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如今只剩下柳含烟与芙儿;俩人谁都未开口,只是彼此静坐。
“你身子还未好,还是躺下休息吧?!”芙儿伸手,欲扶柳含烟。
“含烟还不累!”柳含烟轻轻摇头;眸光凝视芙儿,试探询问:“前辈!含烟冒昧问一下,您可认识月梵?!”
芙儿眸光闪过一抹亮色,反问:“你是月梵的朋友?!”
听闻芙儿的说辞,柳含烟眸中瞬间充满惊喜;如熊掌般的柔荑,伸向芙儿:“你是他的额娘对吧?!”
芙儿有些疑惑,柳含烟为何如此兴奋;但还是含笑点头:“是!”随后问道:“你是如何联想到的?!”
芙儿给予的肯定答复,令柳含烟心中更加欢悦;若不是此刻身受重伤,只怕柳含烟早已跳起高呼。
“含烟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寻您!”
柳含烟此话一出,芙儿笑容硬生生僵在唇畔。
“含烟知道您与皇……”
“不要说了!”一改温柔常态,芙儿冷下脸孔。
“……”见其冷下脸;柳含烟只得将接下来所要说的话,硬生生吞回。
“你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开屋子。
柳含烟凝视芙儿背影,脑海中同时闪现墨离身影;不知二人……
……
直至晌午,墨离才匆匆赶回。
见屋内只有柳含烟一人,出声问道:“芙儿呢?!”
“她出去了!”柳含烟躺在床上回道。
墨离没有在出声询问,而是将手中药物递予柳含烟:“这是按你药单上所抓,需要现在煎熬吗?!”
柳含烟伸手接过药:“等傍晚的吧!”
“那好!”墨离微微点头:“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师妹!”说完,便转身。
“前辈!等等!”柳含烟忙出声叫道。
“有事?!”墨离回眸望向柳含烟。
柳含烟不知该如何启齿,本苍白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见柳含烟神色异样,墨离缓步走回床边:“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前辈!您、您与芙儿前辈是、是何关系?”柳含烟吞吐问道。
柳含烟的问题,令墨离极其意外;眉头微不可见蹙起:“是师兄妹的关系!”
“真的?!”柳含烟眸中满是探究之意。
墨离来了兴致,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你为何对我们的关系,如此感兴趣?!”
“呃~~”柳含烟略显紧张的吞了口唾液,眸光不敢直视墨离:“~~含烟奉命来寻她!所以……”
墨离听闻,当即变色。
“说!你是何人?”墨离只差没伸手掐向柳含烟脖颈。
柳含烟伸出舌尖,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瓣;捡一个最安全的身份说:“算是芙儿前辈的儿媳妇!”
“……”墨离神色瞬间石化。
柳含烟伸手,小心翼翼的推搡一下墨离:“前辈~~”
“你是月梵的女/人?”墨离眼神微微眯起,高深莫测的打量柳含烟:“月梵为何从未提起过?!”
柳含烟再次吞了口唾液,解释道:“含烟是太子的女/人!”
“太子?!”墨离眸中闪过反感,冷声道:“太子的女/人,与芙儿何干?!”
“呃~~”都是一个娘养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墨离起身,冷冷凝视柳含烟:“伤养好后,快些离开!”
柳含烟只觉心中憋屈,秀眉蹙起:“太子的女/人,难道就与芙儿前辈没关系了吗?!”不顾墨离黑下的脸色,柳含烟继续道:“就算芙儿前辈再恨皇上,也不能否认太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吧?!这对太子何其不公……”
“你、你说什么?!”墨离眸中充满震惊。
“含烟说,太子与月梵同是芙儿前辈的孩子,为何……”柳含烟猛顿住未说完的话,结结巴巴的盯着墨离道:“前、前辈!您该、该不会不知、知道吧?!”
墨离脸色微微泛白,整个人如失去魂魄般,脚步不稳朝外走去。
‘好像闯祸了……’柳含烟暗咐。
墨离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屋内?如何行走至此?
只觉自己的心,在不停的抽搐。
同样脸色不是很好的芙儿,从远处缓缓走来。
俩人擦肩而过之时,好像彼此都未发现对方。
走出几米后,芙儿突然顿住脚步;回身望向失魂落魄的墨离,眉头微锁,快步上前:“师兄!您怎么了?”
墨离顿住脚步,凝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芙儿;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师兄只是有些累!先回去了!”
芙儿伸出柔荑,扯住墨离:“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墨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凝视芙儿幽幽问道:“师妹!这些年你过的快乐吗?”
芙儿眼睑微垂,掩饰眸中真意;唇角扯起一丝笑:“快乐啊!有你、月梵与媚娘,芙儿很知足!”
“那为何不看着师兄眼睛回答?!”
芙儿贝齿轻咬樱唇:“师兄!您到底怎么了?”
墨离双手扶上其双肩,眸中充满深情与心痛:“芙儿!师兄问你,二十几年过去了,你还在想着他吗?!”
芙儿眸中闪过慌乱:“师兄……”
“那师兄换个问题问你!”墨离紧了紧抓着芙儿肩的双手:“这么多年,你可有爱过师兄?哪怕是一点点?!”
“师兄~~”芙儿伸手环上墨离手臂“~~你到底是怎么了?!”
“回答师兄!”墨离声音中,带着卑微的乞求。
“师兄~~”芙儿紧紧咬着唇瓣,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呵!”墨离自嘲的松开双手:“你还爱他!师兄二十几年的陪伴,终究敌不过他……”
凝视墨离眸中的绝望,芙儿连连摇头:“师兄!芙儿早就不爱他了!芙儿早就不爱他了……”
墨离白皙的指尖,划过芙儿脸颊:“那芙儿为何还要流泪?!”
“师兄~~”芙儿泪眼婆娑的望着墨离。
墨离唇角充满苦涩:“芙儿!你骗得了我,却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
芙儿身子微晃;随后缓缓蹲下,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如一只鸵鸟般,想要逃避现实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