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2章篡太子

夜琓平静的脸上这才闪过一丝表情,冷冷地看着他“三弟,本着手足之情,今日之事,我绕你一命,可是,你不该利用清河做人质,来人!”夜琓向左右施令:“将三皇子以行刺太子意图谋反的罪名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夜玕在这一瞬间脸色惨白,他仰天长笑:“没想到!没想到,精心策划多年,却是一场早已定好输赢的棋局。夜琓!我到今日才看清你的真正面孔。你表面上对储位漠不关心,装出一幅天下太平的模样,其实你心里从没放松过对我们的警惕!”

夜琓露出危险的笑,霸王之气概横生:“只可惜,你今天才算知道。今日,这储位我要了,来日,这天下都是我的!”

一出挟持人质逼迫退位的戏就以夜玕被押入天牢的结局惨淡收场。

越清河看着那个一贯噙着温润笑意,像竹子般高洁如玉般清雅的男人,就这样被押了下去,临走时,眼里充满了憎恨。

那憎恨如此浓烈,滔天袭来,令越清河打了个冷颤,她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隐藏地如此之深,为了权利和地位,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最令越清河觉得可怕的,却是夜琓,他如一个王者,站在失败者面前宣告自己的地位,那种不容置喙的气息以及铺天盖地的震慑,那一刻,越清河觉得他好陌生,和自己一贯认知里的太子,完全不是同一种感觉。

太子夜琓,一夜之间变成了生杀予夺掌控一切的君王,他不动声色之间,就可以让一个人从云端掉进泥淖。

越清河呆呆地站在安全的回廊下,身边的宫女给她擦汗,给她递水,柔声宽慰,可越清河眼里只看到那个人,再将夜玕发落好之后,转身向她走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

越清河心里害怕,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夜琓看出来了,眉头一皱,便立在原地不再靠近,语气温和,

“清河,刚才我对逆贼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是真心的,你出事,我自然是关心的。”

他以为越清河是因为他刚才说的不在乎太子妃的死活而伤心。

但越清河还是胆战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贴到墙上,声音微微发抖,“我,我去看看阿临。”说完逃也似的跑开。

谢池羽已经昏死过去,随行的太医正就地给他止血,元照临紧紧握住他的手,任太医怎么说也不肯放开,嘴里念叨着,“池羽,池羽,你怎么这么傻……”

越清河跑过去,紧张地问,“他怎么样了?”

救治的人是陈太医,听见是太子妃的声音,头也不抬,语气僵硬,“死不了!”

越清河松一口气,柔声安慰元照临:“阿临,没事的,他不会死,你别哭了。”

元照临一摸脸,才发现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布满整个脸颊,她抬头,看着越清河,哽咽不能语:“我真傻……明知道他没事的时候就跟在我身后,我还让他跟来了这里……其实,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些跟他说……阿清,阿清……”说到后面,竟痛哭起来。

越清河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嘴里说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夜琓在一边,看着那个从自己身边逃走,又去安慰别的女人的越清河,眼神晦暗不定。

身后急匆匆赶过来一个女人,看了一眼四周,马上跪下,敛声:“奴婢失职,竟让太子妃差点陷入险境,请太子责罚。”

夜琓淡淡地瞟了一眼跪低俯身的槿姑,“本宫让你看顾太子妃,你就是这样看顾的?”

“是奴婢失职,请太子责罚。”槿姑将身子俯得更低了,声音沉静。

本来不见到槿姑,或许心中怒火没那么盛,如今槿姑主动过来请罪,让太子想到,他的太子妃本该安然无恙不受此惊吓的,却因为槿姑的失职,卷入这场浩劫中,如果不是元照临反应快,那么今日躺在地上让陈太医医治的人,就不是谢池羽了,一想到这,太子心里那股怒气就控制不住,他极少在人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如今却有种即将发作的感觉。

“剥去女官职位,杖责六十!”夜琓冷冷地出口,匍匐在地上的人明显身子一颤。

这边陈太医已经为谢池羽简单地包扎好,将人送到室内去了,元照临好不容易止了眼泪,越清河松一口气

,这才注意到太子这边正在责罚槿姑。于是忙上前为槿姑求情。

“你别罚槿姑,都是我自己不好,一听到夜玕找我下棋我就来了!”

夜琓一怔,扭头一看,越清河正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而跪在地上的槿姑听到这话,又是一颤。

“是我想出门的,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越清河见他迟迟不说话,忙又加上一句。

夜琓正在心里极力忍耐着不发作出来,他的太子妃人缘可真好,先是一个恭王夜让喜欢上她,为她散尽府中宠妾,又看上了那个京兆尹,收拾东西要和他私奔,如今,一个素日里和宫中人都无交集的三皇子夜玕,一句邀她下棋,她就去了,根本没想过他这个太子的感受!

他为她一忍再忍,欺骗自己是因为她是越国和亲公主的身份才如此,可是心里却始终希望她能回头,能看见自己的好。可她呢?根本不在意这些!前一秒说好的不再离开了,后一秒就跑去和别的男人下棋吟诗。

如今还又扮作小绵羊的姿态过来为一个女官求情。呵!她待这些低贱下人都比待他用心!

夜琓觉得,自己若是再从了她的请求,就等于再一次将自己的尊严送到对方手中任她玩捏,现在最应该说的话,就是拒绝她!该处罚的人,仍要处罚。

可是,看着眼前这双眼,满是希翼满是期望,如她的名字一样,清河一样的眼,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夜琓那句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慢慢地,不知怎的,心里那股怒气也消退了。

“好。”一出口就感觉到了浓烈的后悔,夜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作为太子,东宫里最尊贵的人,日后是这个天下的君主,竟被这样一双眼睛一看,就鬼使神差地改变了心意。

然而,越清河得到承诺,喜笑颜开地道谢,满是钦佩满是感谢的表情,又让夜琓觉得这个好字很值。

左右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再地被这个小女人左右自己的情绪,太子夜琓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他懊恼自己这样摇摆不定的心绪,以及看见她就错乱的心情。

越清河得了她求情的答应,心里大大松一口气,看来太子还没到他想象中冷血无情的地步,于是忙扶起槿姑,抱歉地道:“真对不起,是我不好,连累槿姑你了……”

槿姑被她扶起身,就很快退后一步,躬身,仍是一贯沉静的声音:“太子妃折煞奴婢了,槿姑不敢。”

越清河嘿嘿笑了,“你不怪我连累你就好。”

又说了两句话,突然看到元照临,正站在门口,早已止了慌乱的哭泣,而是定定地看着禁闭的门。

“阿临?”越清河担心地喊一声。

元照临慢慢地回头,已经恢复了平静:“多谢太子妃,臣已经没事了。”

“你这才真的有事呢。”被她这样正经地叫太子妃,越清河更担心了。

定定地看了越清河两秒,元照临脸上闪过刚毅与决断,她启齿:“不,我真的没事,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嫁给他!”“什么?”越清河大惊失色。

“我说,我要嫁给谢池羽。”元照临复述这句话,越清河听出她话里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我刚刚想明白了,如果我失去了他,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既然彼此喜欢,那么何必揪住过去的那点事情不放。我要嫁给他,这辈子,与他生死同荣!”

元照临说这话时,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分外耀眼,明亮,有着不顾一切的傲然,还有细水长流的温软。越清河看这眼神看呆了。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你们也算经历了诸多磨难才在一起,如今,能结为夫妻白头到老,我,我祝福你们!”说完,越清河自己先被感动了。

她回忆起这一对冤家从相遇时的乌龙,到关系的破裂,僵化,以及误会,怀疑……种种前因后果,越清河都是一个从头到尾的知情人,甚至还参与到其中,如今,终于能修成正果了……不对,越清河终于想起一件事,“可是,他现在不是还没醒吗?你不问问他的意见?”

“他的意见?”元照临望了一眼紧闭的窗门,嘴角绽放一个稗睨天下的笑,“我要嫁他,何须他的意见,如今他躺在床上,我给他冲喜,冲得好,醒过来,一辈子是我的男人,

万一冲不好,死了,还得一辈子是我的骨灰!”

不愧是将门之后二等女侯爵,连告白,都这么霸气非凡。

越清河看着眼底泛红嘴里却强硬的好友,也不禁往目光投到紧闭的门上。谢池羽啊谢池羽,你这招英雄救美,可把你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了。

不过,那也是很幸福的一辈子,越清河这样想,禁不住也笑了。

越清河随槿姑回宫,路上槿姑突然说:“太子是真心对待太子妃的,三殿下利用挟持了太子妃,太子勃然大怒将三殿下关进天牢,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太子妃经此一难,日后也要将真心交付给太子。”

越清河听完就脸红了,槿姑又说:“这些时日奴婢看见,太子妃与太子始终未同寝而卧,这件事,传出去实在不好,太子妃与太子完婚已有一年之久,若不早早同房,为太子诞下小太孙,日后于太子妃不利。”

越清河目瞪口呆,这,这,实在太,为难她了。

一路上越清河不敢再说话,生怕槿姑再提这样的事情。

越清河装没听见,槿姑却不放过她,晚膳上,槿姑再次提起同房的事,当着太子夜琓和越清河的面,说已经将寝宫备好了,太子太子妃今日受了惊吓与劳累,用过晚膳就去休息罢。

太子听了,抬头看了越清河一眼,没有说话,越清河埋头吃饭,脸更红了。

吃完饭,又磨蹭了一会,越清河不住地瞅着太子,不知道他的反应是什么,太子正在看书,察觉到她的视线,在心里一笑,收起书站起身,越清河马上背过身子,太子夜琓便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越清河慌忙点头,然后两人便一同走向寝宫。

寝宫明显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像是新房一样,一应红色的摆设,蜡烛也用了红色的,越清河有些轻微的尴尬,刚想说自己去睡塌让太子睡床,环顾一圈,却意外地发现,除了一张拔步床,其余一应的塌与椅子全都撤走了。

槿姑……越清河在心里暗暗叫苦,她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可怕了。

“这……太子,你看。”

越清河小心地观察这位正主的意思,后者若无其事,将外衣脱了撘在一边,“嗯,太子妃困了就睡吧。”

然后自顾自往床上去了。越清河尴尬地站在屋子中间,这,是要同床的意思?

越清河犹犹豫豫,想着,要不去别的屋子睡好了,但是看这太子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要她离开的意思,难道他也怕槿姑?

不对不对,太子怎么会怕槿姑,刚还说要杖责她呢。越清河在一边胡思乱想着,夜琓看在眼里,不觉觉得好笑,“太子妃要站多久?”

“啊?”越清河愣了,不知如何回答,“这……”

“本宫困了,太子妃要站就继续站,不过本宫睡觉见不得光,烦请将蜡烛吹灭。”夜琓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越清河呆了一呆,才忙答应,然后去吹蜡烛,将蜡烛一吹,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越清河迷茫地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站了好久,直到听见太子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才回过神。

心一横,就将外衣给脱了,然后摸索着往床边走去,一不小心带倒一张凳子,发出碰的一声,越清河吓得忙站住了,她害怕将太子吵醒,独自又站了一会,确认太子已经睡着了,才松一口气,往床边走去。

才走到床边坐下,就感觉到一个人的热度,太子他,睡在外面这边,越清河无奈,脱了鞋,轻手轻脚地越过他往里面爬去。

谁知道爬到一半,夜琓一个翻身,越清河险些踩到他的腰,吓得她又停下动作,再次确认太子没醒,才认命地躺到属于自己的里面一半床,不敢盖被子,只扯了一个角搭在肚子上。

开始是紧张的,心脏碰碰直跳,生怕夜琓会有个什么动作,笔挺挺地挺尸一样挺了一会,渐渐地抵挡不住睡意,便合眼睡过去了。

确认身边的人已经放松下来,夜琓才松一口气,想着他的太子妃之前种种紧张,带倒凳子,吓得不敢动,听他的呼吸声种种事,不觉地好笑。

等了一会,夜琓悄悄地将手伸过去,环抱了她,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也睡着了。

审核:admin 时间:07 16 2015 10:05AM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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