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下与尼古拉二世沙皇经常接触的人都惊讶于他的泰然品『性』,在周围的人都感到沮丧、惊骇的时刻,如1905年俄日战争惨败、1911年斯托雷平被刺、1915年加里西亚大溃退,以至他逊位前几日的大动『荡』,他依然保持着平静,生活习惯从不被打破,平和地与近臣聊天,照常批示公文,坚持每天记他流水账似的日记。“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沙皇近卫军官自问道,“这种很大的、几乎不能叫人相信的自持力,是教养所致呢,或是因为相信凡事皆由神之前定呢,还是因为知觉不够呢?”……”
中华帝国外交档案
直到晚上十点左右,一辆两侧系着红绦带,上面『插』着小红旗的机车,后面挂着两节车厢驶进了普斯科夫火车站,在停着沙皇专列一号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肃立在沙皇专列旁的哨兵、卫队和侍从官员们借着车站的灯光,看见从公务车厢里跳出来的几个胸前戴着红花的士兵,顿时被他们的样子惊呆了。那些士兵们极随便的拖着步枪,一看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持枪,这样革命的彼得格勒是司空见惯的情景,但在他们眼中,却是极为震惊的事情。
新来的两节车厢挤在相邻的站台上,稍微倾斜的着沙皇的车厢,一个同样戴着红花的青年公民看到站务人员和偶尔路过的人,就从 第 673 章 车厢的月台上向他们分发传单,人们有些迟疑的拉过传单,有的则巴不得能得拿到,拿到传单的人很快就各奔东西了,但不断有人走来索要传单。
而鲁斯基将军早就有定计,一定要把两位议员给截住,绕过沙皇,把他们请到他的司令部去,为此。他下了命令,并且自己也没有回城,而是守候的车厢里。达尼洛夫则把来到的文件从城里给他转到这里,有萨哈罗夫和涅佩宁的复电以及任命科尔泥洛夫的电令,随后则是大本营研究好了的沙皇退位诏书草稿,鲁斯基则把这些文件全都转交给沙皇。自己则尽量避免与其会面,他保存着沙皇宣布退位的电报文稿,虽然沙皇不断反复要求,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把这份富贵的电报交出去。
之所以这么做,很简单的一个原则是因为鲁斯基担心在这段时间里沙皇会反悔。他需要用这份电报向这两位议员讲清楚,他们不要不敢对他施压,已经允诺退位了,他们两不要不敢对他施压,所以他需 第 673 章 ,此时尼古拉二世的脸上满是阴云,布满了近来突然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他没有按照礼节,等这两人到他跟前,而是亲息走向前去,很随便的打招呼,握手时他的手也显得很有力。
沙皇竟然落到这种地步!
他把家庭和个人的仇敌当作了救星,从签署了退位诏书到两个议员来到的这可怕的七个小时之中。他一心急着与他们见面,他耐着『性』子用这七个小时和侍从们一起喝茶、用餐,还读了萨哈罗夫给他打气的电报。涅佩宁的令人绝望的电报。
“如果不退位语书不能在最近几个小时内发出,俄罗斯就会大祸临头,”阿列克谢耶夫在电报中转达了罗将柯关于组建自命『政府』的声明以及这个『政府』如何自作主张的选任了一个将军到彼得格勒军区,所以他急冲冲的反复读了几遍大本营外交处拟写的退位诏书。这份诏书写的还算光明正大。
这一次,尼古拉的眼睛没有掩饰他的惶恐不安和希望,他看着这两位议员。他们有可能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缓和?一时间,尼古拉急于想知道,他们到底带来了什么。他准备承认责任内阁,并准备让自己的仇人当总理,只要结束与彼得格勒的争斗就好,至于他本人,只要能畅行无阻的去皇村,回到家人的身边就好。
对于这几个人,尼古拉非常熟悉,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向他们索要国家杜马给他们的这次出差和谈判的授权书。而事实上两位议员无论是在彼得格勒,还是在途中,连一分钟考虑授权的问题都没有。
尼古拉坐在靠墙的一张不算大的方桌旁,方桌的 第 673 章 中精力,还是不好意思过去对沙皇显『露』出他的得意?不知为什么,他总是避免与沙皇目光直接相对。
在讲述那些事情时。他显得有些激动不安,说话说的也是断断续续的。前言不搭后语。而尼古拉则半靠着车厢壁,低着头。不去看古奇科夫,两人谈着话,似乎那分割他们的不是这张小桌,而是成千数百俄里的电话线。
大转变确信无疑的,而且是深得人心的,这里的人应当感觉的最清楚,而如果暴『乱』波及到方面军又会怎么样呢?要知道到处都是“易燃”的,一点火星就可能引着一切,任何部队一旦落入运动的环境中,立即就会受到感染,因此向彼得格勒派兵是没有希望的,这些部队跟彼得格勒的警备部队一接触,改然会转向方面去。
“陛下,为了您的一切斗争都是徒劳无益的,镇压这场运动——是您力不及的!”
不知这么说是否恰当,能不能让沙皇不再抱任何希望,同时也掩饰住引起两位议员不安的一切,不过尼古拉并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他低垂着头,面部表情让人猜测不透,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所有人中数他最为平静。
他总是如此,一开始保持着平静,临时决定『性』关头才着急,而此刻,得知的新消息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轻松之感,这反倒让他完全平静下来了,他怀着无所谓的心情听着。
不过虽是如此,他还是暗自惊讶于古奇科夫表现的十分客气而没有任何粗鲁之意,他本来想着或许有可能将有侮辱『性』的言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是鲁斯基在门外正气势汹汹的斥责着谁。
“为什么不先把代表请到我那里去?”
接着,鲁斯基不顾礼节的走了进来,他即没有请求出蒿,那怕是点一下头,也没有请求坐为第四个人坐在他们的小桌旁,就在舒利金的斜对角坐了下来,然后不无烦燥的摆弄着军装绶带上的穗儿。
此时,在古奇科夫那平和的嗓音中,开始突显出一种似乎有些震人心弦的音调,他仿佛是想证实自己到底是否打动了沙皇似的,他对沙皇毫不怜悯地讲着人们是怎么前来对杜马表示欢迎,怎么来承认它的政权的,这其中就沙皇私人卫队的代表,专属铁道兵团的代表,近卫军混编团的代表,甚至皇宫警局的代表,所有的这些人都与保卫沙皇有关,无不是尼古拉二世所信任的。
“……”
这一切终于还是打动了尼古拉,对于信任的部队的背叛,尼古拉只感觉一阵痛心,他眉头轻轻的抽动一下,肩膀也抖动了一下。除此时之外,他表现的却依然还是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这同外界对他的认识是一致的,就是古奇科夫本人永无也忘不了1906年沙皇在接见他时表现出来的那种让人惊奇的平静,一旁就是起义的喀琅施塔得,可是他却根本就不奇,而古奇科夫当时根据他的这种漠然态度推论出——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俄罗斯帝国也将灭亡,现在,他同样认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听着对自己来说如此可怕的事情的,而沙皇偏偏在无关紧要的时刻表现出着急来,要不是卫队叛变了,他能明白已经身处深渊的边缘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