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看着太子妃消失的方向,用力握拳:
“一定是在准备给太子的生辰礼物!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
知道太子喜欢白色越清河就忙开了,她找了最柔软的白色羊毛线,决定给太子送一份最别致的礼物。
越清河想了一个元宝图样的围巾织法,稍微复习了一下后就开始织起来,乐此不倦地织啊织。
夜礿进来时就看到越清河手里一团毛线,两根木棒,正在缠绕着,她费解:“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越清河见来人了忙把手里的活计往身后藏。
夜礿好笑:“我都看见了!”
越清河只好把它们拿出来:“你看见了可不要告诉别人啊,尤其不能告诉你太子哥哥啊!”
夜礿不解:“为什么啊?”
越清河只得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给她介绍一下:“你不是说太子的生日要到了吗?我想着他是太子,平时什么也不缺的,想着给他送一份最别致最实用又最诚意的礼物,然后我就想到了越国民间的毛线织法,打算给他织一条围巾。”
“毛线织法?”夜礿颇觉得新奇,她看着越清河手里的道具,仔细研究了一番,发出疑问:
“就用这个织?”
“对啊。”
夜礿很是惊奇:“你织给我看。”
越清河只好又给她示范一遍,夜礿越看越喜欢,最后干脆叫潇风又做两根木棒,跟着越清河坐一块织围巾了。
越清河哀怨地看向守门的素砚和横烛:为什么公主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素砚和横烛同样无奈的眼神回她:公主太蛮横,她让不通报,我们也不敢啊!
越清河凶巴巴地再以眼神传话:你们还是我的人吗!居然一点骨气都没有。
素砚翻个白眼:太子妃殿下还不是照样得教公主这样的织法……
越清河还要再瞪,夜礿这边激动地说:“皇嫂皇嫂,为什么这个和前面不一样了!”
越清河只好又乖乖地给这个小姑子解答疑难杂症。
不知道为什么,夜礿这个奇葩又神奇的公主不发脾气而是虚心向她请教问题的时候,越清河总狠不下心拒绝,虽然……曾经发誓说再也不理她了。
果然还是太心软了么?这个夜礿也太善变了吧,有好玩的新奇的东西就变成天真好奇的小姑娘了,有大事什么的发生就变成嘴巴恶毒的公主了,真是搞不定!
夜礿离开的时候,越清河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不能给别人知道这件事,夜礿也举着手眼神坚定地保证说绝对不会。
走的时候还亲亲热热地说:“皇嫂大病初愈快别送我了,快回去暖着身子要紧~”
越清河败在这个公主的温柔手段下。
又窝在房里养了一天,因为身体抱恙所以皇后说了这些日子可以不去请早安。越清河清闲地在流讼苑和几个宫女们玩纸牌游戏。
然而这天刚吃过早饭,流讼苑里就来了位不速之客——贤妃。
当素砚跑到越清河面前通报说贤妃娘娘驾到时,越清河先是在脑中搜索了
一下贤妃的各种信息,然后想起贤妃不就是那天最先说要两盆盆栽的人吗?她似乎是一个对不喜欢交际的人,表情也总是寡淡的。今天她来干嘛?
答案很快得到揭晓,越清河先和贤妃在大厅见了礼,寒暄了几句,这个贤妃就道出自己的来历:
“太子妃殿下心灵手巧,本宫过来是想问问太子妃殿下,越国的手织线团除了围脖子的,还有别的没有?”
越清河下巴掉在了地上,她睁大双眼:“贤妃怎么知道越国的……”什么手织什么。
贤妃意外地看她一眼:“不是太子妃先说要为太子亲手织一条围巾作礼物吗?”
越清河顿时想去撞墙:夜礿你这个小畜生!答应我的事情呢!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然而在贤妃面前还是得体的笑容:“是啊,这个我倒忘记了。”
根据越清河的了解和分析,贤妃是那种极少会求助于人的女人,如今她亲自过来询问了,越清河少不得不能让她空手离去,心里暗恨夜礿明明说好了不说出去结果不仅说了,还弄得人尽皆知。
越清河一边在心里诅咒着夜礿一边极有礼貌地将贤妃迎进屋里。
然后在贤妃一动不动注视的眼神里,只好说:“贤妃娘娘是要给谁织呢?”
贤妃目光放温柔了些,“给你的玕皇弟,近日天气愈加寒冷,本宫想着,给他织一件背心才好,但是那样的事情又是尚衣房准备了的,本宫身为后宫妃嫔,并不好插手,偶然听了夜礿公主说的,似乎还真的可以独立一人手织出衣物来,故而特此询问。”
原来是母亲为儿子织东西啊,越清河一下子就想起了越妈妈给自己织毛衣的样子,心里很动容,想了想,对贤妃说:“如果是背心的话,我应该可以帮忙。”
越清河带贤妃进自己的卧室,给她看了自己的工具,然后教她简易的织法,如果是背心的话,
并没有袖子,只要将两块织好的布拼接起来就行了。贤妃听得很仔细,频频点头,越清河惊讶贤妃学得如此快,贤妃笑笑:“太子妃还在病中,怎敢占用太多时间。”
啊~多么为人着想的女子啊,越清河在心里感叹,然而贤妃话还没说完:“更何况玕儿还在等着本宫回去。”
越清河额上冒出两条黑线,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夜玕已经十七岁了吧,还这么恋母啊。
贤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越清河才送别她,回到屋里,又重新织起自己的元宝图案白围巾。
东宫川斋,夜琓披衣立于几人之中,眉头紧缩。
“丞相所言的极是,这禺疆王已经是强弩之末,假以时日,必定成为秦国的囊中之物,若不是那大将军的存在,恐怕早已……”
丞相是夜琓的大舅舅,面容和蔼,但目光却极精锐,留着一把小胡子的他看起来是个无害的发了福的中年官员,在职位上混混日子,只是在朝堂上见过他的人才会惊讶这个人的精明与睿智。不愧是晋国的老臣。
此时丞相摆摆手,脸上是意味的笑,“这次的事,太子还是要谢谢那个大将军,若不是他愚忠,砍了那篡位的
禺疆国太子,那王位若离了现任的禺疆王,恐怕如今禺疆又是一番变化。”
夜琓点点头:“的确,这一次他倒是促成了禺疆国的崩塌,只怕不日,秦国就要出兵攻打禺疆了……”
“可是,这个秦国若是老皇帝在也罢了,这上任的新皇帝秦葑,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呀……”
太子党二品官员元坛忧虑地说。
“诶,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另一个在晋国朝堂里掌管着大量官员资料的商禾为老不尊地打趣笑着。
同样的资历同样的年纪却比商禾老成的元坛一向是商禾争锋相对的人,他白了商禾一眼:“可也要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少年,被养在后宫被关在笼子里的英雄?”他咄咄地反问,又恭敬地看了夜琓一眼,“十七岁,我们太子早就在战场上杀敌上万了,他只怕还在玩泥巴!”
商禾讪讪:“那样的人怎么能和我们太子相提并论呢?”
一边未出声的老臣冯壬突然出言打断:“若是有异人相助呢?”
元坛扭头看向冯壬,多年的共事他早已摸清了冯壬这人的脾性,时常沉默,但每次出言都是重要的事情。
冯壬继续说“距从秦国探子回报,今年的秦禺疆之间的战争其实是由一个女人挑起的。”
“女人?”四个人俱抬头,人都有八卦之心,商禾第一个念头想的是,那一定是绝代风华的女子,可惜迟出生了二十年,若是……商禾脸上浮起红晕。元坛和陈相对视一眼,明白了商禾心里那点小九九,皆摇头。
一向处事不惊的夜琓,听到女人这两个字却心里一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自己的太子妃,自那几日心里生了内疚照顾昏睡的她,也能时常看到她苍白的小脸睡着的样子,不知为何,竟越看越觉得越清河生得好看,眉眼好看,鼻子好看,甚至鼻翼两边的几颗小雀斑也很好看,要知道夜琓从前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认为长得好看的女子,一定要肤胜霜雪,且无一丝瑕纰,在他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时,看见她睫毛微动眼帘要掀开的样子,竟落荒而逃。之后再不敢去见她的面。
照顾她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夜琓却时常回忆起那天她唱东风桃花的情形,脸蛋红扑扑带着一丝在外人面前唱歌的羞怯,两眼却睁得很大意图让自己的歌唱得很自然。那样红扑扑的样子非常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害羞的背鼠,明明很想来自己的掌心吃干果,却总算猫着头时而探出来看一下,见他正看着它,又很快用两只前爪护着灰溜溜的脑袋把背供起来,送那背鼠给自己的二弟说,这是因为背鼠性胆小,很害怕其他种族攻击自己脆弱的部位,所以在害怕时会做出自我防御的动作:护住自己的头部和腹部。那时他十二岁的时候收到的夜让的礼物,他很喜欢那只背鼠,那只皮毛柔软的背鼠在没人的时候会昂首挺胸在自己的小窝里巡视着,像是一个大王一样,那个时候和有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夜琓觉得越清河就很像那只背鼠,在没人的时候很神气,有人的时候又很可怜巴巴。
审核:admin 时间:06 6 2015 1:32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