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的东西

出生入死,无怨无悔,或许这也是她。

虽然看上去似乎与之前有些格格不入,可是却又让人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最终,她没有失望,在九死一生之后,她得到了想要的安宁与简单,只是当她拼尽一切生下的孩子却对她视若罔闻之后,她的心,从未有过的痛了。

可是一次次的冷眼相对之后,她依旧用尽全力的去爱那样的一个孩子。

因为在她的心里,不管怎样,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他是生是死,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

都说爱过方知情浓,可是看着那个永远都把最温暖的笑容留给自己,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的一个人哭泣的女人,猛然间,在这样的一刻,他突然知道了什么是爱。

画面已经走到了尽头,看着那个每天守在船头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回来的女人,她似乎好傻,傻的让人心疼,却觉得无比暖心!

犹如那年的她,不管生活多苦、多累,却在每每看到自己,就会笑脸如花的女人一样,都是那么的傻,又那么的让人忍不住酣然泪下。

看着,笑了,再看到阳光明媚的船头,看着那个绝美的妇人似乎在想着什么的时候,笑脸如花。

这一刻的李子沐笑的有些阴冷,也有些狂傲,因为他不会在选择卑微,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样的一群人。

画面再一次消失,只是此时的李子沐似乎再一次的蜕变了。

虽然看上去,变化不大,却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一抹异样。

继续前行,慢慢的,李子沐却感觉到有一丝不对。

又或者说,他终觉得少了什么,似乎少的东西还很重要,只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似乎都很难想起来,到底缺失了什么。

终于,苦恼了很久,也一遍遍的回忆之后,在忍不住都要沮丧的时候,眼前一亮,忍不住的,他的心跳都变得一场剧烈,似乎他很迫不及待,却又忍不住的胆怯。

看着最后的两颗一黑一黄的两颗小球,静静地思考了很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李子沐笑了,笑的异常的天真烂漫,笑的也异常的轻松自在。

连忙双手握住两个圆圆的的、散发着光亮的小球,不知不觉间,两个看似毫无联系,却让李子沐心心念念的画面闪现了。

黑色小球闪现的画面是皑皑白雪,江山如画,一个长得精美绝伦的绝世冷艳美女静静地伫立在那一片洁白无瑕的世界之中。

她的眼神很冷,她的表情亦是孤傲无比,她的举止投足间似乎有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无尽芳华。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切让原本有些微微错愕的李子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尤其是那个女子,似乎,好像,真的,有点熟……

“洛浔?这,怎么……”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看着那冷傲于世的独特气质,不知为何,李子沐兴奋的心里,竟忍不住的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卑微。

她太过于突出了,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洪伟壮观之中,不仅未曾影响到她的绝世芳华,更是让她显得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超凡脱俗。

如果说洛浔是如雪梅般高冷圣洁、绝世孤傲,那么这个女人就显得多了份高贵与圣气。

犹如是这座座冰山女皇一般,冷傲的俯视天地万物。

看着她,感受着她眼中的冰冷与义无反顾,不知不觉间,李子沐感觉到丝丝心疼油然而生。

突然,寒芒大盛,温度似乎在瞬间降到了让人冻入骨髓的温度。

有多冷,李子沐不知道,但是他相信,那些前世所说的零下几十度与之比起来不知道要高了几千倍几万倍的温度,这岂止是让人难以接受。

终于,天地万物也仿佛在瞬间冰封了,一切都似乎融入了空寂,就连空气也仿佛被冰冻了一般。

时间慢慢流走,春去秋来,不知过了多少无尽岁月,终于,李子沐沉默了。

不是他不想看下去,而是在不知不觉间,他突然觉得,画面仿佛变得空洞而又虚无。

忍不住的,在李子沐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后,他茫然的看向另一只黄色小球所形成的画面。

那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落落大方,脸上满是慈爱众生的无私与伟大。

她的手总是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那里运载着她全部的喜怒哀愁。

看到这里,李子沐忍不住微微皱眉,因为那一张怜爱天下的脸自己并不熟悉。

当然,也不能说一点都不熟悉,凭借着之前隐隐有些与洛浔相似的那个绝世而孤立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带入眼前的女人就显然与垚佳有几分相似。

只是垚佳似乎与她相差的有些远,毕竟一个如同普渡众生的仁和神女,一个纯傻白甜,李子沐自然忍不住想要把彼此分开。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或许最不能接受的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虽然如今的他看上去坚如磐石,但是只有他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心中还存在着柔弱与卑微。

他是喜欢洛浔与垚佳的,毕竟相处了一年多了,不管是垚佳的傻气,还是洛浔的冷傲,在无尽孤独之后的形影不离让他是那么的不忍分离。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不管自己如何的挣扎,还是会在面对的时候选择退避,就像前世他送给自己喜爱的女孩的那首:丢了幸福的猪。

没有为什么?只有自卑、懦弱的自己告诉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看着,心忍不住微微痛着,谁能理解一个多愁善感,带着深深地忧郁、自卑综合症的男人的自己把自己踩进尘埃。

人似乎越来越多,终于迎来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在那样的一天,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好,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一场灾难的悄悄降临。

厮杀声震天动地,外面是刀光剑影,血雨挥洒,屋内是厮声痛呼,忙碌、焦急、似乎带着慌乱,却依旧井然有序。

“哇…”

终于,一声清脆明亮的啼哭声瞬间穿透小小的屋子,穿透屋外的肆意纷乱,也穿透这一片天地。

只是,在所有府中人都忍不住斗志昂扬一片欣喜的时候,小孩子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作为人母的女人看上去很是憔悴,可是当几个丹药吞进腹中之后她就毫不犹豫的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娘娘……”

留下的是一群校尉的震天长吼,紧接着是陷入癫狂的杀戮。

小小的,看上去显得有些瘦弱、枯黄的脸上无喜无悲,只是睁开一双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这个世界。

看着这个傻傻的小家伙,尤其是那脖子上生而俱来的一块玉佩,李子沐笑了,只是笑的有些苦涩。

而那原本还苦涩、挣扎、刺痛的心瞬间忍不住满是欢喜。只是看着那个抱着她的充满着煞气的背影,李子沐慢慢的满是担忧。

那被称为‘娘娘’的夫人很快就追上了,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块金纱遮面,而那原本满是慈祥的眼中此时闪烁着愤怒与杀气。

“你确定要我的女儿?”声音颤粟,怒极而涕,那份原有的雍容华贵不见了,有的是脸色苍白与心急如焚。

“嘿嘿…就凭你?”阴冷中带着讥笑,仿佛至始至终都有着深深地不屑。

“我…我要你碎尸万段!”咬牙切齿,可以看到银牙咬出的鲜红点滴染红了唇。

都说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可是谁又能知道,女神一怒,毁天灭地。

“土之主宰——流沙破碎成河”

慢慢的飞沙走石,狂沙漫天,不知不觉间,人仿佛走进了土的世界,一切变得混沌而让人看不见一丝光线。

夫人动了,只是瞬间那个抱着婴孩的男子化做沙河中的一粒粒沙,最终消散在无数沙砾之中。

只是当看着自己幼小的女儿,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时候,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稚嫩的小小脸庞,看着那闪烁着单纯质朴的明亮眼睛,夫人的脸上满是苦涩。

画面一闪,夫人抱着幼小的孩童出现在一个大路路旁,看着草木的浓密与繁盛,夫人的脸上满是纠结,可是最终还是狠心的放下幼童,闪身消失不见。

时间依旧流逝,李子沐的脸上满是焦急,只是一切仿佛定格在了这样的一个时刻。忍不住的左右互看,一个是冰世界,一个绿树成荫的世界。

只是不管是哪个世界,留给李子沐的都是深深地忧伤与悲愤。

看着,沉默着,忍耐着,李子沐能感觉到自己的热血在沸腾,在熊熊燃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急如焚。

仿佛只需要下一秒,自己整个人都会爆开。

这种压抑到让人感觉到不能呼吸的感觉,确实让人忍不住想要抓狂,想要如同一个炮弹一般狠狠地爆裂。

终于,苦苦挣扎之中,他似乎听到一种极其细微的声音。

他声音太过于细微,细微到让人觉得似乎不曾出现过一般。

可是李子沐却知道,他声音是真实的,也是震颤自己灵魂的。

就这样,但是深深地渴望与期待,李子沐安静的,如同一个静止的石像一般,看着,看着那片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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