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审问清楚了,那胡商才是老大,昨天傍晚准备贿赂城门守兵逃脱的时候,郑芝龙就在队伍里,他换装了胡商,装模作样好象是整个胡商的老大一样,还有几名郑军的将领,也在行列中,却装成了几个抬轿车的轿夫!
今天海大富带队逮捕郑芝龙的时候,对象几乎就是昨天人马的翻版,被捉的男丁二十四人,被囚禁于此,被俘的女子五人,都在另外一处关押。
没有什么好审讯的,郑芝龙心如灰死,低头不语,张由松看着他那怂样儿,也不想理睬,于是,到了内宅院,泉州知府衙门的宅院真心不小呢。
“皇上,请看,她们就是被拦截的女人,五名,都是郑芝龙的女人!”一名军官介绍道。
“胡说!无耻!”一名被捆绑的女人,在边上忽然高声抗议,随即道:“皇上,您是皇上吗?郑,南安公是我的父亲,我不是他的女人!”
张由松呆了,呀,这不是昨天自己无聊转悠城门前看夕阳落日时候,那名色诱城门军官的美人吗?当时,自己一见她可是魂魄飞散啊。
现在,张由松闻声来到了她的面前,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她,这时候发现,她确实不错,美,很美,但是,与昨天一见印象又大有不同,昨天,是神仙姐姐漂渺气质,今天,更真实些,也更有些风尘色,女人嘛,白白嫩嫩,俊俏鲜艳,就象树枝上高挂的桃李杏子,看着都流口水,很想直接咬上一口!
一股热流涌起来,在他的丹田处升腾,某些地方受到了感应,立刻就柔韧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
张由松很是惊讶,郑芝龙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闺女?我靠,这闺女是怎么生出来的呀?太出色了。不可能吧?她要是郑的闺女,可就糟糕了,我是郑成功的名义上的义父,和她……
“皇上,我叫郑烟霞。”
这女的厉害啊,说话之间,眉清目秀,不,是眉目之间传情,害得老子差一点儿神志颠倒!这还是人吗?简直是妖精,对,商纣王的美女叫什么来着?妲己,郑袖?还是?
“你是郑芝龙的女儿?”打死张由松也不信,虽然郑成功确实是很英俊的,就是郑芝龙也很有些英雄气概,可是,你要说他能有生这样美女的基因工程,不是瞎扯吗?
“嗯!”
张由松很是失望,转身要走,只听她在后面讲:“皇上,请进饶恕民女的义父吧,他是受坏人煽动,不得已才起兵的,真的,皇上,我可以给佐证。”郑烟霞果然美如烟霞,而且,语言声音之美,令人浑然忘俗。
张由松好象进入了幽深的峡谷之中,听两岸莺歌燕舞,那滋味,那感觉,爽啊。
郑烟霞的美,和李香君,寇湄儿,顾横波都是一个级别,只是,她的年龄,远比寇顾二人要小,虽然她的身躯长而优美。
“知道了,朕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张由松想不到自己痴迷不悟于美色,居然这样胡说八道。
“皇上,皇上,求求您,您就是杀了民女,也请宽恕我父的罪过吧,他是冤枉啊。”郑烟霞无辜地哀求着。
男人哀求,只能使人愤怒,鄙视,而女人温柔示弱,则正足以打动人心最柔软处,如果不是和郑芝龙鏖战近月,死伤官兵过千,张由松作为外人的话,早就被这小丫头给说得崩溃了。
张由松没有再说话,已经不合适了,这么多的人面前,如果给大家发现,皇帝因为一个女子的话就轻言取舍,损失的皇威岂能是一点儿两点儿?“朕自有处分!”说完。张由松就走了。
在知府衙门的内宅里,张由松回味着那姑娘,越想越觉得俊美异常,人间尤物,可是,怎么才能弄到手里呢?正在犹豫不决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皇上,朱成功求见!”
“他?他在哪里?”
“外面啊。”
“那还把快请进来。”
朱成功进来了,也即是郑成功,张由松的义子,年轻有为的历史大名人,却一身白孝,迎头便跪:“皇上,皇上,臣有罪,大罪!”
张由松赶紧将他搀扶起来,他执拗地不起,一直哭着:“皇上,臣回泉州晋江,知闻父亲意欲汇合唐王反叛,去力阻止,只有随身以赴,臣于国为不忠,于家为不孝,不忠不孝已极,恳请皇上赐臣一死,但请皇上将臣的老父免死。”
“起来,起来说话。”让一个自己崇拜的历史大名人这么跪着说话,心理负担很大鸟。
郑成功执意不起,“皇上,臣之老父虽然不屑,可是,对大明还算忠诚,大明招安以重爵,我父不是不知进退好歹,奈何唐王鲁王马士英等纷纷派人说项,臣父以为皇上是假的冒牌的,义愤填膺,这才起兵,臣被父亲赚回,在福建一段时间,深知道,有时候,局势之复杂,并非当局者可控。臣也知父亲所犯之罪恶行径,已臻于极大,并不敢奢望免死,只是恳请皇上,杀臣以谢天下。”
“你起来吧!”
“不起来。”郑成功确实很愧疚的样子,不象是装的,而且,历史上的郑成功,并不是一个能征惯战的军事家,其实,他更是一个有气节的文人,明知不可而为之,在屡次的军事优势面前,都痛失良机,曾有十七万大军,进攻南京城,反倒被清军数千人欺骗,然后袭击而败的,这是一个好人,不是一个阴险狡诈的能人,所以,他的话,张由松是信的。
“如果你不肯起来,就是不听朕的话,不听朕的话,如何让朕赦免你的父亲?”
“啊?”郑成功赶紧起来了:“皇上英明!”
张由松询问了郑成功返回福建的来龙去脉,知道叛乱与他关系不大,他一个人要逆反整个郑氏集团也不现实,所以,早就定论了:“你别说皇上,而应该叫父皇,你是朕的义子嘛。”
这话清晰地透露了皇帝对他的喜爱,不忘恩情,把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皇上,儿臣死罪,百死莫能赎一身,。”
张由松想了又想,决定赦免郑芝龙,反正,国家的大政方针,为的是以后大局,打的这几次仗,虽然消耗了不少的国家实力,可是,打痛了这些地方实力派,其他人估计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有恩威并用,才能够使忠诚者暖心,狡诈者担心,将更多数人笼络到自己的旗帜下,深通现代国家统一战线大业的张由松,本人和郑芝龙又毫无矛盾,个人情感的纠葛嘛。
“来人,押郑芝龙进来,同时,请各位将领官员都来听会。”
不多时,陈子龙,顾炎武,张煌言,黄宗羲等,高帅,胡广张穗等都到了,文武双全站到了两列,关注着皇帝的动静,不多久,又将郑芝龙押解道。“郑芝龙,你还有何话说?”
“皇上,臣死罪!”郑芝龙本来还要倔强,痛痛快快地说骂几声,死前也捞个英雄形象,可是,看着儿子在,那一腔豪迈之气,酝酿了好久,终于没有迸发出来,而是软弱无力地磕头求饶:“臣死罪,恳请皇上斩臣以正天下,然而,臣的儿子女儿诸位,都与此事无关,臣的麾下诸将,都听臣调遣,也不与阴谋,肯请皇上赦免为民。则臣九死于凌迟,也感念皇上的大恩大德。”
认输了?这就好嘛,你个大海盗,比索马里海盗差远了,尽管规模远比人家的大!要不是看在你儿子是个民族英雄的份上,老子早把你喀嚓了:“好吧,朕赦免你!”
“嗯?”屋子里的人,全部震惊了,尤其是那些身边的文武大臣战将,觉得太奇怪太轻率了,之前,曾经议论的时候,大家觉得赦免郑芝龙的话,可以争取这家伙,减少战争流血,可是,现在已经把郑军全部击败了,还这样安抚宽恕,有些太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