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杜念薇听到对面声音嘈杂,想必他现在正在案发现场。
“什么事?”
“我刚刚在电视上看到新城街那边又发生了案件,我想你应该在现场,所以打电话问问,看你......”她忽然觉得不对,便立刻改口,“看你了解到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的安危呢。”
“切,我闲得没事儿关心你的安危,别逗了行吗?我只是关心案件的进展而已。”
“那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没必要向无关人员报告案情。”
“你!”她恼羞成怒,“顾纯然,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过河拆桥!你别忘了你办案的时间是谁争取的,要不是我,你现在跟我一样,只能从电视机里获得案情的进展!”
“你该不会是想拿这件事念我一辈子吧?”
“我......”她被问得哑口无言,意识到刚刚的话确实有点不妥,于是说,“行,我不问案情进展,那你告诉我杜老头给了你几天时间,这总可以吧?”
“三天。”
“三天?!”她想了一下,从昨天到今天应该算一天,那他只剩两天时间了。“那你还有时间在这里耍贫嘴?!”
“我正在认真查案,你忽然来了电话,你说我接还是不接?”
“我怎么听这话不太对啊,合着还是我耽误您办案啦?”
“嗯。”
她一听来了气,索性说,“那行,我不打扰你办案了。看你还能耍嘴皮子,想必也没什么大事儿。你继续办案吧,我看凶手不简单,你悠着点儿。”
“放心,死不了。”
“什么‘死’不‘死’的,你不许死。”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她说完立马挂断电话,确定他没事,她忽然安下心来。只是三天时间,别说破案,就连跟踪都不够。当然这也不能怪杜老头,毕竟他现在也定着压力。
她起身走到厨房,这时才注意到玻璃上的雨点。雨似乎比刚才小了,只是大雨过后气温骤降,家里变得越发冷清。她握着水杯取暖,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顾纯然发来的信息。
“最近不要出门。”
简单六个字,却让她心底一阵发暖,嘴角忍不住上扬,然后回了一个“嗯”字。过了一会儿,杜泽毅打来电话,说晚上不回来让她把门窗关好。她没多问,想必跟刚刚发生的案子有关。
大概因为吃了感冒药的缘故,不到九点她又开始犯困。
第二天睡醒,天已放晴。
她洗漱好便坐在餐桌旁吃早饭,牛奶吐司和花生酱都是她昨晚从超市买回来的。其实烘焙她倒是会一些,做不了复杂的,简单的饼干倒是会烤一些。想起温桦爱吃她做的抹茶饼干,她便放下抹了花生酱的吐司,然后双手随意往腰上一抹,便起身来到厨房。由于长时间没用,玻璃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她取出面粉,抹茶粉和筛子,又从冰箱里取处两颗鸡蛋和半块黄油,然后洗了手和好面,并将绿色的面团用保鲜膜裹好放进冰箱。
她趁这个时间翻出上次没用完的包装袋,又在烤盘上铺了一张锡箔纸。等一切准备妥当,她按亮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忙活了半天才过了一个小时。
她摊在沙发上,掰着指头自言自语,“今天第二天了......”
想到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就坐地不安。虽说能找点儿事情分散注意力,可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又全是顾纯然。她百分之百相信他的能力,但问题是时间太短了。
她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冰箱里把面团取出来。饼干放进烤箱不到两分钟,黄油的香气便充满了整个房间。她等烤好的饼干冷却,然后一片一片装进透明磨砂袋里。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做这么少女心的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了,要是能给顾纯然看看就好了,也好让他知道她多么地心灵手巧。
想到这里,她忽然吓了一跳,不由地自言自语,“杜念薇你疯了吧,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他啊......”
她摇摇脑袋,似乎想把这种荒唐的想法甩掉。她将饼干和家门钥匙胡乱扔进包里,然后裹上外套便出门了。
海城新街距离她家不远,公家车大概五站左右。她到的时候温桦还没来,于是她就先进有茶占位置。这里周末人多,有时甚至需要等位。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由想起前不久刚跟高歌来过,回忆那天他离开的背影,她心里仍然十分落寞。正在这时她看到温桦娇小的身影,她跑进来坐在对面,边拍胸脯边解释。
“我......我......跟你说......”
“你先歇会儿再说。”杜念薇说着递给温桦一杯温水,“先喝点儿水缓缓。”
温桦点点头,喝了两口水之后,气息逐渐平稳下来。“我很早就出门了,结果路上一直堵车。”
“没关系,反正也不急。而且我在家也没事儿可做,就早早过来了,还能提前占个位儿。”她说着从包里掏出饼干,“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啊!抹茶饼干!”
温桦又惊又喜,她长着娃娃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原本是长发,后来因为学校的事情太多了,她索性剪成了BOBO头,使她看起来更像学生了。
“你终于舍得给我做了!”
“我什么时候不舍得给你做啊,还不是因为手头事情太多太忙了吗。再说了,你看我像那种文艺女青年吗?每天没事儿插插花,写写诗,做做烘焙,最后再弄点儿鸡汤给身边的人喝喝?”
“像啊,你有颜有身材,而且还是黑长直,如果再穿个长裙,非常符合森女的气质。”
“我谢谢您啦!我快连打底裤都懒得穿了,还穿什么长裙。”她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说,最近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比如你又相亲了之类的,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没有,别说相亲了,我每天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温桦说着拨弄了一下发梢,“你看我的头发都干成什么了,我都没时间去做保养。”
“切,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呢。”
“我每天待在学校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啊。”温桦说完顿了一下,然后神秘地凑过来,“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件关于别人的趣事。”
她似乎听出了一丝八卦的味道,脸上掠过一丝兴奋,“是吗?说来听听。”
“这个事情是关于高歌的。”
“他?”她不由瞪大眼睛。
“嗯,你不知道吗?他把学生的肚子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