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退马陵陶震霆逞威 盗火枪仲若冰殒命

诗曰:

二女入潜下邳城,只为大义窃火枪。

身死名成功见在,长忆巾帼绽光芒。

话表千丈坑朱成力杀四门,吃陶震霆火枪打中而亡。官军把朱成尸首团团围定,陶震霆便下城楼来夺。忽见远处杀奔来一队军马,为首一将手持亮银枪,连挑数十员官兵,势不可挡。陶震霆大惊,也顾不得夺朱成的尸首,即令众军退回城里,严守城门。那员将佐杀至朱成尸首前,教团牌军上前围住,下马抢了尸首便往回退走。这员将佐不是别人,正是马陵泊泰山庄浩。原来自前日李金宇回山求援时,庄浩便令房圳、邢耀、蔡子豪、王珠江四将提兵去救,却吃金成英等人于半道上拦截,不得突围。段大猛从下邳城突出后,见前有官军,只得绕道回山。直到今日早,庄浩见本寨军马仍过去不得,便亲领一队人马,统率房圳等人杀出一条路。房圳等人作殿后,庄浩亲身杀到下邳城外,见下邳已失,又闻官兵说朱成连打东南西三门,忙往北门赶去。适才见官兵围住朱成尸身,庄浩不知朱成已死,杀将过去,退散了官兵,见朱成尸身,大喝一声,抢了便往马陵泊返。

待回到了山上,众头领望着朱成的尸身,各都惊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蔡子豪大怒道:“老子定要把这些鸟官兵杀的片甲不留,以血我兄弟之恨!”李金宇、段大猛二人道:“求哥哥发号施令,即刻出兵攻打下邳,为朱兄长报仇!”夏梦迪想起昔日在单州时,朱成出手相救一事,哭个不停,李磊只是叹气。何熙道:“众头领且忍住悲痛,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王凯道:“甚么大事,俺只知道报仇才是大事!”石粮诚道:“还请兄长下令出兵!”庄浩道:“众兄弟所言甚是。只是折了一员五虎上将并许多人马,恐寨中士气有损,且休整两日再发兵为朱成兄弟报仇。”众将皆称是。自庄浩以下大小头领都哭朱成,将尸首香汤沐浴了。何熙见朱成天灵上那伤,道:“多闻官军中有个甚么陶震霆,此人善使一杆溜金火枪。看朱兄弟这伤口倒似那厮所为。”又装殓衣服巾帻,停在忠义堂上。众头领都来举哀祭祀。一面合造内棺外楟,择吉时盛放。

两日后,庄浩点起军马,直到下邳城下,擂鼓叫阵。张叔夜与贺太平、盖天锡等在城上望道:“贼人方损一员上将,今日定是来报仇。”陶震霆道:“太尉勿忧,待末将再取他一贼性命。”便去出城相迎。两军对阵,陶震霆舞着两柄卧瓜锤来到阵前,叫道:“那贼人听着,你那黑脸贼已吃我打死,我天朝似我一般的武将数不胜数,劝尔等即刻下马受缚!”马陵泊阵中裂地豹王楠听了大怒,舞双鞭拍马来战,吼道:“杀我兄弟,岂能饶你!”当时陶震霆敌住王楠,二将斗到三四十合之上,王楠支撑不住,回马便走。陶震霆也不去追赶,挂了双锤,从背上卸下那溜金火枪。马陵泊阵上众头领都惊,哪个见过这家伙。蔡子豪、王珠江二人将忙飞马来救应。陶震霆钩动火枪,扑通打去,却正中王楠座下那匹马后股上,把王楠掀下地来。蔡子豪、王珠江二马已到,救了回去。庄浩见那火枪的威力,也是惊了一身冷汗。何熙道:“兄长当下令退军,我等回山寨商议计策。”庄浩点头,便传令撤军回山。

待到寨中,众人都在忠义堂上议事,何熙道:“方才那个将官便是陶震霆了。此一战,众头领都见识到那鸟枪的利害了么。”李金宇道:“我倒是头一回见这种玩意,只怕是吕兄的弓箭、鬼姐的飞刀都比不得。”何熙道:“不错,便是白兄弟的蛮牌都防不住他。”庄浩道:“如此怎生是好。”众头领都是满面愁容。只见千面玲珑李沫瑶、百变魔音仲若冰二人道:“众兄长勿虑,我二人愿潜入下邳城内,盗取那杆鸟枪!”庄浩道:“我知二位贤妹的能耐,只是这一去十分凶险,倘若丢了性命,我于兄长与师弟面前都不好交代。”李沫瑶道:“兄长此言差矣,若能取得那杆鸟枪,众兄长便不再畏惧那陶震霆。如此便是搭了性命又有何妨?师父若是知晓了,亦会已我二人为荣。”仲若冰道:“望兄长莫再阻拦,使我二人前去。”何熙道:“既如此,这事便指望在你二人身上。切记,当以保全性命为先。”二女欣然领命,即刻下山往下邳城去。

只说李沫瑶、仲若冰两个,易容成男子模样,再换上官兵衣服,各自暗藏了把尖刀,潜入下邳城里去。直来到衙门,都无人发觉。二女大胆入内。时值陶震霆枪击朱成,威退马陵泊,张叔夜与众将都在与他庆功。李沫瑶仲若冰二人过来了,便立在一旁听。只听那辛从忠道:“兄弟的那杆火枪真个是天下无敌,梁山没羽箭、马陵千丈坑,尽都丧命在此枪之下,今日更是一枪震退贼人大军。如此大功,我等都及你不得啊!”陶震霆道:“辛兄过誉了,你那飞标手法不也是绝妙?梁山呼延灼那贼不就是吃你一标打死于马下,立了大功。待日后再用飞标多杀他几个贼将,你我都受赏。”张叔夜道:“朝廷有诸位将军这般的人才,乃是我大宋之福。只待剿灭了马陵泊贼寇,天下又将太平。那时助圣上治世,后人以汉之武帝,唐之太宗相齐名,众将军佳迹流芳千古,功盖凌烟云台。”众人皆笑。又见张叔夜叹气,都问道:“太尉为何叹气?”叔夜道:“今日有使臣来传圣上口谕,只因宋金缔结海上之盟,齐心攻辽,金主向圣上借将,圣上只得答应,并谴我父子三人与邓辛张陶四位将军前去协助。”邓宗弼道:“我大军方才离京不到二十日,贼人大寨尚未近得,怎先调离大将!”叔夜道:“听闻是金主闻我等声名,又有张邦昌从中作梗。”张应雷道:“这个奸臣败坏朝政,不亚于蔡京那厮,迟早要做掉他!”贺太平道:“如今圣上已然答应金国,若是反悔,必然有损两国来往。张邦昌那厮,待我们剿灭马陵泊贼人回朝后,将其过往罪证列出,向圣上奏明弹劾。”叔夜道:“我走后,军中大事都交与魏国公,尔等要好生扶助。”

李沫瑶、仲若冰二人听说了,暗道:“此行倒还探得这个消息,只待寻个良机,把火枪盗去。”又听张叔夜道:“今日众位将军开怀畅饮,明日便起行。”众将也不多说,各自饮酒。转眼酒过三巡,众将都已醉了,只听陶震霆口吐狂言道:“单凭俺一杆火枪,杀上马陵泊,提群贼首级,往京城去请功。”望着李沫瑶二人道:“你两个去我屋内把火枪拿过来。”二人微惊,急忙道:“小人便去。”走出大堂,仲若冰道:“谁知他屋子是哪间。”李沫瑶道:“寻个官兵问下便知。”当下问得,那官兵道:“你两个怎会不知陶将军住处?看你二人为何如此面生。”仲若冰道:“我两个是城内的百姓,自愿参军抗击贼寇,今日才来报道,故此不太熟知这衙内的事物。”官兵不疑。二女走到陶震霆屋外,开门进去,见那杆火枪正挂在墙上。仲若冰上前取下,二女欢喜,忙退出屋去,便要离开衙门。

话说二女已至衙门口,就将离去时,只听背后有人喝道:“果然是两个贼,待往哪里走!”二女回身望去,见那人是张叔夜,大惊,急忙抢了门口一匹马,便向城门奔逃。原来自二女从大堂出去,有那盖天锡不曾吃的烂醉,遂与叔夜道:“适才见这二人神色有些慌张,只恐是歹人混入进来。”叔夜听了,一下清醒,道:“宣城侯说的是,待我去看他二人有何动作。”左右取过一张弓,出去正撞着二女拿着火枪欲离去。叔夜见二女骑马逃去,弓开如满月,望准二人,一箭射去,正中仲若冰背上。再要追时,已是来不及了。李沫瑶二人骑马奔到城门,厮杀出去,望马陵泊而走。

且说二人到了南山酒店郭亿一、李欣妍的店里,郭、李二女接着二人,李沫瑶看仲若冰时,已是失血过多,一路上又颠簸,早已晕厥,那枝箭深入后背。郭李二女忙唤喽啰摇船过来载二人上山。于船上,仲若冰醒来,却是奄奄一息。李沫瑶哭道:“好妹妹,千万要熬住,待到山上,请神医姐姐为你医治。”仲若冰道:“姐姐多保重,待与兄长师公相见时,替妹妹道,今生相聚,死而无憾。火枪已盗得,早日取陶震霆那厮的狗命,为朱兄报仇!”言罢,一魂已升天界。后人有诗道:

义气深重意志坚,不惧危境与艰险。

盗枪功成身虽丧,留得清名在人间。

仲若冰已亡,李沫瑶背其尸上山。众头领见了,皆哀叹不已。庄浩道:“昔日我山寨一百八人聚义,今已亡二人,我有何颜面去见兄长。”李沫瑶献上陶震霆的溜金火枪,庄浩怒道:“皆因这鸟家伙,连亡我两位头领!”抽剑奋力将其剁作两段。李沫瑶道:“张叔夜并二子及邓辛张陶四将,明日要动身去助金国攻辽,这一支军马皆由贺太平接管。”庄浩道:“只如今不知兄长那边战事如何,且先教沈兄弟去报了。”一面为仲若冰置办后事,一面教沈涛往徐州城去。正是: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不知陈明远那边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一员马陵泊将佐:

仲若冰

第五十七回 娄雨菲布四斗五方旗第十一回 慑奸邪明远入囹圄 救忠义沈涛赴山寨第十二回 会群英沈涛客马陵 定良谋雨菲筹钟吾四十一回 于娇大闹平城县 雨菲笑谈马陵女四五 副寨主兵向八百里 马陵泊二败洞庭军第六回 众友大闹下邳县 群雄义夺马陵泊六四 攻徐州二帅损战将 斗箭术坤键射丽卿五十一回 徽宗布告彰功绩 罡煞见纸知天命第十五回 闯江宁王凯陷牢狱 劫法场众虎归马陵四十四回 于娇夜奔嘤游山 众女齐闹东海县七五 刘永锡阵捉青石将 众女郎打破明光阵第五十七回 娄雨菲布四斗五方旗五十一回 徽宗布告彰功绩 罡煞见纸知天命六三 娄雨菲巧顺离间计 陈道子误丧栾廷玉八十一回 明远兴兵护宋民 粘罕南下犯马陵九四 神针手威震太原府 秋海棠勇杀邪佞人第一回 玄女天庭受玉旨 押狱茅山走星君五六 张鸣珂受命走马陵 陈明远撕诏明心意五十五回 陈念义术败庄浩 马陵泊计取曹州第五回 下邳县小孔孟入狱 窑湾村女诸葛定计八十四回 陈明远大战庐州 娄雨菲计取番将七一 退二祝陈明远回山 战二张张永伟坐化八十八回 入白云泰山兵陷 陨将星群杰命绝八十三回 李金宇误受箭毒 焦明武力战四将第十四回 猛先锋劫车救明远 王阎罗下山走江宁引首 造前因真人游司吾 报恩情道仙入凡尘五三 二寨主分兵山东道 娄雨菲计取猿臂寨五十 马陵泊石碣受天文 钟吾寨英雄定职位六七 姚雨汐智败云天彪 女诸葛器窘小张良九二 避水狮活捉哈里骨 黄立举暗助马陵军第一回 玄女天庭受玉旨 押狱茅山走星君五十二回 攻长清马陵出兵 残手足渔人受戮第十三回 设毒计夏木儿害妹 遇不平千丈坑救人五十四回 庄浩领兵攻曹州 何熙定计赚徐和第二六回 九霄龙三打马陵泊 东岳将勇克力都监六十 张叔夜大兴三路兵 副寨主言斥贺太平五十五回 陈念义术败庄浩 马陵泊计取曹州八二 马陵泊据守淮阳军 岳鹏举书信钟吾寨九七 罗真人点迷二仙山 九尾狐丧命松亭关三四 竹叶青奇毒伤众将 醉金刚苏州请神医第十九回 陈明远犒赏二军 师兄弟会聚山寨九六 副寨主兵会析津府 女诸葛计挫撒克友第二十八回 三村合力御潍州 坤键飞箭退群英九一 副寨主分兵河东路 凶太岁殒命大名城八十三回 李金宇误受箭毒 焦明武力战四将九四 神针手威震太原府 秋海棠勇杀邪佞人八十三回 李金宇误受箭毒 焦明武力战四将一百 降山寨玄女扬功绩 表忠义群星归天庭第三回 赛孟尝庄内留客 奸李二官府卖主四十九回 赛仲达归山献计 陈明远破阵成功第二十九回 众民惨死峡山道 雨菲计捉赛由基第二十九回 众民惨死峡山道 雨菲计捉赛由基八十一回 明远兴兵护宋民 粘罕南下犯马陵九九 完颜氏鏖兵兴中府 马陵泊大胜金兀术第二回 女诸葛智算伏群豪 及时雨全义托遗孤第十回 江宁府都头逢友 青莲楼巨子训恶五三 二寨主分兵山东道 娄雨菲计取猿臂寨第二五回 圣凌风明言辩恩师 铁臂膀托梦诫师弟第七回 诸杰马陵分座次 刘涛水面擒朱然八十八回 入白云泰山兵陷 陨将星群杰命绝四十二回 文昌商议富贵事 七星夺取金银车六五 吴斥候魂归太和岭 陈道子术毙俐后生第十回 江宁府都头逢友 青莲楼巨子训恶六六 尹艺潼奋力战丽卿 董灵清斗法破希真六十一回 叔夜决计取下邳 朱成奋勇杀四门第四回 陈明远私走仁义庄 田雅珠议避窑湾村九三 暗影狼误丧河间府 黄立举假投涿州城第十二回 会群英沈涛客马陵 定良谋雨菲筹钟吾四十二回 文昌商议富贵事 七星夺取金银车九一 副寨主分兵河东路 凶太岁殒命大名城第三三回 罗真人惜叹公孙胜 姚雨汐祷灵山神庙六十九回 陈星水底擒召忻 庄浩单枪挑高梁第十五回 闯江宁王凯陷牢狱 劫法场众虎归马陵四十四回 于娇夜奔嘤游山 众女齐闹东海县五三 二寨主分兵山东道 娄雨菲计取猿臂寨六二 退马陵陶震霆逞威 盗火枪仲若冰殒命六六 尹艺潼奋力战丽卿 董灵清斗法破希真三四 竹叶青奇毒伤众将 醉金刚苏州请神医第十三回 设毒计夏木儿害妹 遇不平千丈坑救人第十三回 设毒计夏木儿害妹 遇不平千丈坑救人四十 小膳祖火烧承道阁 女诸葛智取江陵府第二六回 九霄龙三打马陵泊 东岳将勇克力都监四十九回 赛仲达归山献计 陈明远破阵成功第十三回 设毒计夏木儿害妹 遇不平千丈坑救人第三十回 陈明远义释吕坤键 徐金锏力斗张豪轩四十二回 文昌商议富贵事 七星夺取金银车八十 诛雷将马陵泊大胜 了己命圣凌风归天八十一回 明远兴兵护宋民 粘罕南下犯马陵第二十回 北京城好汉大出手 沙麓山五岳小结义九七 罗真人点迷二仙山 九尾狐丧命松亭关五八 陈明远两赢宣威伯 纪安邦兵助杨腾蛟七八 李沫瑶同赛凤盗图 陈然坤使自强献书九六 副寨主兵会析津府 女诸葛计挫撒克友九四 神针手威震太原府 秋海棠勇杀邪佞人第十二回 会群英沈涛客马陵 定良谋雨菲筹钟吾九十 岳少保班师还临安 娄雨菲定计取汴京九八 陈明远兵战七金山 三军师计取大定府三九 洪泽郎劫车救崇坦 二山寨齐心打江陵第十六回 噬恶虎山下拦配军 三女子应天陷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