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河谷营地一处营帐，正是欧洲人所在的位置。
“那个小子，还真是不得了，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将那些强者融为一体，”奥戴利正对着哈尔道，“与他的社交能力比起来，那些魅力出众的领导者们简直都是废物啊。”
“哼，一群垃圾，收服的再多，也不过是垃圾堆而已。”哈尔自顾自地喝着一瓶白兰地，十分不屑地说着。
如此重要的行动，他当然也要随队出行，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加入沈锐的队伍，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听从对方的指挥？
奥戴利皱眉道：“奇怪，他不过是个中学生，今年刚刚18岁不到，那些强者来自世界各地，性情多变，风俗不同，他怎么就能分辨出，谁可靠谁又不可靠？”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粒子千变万化，能深入人心头脑，他肯定是还有别的隐藏天赋，”哈尔舔了舔嘴唇，抱怨道，“只可惜上回东南半岛的时候，你的谋划毫无作用，一无所获。”
奥戴利闻言，顿时心里一阵烦躁，有时候他都在想，为什么自己不是九州人，这样的话，就可以投资那个人。
至少对方的性情，要比这一位天才好伺候的多。
看来，圣母的性格，其实还是比那些黑暗性格好用得多。
想到这里，他看向哈尔的眼神就有些变化。
他当然清楚对方性情的变化，甚至有些事情就是他一手推动的。
不过人就是这样，后悔是人的天性之一。
现在他就后悔了。
以前他讨厌白哈尔的圣母性情，就连一些暴徒都可以原谅，还想让他们改过自新。
现在他却觉得，总比现在这种情形好。
他将烦躁的情绪压下，转移话题道：“难怪我们上次的谋划会失败，看来原因就在这里，以后再想谋划什么，不能在这个人眼前露面。”
“哼，计谋都是无聊的东西，只有真正的力量，才能碾压一切。”哈尔毫不在意地说着。
奥戴利摇头道：“可惜，现在的事实是，对方掌握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们。这个家伙，果然可怕，有那么多神秘天赋不算，粒子世界竟然还给了他识破人心的可怕能力！”
“他简直就是电影或小说中的主角！……不，应该是上帝之子，毕竟电影也有很多悲剧，小说更有太多虐文。”
哈尔听到这里，眼神顿时一红，这些东西，本来都应该是他的。
结果就是那些人，见风使舵，朝三暮四，将他抛弃了！
不然的话，他就有办法迫使对方转让这些天赋过来！
“等着吧，我会让你们明白，区区一棵大榕树，有何可怕？一个个如临大敌，然而我就能让它屈服！”
“你可不要乱来，”奥戴利匆忙制止，“此时，我们不能采取针对沈锐的任何行动。更大的利益就在眼前，现在还需要他来征服那棵神秘的异化植物。
“它的战略价值太高了，有了它，我们就有了改变地球局势的本钱，连带着国民的日子，都能好过起来。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点，之前的计划筹备会议上，我才会特意指出他们计划中可能存在的风险，防止他们的计划失败。”
“你在说什么？”哈尔诧异着，“你以为我会绑架他，让他帮助我收服那棵榕树么？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我是说一个人，只靠我一人之力，就能征服它！”
这莫不是个傻子？
奥戴利怔怔地看着对方，现在看来，对方的性格，必须再次进行矫治。
唉，这人与人之间真是不能做比较，与沈锐相比，现在这个自大的哈尔，对他太多的合理建议置若罔闻，以至于生生将一把好牌，打成现在这样无人问津的地步！
就像这次，他希望对方能够加入沈锐的队伍，展露风采，力压群雄，在世界诸多强者面前露脸，为将来高卢领导世界做准备。
然而对方根本听都不听，原来对方想的是，一个人就去征服雨林之王，而且一直在为此事做准备。
他真是服气了，这样的莽撞，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相对而言，或许圣母一些更好，好歹圣母会听人劝。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耐心道：“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我有一种感觉，对手不会这样放任我们轻易征服这种有着重大战略价值的异化植物。其实他们应该早就发起破坏行动，毕竟植物的缺陷太大了，只能固定防守，难以移动。之所以不这样做，那必然是有陷阱。”
“有陷阱又如何？我自然能将它们一一踏破！”哈尔压根不在乎道。
“不行，你是我们高卢再起的希望，是我们高卢再次成为欧陆之王的核心成员，”奥戴利苦口婆心道，“你不能冒这样的风险，要知道对手的陷阱，很可能是给有着全球力量支援的沈锐准备的。”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根本比不上他们！”哈尔当下大怒，狠狠地看向这个支持者和智囊，“很好，我早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背地里，看我的笑话，觉得我只成了一个强力的打手，再也没有什么战略价值，今天我就要让你们明白，你们都是蠢货！”
说到这里，他直接扯开帐篷，消失在夜幕中。
奥戴利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颓丧地坐在帐篷里，夜晚的凉风灌进来，却无法清凉他的内心。
他有一种感觉，他和那些同伴的理想，有可能会破灭。
以前普通时代，他不会有半点现在这样的野心，能够把自己，把自己的家族和财团带好，就是他的最大希望。
然而末日来临，个体为王，这让他看到祖国高卢，雄鸡再起的希望。
曾几何时，他们是真正的“欧陆之王”，什么“平独镇露”，什么大英罗刹，全是他们碾压的对象。
然而到了后来，一二战之后，谁还记得祖上的荣光？一群只知道混吃等死，索要福利，偷懒耍滑的家伙，只知道跟在别人后面举手的政客。
有时候，他挺感激这个末日，至少它给了自己这些幻想家实现幻想的希望。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不过，他还是咬牙，然后亲自向一个地方发去电报。
他要再拼一次，哈尔可以废掉，但他的天赋不能废掉。
当然他愿意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很快他就得到了电报回复：
“哈尔培养了多年，你说他现在的性格有问题，要再纠正一次。好吧，转移天赋的缺陷太多，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执行一回，这次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的性格？注意，一次只能吸收一个性格，覆盖另外一个。”
奥戴利头疼了。
现在的情形，就相当于对一个战略武器动手术，相当于调整它的内部属性。
这个时代的特征，就是一切资源都要围着高阶修炼者转。
他要好好挑选一下，该给哈尔赋予哪一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