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易识别。”张玲玲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表示她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我们第一次动身返回的时候,她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用燕尾刺在洞壁上面做下了一个暗记符号。
顺着张玲玲手指的部位一瞧,洞壁上面果然有一个圆形的标记。
郑世悟却是再次质疑道:“可是,张姑娘你怎么确认这个圆形标记就是你留下来的呢?这个标记太简单了,也有可能是那个小侏儒比葫芦画瓢划上去的!”
听郑世悟这样一说,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玲玲。
张玲玲不动声色地捏出一枚锋利的燕尾刺,然后在那个圆形标记的上面比了比:“这个圆形是我刚才用燕尾刺的尾部旋转划成的,喏,你们瞧,形状大小完全相符。”
这一下子,我们几个瞬间就看明白了——原来张玲玲把燕尾刺当成了圆规,用尾部的一侧作为圆点,另外一侧围绕旋转,从而在洞壁上面留下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圆形!
一向非常细心的金无血走了过去,很是客气地借用了张玲玲的燕尾刺仔细比较了一下,又在旁边划了一个圆形,继而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除非小侏儒双目如炬、料事如神,而且还正好有一枚这样的燕尾刺;
否则的话就算把圆规带在身上,也实在是难以划得圆线的粗细和直径完全一模一样!”
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深以为然;聂晓婧更是冲着张玲玲轻声夸赞说:“幸亏紫玲妹妹秀外慧中、心细如丝,提前留下了一个别人不容易模仿的印记,否则的话,我们还真是难以确认呢。”
张玲玲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这倒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郑世悟一脸的凝重之色,“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发生的错误——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怎么对症下药、进行解决啊!”
金无血也是一脸的茫然与为难:“是啊,第一次肯定是聂晓婧她们两个误绕回来了,但后来为什么我们八个全部都拐回到原点呢?”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道:“这说明小侏儒确实不愧是一代巫术宗师,他所设计的这个遁甲阵除了利用了‘周边漂移错觉’以外,还有其他现有科学所不了解的玄门之术!”
一直沉默不语的冰琉璃突然开口提醒说:“咦,你们发现没有,那些大虫子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呀?”
郑世悟点了点头:“没错,那些大甲虫突然全部撤了。我估计是小侏儒见它们要不了我们的命,所以把它们给引诱走了。”
陈诗婷却是面带忧色地说了一句:“这并不一定是好事呀!”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虽然赞同陈诗婷的说法却也暂时顾不上考虑这个情况,眼下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正事。
指北针全部失灵,上面又没有日月星辰可以参照,而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坑又好像会动一样让人头晕目眩。
我们八个各抒己见地商量了片刻,仍旧没有找到可靠的办法。
最后还是郑世悟说了一句:“要不,我们干脆再按刚才的办法试上一试吧?这一次把距离放近一点儿,就算不能顺利出去,至少也容易发现到底是在哪个地方绕回来的!”
我们几个人相互瞧了瞧,觉得与其坐以待毙,当然不如像郑大哥所说的那样再试上一试。
于是接下来聂晓婧和陈诗婷再次走在最前面,我们六个跟在后面与她们保持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
这一次,我们六个再也没有突然与聂晓婧她们相向而行。
不过,最后的结果却仍然一样——就在我们以为差不多应该走出去的时候,前面再次出现了那八个空瓶子……
“我就不相信没有办法走出去!”
仔细瞧了瞧洞壁上面的两个圆环以后,郑世悟咬了咬牙勃然大怒,“全是那些乱七八糟不呈直线排列的虫坑误导了我们、让我们产生的错觉!
这样吧,你们站在这儿用手电筒给我照着,光线总是直的,我不弯不绕就顺着光线往外走试试!如果最后没有见我回来,就说明我已经出去了!”
“不行不行,大哥你这样是有危险的!”金无血赶快劝说道,“你一个人无论是万一遇到那个小侏儒还是碰到了那种大甲虫,都有可能麻烦呐大哥!”
“没事儿,至少也比大家都活活地困死在这儿强!”一向颇有枭雄气质的郑世悟似乎豁了出去。
我思忖了一下知道郑世悟也是相当地坚强固执,于是我只好说道:“那好吧,我跟大哥一块去试上一试。”
郑世悟毫不犹豫地摆手拒绝了:“不用了,老七!说句不好听的,你和聂晓婧两个人走到今天也真不容易,如果这次真是劫数难逃的话你们两个也应该是必须在一块的!”
见郑世悟坚决拒绝,于是我只好把弹匣满满的微冲递给了他,让他万一遇到什么情况是也好抵挡上一阵子,也能给我们撇一些前去支援他的时间。
“行的,等我好消息!”郑世悟这一次没有拒绝,接过我的微冲以后关上枪机保险挂到了脖子上,然后立即迈步动身。
我则是赶快把强光手电直直地照了过去……
郑世悟这一次真是豁了出去,当真是沿着笔直的光柱迅速前进,根本不带绕路的——就算前面是深深的虫坑,他也一样是直接跳下去、翻上来,然后继续沿着光柱前进……
可惜的是大约二十多分钟的工夫,郑世悟竟然迎着笔直的光柱又原路返回了过来。
金无血一脸不可思议地叫道:“大哥啊,你怎么会迎着光柱回来呢?最简单的道理,你是背对着光源前进的啊!”
“我知道,可是……”一向顽强勇敢得有些霸道的郑大哥,今天第一次一脸的颓废绝望,“我们确实不是那个小侏儒的对手,这次是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并没有像金无血和土无耳他们两个那样围着郑世悟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迎着光源光线原路返回。
见数次的失败让郑世悟变得如此的颓废绝望,我觉得与其追问原因和安慰劝导还远不如尽快解决问题更为有效。
稍稍思忖了一会儿,我将郑世悟扔在旁边的微冲拣了起来,然后卸掉弹匣装在了口袋里。
做完这些以后,我抬起头来很是沉重地朗声叫道:“小侏儒啊,说真话,我这支微冲只不过是拿在手里作样子的,其实早就没有了子弹,他们几个的家伙更是不知道被埋在了哪个虫坑里面;
现在,我彻底认栽认输,承认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你能不能让我们死得明白一点儿,告诉我们这个遁甲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朗声说了几遍过后,黑漆漆的远处果然传来了那个小侏儒的声音:“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现在才知道远远不是老夫的对手,岂不是太迟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人性如此,不只是我们几个才是这样的!”
我很是坦诚地说道,“项羽在自刎乌江之前,也是根本不相信自己不是刘邦的对手。男子汉大丈夫败就是败了,大不了再入轮回而已。还请……”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侏儒反而以问代答:“你们知道老夫为什么不速战速决、宰掉你们么?”
“愿听其详!”我一边回答一边努力辨识着他的大概方位。
“呵呵,其实很简单!”
小侏儒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吃鱼不如钓鱼,享受的主要是过程。一刀杀了你们太过无趣。看到你们惊恐万状、拼命挣扎,再到彻底绝望、凄惨而死,真是人生一大乐趣啊!”
“真是有些变态啊你,”我感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们这个遁甲阵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反正我们也是没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变态?呵呵,真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小侏儒不愠不火、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老夫虽然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最喜欢拆散人间姻缘;
上次曾让冯九妹含悲而死、让钟离牧云衔恨而亡,今天又能看到你们两个有缘无份再成白骨,这就是你们与鬼方族作对的代价,这就是老夫最大的乐趣!”
见老东西他竟然直戳我内心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我忍不住反口讥讽道:“对女人不感兴趣?哼哼,就你这种踮着脚刚到人裤腰的玩意儿,恐怕是根本没有女人看上你或者是你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你才心理扭曲、成了变态吧?”
“你?!”人老成精、城府深得一直云淡风轻的小侏儒刹那间勃然大怒,“好小子你等着!待会儿老夫非要把你和冯九妹,不不不,非把你们两个剥光以后吊到王屋山不可!”
刹那间眼前一亮,我终于知道了小侏儒的逆鳞和不可碰触的伤疤在什么地方了……
这章慢热了深感抱歉,下章加快节奏黑神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