱这点,很像他自己。
“你不用担心,他没事,他只是因为一直思念你,把你看得太重要,才会在英子煞的刺激下吐血,身体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以前跪在我的脚下,求我答应让你留下来训练,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重新站在战狱的身边,这么深刻的誓言,我相信你只是暂时遗忘了,以后你一定会再想起来。”战凛十分笃定地道。
见喻驰沉默地陷入了深思,战凛也不再多说,给喻驰下了最后一剂猛药,“我们要准备离开伦敦了,到时候战狱跟不跟着我们走,就看你的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折磨考验他的话,请自便,但我告诉你,以前的你为他出生入死,不舍得看他受半分伤,我不相信你遗忘了他后,就忍心这么一直伤害他。”
战凛说完后便离开了,因为他只是跟郁梓说出来十分钟,如果再迟些回去,不仅郁梓会担心,战狱找不到喻驰的人,肯定也会担心的。
战凛离开后,喻驰一直傻坐着,面前的咖啡已经从滚烫渐渐便凉了,最后变得冰冷无比,喻驰却还呆呆地望着,没有一丝表情。
“我不相信你遗忘了他后,就忍心这么一直伤害他……”
这句话在喻驰的脑海里转了千万遍,最后心尖上差点儿没滴出血来。
战狱...战狱因为寻找他,不惜天天到道馆里挨他的揍,在众人面前失礼,甚至吐了血还不告诉他!
自从战狱出现后,在伦敦相处的一幅幅画面逐渐在喻驰的眼前鲜活地浮现:他差点儿被卖红薯的车撞到,战狱为了他而发怒的表情;他将那颗子弹扔出大马路的时候,战狱不惜一切将那颗小东西找回来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还有战狱为他做了好吃的长寿面,还喂他吃了清蒸水蛋;还有还有……
还有那个旖旎的夜晚,战狱用健壮的双臂,抹去他所有的不安……
战狱……
喻驰握紧了双拳,呡紧了双唇。
而此时,战狱正在焦急地满大街寻找着喻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