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小巷中廖无一人,突然一个锁套死死套住了正要穿行而过的文泰,还不等他挣扎就已经被更多的锁套将他四肢和躯干都捆住了。
当文泰看清了官差的制服后不好大打出手,又惊又气的问“几位官爷这是干什么?我可没犯法?”
一个官差笑着拍了拍文泰的脸说“喊什么喊,你小子可是走运了,被某个大人物看上的人,你就等着吃皇粮吧!”
想到宇文曼还在屋里等他回去,他拼命地想要挣扎逃走。
这群官差不由分说,操起皮鞭棍棒就是一顿乱打,然后用一块破布将奄奄一息的文泰堵上了嘴拖走了。
在这冷清的街巷里没有谁会发现这里的暴行,即使发现又会有谁愿意出头给自己找麻烦。
黑衣人戳破了一点窗户的缝隙,亲眼确认了屋里的女人,这次他可不能再搞错了。
见宇文曼正在油灯下借助昏暗的灯光缝制着什么,目光扫了几圈都没有看见文泰,他可不想抱着文泰不在的侥幸贸然闯入,于是悄悄的打开院门退到了院落的墙外。
哐~~
两个混混还没回过神来就双双飞向了屋门,直到撞开屋门落地后纠缠在一起的哥俩才想起应该来个痛苦的嚎叫。
原来黑衣人为了试探虚实,将这两个混混当做敲门砖,一手拎了一个扔向了屋门。
这突然的情况把正在缝制衣裳的宇文曼吓了一跳,突来的光线让她有些看不清门口的东西,只能警觉的操起了桌上的剪刀用来自卫。
矮个子扑倒在地昏迷不醒,高个子一直等到眼前的星星散去才看清了宇文曼。
“美...”
他顾不得疼痛正要说点什么,却被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的黑衣人一棍打晕。
“你是谁?”
面对黑衣人,宇文曼被眼前的混乱搞蒙了。
黑衣人站在那里并不着急靠近,他慢慢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我,曼姐!”
宇文曼又惊又喜“小弟?你还活着!”
黑衣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上官贞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上官贞进来了许久都没有看见文泰,看来两人极有可能走散了。
他不由得心中暗喜,只要文泰不在这里,带走宇文曼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阿泰哥呢?”
上官贞还是决定先问一下情况,以免自己的粗心而翻了船。
宇文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小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北方已经团结起来了,人人都渴望着女皇回归,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上官贞说的十分的真诚。
尽管上官贞嘴上热情洋溢,宇文曼的心中却毫无波澜,她只是隔着窗户眺望着遥远的南方。
“再也没有什么女皇了,我只是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两人已经成为了夫妻,而宇文曼也甘愿流落异乡做个普通人,这事让上官贞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他必须立刻将她骗回大夏——回到伏龙城。
可是纵使上官贞使出浑身解数,宇文曼依旧无动于衷。
他本来想用强硬的手段把她带走,又怕消失的文泰突然出现。
文泰当然不可能再出现了,只不过另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却匆匆赶到,将他们双双堵在了屋内。
“你是谁?”
宇文曼问着堵住门口的那个官兵。
“曼姐不用问了,他肯定不是来请我们吃饭的。”
上官忠早就再次扣上了面具,这样对面就看不见他那轻蔑的笑容。
官兵得到的情报是这里只有一个弱女子,结果却发现屋里除了一个手拿大棒的男人外,地上还趴着两个,这场景好不热闹。
来人也难得管这么多,他的顶头上司袁洋敌交代的任务就是抓女子回去复命,其他的人既然想挡道,那么砍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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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点水平还跟我斗?”
上官贞嘲笑着被他打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士官。
其实细细回想,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这个士官一出手就知道是平时训练的非常优秀的战士,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感。
加上士官装备精良,还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军刀对付他手上的那根破木棍,好几次都逼得上官贞险象环生。
好在这个士官猪头猪脑的不会使用那些小把戏,而上官贞一会一把黄豆、一会一盏灯油搞得士官愤怒不已,他狂暴的挥动着军刀想要一刀结果了这个卑鄙的小子。
可是上官贞看穿了他不敢伤害宇文曼,频频借助宇文曼做挡箭牌对他发起袭击。
他一会儿对着地面假装躲避什么陷阱一样突然跳起,一会儿又突然对着士官背后大喊“就是现在!”
最终精疲力尽的士官终于败给个小动作不断的上官贞。
上官贞卸下了士官的头盔,一张满脸横肉的男人面孔摆在了他的面前,脸上一条骇人的刀疤几乎将整个面孔一分为二。
果然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上官贞心里这么想着,他不愿耽搁地拿起了士官的军刀。
他必须割下这个士官的头颅,不然这强壮的身躯随时可能醒来。
在别人的地盘惹了军队,可没有什么好果子!
门口的两个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得没了踪影,这让他有些心痛损失的五十两银子。
“住手!”
宇文曼及时制止了上官贞举起的屠刀。
哎~看来宇文曼的圣母心又泛滥了,这个士官必然受人指使才会带着杀意前来,不将他除掉的话后患无穷。
上官贞想到了过去,如果这个女人当初听从他爷爷上官列英的意见,将墨允荀斩草除根,怎么又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上官贞不打算理会她,屠刀再一次高举。
“等我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出门去找阿泰,留他一条性命吧。”
宇文曼再一次阻止他,其实她知道被官兵盯上后,这个小屋也待不下去了。
与其杀了这个士官遭到军队的报复,不如悄悄的找到文泰离开这里。
事情来得太突然,居然让上官贞有些措手不及。
一贫如洗的小屋居然找不到一根像样的草绳,他只能用一些破烂的衣服打结后将士官困住,然后用抹布堵上嘴丢在了空置的木箱内。
当他收拾妥当后发现宇文曼只是多穿了一身出门的行头原地站在那里看着,上官贞有些恼火她居然如此的不效率。
“曼姐,怎么还没收拾好,后续的官兵可能随时会来!”
上官贞的不满还没来得及发泄,宇文曼却微笑着说“已经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阿泰哥去哪儿了?”
上官贞小心地问着,以防万一!
而他的内心居然有些心疼两人生活得如此艰难。
“阿泰在码头去了,说去试试能不能找到点活做。”
宇文曼嘴里说着,眼光却焦急地看着远处根本看不见的码头。
虽然她已经在院门上留下了暗号,可是还是不希望文泰因为回去找她而碰上危险。
宇文曼不知道是她还是文泰犯了什么事,不过那间小屋不久后一定会被官兵监视,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文泰安全的离开这里,再次开始另一段生活。
上官贞显然就没有那么积极了,他心里根本就不希望文泰能出现,这样他才有机会带走宇文曼,去完成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而且他本来就从码头过来,当然知道那里的情况,所以放心大胆地任由宇文曼慢慢走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正好能和文泰错身而过。
可惜宇文曼一直寻到天黑都没能碰上文泰,她只能接受上官贞的安排暂时住在了一家偏僻的客栈。
上官贞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但是宇文曼坚持要求他再去一趟小屋偷偷观察文泰有没有回去过的迹象。
雾莱城的深冬,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吹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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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赤月并未出现,只剩下昏暗的淡月挂在天空。
上官贞看着朦胧的月光,让他不得不怀疑现在月亮上应该也下着大雪吧。
白月光总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在月亮的光线也帮他照应着黑暗的街道。
当上官贞转入一条小巷后,月光被房屋所阻隔,失去光明的他暂时性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就在他等待双眼适应黑暗的时候,突然不知什么钝器猛然击中了他的后脑勺,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由于宇文曼催促的厉害,以至于上官贞离开的时候没来得及支付客栈的酒水钱,眼下客栈老板正不依不饶的要求她交钱。
店老板早就看出宇文曼没钱,也肯定没有值钱的东西抵押,却故意先给她端上那些绝对支付不起的食物。
其实这家客栈正是一个黑店,而店老板专门物色那些长相姣好又贫穷落魄的女子,用这种方法骗到手后,暗地里卖给雾莱城最有名的青楼——翠月楼。
宇文曼当然不会同意这种无耻的要求,但是她拼命的反抗在几个壮汉面前不过是徒劳挣扎。
那些酒店里的看客没有一个上前见义勇为,不少人还司空见惯一般有说有笑,不时还对着宇文曼指指点点。
随后她的双眼被一张厚厚的粗布蒙上,彻底失去了视野,只能听见人群中交头接耳。
“这小妞长得真是闭月羞花。”
“这就算进了翠月楼也肯定是个头牌。”
“翠月楼的老鸨一向出手大方,这下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