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好像很感兴趣地对一旁的孙旗说道:“我记得虹儿的易容术可是出神入化的,无人能及,没有想到还有比虹儿更厉害的,竟然可以瞒得过方立子的眼睛,这可真的不容易啊。”
孙旗也赶紧附和道:“太皇太后说的是,奴才是见过公主的功夫的,那可是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方立子是公主手下,是公主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不会有多差,可见那个月冷清着实厉害!”
方立子道:“太皇太后说的是,奴才一直跟在公主身边,但是却没有公主万一的水平,那个月冷清的易容术还真的有了公主七成的技术了。”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道:“这话让虹儿听见了,怕是又要要强一番,一定要找那月冷清面对面的比试一下才肯罢休吧。”
一旁的孙旗听罢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太皇太后又道:“那你继续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方立子说到这里,不由直起身子看了看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太皇太后则看了孙旗一眼,孙旗连忙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宫女。
太皇太后见人都退下了,则盯着方立子,方立子不敢直视太皇太后的眼睛,赶紧低下头去。
“和皇上有关,还是和皇后有关?”
方立子身子一颤,连忙说道:“太皇太后洞若观火,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您的眼睛的。”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道:“哼!哀家问过虹儿,赵淮山为人一向低调谨慎,从不与人结仇,就算是领了任务,也从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也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容貌,就算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是白虹组织的二当家的,但是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只会找头家,不会找杀手,所以,既然这件事情和他无关,那么自然就可以和方锦颜扯上关系。”
方立子听太皇太后这样说,不敢多说什么。等太皇太后说完,便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否和方锦颜有关,奴才还不知道,但是昨天晚上丑时一刻,月冷清进了宫。卯时一刻出宫了。”
太皇太后美丽的容颜上笑意更浓,道:“你这样说我便知道月冷清易容成了谁的模样了。”说完,看了一眼方立子。
方立子低声答道:“月冷清当时进了皇后的福祥殿,两个时辰后出来的,先是去了福宁殿,半个时辰后皇上上朝,她出宫了。”
太皇太后道:“看来你方立子还真是虹儿身边的能人。我派去跟踪皇上的人今天给我回话的时候我就纳闷儿,皇上昨天晚上让我留在了慈明殿陪着我给太祖皇上诵经一直到上朝,期间我们一直在一起,可是我的人说他明明看见皇上去了皇后那里。哼……”
方立子听了这话,想了想,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道:“太皇太后昨儿个晌午的时候不是让皇上和皇后陪着一起品茗之时明明说让皇上晚上将北边送来的战事的奏折批阅了。以免贻误战机的……哦……奴才明白了,只是。奴才有一点不明,太皇太后您是如何知道月冷清会在一个月后和幕后的人联系?”
太皇太后笑了,道:“方立子,你将哀家想成神仙了,哀家哪里知道那个月冷清要去找皇后啊,不过是想看看哀家不去打扰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总有一个要出手,要么皇上出宫去找方锦颜,因为他知道他批阅奏折的时候,哀家从来不会去打扰,至于皇后嘛,晌午的时候陪过哀家了,晚上自然哀家无事不会再宣召。”
方立子听着总觉得太皇太后不过是给自己打马虎眼,但是却不敢明说,这个太皇太后可是精明着呢,你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让她看出你内心最深处潜藏的想法,这个太皇太后可不是那么容易欺瞒的。
“太皇太后圣明!”方立子的语气带着十万分的敬佩和仰慕,说的太皇太后不由地高兴了起来。
“你啊!看不出来,除了会杀人还会甜言蜜语啊!”太皇太后笑着说道。
方立子连忙说不敢。
“罢了,罢了,你继续往下说吧,那个月冷清既然去见了皇后,她们到底想对方锦颜做什么?”
方立子道:“月冷清进了寝宫之后,我化装成夕妍姑姑在暖阁候着,听他们说话。”
太皇太后看了方立子一眼,方立子连忙说道:“奴才在夕妍姑姑的脖子上插了一根银针,让她睡去了。”
太皇太后道:“看看吧,还说皇宫的守卫严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孙旗你倒是听听,不但月冷清扮成了皇上半夜进了皇后的寝殿,方立子让皇后身边管事姑姑一直睡到月冷清和自己离开,哼,如今看来,皇后的这些个侍卫都是长了眼睛的瞎子。”
孙旗知道太皇太后没有真的生气,便一旁讪讪地笑着说道:“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出月冷清和方立子的易容术的,一个是忽男忽女,半男半女,时男时女的江湖高手,一个是公主亲自调教出来的人,皇宫里的侍卫那都是凡眼,看不出来很正常。”
太皇太后被孙旗那个忽男忽女,时男时女,半男男女的话给逗笑了,笑了半天这才停了下来,指着孙旗道:“瞧着你这张嘴,什么损人的话都可以想得出来,说的出来。”
孙旗也笑了,道:“奴才也不过是听了公主说月冷清的长相,这才想到这样说的。”
太皇太后听罢,道:“哀家想着还是觉得后怕,如果哪一天月冷清扮成了哀家这个模样,这可……”话还没有说完,看见方立子的神情一凝,太皇太后便说道:“哈哈……该不会那个月冷清和皇后还真有此想法?”
方立子见太皇太后已经猜到,只得点头,道:“听皇后的意思是,本来想让赵淮山受伤,方锦颜的心里一心为着赵淮山,自然不愿意继续留在京城,让月冷清伤害赵淮山,而且月冷清的掌法,若是想让受害人完全恢复,必须要月冷清的一味解药,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打伤赵淮山的原因。”
太皇太后道:“哼!看来哀家还真是看轻了皇后了,你继续说……”
方立子道:“可是赵淮山受伤之后,方锦颜非但没有到处宣扬为了赵淮山要去找月冷清要解药,而且整日足不出户,身边还让冷大人加派了高手,这样月冷清再是厉害,也不敢擅自出手。”
孙旗道:“奴才可是听说前几日方家的少夫人生产,方锦颜可是去了方家的,而且后来回家之后不知为何还将她身边两个功夫了得的丫鬟送回了方家,事后又带着一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叫云朵的姐妹去了赵淮山最喜欢去的一个小酒馆。”
方立子道:“确实是这样,看来冷大人和方锦颜的想法不一样,但是那一日,月冷清未出现,事后,冷大人得知方锦颜的做法,便将方锦颜严厉地斥责了一番,方锦颜就再也没有机会单独出门了。”
太皇太后笑了,道:“哀家就是不明白了,到底哪个方锦颜又什么好,虹儿对她视如己出,冷羿对她也如同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就连皇上也……罢了,罢了,你接着说,那既然月冷清见不着方锦颜,皇后心里的这根刺自然会常常让她隐隐作痛。”
方立子道:“听皇后的意思,实在不行,反正太皇太后不是要给方锦颜指婚的吗?如若您短时间不给方锦颜指婚,那么只好……”
方立子小心地看了看太皇太后的表情,没有敢继续说下去。
倒是太皇太后自己笑了起来,道:“那么她就让月冷清假扮我的模样,假传懿旨,将方锦颜随便嫁给了谁,这样她就放心了?”
方立子见太皇太后猜的一点没有错,只得点头说是。
太皇太后看似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倒戏谑起自己来。
“没有想到皇后还真是看得起哀家这个太皇太后的位置,从前皇上给我说,不能小觑了这个皇后,哀家还不信,孙旗,你说说看,哀家是不是真的老了,当初觉得方锦颜长得太漂亮,若是进了宫,一定会让我们年少的皇上玩物丧志,不理朝政,这才看重了吕悦宁,觉得她是一个直来直去,爽快的性子,而且心地善良,那一日在王家选亲,也敢出头为方锦颜说话,哀家这才……”
孙旗见太皇太后说着说着,神情就黯淡了下来,赶紧接过话茬说道:“太皇太后想的都是为了皇上好啊,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表面上看着也确实十分孝敬您,对皇上那也是百般的好啊。”
太皇太后苦笑道:“就算是她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愿意他的心还在宫外飘着,可是说句实话,那方锦颜的心里明明是没有皇上的,如果这样一个心里没有皇上的女人她都容不下,那选秀进宫的女子岂不是……”
孙旗自然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如今选秀已经选过了,选中的秀女也进了宫让各宫的嬷嬷带着教规矩,两个月后就可以挂牌伺候龙颜了,若是这个皇后真是这样的善忌,别说自己的好朋友让皇上喜欢上了都不放过,那么这些个和她一点交情都没有的嫔妃岂不是不能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