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国南北基本被一条大江分隔开,东临国现任的国王,也就是东临瑞他大哥提议和东临瑞“分江而治”,这场仗本来就打了好长时间,所有将领和士兵都很辛苦,于是有这么一个这个缓和的机会,很多人都不想放过,提议让东临瑞占领北方的领土自立为王。?
我还不知道东临瑞这时候怎么想,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笑着合上手里的地图。颜回在看我,于是我抬头,“颜回,你觉得呢?”?
颜回想了想,“其实两边都有道理,一方面我们可以修养生机,另一方面主站的将军认为新皇根基不稳,要趁虚而入。”?
我想了想没说话,站起来,“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边说,一边往前迈,一共走了三步。颜回被我说愣了,我莞尔一笑,又想说话,瞥见有人撩开帐帘,急忙转身,用期盼的眼神去看,那人黑色的铠甲,细长的眼睛轻眯着,嘴唇轻勾优雅的微笑。?
顿时听见帐外整天动地的欢呼声,显然是打了胜仗。?
东临瑞看着我,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低头,他一言不发地往里走,颜回和撩帘子的原非不留痕迹的走出去。?
“若若说的极有道理,”东临瑞去解身上的战衣。?
我不好意思地撇撇嘴,“我才没有那么多大道理,这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怎么想。”?
东临瑞的手下意识地停顿,扬起脸看我,我踮着脚尖过去。。帮他拿走身上沉重的盔甲,没想到那玩意儿真的很沉,我几乎拿不动。东临瑞笑笑伸出一只手,接过我手上地东西。手腕一转,扔到了一边。?
铠甲落地“哗啦”一声响,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又揽过我让我接着给他脱另一边,满眼都是笑意。我说:“你呀,一定是想一鼓作气拿下整个东临国。”东临瑞本来就是这种张扬的性格,让他退而求其次他是肯定做不到的,我和他都一样,要么就全要,要么就不要,绝对没有莫能两可地道理。?
我说:“这样吧,我说说其中的利弊,你听听我说地对不对。”铠甲上都是血迹斑斑。看得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东临瑞笑笑,“没关系,这不是我的血。”?
我还是看的触目惊心。生怕他身体有破损,这血是从里面透出来的。于是秉住呼吸更加小心为他脱下最后的盔甲。看见里面地白衫还是一尘不染,我才想起来继续呼吸。?
卸去重负。东临瑞的眉宇间也不禁松了松。“若若接着说。”?
我笑着看他一眼,伸手去湿巾子,要帮他擦擦,“而且这边的大军供给越来越少,兵士们每日都是粗粮清水,勉强吃个半饱,全靠的是一股力量支撑着,如果这时候透露出一点消息让他们松懈,东临国新帝再来个反悔,一举攻过来,那可就真的大势已去,此其一。”?
“再说,新帝登基还没坐稳龙椅,朝内一片狼籍,面对现在的战事相当于腹背受敌,如果现在停战,等他处理了内忧缓过气来,对我们将是大大不利,此其二。”?
“光有这两条,你是绝对不会同意停战的。”我用巾子擦去他脸上的尘埃,就像在擦拭一块美玉。?
看他半天没说话,我挑挑眉毛看他,“怎么样?有不对的地方吗?”?
东临瑞伸手去摸索我地眉毛,“若若真的很厉害,我早就领教过了。”?
我只当他是故意逗我,用脚去踢他鞋底,“又耍我开心。”踢完就要去洗巾子,可刚迈一步就又被他拽了回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没说。”?
“嗯?”我想来想去,这两点都是最重要地,居然……“难道还要比这两点重要?”?
东临瑞眼睛弯起来,“我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因为会有人趁机到我身边来抢人。”?
“抢人?”?
“他是注定抢不走的,”东临瑞紧紧箍着我地腰,“知道我为什么要爬上最高地位置吗?因为我不想再让别人从我身边带走任何人。”?
“如果他要带走,除非我死,我永远也不会放手。”?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他的目光很温柔,看得出来非常认真,可是我不喜欢他地表情,似乎带着浓浓的担心,我笑着说:“放心放心,你眼光那么差,你看上的,不会有其他人喜欢。”?
东临瑞忍不住笑起来。?
我说:“还有,不要再让人给我加菜,现在粮食那么紧缺,我不想特殊,吃粗粮对身体还好呢!”?
东临瑞轻轻梳理我的头发,“若若,就快了,”他揽着我走出帐篷,外面已经架起了一堆堆营火,走到前面的空地,他的手往前面一指,过两天,那里、那里,就都是我们的了。?
果真两天时间,东临瑞又打下两座城池,我听到捷报,手里正捧着硬硬的饼子,一高兴,只顾得往嘴里添东西,嚼的两腮都酸疼,可还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一边咬一边笑,嘴里的东西往下咽,划得嗓子疼。?
“小姐,小姐,别吃了,一会儿进了城,我给你找点好粮食,做一碗香喷喷的米饭,”我听着春桥这么说,直咽口水,可是忽然想到,我说:“春桥,一会儿军队入城,会不会抢老百姓的粮食?”?
春桥想了想,“应该不会,都说殿下治军最严格,而且前几日小姐不是还在殿下耳边唠叨,什么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小姐说的那么邪乎,殿下直笑你。”?
春桥说到这里,逗的我一笑,嗓子里吞下一大口饼,顿时噎住,我急忙敲打着胸口,扬手示意让春桥给我倒水,春桥早就发现了我的异常,没等我招呼就拿了一个大大的水囊过来,我打开水囊仰头喝了好几口,终于痛快了,刚想说话,听见春桥颤声说:“你是谁?”?
我扭头一看,帐子口,一个人黑衣黑靴,长发利落的束起,一脸冰冷,我张嘴就叫了出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