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极近的,可以说鼻尖顶鼻尖的风情妖孽脸蛋正呵着温润的气泡紧贴着我的脸,他长睫微颤有股小风扑扇开来。我跟他就这么以顶牛的姿势僵持着,谁都不肯先动。
我不动是因为他正压在我身上,动不了。猫眸微眨:请问客官,可否起身了?
他凤眼眯成一条缝,继而眨了眨。在我以为他懂我意思打算起来的时候却用力顶了*的脑门。
呃,他,他,他还真他奶奶的可爱!
直到我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他那仿佛是两座城池间卷云踏浪擂鼓般的心跳,鼓点激烈且有节奏。而我的心脏正轻盈蹦达,好像轻装上阵的婀娜女郎,随着他有力的鼓点激昂旋转红装翩翩。他温热的气息喷洒我脸上,越见发热。
直到红唇对橘唇凤眼对猫眸,贴近得已经开始抢夺宝贵氧气。
“阿嚏!”我紧了紧鼻子,驱赶掉心里的痒。不得不说这绝对是只会魅惑人心的骚狐狸。
憋着笑意狠心的抹了把僵硬妖颜上的星星点点,呵,姐喷嚏的威力可不是盖的!如果再加上些葱蒜之类,风味更佳!
谁让咱爱重口味呢。
然而,狐狸却被如此豪放不羁的我煞到了。
我摇摇头暗道丫还太年轻,没听说过江湖凶险费菲出没吗。随之把狐狸扶了起来:“抱歉,喷得远了些。”
狐狸原本已经苍白的妖颜瞬间嗦了下:“我看你是发射得太近了。”
看到我如此爷们的大咧咧拍打身上的面粉时,狐狸顺势又倚过来,眉眼一扫**飘摇:“小猫儿,你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嗯?枉费了人家不畏艰险排除万难油锅出面粉里扑的英雄救美。”狐狸低头一看,抽了口凉气心疼道:“嘶,还赔上身衣裳!”
我低头扫眼确实是件好衣裳。已经粘上了面粉跟油,估计待会炸出锅的味道应该不错。摸摸肚子,我饿了。
见我不理他,狐狸修长漂亮的手指往地上一点,挑眉陈言道:“你难道没看到这柄只会白刀子进红刀出明晃晃镶嵌在菜板上与你只有两寸之隔的菜刀吗?瞧瞧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身为老板的我不畏血溅厨房赔上性命救你出刀口,而你现在却连个错都不认!”
我伸出左手干脆利落的以手封口,食指与大拇指捏起狐狸已染成面口袋的衬衣衣角,迅速把他移到别处,阻止粉面唐僧念经。
悟空,赶紧把妖精抓走吧!
无奈的瞥了眼杂乱的厨房,当然也瞟到了那把落在不远处的菜刀。刚才天旋地转鸡飞狗跳中确实没注意到这么多,现在在看离自己这么近的菜刀真是一阵后怕。
难道,狐狸刚才走过来是为了救我?没想到也把自己搭了进来?可是要不是他又来添乱我会一而再的摔跤吗?
我看了眼狐狸,默默把他拉黑。原来美男要的不是钱,是命!
踮脚步出事故现场,回头狗腿般拉住狐狸的衣袖:“哪有不认,这不才晃过神来吗。店长摔疼了吧,哼!让姑奶奶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弄得满地都是油,老娘非剁烂了他!”我激动得双手握拳,叫嚣着边往更衣室走去。
在我刚要成功越狱之刻,狐狸爪子再次伸过来把我拉回现场。这只成了精的狐狸!
“小猫儿,今日迟到本就是你的不对,说说,又去哪里溜达了?而且我为救你险些搭上宝贵生命,试问我真的怎么样的话会有多少花般女子断肠心碎?”
我抹了把脸上的面粉,拍拍粘了油的后屁股,不屑道:“抱歉老板大人,有关私人时间无可奉告。”
狐狸阴凉的勾起诱人的唇角,吐着冷箭:“可是你迟到了。”
我再次面残的如小公公般阿谀谄媚道:“但是,您大人有大量肚里能撑船,放过小女子一次啦。”说罢献好的扯了扯他的胳膊,小样,把面粉都擦你身上!
“哼。把厨房给我收拾好!出去接客!客人们等很久了!”狐狸立马摇身一变当起了甩手掌柜,二五八万的以鼻孔喘气,竟就这么扭着水蛇腰顶着一头面粉蹭着一身食用油油光瓦亮的晃了出去,丫这种恬不知耻的勇气堪比脱缰裸奔于大草原的草泥马啊。
我蹲在厨房门口眯眼瞟向狐狸的柔软身段,可攻可受、可上可下、攻中腹黑者、受中招摇帝!啧啧,我擦了把口水。这货要是再配上条花手绢,肯定更有老鸨味儿,丫要是穿越到古代,活拖拖就是个挨人嫖的!就这身段,就连老娘我都想上去把他砸晕绑回自家床头,嗯哼,在我正YY打量着狐狸的优美背影时,他竟背后长眼般心有灵犀的停下回头看来,看到我正蹲在地上看他的时候,他那勾人缭绕不乏深情荡漾的凤眼微眯,一撇怡然自得的笑优雅荡出唇角接着扭身走了。
只是这个步伐为何变得更加婀娜了。
我不禁吐血二两,内伤八分。
此乃妖孽。
话说回来,这是我正在打工的女仆咖啡厅。另类的咖啡厅、高档的咖啡厅、价格昂贵的咖啡厅。
人们享受着奢华,品尝着咖啡,吞蚀着生命,消耗着流年。
有时我会认为他们喝的不是咖啡而是扰人神经的毒药,一杯上瘾。
但这里的客人却无怨无悔,这里就好比古代青楼摇曳在氤氲烛光中,那轻披红纱曼妙旋舞的神秘少女。她自始至终的勾引寻芳者自愿追寻,当他们一分分揭开序幕,步入红帐之中才惊然发觉那竟是支绝对美艳的食人花!食人花需要他们作为养料,而他们又贪恋花朵的颜色。
各取所需,共下地狱。
其实这里有专门打扫的大妈,可是,但是!也许打扫大妈今天某位远房的大姨妈来了,也许人家正与家中老头子探究房中趣事,总之时不就我。
尼玛难道是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过看了也没用,毕竟我没有身旁尔康的体贴,更没有妇炎洁的守护。
第一次开始愤恨起这里太过精美的装潢。悲催的我此刻掳起袖子把活干,很有农民伯伯劳作田间的架势。
却看见已经换了身不菲衣裤正优雅的倚在雕花紫檀门的狐狸店长,他凤眼微挑自顾自轻抚上朱砂红唇,那朱唇似血涂抹上了彼岸花的姿态。他牵起抹勾魂夺魄的浅笑,凤眸摇曳流转看向正在厨房里发呆的我。
片刻,我仍旧呆愣的立在面粉中心,眼珠盯着某一点,不动。待按压着不明所以狂轰乱炸的心跳回头望去时,狐狸正若有所思微皱眉头的望向门外。
这枝彼岸妖红的罂粟,已开启婀娜的花瓣,只愿当眷恋之人的药引。毒便是解药,药亦是最骇的毒。
他是否在等待那求药之人,或者说他甘愿喂其剧毒!
此刻前厅的客人从沁到心痛的音乐恍然回过神来,看到门旁的罂粟男子,只一眼,便再也移不了眼睛。
他,似乎倚那古老的木门边等了很久很久。
女孩的泪珠溅到桌上,她只是茫然的伸手抚过泪痕,之后再无动作。
哭泣?是为那唱进伤处的音乐,还是因至今未醒的关于她和他的甜梦。
难道这咖啡也中了毒,动了情?
唱得哪出?
我说过,该你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还有一句却是,不该你倒霉时也会有人举着搅屎棍愣是要往你身上蹭,即使躲得开也能恶心死。
唔,悲否,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