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苇眉目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回到她的伙伴们之中。
虽然她和车春桃等人相识才几天,但她们是同僚,也是一起奋斗的伙伴。
“公主和你说了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高兴?”车春桃和殷月苇虽然身份天差地别,但两人性子有相似之处,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殷月苇用玩笑般的口吻说道:“公主夸我吃得了苦呢,我还趁机告了一状,说盈绣你下午不小心踩了我栽种的苗子,简直可恶。公主说要罚你晚上少吃一道美食,还说要让你自罚三杯。”
叫做盈绣的女子站了起来,装作恼怒的样子,“好一个殷月苇,居然告我的状,我跟你拼了!”
一群人闹成一团,她们今日同甘共苦,都见过彼此灰头土脸的黑历史,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回,原本那点生疏感便不翼而飞,对视一笑中都流露出几分的默契。
等到晚上,碧玉将烤串们齐整地摆放出来,她们更是眼前一亮。
搭配烤串的饮料有冰果汁、冰镇酸梅汤、葡萄酒。
尤其是饮料盛在玻璃杯中,如同宝石一般,美得让人目眩神移。饮料搭配美味的烤串,美食让他们白日的疲倦一扫而空。尤其是那红龙鱼,烧烤后的滋味更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评,又鲜又嫩,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到后面就有些微醺了。
她这边听得挺开心的,接连几天时间都沉迷于此,一直等着她动静的殷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建厂子的话,有收上来的税银,足够用了——要知道盐税可是有一部分能被宁宁支配的。
“行,那就安排一下。”
苏悦灵让人将她们送到各自的房间。这些女孩子的房间都早就备好了。
只是她想得挺美的,但自从女儿进了公主府后,就再无音讯。她派人去公主府,打着给月苇送点心的旗号,点心被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殷夫人说道:“好歹让他在庄子上呆三个月以上,现在就让他回来的话,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这是咱们家自导自演的吗?”
十娘是群芳院的花魁,容色娇美动人。殷东霄最近在努力攒银子,想为她赎身。他娘为了他能有好名声,他到现在身边一个通房都没有,伺候的丫鬟全都相貌丑陋,让他难以下手。作为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总不能没有纾解的渠道,于是便常常改头换面去花楼。一来二往的,便遇到了十娘。
别说,这不同于京城那边的戏曲风格让苏悦灵耳目一新,她听得津津有味的。
“夫人要不要听听当地戏?”
殷夫人有些恼火,那戏有什么好听的,听那么多天,她就听不腻吗?
“你们确定公主知道东霄做的事情了?”
会不会她还没收到消息。
殷东霄心中有些不满,“咱们家也不是非琼华公主不可。”何必非要如此费尽心思讨好她。
底下人立刻给苏悦灵请了当地最有名的戏班子。
虽然他也听说过琼花公主长得像卫国公主,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再美,还能美得过十娘吗?
对方还绵里藏针表示,殷家送东西是怕公主府饿着殷月苇吗。
她在家倒也没闲着,在琢磨着花钱呢。如今大夏大部分的路都修得挺好的,这方面并不需要她花钱。
仆人头垂得更低,“前天咱们安排的人特地在公主府附近说这事,卫国公主身边伺候的心腹丫鬟的确听清楚了,还特地停下脚步。”
殷夫人再次问道:“卫国公主当真半点反应都没有?”
那仆人摇摇头,“听说公主最近几天都在园子里听戏。”
殷夫人甚至还琢磨着,是否应该将月苇请回来,让她以闲聊的方式在卫国公主母女两面前说这事。
苏悦灵的钱加起来真不少,她自己都没怎么算,但也知道最少也有一千万两了。十年过去了,她的好友朝阳公主虽然还没登基为王,但手中掌握的城池从原来的一座变成了六座,势力甚至比她的兄长们还大。两国的交易越发紧密,即使苏悦灵没特地关注这事,也知道自己的银子越来越多。
原本苏攸宁是想着团建一天的(团建这次是她跟娘亲学的),不过看这效果极好,让她的下属们飞快地熟悉了起来。她索性增加到三天。若不是有苏悦灵给她们准备的面膏和防晒膏,她们怕不是要晒伤了皮肤。
她想了想,暂时没想出可以把钱花哪里。绫罗绸缎和首饰这些,她看不太上耀州这边的风格,觉得粗犷了点。她喜欢精致华贵或者是清丽优雅的类型。
殷夫人不想惹得两位公主不喜,只能忍了下来。
“等你成了荣亲王的女婿,有他的指点,将来定能够金榜题名,说不定能成为大夏第二个三元及第。”
“耀州这边的戏和京城那边还是有差别的。”这边唱戏更倾向于用自己的本音,格律也更自由,戏词也相对更平民化。
苏悦灵也只有第一天陪她们,第二天她就打道回府了。
殷夫人耐心说道:“琼华公主的身份能够助你平步青云。”
那她怎么就完全没动静呢?难道她没因此欣赏东霄的品行吗?
琼华公主这身份,日后就算嫁过来,他也得跟她做小伏低的。作为从小被捧惯了的人,殷东霄习惯了女子在他面前柔顺的样子,让他低头他还真不乐意。再说了,卫国公主善妒,荣亲王那样尊贵的身份,这么多年来硬生生连个小妾都没有。只怕琼华公主性子也和她娘差不多,性子好的人,哪里会抛头露面当实权官员。真娶了她的话,以后他也别想纳妾了,甚至想将十娘收在身边伺候都没法。
她的儿子殷东霄问道:“娘,什么时候宋泽能重新回我身边伺候?”
宋泽这几日可以说是吃了苦头,板子都比别人多,挨了三十大板,还被送到庄子上。虽然殷东霄也有补偿他,但对于这个奶兄还是十分愧疚。
在殷夫人眼中,耀州那些教书大夫本事都不怎么样,讲课也无趣,惹得她儿子厌学。但若是由荣亲王亲自教导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月苇那丫头只是自学,都能被选为女官,作为她哥哥,东霄肯定不会比她差多少。只是他现在心思不用在这上面罢了。
没有男人不羡慕荣亲王的风光。
殷东霄觉得看在这上面,他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去追求琼华公主。
殷夫人一心要为儿子铺出一条康庄大道,于是她一咬牙,拿出了压箱底的银子,忍着心痛拿出去,“用这些银子,尽可能多收买公主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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