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狱走过长廊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想了想还是不安心,对站在长廊上值守的雇佣兵道:“我掉了一瓶药在外面,你去给我找回来,明天早上给喻驰送过去。”
“是!”
“等等!”听到战狱的话雇佣兵又停住了脚步,只听战狱又道:“不要告诉他是我让你送的。”
“是。”雇佣兵点头离开。
战狱回到自己的房间,连灯都没有开,关上房门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一饮而尽。
眼前不断重复的是喻驰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那一棒的场景,喻驰当时的目光是什么样的?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可喻驰在第一时间依旧将关切的目光投给了他,就这么直直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喻驰身上特殊的冷香与干净的气息让人沉迷,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战狱突然恍惚地伸开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再次感受喻驰在他怀里的感觉,然后,松开手的最后,换来的是高脚杯狠狠地跌落在地毯上,刚倒在杯子里的红酒倾洒一地。
抱不到……
周围只有冰冷的空气……
战狱懊恼地垂下双手,太阳穴鼓鼓地跳动着,有些疲惫不堪地仰躺在沙发上。
眼前的画面一转,又出现了向啸趁喻驰睡着偷吻他脸颊的场景,那种姿势、那股温柔、那般的小心翼翼。
谁都知道喻驰有多强,谁都知道喻驰不是娇贵的人,不会被轻易碰坏,可向啸却依旧将他视如珍宝,小心地捧着。
在喻驰醒着的时候他们明明很正常,为什么在喻驰睡着后向啸会……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了!喻驰知道向啸对他的心思吗?
是知道的吧!喻驰不排斥向啸的碰触不是吗?那次在游泳池里,他们也相处得那么融洽,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十分默契……
战狱没有忘记喻驰在看到向啸的第一眼的时候,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抹诧异与欣喜,战狱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颓丧,总觉得自从向啸来了后,将自己跟喻驰隔得更远了。
真的不应该将喻驰留在身边,这次只是木棒,下一次呢?
可喻驰那该死的眼神,却让战狱无法硬下心肠将他赶走,“该死的!”战狱用力捶了一下沙发,暗自咒骂道。
手机突然在静谧的空间中响了起来,战狱烦躁地按下接听键,听完了负责注意道上消息的雇佣兵的汇报后,战狱的眉头锁得更紧,“我知道了,你继续留意。”
挂断了电话后战狱攥紧了拳头,这次在老七那里表现得太过头了,现在道上但凡有点儿势力的人,都知道他战狱的身边跟着一个教官,甚至还有人传言这个教官在战狱心目中的地位极高,说不定是专门跟在身边暖床的……
战狱在‘星火’总统套房里亲眼看到喻驰为救自己而受伤的时候已经方寸大乱,完全忘记自己为了喻驰的安全必须在人前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在那种时候,他越在意的人,反而会越危险。
而在‘星火’夜总会,战狱却为了受伤的喻驰,废了老七手下的双手,这个消息在道上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猜测喻驰的真实身份究竟是否真的是一个教官如此简单,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老七那晚向战狱要喻驰做MB,被战狱毫不留情地拒绝的事……
做生意的有钱人,尤其是道上的有钱人一般不会介意将自己的床伴或者手下送出或者交换,这在道上十分常见,可战狱却为了喻驰态度如此强硬地回绝了,这难免令人多想。
可战狱那时候也没办法,听到老七那样侮辱喻驰,他简直要气疯了,可又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而且,战狱是不可能将喻驰送给老七的,与其将他送人,倒还真不如将他赶走好。
喻驰,我的教官,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门外,今晚是向啸执勤,按照战凛的吩咐,在军火基地里他跟喻驰也必须有一个人要守在向啸的门前,喻驰今天刚刚受了伤,所以向啸打算这几天都不让喻驰执勤。
向啸走到战狱门前的时候,原本守在战狱门前的雇佣兵自动退到了一边,给向啸让出了一个位置。
战狱打开门的时候向啸立即转过身面对着战狱,不冷不热地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刚去了哪里?”战狱盯着向啸的眼睛,故意问道。
执勤的时间都是严格规定的,如果向啸不在给喻驰上药的时候耽搁了这么久,就能准时出现在战狱的门前,可现在,明显迟到了十分钟。
“对不起少爷,我刚刚洗了个澡,看错了时间。”向啸低着头道。
战狱挑眉,心里有些酸涩,只要一看到向啸,战狱就会不知不觉想起向啸趁着喻驰熟睡的时候偷走的那个吻……
“是吗?”战狱的声音有些冰冷。
向啸不痛不痒,点头道:“是的,少爷。”
“我睡不着,陪我打一场。”战狱径自走了出去,向啸关了房门跟了上去。
战狱心烦意乱地出着招,向啸也认真地与之对抗着,战狱一直紧紧地盯着向啸,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似的没有半点儿留情,这一晚熟睡的人只有喻驰,而训练场上的两道身影一直对打到了天亮。
吃早餐的时候喻驰发现向啸的脸上多了一块淤青,奇怪地问道:“向啸,你跟谁打架了吗?”
“昨晚少爷让我陪他打了一晚。”向啸边吃早餐边道。
喻驰闻言抬起头,“打了这么久?”
向啸点头,“可能心情不好。”
“喔。”喻驰低头,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早餐后一个雇佣兵给喻驰递了一瓶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喻驰莫名其妙地看着药,只当是甘泽让人送来的,虽然喻驰没说什么,却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身在基地中的喻驰完全不知道外界有多少人对他充满了兴趣,这种兴趣是邪恶且危险的,喻驰依旧过着自己平凡的小日子,并没有注意到战狱每次在看到他的时候那担忧的眼神。
之后的行动里喻驰跟向啸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小伤,战狱已经学会忍着不去在意喻驰的伤势,忍着不在人前表现出任何关切的表情,渐渐地道上的传言便散去了,也没有那么多人再好奇喻驰的身份了。
每一次行动向啸都被喻驰一次又一次地为战狱奋不顾身的行为所震撼,向啸每一次为喻驰上药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自责,自责那些伤口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身上,明明知道喻驰为了战狱什么都不怕,可他却怕。
他怕失去这样的喻驰。
他怕有一天,喻驰所受的伤,不再是他轻松上上药就能治好……
在喻驰又一次为战狱受伤后,向啸终于忍不住开口央求道:“喻驰,不要太过拼命了,好不好?”
喻驰穿好衣服,这次只是被子弹擦过了肩膀,并不是什么重伤,喻驰扭过头道:“我没事。”
“还能没事多少次?”向啸突然环过喻驰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喻驰有些无措,眨了眨眼睛,知道向啸是在关心自己,犹豫着用手拍了拍向啸的背脊,安慰他道:“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你看,我好好的……”
“你什么时候可以为自己想一想?!”向啸将怀里的人勒得更紧,喻驰有些难以呼吸,又怕此时挣扎会影响向啸的心情,一动也不敢动。
“向啸,别这样,我没事,我下次会注意的。”喻驰保证道。
向啸沉默地将下巴抵在喻驰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最不怕为他而死。”
喻驰的手定在了半空中,垂下的眼睫毛投影成两片扇形,喻驰低声道:“怕什么?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
向啸松开了喻驰,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绷带和纱布,有些难受地撇开脸,“好,我知道了。”
“向啸,谢谢你。”喻驰抬头浅浅地笑道,除了战狱,向啸是喻驰这辈子最庆幸遇见的人,因为比他大了两三岁,向啸一直像大哥一样照顾着他。
“这三个字,什么时候能变成另外三个字该多好。”向啸意有所指道。
可惜喻驰不懂,喻驰只是茫然地看着向啸,问道:“哪三个字?”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你答应我的,下次注意,我不想每次行动回来都要给你上药。”向啸板着脸叮嘱道。
喻驰认认真真地点头,朝向啸敬了个礼,“遵命!”
向啸叹气离开,心中默默做了个决定。
喻驰,你愿意为他不顾一切不要紧,可我向啸,要保护这样为他不顾一切的你,如果哪天你不愿再为他不顾一切下去,回头看我一眼,可好?
向啸离开后,原本站在墙角边上偷偷看着的战狱逗留了好一会儿,确认喻驰真的没事后,才放心离开。
看到向啸抱着喻驰的时候,战狱很想立马冲进去将两人分开,这种冲动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甚至不止心理上的,连生理上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可喻驰是个男人,跟他战狱拥有相同的身体构造的男人,他怎么会……
果真是到了需要发泄生理欲.望的时候了吗?
战狱沉着脸一步步往回走,逮到一个雇佣兵便吩咐道:“给我找几部片子,高清的,男人和女人的,等会儿马上送到我房间去,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