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丽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很是愕然而疑惑不信地看着我。
“首先呢,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有目标的,我们兄弟几个虽然能够齐心协力,其实也是各有各的打算和想法,只要整体利益不冲突,一切都是可以协调的!”
我很是坦诚地说道,“对于我胡君尧来说,想要的是解决我胡家的灾殃,这个你是知道的;郑大哥他们几个呢,则是想要一解好奇之心,弄清楚王屋山山腹地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卿书安和王立全他们,则是不认同古巫一十三门宗主的顽固老思想,想要让他们黄泉守墓人搬出来过上现代文明的正常生活;
虽然我们的目标并不完全一样,但也没有太大的冲突,所以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合作愉快;
对于你们东洋人来说,你们的目标也是想要彻底弄清楚王屋山山腹地下的那一片未知的空间,只是由于你们担心我们与黄泉守墓人结成同盟以后联手对付你们,所以才冰炭不同炉一般;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是相当于大雁还没有打下来呢,就开始争着分多分少、如何烹饪一样可笑;
我认为我们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提前谈好,完全可以共同努力、进行合作!”
郑世悟和金无血他们两个在旁边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方案我们几个刚才已经讨论分析过了,只要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不妨合作一下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兄弟几个就跟鬼方族的那些人进行合作。
藤田丽子明显在强力抑制着意外惊喜和激动兴奋,声音有些异样地立即问我们具体有什么要求。
“很简单,第一,不能大开杀戒、伤害黄泉守墓人,毕竟你们的目标也并不是杀人嘛,而且越是杀戮越是会引起更加强烈的反抗;
第二,让黄泉守墓人搬出来居住,其实能够更为方便地让我们进去一探究竟,只要你们真心诚意地合作,又何必担心会有人对付你们呢?
第三,这件事必须有我们来主导,至少凡事应该商量着来,绝对不可能像你们跟左方霖等人那样——只有平等合作,才能齐心协力而不是各怀鬼胎、各打各的小算盘……”
等我把基本要求一说完,藤田丽子马上连连点头,表示她愿意去说服大宫司,与我们进行合作。
接下来,我们不但赶快让人把藤田丽子的锁链给打开取下,并且在她沐浴更衣过后给她举行了一场欢送宴会,非常热闹客气地送她离开了黄河小浪底度假村……
事情果然正像聂晓婧所推测预料的那样,在藤田丽子风光体面地离开度假村的当天下午,突然有人指名道姓地说是要见我。
“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找我有什么事儿?”我与郑世悟、金无血他们几个相互瞧了瞧,马上追问着来者的情况。
门卫在电话里面告诉我,来者自称姓槐,槐先生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说是有重要事项必须亲自面见胡先生。
“好,请他上来吧。”我点了点头,挂断电话以后马上示意郑世悟、金无血他们按计行事。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自称姓槐名福庆的家伙虽然面色明显苍白但西装革履、很有风度,而且口才极佳。
略一寒暄过后,槐福庆很是直接坦率地承认他就是鬼方遗脉,说是当年鬼方一族惨败后有的远遁迁徙,有的隐姓改名,而且其祖上正好有窑居穴居的习惯,所以一直繁衍至今。
我与郑世悟、金无血故作惊愕地相互瞧了瞧,继而问他来这儿到底有何指教。
“呵呵,兄弟阋墙、始于炎黄,想当年炎黄二帝还曾经在阪泉兵戈相见、以命相拼呢,但炎黄二帝最终还是劫波渡尽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敌。所以,我认为我们好歹也都是吃黄河水长大的,何必非要与东洋外人合作结盟……”
槐福庆的口才相当不错,竟然引经据典地把当年阪泉之战的历史典故给拿了出来,说是我们兄弟与其和东洋人结盟,不如我们之间进行合作。
“槐先生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啊?”我故作不解、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我这次呢,真是带着十分的诚意而来的,”槐福庆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误会而冲突,因为了解而合作,我相信各位都是重义理智之人,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误会心结。”
我赶快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行,既然槐先生说是带着十分的诚意而来的,那么还请槐先生指点一下,你们鬼方遗脉和那些东洋鬼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吧?”
“没问题!”槐福庆点了点头,很是直爽地回答说,“说真话,在王屋山山腹地下的那座神秘宫殿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截止目前,确实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不过呢,东洋神道教认为里面藏有与他们天皇和国运有关的东西;我们鬼方族则是有祖上传下来的广口兽纹青铜尊一个,上面铸文显示,王屋山山心地宫,乃是我们先祖发祥之地。”
“王屋山山腹地宫是你们鬼方族的先祖发祥之地?这怎么可能!”金无血马上质疑说,“据历史记载,你们鬼方族当年可是生活在陕西以北,与中原之地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呵呵,我只能说,槐某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槐福庆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无论正史野史,槐某也是多少读了一些。我们鬼方族的历史直到现在还没有定论,还有许多史学家认为我们跟那些黄泉守墓人一样,祖居荆楚之地呢。”
而旁边的水无影则是非常不解地问槐福庆说:“请问一下槐先生,你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及时呢?”
“既然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槐福庆很是坦荡地回答说,“其实你们新招的大堂经理,就是我们鬼方遗脉的眼线之人;当然,这都是被那些东洋人给逼的!”
我与郑世悟、金无血相互瞧了瞧,表示既然槐先生很有诚意,那么我们也就实话实说——
我们本来打算跟神道教进行合作呢,但是就像槐先生刚才所说的那样,毕竟我们都是喝黄河水长大的;所以,只要条件合适,我们双方确实完全没有必要跟东洋人进行合作。
接下来,槐福庆不但完全接受了我们的要求,而且郑重承诺一定确保我们的安全,确保不让东洋人危及到我们,但有重大情况,一定及时通知我们。
为了展示诚意,槐福庆主动向我们透露了一个重大情况——东洋神道教笼络了大批的中国本土术士,而他们的大宫司虽然行踪不定,但他的老巢其实就在王屋山。
“就在王屋山?”我与郑世悟、金无血都是深感震惊。
槐福庆郑重地点了点头,并且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我们日本神道教大宫司所栖身的地点。
接下来,槐福庆表示他这次前来只是初步了解一下合作的可能性,至于具体合作的细节问题,过几天他请示以后会再来一次……
送走槐福庆以后,我们几个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用金无血他们几个的话来说,就是无论如何,至少那种被对方随时都有可能灭口除掉的危险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给化解掉了。
我心里面也很是佩服聂晓婧想出来的这一招,确实是起到了四两拨千斤、化被动为主动的效果。
“东洋人很厉害,但鬼方遗脉也相当精明,槐福庆之所以向我们透露神道教大宫司的栖身之地,明显是想要借刀杀人,同时也可以彻底掐断我们与东洋人进行合作的可能!”
金无血在紧闭门窗、掐断电话线以后轻声说道,“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干脆擒贼擒王、拿下那个大宫司?”
不等我开口,郑大哥就果断摆了摆手:“当然不要。既然已经有了分化他们的机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才好。不过,他们双方也都非常精明世故,稍有不慎的话,就会让我们脚踏两只船、掉在船中间,给弄个灭顶之灾!”
“那就看我们走钢丝的技巧了,至少,也得等我们通过东洋人了解一下鬼方遗脉的情况以及他们的老巢再说,免得我们一直被动。”我表示赞同郑大哥的意见。
“老七说得对,我们真是太被动了!没想到度假村换了那么多人,最后新招的大堂经理居然还是对方的眼线卧底,真是气死我了!”水无影猛地一拍桌子,“哎哟,我的手指头……”
由于用力过猛,水无影的手指头好像折了一样,很快就肿了起来。
郑大哥瞧了瞧水无影的手,刹那间皱着眉头神色凝重了起来:“不好!兄弟如手足,这个兆头分明是我们要折一位兄弟啊!”
“不会吧?就算老四他拍断一根手指,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过于激动、用力太猛,不至于说这预兆着我们要折一位兄弟吧!”我很是疑惑地说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了金无血——
抱歉,这一章慢热了,我下章加快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