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就不用送了,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仔细出门吹着风,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君离渊似笑非笑,暗慕正山是个胆小畏缩的蠢货。
慕正山也不敢再多言,弓着身作揖,“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走到门口时,君离渊又突然顿住脚步,折返回来。
这另君瑛容和慕正山的心又紧紧揪在一起,都不敢喘气的太大声,生怕这位主,又不肯善罢甘休。
只见君离渊特意绕到白清芜身边。
白清芜把脑袋缩了又缩,她能感受到头顶如炬的目光,恨不得将脸埋到地上去。
君离渊颇为感兴趣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在慕国公府里做什么差事?”
“回太子殿下的话,奴婢白清芜,是二小姐贴身使唤的奴婢。”白清芜闷声回话,被君离渊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难受。
“白清芜。”君离渊一字一句的念着,温润的开口,“名字倒是挺好听,本殿记得明妹妹贴身使唤的丫鬟,是叫环翠的,你倒是很眼生。”
“奴婢跟二小姐不久。”白清芜继续缩成鹌鹑状。
“你很机灵,很懂事,眼睛也很好看。”君离渊毫不吝啬的点评道,眸光撇向慕正山,嘴角玩味的笑容愈发深了。
只要是不蠢的都能看出来,太子殿下是对这婢子有意思。
但君离渊不想直说,就看慕正山有没有这个眼色,愿意将慕明珠的丫鬟给他。
他呢,是对白清芜很感兴趣,在听到她是慕明珠的丫鬟后,更敢兴趣了,将她要过来,也算是给慕家一个小小的警告。
“奴婢深谢太子殿下夸奖。”白清芜声音细若蚊吟,她紧接着道:“奴婢定会将太子殿下关心二小姐的话,复述给她听。”
君离渊背着手,温热的呼吸声扑在她头顶,从胸膛发出一连串愉悦的笑声,“调皮。”
他以为白清芜害羞,或者是在和他玩欲情故纵的把戏,毕竟谁能拒接得了能够伺候太子的机会呢,别人就算削尖了脑袋,都够不上的福分。
白清芜求救的眼神望向老爷和老夫人,满眼写着抗拒。 ωwш◆ TTKΛN◆ ℃O
她刚刚帮着他们说话,才免于被太子降罪的危机,而现在面对她的求救,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视而不见,忽视当做看不见。
能用一个婢子去换平息太子殿下的怒火,这场交易怎么看都很划算。
“那些话自有别人说与明妹妹听。”君离渊强制拽过白清芜的手,说道:“走吧,本殿带你回太子府,看你是慕国公府出身的,便抬举你做个通房。”
他的口气就像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恩赏。
白清芜觉得像是被只毒蛇,缠绕在胳膊上,她顿时恶寒不已,强行挣脱开,跪在地上回道:“奴婢深谢太子殿下抬爱,可奴婢已是已嫁之身,不敢肖想。”
君离渊一怔。
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女人是个残花败柳,但他转念又一想,既然是贴身伺候明妹妹的,出身底子应该是干净的,怎会?
他面露狐疑,“真的?”
“奴婢不敢欺瞒殿下。”白清芜将自己的底下说与君离渊听,“奴婢的夫君早亡,奴婢还有个女孩,已有六岁大了,现在正养在内宅庑房里。”
她就不信,嫁过人,死过丈夫,还有个六岁大的孩子,君离渊还能将歪心思打到她身上。
君离渊脸色一沉,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他带着怒气的甩袖离去。
白清芜松了口气,软了身子坐在地上,心由砰砰乱跳。
君瑛容强撑着一口气,撑到太子殿下离开,大劫过后,她的气松了,但惊惧过忧,眼一闭又晕厥了过去。
慕正山来不及多想别的,立刻对着外头的下人,高喊,“快去找太医!”
梵安居外
凌莲心和慕明珠匆匆赶到,进到屋子里看了看又病倒的君瑛容,凌莲心皱着眉,仔细叮嘱郎中用最好的药医治,然后带着明儿退了出来。
凌莲心忧心忡忡,“婆母三天两头的病着,怕不是长久之相。”
她想着,近些天来变故太多,慕国公府处在权势更迭的漩涡中,婆母是忧惧之下,耗尽了心血盘算。
以前,她为了能掌管内宅实权,每日眼巴巴的盼着婆母能大病一场,不能理事管家,她就能真正掌握实权,就不用被京城中别的官眷笑话。
可真看到婆母重病缠身的场景,她心里全都念着婆母能够早日恢复好。
白清芜仍对君离渊心有余悸,与其以后老爷将正厅发生的事情说给夫人听,还不如她主动说,虽然二小姐婚约已解,但她多少害怕夫人会怨怪她,不如主动承认错误。
白清芜将正厅的事情续续讲给夫人听。
凌莲心起先听到太子殿下是为慕家有意退婚,与太子殿下划清界限找上的慕家,攥着帕子捂着胸口,吓得花容失色。
好在白清芜用捏造了二小姐一片痴心的假象,将将糊弄过去。
凌莲心拍了拍白清芜的手,眼含点点泪花,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她了,“多亏有你在厅上,这才将事情圆过去,要不然慕家大祸临头了。”
慕明珠再不谙世事,也知道其中惊险,她攥紧拳头,嚷嚷着,“到底是谁做长舌妇!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话音刚落,慕微澜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刚到就听到这句话,她有些做贼心虚,差点露出马脚。
她艰难扯出笑容,走到凌莲心和慕明珠跟前,附和着,“是啊,夫人定要严查,抓出吃里扒外之人,决不能姑息养奸!”
白清芜面露讥嘲,吃里扒外的人不就是你么!还玩起贼喊捉贼的戏码了。
“事干体大,我不敢乱来,打草惊蛇不说,再徒增太子殿下的猜忌就更不好了,我全听老爷和婆母的。”
在这节骨眼上,凌莲心不敢擅作主张,现在走错一步,都有可能将慕家拖进万丈深渊。
“还有一件事,我……”白清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凌莲心看出她的为难,于是轻声安慰着,“没事,有什么的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