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城,占地万顷,内有人口数千万,是一流势力天刀阁总坛所在,方圆数十万里无人敢惹;论起威望,比之同为一流势力的邻居云霄剑宗,要强出不知凡几。
原因就在于,天刀阁承传悠久,至今已不下万载岁月。是人族屹立不倒的几处圣地之一,虽然如今大不如前,日渐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很少会有不开眼的浑人来此惹是生非。
“老板,上两盘招牌菜!”
某食阙内,萧何朗喝一声,大刺刺的坐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
“好嘞~这位佛爷您稍等。”
一名店小二赶忙应声答复,快步到后台通报一声,而后端着一壶茶水走过来:“佛爷,咱家的素菜全城有名,保管您吃了叫好。”
萧何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僧侣衣,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是和尚,不忌口。”
那小二闻言愣了愣,随即献媚一笑:“爷,小的眼拙,您别介意,我这就跟您换菜。”
说着,他给萧何倒完茶后快步离去。
萧何没有阻拦,任小二离开,脑中思绪乱飞,琢磨着刚才那神秘老者所说的话。
“有人不想我死……给我逆天改了命……”
很显然,穿越的事件,并非巧合,而是有神秘存在蓄意为之。
“命有九劫……本命星冲煞……”
萧何眉头紧蹙,越想越觉得玄幻。尤其是回想到老者那句‘三日破处…可解血灾…’,他突然觉得荒谬之极,很不靠谱;可是又不能不信,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哎……”
萧何轻叹一声,觉得还是照做的好,万一真的挂了,那可就什么都玩完了。
“哎……”
复又叹息一声,又想:“让我破处之后快去找‘光’?什么光?”
萧何非常疑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头绪。
“重修族纹……圣心会指引我方向?看来这老头很清楚我在圣墓中发生的一切啊……是他救了我么?”
“不对,应该不是他,他没必要多此一举,等到我来此城才与我相见,他大可在我苏醒的地方与我交谈。”
“真是的,越来越乱了……”
这一刻,萧何想到了很多。不久前,诡异的绿毛僵带他来圣墓时,曾称呼他为‘萧族圣子’!今日,那神秘老者又说‘太古萧族能否重现世间’全靠他了!
“太古萧族……跟我有个毛的关系?难道老子是什么劳什子的转世身?扯淡呢吧?”萧何觉得很不可思议,事情扑朔迷离,极度诡异,掩藏着太多未知隐秘,不为人知。
“玛的,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局,总觉得有谁在算计我…”
萧何轻轻揉着太阳穴,双目微闭,脑中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就在这时,店小二快步走来:“爷,您的菜好了。”
他手端一个托盘,上有三碟精致小菜;一尾清蒸鱼、一盘辣子鸡、一碟清炒嫩菜心;香味扑鼻,勾人食欲。
“爷,咱家有上好的烈酒‘烧刀子’,您要不要来点?”
“烈酒啊……来一瓶吧,顺便帮我定个房间,要能洗澡的那种啊。”
萧何犹豫了一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店小二。
“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接过银子,喜笑颜开,恭声领命快步离去;不一会,酒上餐桌,房门钥匙也交付萧何。
不再犹豫,萧何取了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不多时,酒足饭饱,萧何一步三晃,上了二楼客房。洗漱沐浴,换了身干净衣物,大刺刺的躺在床上,酒精麻醉他的神经,可他却怎么睡都睡不着。脑中总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玛的,不想了,爱咋咋地…”
辗转反侧,直到夜半三更萧何才渐入梦境,可在梦里也不消停;一会梦到地球的家人,一会梦到大墓中的种种经历,一会又梦到身在南疆大荒的金大业……
总之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第二天一早他起床之时,觉得浑身都累,还不如不睡呢。
“哎……”
长吐一口浊气,盘腿行功,恢复精气神。良久,渐入佳境后,脑中的天刀烙印很快吸引了他的心神。
天刀烙印,无形无相,却又有如实质,幻化一把巍然天刀,大如山岳,在他的脑海沉浮,恐怖的气息强悍之极。
萧何用心参悟,但以他如今的境界,却只能隐约窥探其中一缕道秘,少得可怜。尽管如此,这一缕道秘也是神异无比,可衍化刀诀千百,或刺、或撩,或砍、或劈,简单中,带有些深邃的玄奥,非常难以明悟。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何只觉头大如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这刀诀太过深奥,他窥来探去,始终无法掌握,哪怕是其中一招也弄不明白。
“太深奥了,以我三阶中期的实力,竟然连一招也施展不出……”
萧何轻叹着收功,但他并不气馁,这刀诀他已察觉,绝对是强悍之极,一旦修成,跨界杀敌,易如反掌!
“以后有时间,可要好好琢磨琢磨…”
不在犹豫,起床洗漱。
少顷,他让店小二拿来一些普通老百姓的衣物,离开客栈,直奔城中心走去。
天刀城,乃天刀阁总坛所在,萧何自从得知后,几番斟酌,最终还是决定去面见他们的‘领导’,将圣墓内奇遇刀霸天的消息,告诉他们。
至于救也不救,那就与他无关了。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收了刀霸天的好处,那就没理由将他弃之不顾。
天刀城占地极广,萧何雇了辆马车,一路向东走了数个时辰,街边繁华热闹,人潮如海,车水马龙,比之地球的国际化大都城,绝对是丝毫不输一分。
正午时分,火辣辣的烈阳当空悬挂,车里极其闷热,萧何令车夫找个了路边茶馆,准备歇息一会,再行赶路。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夹带着女子的哭求,和某人嚣张的贱笑。
萧何定睛一看,见前方百米外围了不少人,粗略估算不下百余。
好奇之下,他令车夫停车歇脚,自己围了上去。
人群内,放着一张四角八仙桌,桌后有张木椅,上座一人;年约十四五,头戴紫玉冠,身穿紫红凉褂,足蹬一双镶金紫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极有身份。
这少年生的眉俊目俏,活想画中仙童,气质非凡。他此刻,双脚翘在桌子上,身后有四个家仆,有两人正勤快的用折扇给他扇风。
在往前看,桌前正对少年丈许外有个老头,看年纪得有七十好几。身上穿着补丁叠补丁的衣服,正跪在地上,不停对少年作揖磕头:“少爷,您饶了我吧…少爷,您就让我们走吧…”
“少爷,求求您了,请放过我们吧…”在老头身后,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也跪倒在地,口中不断的苦求着少年放过他们。
这少女长的非常清秀,但穿着的也是一套补丁旧衣,看上去楚楚可怜。
“走?往哪走?爷叫你们跟我上府里去练,你们不去,非要在这儿卖艺。爷告诉你,前门这块地,是少爷我的。爷让你在这卖艺,你才能卖;爷若不愿意,你就是沾了点土,那都不行!”
少年很是放肆,似乎有恃无恐,又像嚣张惯了。
“跟爷走吧?给你银子,供你吃,供你喝,好酒好菜,好衣好住,少爷我是不是好意?”
“是是,少爷您是好意,可草民身份卑贱,不敢跟少爷进府……少爷,您就绕了我们爷孙吧。我给您磕头了……”
老头苦苦哀求,但少年却剑眉一扬,脱口道:“呀哈,你还不乐意?那好,你就在这练,练好了,少爷有赏;练坏了,我要你的脑袋!小的们,给爷搬块石头来。”
话音落定,两个家丁点头应是,瞬间闪身离去;萧何蹙眉一看,见二人从远处抬来一块三角大石,足有半人来高,沉重硬实,竟令那两名二阶修为的家丁,都抬着吃力。
“咣啷”一声,大石被抬到老头面前丢下。
“少爷,抬来了。”
家丁恭声复命,少年见此嘿嘿一笑,说了声挺好。
一转脸,冲着老头喝道:“老家伙,看见了么?你刚才不是说,你脑袋上有硬功么?我刚才也看见了,你拿了块转头,啪的一声砸在脑袋上,砖头碎了,很厉害。来来来,你把这块石头给我拿起来,往脑袋上砸,快!”
少年厉声俱下,卖艺老头神色惶恐:“少爷,我拿不动…”
“拿不动?哼!那就往上给我磕头!爷今个儿就要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嘴更硬。”
老头面若死灰,再也无力反驳什么,只能苦苦哀求:“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您叫我往那尖上一磕,我这脑袋就碎了!”
“碎了?嘿嘿,碎了也得磕!”
紫衣少年极其跋扈,根本不理会老头的哀求,甚至连在场一百来号百姓的怒火,也视而不见。
萧何左右看了看,见所有平民全是敢怒不敢言。他心神一动,已经猜出此子大有来头,应该是个背景深厚的钱权子弟。
此时,跪在老头身后的少女哭求道:“少爷,您饶命啊!我…我愿意随您回府…求您绕了我爷爷。”
“饶命?别着急,我得叫他磕完这几个头才能饶他,嘿嘿嘿…”紫衣少年坏笑一声,冲少女搓了搓手,随后猛然一变脸,对着老汉喝道:“磕!”
“少爷,您…”
“不磕?来人,叫他磕!”
两个恶奴立马上前,一把掐住老头的脖子就往石头上摁。
老头拼命后退:“少爷,您饶命啊…”
两个恶奴皆是二阶修为,老者充其量也就是个刚入门的武者,会点硬气功;根本就无法挣脱二人钳制,被硬压着往石头尖上磕头。
“啪!”“啪!”“啪…”
一连四五下,磕的是皮开肉绽,脑浆迸裂,鲜血直流。
恶奴一松手,卖艺的老者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当场气绝身死。脑袋前面都磕漏了,花红的血污流了一地。
“爷爷!”
后面的姑娘紧走两步,一下子扑到老头身上,放声大哭。
“嘿嘿嘿,哭什么呢?这老不死的早就活够本了,早死早超生嘛。再说,他死了,你不就轻松了?走,跟少爷回府,有你吃的,有你喝的,还有下人伺候,怎么样?爷对你不错吧?”
紫衣少年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离开桌椅,来到少女面前,伸手就欲调戏。
少女双目通红,一口银牙咬的是嘎吱作响,她跳起身来,一步上前攥起拳头就是嘶喊一声:“我跟你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