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沉醉

第八章沉醉

明月在窗,厅中只剩下木栖一个人。

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莫不是尼龙的母亲又回来了?不,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院中伙计道:“公爷来了,里边请。”他似是有些惧怕,不敢多说。

新来的人腰悬长剑,已站在门前。此人身上的官服吏帽,与其气度很不匹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岭西神捕卢铁崖。

“真是巧了。”木栖站起身。

“果真是巧。”卢铁崖走进了厅。

木栖觉得:卢铁崖今日的声音与分别时不同,和自己似乎有些隔阂。分别之后,卢铁崖多半是在继续追查史二柱和王友德的案子,何以来到此处?

二人落座。

木栖向伙计要了茶,转而对卢铁崖道:“卢师兄何以至此?”

卢铁崖道:“说来,我与师弟相遇,恐怕乃是必然。”

“恐怕乃是必然?”木栖皱了皱眉。

卢铁崖道:“最近,接连又发生了两起与王友德死法相似的案子,死者皆是五脏俱无。如今一共发生了四起案件,恰好是每隔七天发生一次。后来的两个死者,都正当壮年,生前都十分强壮,一个是大辛店的郎中,另一个是潇湘馆的诸葛员外。”卢铁崖说到这儿就此打住。

木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已满是狐疑:这两个地方,不正是自己和丁云与卢铁崖分手后住过的地方吗?木栖道:“想来卢师兄已经查到,我们曾经到过那里。只是,我们离开那两个地方之时,并未听说。”

“他们都死在你们离开之后那一天的夜里,这与前两次有些不同。”卢铁崖道:“本来,我也以为这只是巧合。可是,经过排查,如今发生的四件案子只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只有你们曾经住在那里。”

“竟会如此。如此说来,你今日是追来盘查我的。”木栖叹了口气。

卢铁崖道:“长空门中的人,当然不是妖人。”

木栖道:“也许,我今天看到害人的那个人了。”木栖说的,自然就是倪龙。

卢铁崖却道:“师弟天天与他朝夕相处,今日发现,却有些晚了。”

“我天天与他朝夕相处?你说的是丁师妹?!”木栖大吃一惊。

“若不是你,自然是她。”卢铁崖言之凿凿。

木栖道:“这怎么可能?!”

卢铁崖道:“木师弟与她分房而眠,可曾观察过她的动静?”

“她是师父的女儿,一个柔弱的女子,我怎么能怀疑?怀疑她,就是怀疑我师父。师兄岂可说出这种话!”木栖道。

卢铁崖与木栖的师父本就不和,卢铁崖自然之道利害关系,但他却不能不说:“我打听过,木师叔当年并未收养过女儿,他离开长空门后,也没人知道他曾收养过。只怕丁云,根本就是个妖怪,她说的全是假话。”

木栖道:“没人知道,未必就等于没收养过。而且,她若是妖,我师父怎么会留下那种遗言?”

卢铁崖道:“你说的在理。可是,这四个案子,怎会这般巧法?”

“今天,在这个客栈里,我遇到一个人,应该是他。”木栖道:“只是,他一路跟踪着我,我却至今才发现他的踪迹。”木栖当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师弟说的倒也有理。”卢铁崖沉吟道:“此案出现新的头绪,丁云是不是真凶,现在先不能下定论。我这就去找倪龙。”

卢铁崖好破疑案,想拦也拦不住,木栖只好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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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铁崖走后,木栖心里更是充满狐疑。这等大事,卢天涯绝不会凭空胡乱怀疑。怎么会这么巧?最让木栖怀疑的,就是丁云的容貌。木栖认识丁云不到一月,正常人的容貌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可是,她是师父的女儿。师父是长空门的顶尖高手,而且练成了第六剑斩妖剑,绝不会收一个妖怪当女儿。难道他的遗言写错了?难道那时他已神志不清?难道,他要写的本意应该是:杀我者丁云,把我的尸骨运回老家安葬?不,黑纸白字,绝不能胡乱猜疑。此案疑点颇多,凶手一定就是倪龙。他行踪诡秘,木栖至今才发现,卢铁崖未必找得到他。前方路上必然万分凶险,一定要多加小心。

木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次住进客栈,木栖为了更好地保护丁云不出差错,要的几乎都是里外间。丁云住在里间,木栖住在外面。一路上木栖晚间向来守礼,从不曾进过丁云屋子半步,丁云也不曾出来过。

今日却是反常。

屋内灯光正把丁云朦胧的侧影照在窗纸上。窗棂上,依然是昔日那个瘦弱的少女。

木栖一开门,就看见丁云花枝招展地坐在桌边,桌上摆着酒菜。

“师妹不是休息了吗?”木栖心中不禁大是疑惑。

“我平日坐在车中,并不劳累,今夜怎么也睡不着。师兄一路辛苦,我特意要了些酒菜,等师兄回来。”丁云说着倒了一杯酒。

“好酒。”木栖心中虽疑,却又不能胡乱相问。木栖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一饮而尽。三杯酒下肚,木栖心中忽想:丁云若是师妹,这杯酒自然能喝。可是。她若是妖,说不定刚才已经偷听了我和卢铁崖的话——

想到这里,木栖已昏昏沉沉。他心里却还有些清醒:必是丁云在酒中动了手脚。我中了药酒之后,莫非也要变的五脏皆空?

木栖已经沉醉。沉醉中,木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亡的气息中,有丁香花的味道。死亡是什么样子?死亡是个美人,皮肤滑软,就睡在你的身边。死亡是丁云的万千风情,化为一声叹息。

丁云是妖,但木栖却没有死。木栖醒来时天已大亮,五脏还在,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丁云若是妖怪,昨夜怎么不加害木栖?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木栖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穿好衣服,像往常一样,等待师妹从里间屋出来。日上三竿,师妹还没出来。木栖进屋时,发现床上被褥整齐,却没有人。店中伙计们说,夜间并不曾看见有人出去。

难道,昨夜倪龙来过,把丁云带走了?酒中的药,莫非是倪龙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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