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莫潮红着脸,他在想什么?这并不是他自己在胡思乱想,曾经英子煞跟他说过,他们的身体很契合,换句话说,英子煞正因为一直没有玩腻他的身体,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玩具还能有什么?如果英子煞在乎的不是这具躯体,又怎么会把他当玩具呢?
英子煞握着童莫的下巴,看着那双低垂着的琥珀色双眸,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颓然地问道:“你到底要我怎样证明我爱的是你整个人,你的心,而不仅仅是你的身体?你想我怎样证明,我对你是爱而不是性?”
童莫转移了目光,也许是因为已经失去了那么久,他哪里还清楚英子煞到底想怎么样,是因为寂寞想来找回他,还是因为暂时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玩具,亦或是真的爱上了他?
英子煞从童莫的身上翻了下来,在被窝里将童莫轻轻搂着,随手熄掉了床头昏黄的小灯。
??
“童莫,爱一个人很自然就想得到他的全部,爱和性可以分开,也可以结合,你若是坚持认为我只爱你的身体,那就来证明看看,没有你的允许,我再也不会碰你。”英子煞将脸埋进了童莫的肩窝,闭上了眼睛。
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童莫在黑夜中睁着眼睛,英子煞的话,还能再相信一次吗?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过了这么久,他始终还是无法将英子煞放下,这是事实。
童莫转过身,感觉到揽在腰间的手变得更紧,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先这样吧,童莫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他并不知道英子煞在他睡着后深思了很久很久,童莫是第一个令英子煞烦恼的人。
...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英子煞靠在童莫的后背上,明明将人抱在怀里,却总感觉随时会失去怀里的人,这大概就是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吧,所以说,童莫以前也一直是这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吗?
想到这里,英子煞的心疼了起来,一直以来,他真的太忽略童莫,他的一切童莫几乎全部了解,而童莫的一切,他知道得很少。
整整一个晚上,明明将童莫抱着,英子煞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知道,童莫曾经也是这样。
直到天都亮了,英子煞还没闭过眼,看着童莫还在熟睡中,便忍不住拿起那部银色的照相机,开机看到那几千张照片后,英子煞惊讶了。
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自己,正脸、侧脸,在吃饭,在游泳,在打高尔夫球,在跑步,在笑亦或是没有表情,每一张照片的角度和光线都拿捏得那么准确,令人感觉在看一幅幅精美的画卷,视觉上带来巨大的冲击和享受。
英子煞虽然知道童莫爱拍他,但是之前童莫说过那些照片已经都删除了,所以他也就没有想到这些照片居然还被童莫珍藏着,而且数量还不少。
英子煞低头,在童莫的额前留下一吻,“真不乖,根本就放不下我。”
心里像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着,反正睡不着,英子煞便靠着床头,一手抱着童莫,一手缓慢地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手突然顿住,一张小丑的正脸照出现在英子煞的视线中,英子煞愣了愣,随即笑了。
童莫的小丑版真好看,他英子煞的目光真是非同一般啊!
也不知道翻看了多久,外面的阳光已经灿烂得刺眼,童莫也悠悠醒转,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英子煞在笑。
等清醒过来后,童莫这才发现英子煞正在看着自己相机里的照片,“你!”
“拍得很好,真不愧是国际著名摄影师,不知道我有没有幸能让童大摄影师拍一辈子呢?”英子煞的话令童莫的耳朵尖儿都红透了,童莫尴尬地摆着手,“我不是故意要偷.拍你的,这只是摄影师的感觉而已,我只是觉得好看才……”一时手贱吗?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明明拍的时候很认真。
英子煞笑了,“你是觉得我有多好看才拍了几千多张照片?”
“……滚。”童莫咬牙切齿地道,准备起床的时候却被英子煞的手扣住了腰,“童莫,我深爱你。”
童莫一怔,眼前的一切像墨水般晕染开来,心脏如鼓声震天,那么多年的努力、隐忍和不愿放下,求的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如今真真切切地听到了,童莫却很怕很怕这是假象。
英子煞知道安全感要一点点地填补,见童莫没有回应,也没太在意,松开了双臂,将照相机挂在了童莫的脖子上,“新的一天开始了,努力工作吧。”
“嗯!”童莫点头,头也不回地起床换衣服。
与此同时,中国s市那边,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战狱和喻驰的感情好得令所有人羡慕,前不久他们还一起去参加了一个同性伴侣聚会狂欢夜,被众人评为模范伴侣。
不管是失忆还是什么,喻驰终究还是再次爱上了战狱,情根如果早已深重,那便是无可抗拒无可奈何,即使失去所有记忆,那颗心始终被那个人牵动着。
群星闪耀的夜晚,战狱乐此不疲地“欺负”着喻驰,因为今天喻驰对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笑了,而且刚好被他清清楚楚地看见。
喻驰说不了话,再怎么被欺负也只能微微皱眉,最多也就是挣扎一下以示自己此刻的不满,但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战狱忽略了。
爱喻驰,爱到骨子里,一日比一日爱,怎么爱都爱不够,这么深的爱到底该如何传达,喻驰才会明白呢?
“喻驰、喻驰、喻驰……”战狱喜欢沉着嗓子喊他,每当这个时候喻驰便会下意识地将他抱紧。
“好爱你,喻驰。”听到战狱情不自禁的表白,喻驰似乎有些激动,更多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他想起来了他们的第一次,虽然过后的回忆并不美好,但那些...都过去了吧!
战狱、战狱,怎么办?
喻驰焦躁地遮住双眼,好想说话,好想用语言正面回应战狱的感情,可喉咙却像被人用塞子堵住似的,不管喻驰如何用力,就是出不了声,喻驰急得快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