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生带着桐马走进王宫,走后院小路来到后院池塘边的一座小楼里,那平日是触王看书的地方,因为地方较为窄小,因此更为暖和,常作为冬日里人少聚会议事的地方。
桐马随骊生来到了临池小楼,上到二楼只见已经坐着混沌生,二公子,五公子,六公子几位,并不见触王。桐马心想道:“六公子身掌握着执法殿,如今来这里商议这类这事情自然是合理的,至于五公子为何而来,护国殿想要抓宫外那些人的话恐怕不必再这里议事,如此想来五公子是因为别的事情来这里的,多半这些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五公子挑拨的。可是二公子几时被王上请来的,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混沌生见桐马来了,说道:“桐马大人,请坐吧,王宫外的那些事情桐马大人想必是看见了,王上命我们在这里商讨出一个主意来,然后报给王上。”
桐马听了混沌生的话,自然也就坐下,本以为这件事情毕竟因军神殿而起,自己当着这个职务应该先说点什么,正要开口,混沌生先站起来说道:“王宫外面的那些人,虽然往日里有过什么不堪的举动,但毕竟在触国的大事上不是含糊的人,纵然再如何没品,也不至于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说着看了五公子一眼,说道:“二公子,五公子,六公子,你们谁暗中使得绊子,就劝他们回去吧。”
混沌生见三位公子都不说话,又开口说道:“当然了,现在讨论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这群人不能老是聚集在宫门外面,毕竟是有碍观瞻的,王上的脸面也过不去,各位在这个事情上,总得尽快拿个主意。”
六公子起身说道:“按照执法殿的规矩,这群人属于诬告,诬告按照法令来说应该实行反坐,也就是说他们诬告四公子什么罪过,那么执法殿就应该判他们什么罪过。”
二公子起身说道:“照你这个意思,门外这些人都成了死罪了,都该交给你们执法殿弄死?”
六公子说道:“他们拿死罪诬告四公子不也是想着弄死四公子吗,怎么死到自己头上反而不肯了,再说诬告反坐这个规矩也不是今天才定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也没有听过什么人说不对。”
混沌生说道:“二位公子不要吵了,六公子,事可从经,也可从权,虽说按照法令应该这么做,但一来这些人在亲属不久前才战死,内心自然悲痛,二来他们大都也是有功之身,倘若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都杀了,也难以服众。”
六公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人拿了,依照情节和自身的功劳,执法殿一一进行判决,这样总不至于显得触国冷落功臣,也不显得王法儿戏了。桐马大人,您觉得呢?”
桐马见眼下这个这个情节,自知这群人多半是五公子挑唆的,心下大恨那群人为何如此不成器,但是想着被执法殿拿了其实还有许多转圜的余地,加上那群人确实不能够再在宫门外耗下去了。于是说道:“六公子的做法作为妥帖。”
混沌生笑道:“好,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这个事情就算过了,我去把这个意思告知给王上,六公子这边去拿人。”
“慢着!”五公子突然开口说道。混沌生暗喜,心道:“就怕你这个小子不开口,你开口了那便好办。”于是接话说道|:“五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五公子说道:“既然六弟说那些人是诬陷,那么请问六弟如何就证明王宫外那些人说的话就是假的呢?你怎么知道四公子没有故意用他的那些玩意杀害我触国的忠良呢?”
六公子说道:“四哥会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再说触国从来的规矩,边关的消息以监军传递来的为准。如今监军传来的消息明明白白写的是误伤,还有什么话可说。”
五公子冷笑一声:“监军是他自己,他当然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且我问你,老四把这些东西带到白云峰,是为了什么?”
六公子说道:“自然是为了改善白云峰眼下的军务。”
五公子笑道:“既然这样,六弟你熟读触国的律法,我怎么记得有一条,不能练炁之人干涉触国的军务,应该是个什么罪来着?”
六公子瞪了五公子一眼,不再接话,触国法令,不能练炁之人干涉触国的军务政务,一律死罪,当年制定律法时自然没有想到过四公子这种情况,只是觉得不能练炁之人心思必然不会与练炁之人一条心,干涉军务政务自然是不怀好意的,因此也就有了这一条律法,眼下四公子在白云峰这一出,自然是结结实实干涉了触国的军务,五公子这这一提及,正打了六公子一个措手不及。
混沌生脸色一沉,叫骊生过来,俯耳吩咐了一些事情。骊生领命离去。
这边四公子在白云峰整肃军纪军容,以监军之名处置了不少贪墨之人,白云峰军纪焕然一新。这边触王都回复,司马擢升都督,原在白云峰大营的军官升为司马,又另派一位长史来到白云峰大营,填补之前大战造成的损失。
一连数日,野人只是派出零星人马靠近白云峰以作试探,四公子命令以床弩击退敌人,野人经历一波弩箭之后不死也立即逃走了。四公子心想:“他们恐怕是不清楚我们用了什么让他们上次吃亏的,如今来做试探,是想搞清楚床弩究竟是什么,看来还要再做改进,好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另一边多礼自指挥夜袭白云峰后,在各部地位水涨船高,手下供他调遣的兵马比之前多了数倍。不几日探马来报:“触国那边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来,只是听说新任命了一位监军,是个王子,但那个王子是个不能练炁的人,不可能是他干的。”
铎历与手下众将商议道:“触国的风土我了解一些,一个能够练炁的人伪装不能练炁不现实,那个王子应该就是不能练炁,让这么一个人来当监军,还偏偏这个时机我们吃了暗亏,看来这个王子上任是触国的障眼法,为了掩盖另一位神秘人物来到白云峰大营。”众将点头称是。
铎历又说道:“这几日我不断地派出侦查人员前往白云峰试探,他们看到的和之前一样,奇怪的东西,然后远远的发射出弩箭,被弩箭击中就性命不保。我猜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位神秘人不方便露面,所以用了障眼法并在远处发射这些弩箭,为的就是不让人猜出他的身份,第二,那位神秘人的手段是炼制法宝,那些能发射弩箭的奇怪东西就是他所炼制的法宝。”
一位野人将领隆莫起身说道:“炼制法宝的手段我们部也有,常言说物以稀为贵,法宝既然叫法宝就是因为他稀少,这种程度的法宝一下子拿出几百个,纵然是触国那边的十哲也不能做到。”
铎历点头说道:“正是,我也在触国其他的几个据点做了试探,只有白云峰大营能够做出这种反击,倘若真是法宝,为何不布置在触国边界各处?单单在白云峰布置几百个,其他的地方一个都没有。所以我猜测那就是触国的障眼法,离了那位神秘人,就发不出这些弩箭,不过是做成法宝的样子把我们往沟里带罢了。”
隆莫又说道:“我们连那人的面都见不到,就吃了这么大的亏,天知道那人还有没有别的手段。如今被大统领分配到对峙白云峰大营还真是倒霉。”
铎历笑道:“谁说我们要在白云峰大营死磕的?我这些天不断派出人试探就是为了确定那人的能力只能保护住白云峰大营,过几日暴风雪的时候,我们去袭击其他大营。”
众将看了,面面相觑说道:“大统领命我们在这里防守,倘若触国借机袭营,我们该如何是好。”
铎历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失眠,就是怕那个不明手段的人有一天杀过来,UU看书www.uukanshu.net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大家想过没有,他的手段这么高,为什么不主动杀过来,只会做被动防守?我猜这人的手段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们对耗的,当然了,这也是我个人一点看法,说实话绕道袭营这件事我就是在赌,就像上次袭营一样,我感觉这次我还能赌对,你们跟不跟我。”
众将听铎历这么说,一个个都兴奋起来,慷慨说道:“愿意为驸马赴死!”
众将散了,铎历留隆莫一人,亲自倒了一杯茶说道:“刚刚的说法能够说服他们,但是肯定你是不屑一顾的,现在我就用你能听懂的办法跟你说。”
隆莫有些摸不清头脑,铎历继续说道:“触国那边以为我们吃了白云峰的亏一定会死磕白云峰,因此会加强白云峰的守备,其余地方的守备也就弱了。加之触国人爱争功,其余大营见了白云峰有斩获,自己自然按捺不住,到时候会觉得野人们会聚白云峰,其余地方防守自然空虚了,自然会想着主动出击,这些日子我们的斥候就看着,哪个触国大营动了,咱们就趁他空虚,一举拿下,我就不信了这次还能有高人帮他们。”
隆莫恍然大悟,拉住铎历的手说道:“原来你之前带兵打仗能够打赢不是因为你说的自己运气好,而是你看到了这些东西?”
铎历笑道:“这东西叫做兵法,但如果在这里说兵法是没人愿意听的,但是如果你说你是运气好打赢了,他们就会觉得神在帮助你,愿意跟在你身边。”
隆莫听了,激动的说道:“愿为驸马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