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里,你看找个内室的姑娘替一下琥珀吧。”玲珑走了过去挎住为首男人的粗壮胳膊,娇媚的用酥胸蹭了蹭。
“这,玲珑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头的来历,咱们得罪不起啊。”说罢大里看了眼其他几人,已有人向琥珀走去。
“还有咱们红城得罪不起的人?我倒要一起去看看!”玲珑说着就把大里的手臂甩开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枝桠姐此时拦住了那几个男人,看了眼我跟狐狸。
“这件事还是先上报花儿姐,今天不该琥珀的班。”
“我们去找了,花儿姐不在!”
“那肖祀呢?有没有去找?”
“这,枝桠你没这么大的权就甭管这个事!走开!”大里皱眉一把推开枝桠,其余几人立马把哭闹不已的琥珀架了出去。
我一并跟了出去,琥珀回头看见我跟来不再大哭而是开始抽声小泣起来。
摇摇头,琥珀太过柔弱。
那老头所在的暗厅门前此时已经围满了人,看见我们前来才让出一条空。
花非花不在,醉人间的二把手宏叔正在门帘旁候着。
虽是称呼宏叔,但此人不过三十五左右。
花非花管内,宏叔管外。平常他只在醉人间外处接待客人,今天却站在了这里。
看来老头身份确实不低。
宏叔看见琥珀来了一挥手,几个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立马低头后退不再言语。
“宏叔。”眼泪流不尽的琥珀看到他恭敬喊道。
“嗯。”宏叔拍了拍琥珀头顶,琥珀此时竟然神奇的不哭了。
“进去吧。如果你出事,家里人不必担心。”琥珀最后回头看我一眼,准备抬帘进去。
“等等,我也去。”我在一片倒吸气中看向宏叔,他见我看来犹豫了下,最终点点头。
“鱼儿姐。”
“别怕。”
我拉起琥珀的手,撩帘入内。
暗厅里烟雾缭绕,熏得我们直咳嗽。
没走几步就看到个干扁老头正躺在沙发中享受的吸水烟。
老头本是萎靡的眼在看到我们时,竟回光返照的抬起了厚重的眼皮。
琥珀从看见这个老头就开始哆嗦却一直咬牙坚持着。
这个老头干巴的确实有点超越人类想象,就像只复活的千年干尸。
“来,来。”老头勾勾只剩干皮挂骨头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打钱扔在酒桌上。
“鱼儿姐别过去,他有那种病的。”琥珀自然不敢过去,颤抖的拽了拽我小声提示道。
老头此时竟然坐起来不再抽水烟,两只干枯混沌的瞳孔在我跟琥珀身上色迷迷的扫来扫去。
“怎么嫌少啊?”说着又从怀里掏出来两打钱拍在桌子上,道:“今天晚上你们俩谁逗我开心,这些钱谁就拿去。”
琥珀看看钱又看看我,最后站在我身边没动。
我上前几步走到酒桌前,弯腰看着老头笑道:“老爷儿,是只要我们逗您开心,这些钱就归我们吗?”见老头口水都快恶心的滴下时,我转眼看着钱皱眉:“可是我们有两个人”
“还是这个漂亮姐懂事儿,钱不重要!”老头不知从哪又掏出一打钱想直接放我手上,我手一抽,钱掉在桌上。
我倚!这个死老头难道是带金库出门的!
眼看老头面色微变,我立刻道“老爷儿,让琥珀给你跳舞看可好?”
老头立即呲着只剩下的三颗金牙笑眯眯的点头。
琥珀拉住我手不甘愿的摇了摇,我嘴唇微动让她听我的。
一首「相思垢」被琥珀舞得淋漓,我似看见了一朵静开在雨夜的白百合,花瓣微摇静待良人采。不禁赞叹出声。
我笑看了眼早已木若呆鸡的老头,张嘴配合唱来。
“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欢歌笑语飘上船头,被你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雨过方之绿肥红瘦,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船家只道是离人愁,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可惜从没人告诉我,寒江陪烟火月半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
我一曲没唱完见老头已经直勾勾的晕倒在沙发上了。
我不爽的叉腰皱眉。
“拿钱,咱们可以走了。”
琥珀此时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利索的答应一声就走过去。
我俩刚要出去,就有人撩帘进来了。
先是宏叔进来看了看情况。
然后狐狸优雅的踱步走到我们旁边一笑,也没说话。
宏叔刚要张嘴,撩帘又进来三人。
两个女人早已见过,玲珑跟枝桠。她们身旁还有个男人,身材很健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他看着我们一圈人,直接迈步走到狐狸面前。
点头喊道:“花爷。”
除了那二人外的我们一干人等,皆张大嘴静悄悄的站着。
“肖祀你来晚了一步,花爷我这次比你快!”狐狸咧嘴一笑好不**。
“花爷就是花爷,什么都逃不过您法眼。”
肖祀竟然黑着脸一本正经的在拍马屁!
我合上险些脱臼的下巴,在诡异寂静中看了眼其他人。
谁知其他人比我更甚,竟然皆处于不在本服务区中。
其中宏叔的信号最差。
听到肖祀的那句马屁,众人皆下意识的抬头仰望他。
“祀哥哥,花爷难道就是你提起过的那位……”玲珑最先反映过来,眨着八面玲珑的漂亮眸子拽了拽肖祀的袖子满眼询问。
肖祀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同时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颤抖道:“你们,来人啊!抢劫啦!”
老头刚苏醒的残破叫喊声还未传出暗厅,肖祀一个手起刀落间已然搞定。
玲珑跺脚过去比肖祀还爷们的狠狠踢了踢晕死的老头,骂道:“呸!得了脏病还敢来红城找乐子!找死!”
“花爷老板,这脏老头怎么处置?埋后花园还是直接扔海里喂鱼?”
狐狸咯咯一笑,看了眼等候已久的肖祀。
肖祀扛起老头径直出去了。
琥珀看着肖祀强壮的背影红了脸。
宏叔看着肖祀威武的背影白了脸。
枝桠看着肖祀,呃,枝桠已经出去该忙啥忙啥去了。
等人都出去后,我看着狐狸眼神不明。
狐狸扭着水蛇腰飘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小猫儿,只要你肯嫁给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这求婚也太没成本了。”我手捧血汉钱,不屑的转身回屋了。
回到房间时,发现有些不对劲。临走前夹在门缝上的小纸片,动了。我默不作声的把门关上,转身,朝卧室望了望,出声道:“是谁?出来吧,要不我喊人了。”
一人却从衣柜后走了出来。
我眼前有些氤氲,抿了抿嘴唇,最终问道:“怎么是你?”
接下来的几天,狐狸又变成花非花在我身边转悠。
只是此花非花非彼花非花。
琥珀说:花儿姐不化妆的样子好像那个花爷。
肖祀说:花爷您穿啥都好看。
玲珑说:鱼儿姐你还是让花爷变回原来的花儿姐吧,那些骚婆娘肯定会晃着屁股往花爷身边凑的。
宏叔说:原来花爷就是陪了人家半辈子的花儿姐,呜。
我说:“狐狸你竟然真长了九条尾巴。一条儿时给我糖吃;一条T大风云胡砾学长;一条妖媚月笼店长;一条传闻中魅感东家;一条尹仁名义上的哥哥;一条兰金不宠的养子;一条男女通吃花非花;一条黑道上最神秘的花爷;只怕只有第九条才是真尾巴。”
狐狸接着道:“我藏有九尾前八尾皆可断,唯有那第九条尾巴才是我本命。若断,必死。那是一只狡诈深爱你的狐狸。”
狐狸说带我去海边踩水,我悲凉的望了望天。
虽说现在已经一月份了但此处依然鸟语花香,就像一处被众神摒弃的绝境。完全没有冬天划过的痕迹。
看到肖祀正从车上卸装备时,我拔腿往回跑。
天知道狐狸所说的踩踩水而已竟还要用这一系列的水肺装备!
我跑到长至腰间的草丛前却怂的不敢再往前走,想起那凶猛的狼嚎我悲催的蹲在地上找蚂蚁。
嘹翘的口哨声后我听见水浪翻飞。
回头,游艇已经近在眼前。
肖祀正往上运装备,狐狸此刻悠闲的站在夹板上抱臂看着我笑。
我拍拍裙子没事人似得走去,踩在踏板上船时被狐狸一伸手风度翩翩的扶了过去。
我心里狂翻白眼,却真做不到狐狸的那份从容。
在游艇上美滋滋的闲逛了圈,真是越看越像自家的东西。
踱步到驾驶室,站在门口看向那正在驾驶的宽背窄腰不禁咂舌。
要不说连整天不知情滋味的琥珀都能看得脸红心跳呢,肖祀确实是条硬汉。
肖祀连头都没回道:“花爷在船尾等你。”
我不忙着走继续倚门问道:“肖祀,你为什么跟着狐狸?”
肖祀回头看了我一眼,虽面无表情但那眼神却像看傻子似得:“花爷,黑市上最神秘的东家。能跟着花爷是肖祀的荣幸。”
“那你喜欢玲珑吗?”肖祀没反应过来,转头皱眉看我。
“琥珀呢?”肖祀表情微变,是疑惑。
“难道是枝桠?”肖祀整张脸黑了下来。
我咯咯一笑,转身走了。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哎,琥珀,姐我一定会给你另觅良夫的。
心有所属的男人还是不要碰了,伤身伤心啊!
原来肖祀最爱的是狐狸。
船尾狐狸正躺在躺椅上**的晒太阳,见我上来,他懒散的拿起防晒油。
“勾搭完肖祀了。”狐狸如老佛爷似的口气问道并用手指一寸寸撩人的涂抹起来。
“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原来丫爱的是你。”我挫败的叹了口气,接过防晒油帮狐狸涂起后背。
狐狸妖孽的脸皮挂上抹妖娆的笑,不动声色间让我当起了抹油小妹。
一声暧昧的声音从狐狸唇角荡出,狐狸抓住我已经涂抹到他大腿上的小手,眼波已变。
“小猫儿,我快死了。”狐狸好不可怜。
“嗯?”我抽出手无知的看着狐狸。
“它,已经思念成疾了。”狐狸凤眼下颌,扫过澎湃的某处。
“那还不赶紧就医吃药。”我抽出手指,咯咯笑着站起身。
狐狸追了过来,把我包裹在光滑细腻的怀里,骚扰起我的耳垂。
“小猫儿就是我的良药”说着就小鸡啄食般轻啄起我的耳根脖子。
狐狸的吻越发密集,朦胧间,他诱惑的声音似从虚幻迷雾中飘来。
“不只它想你,它的主人更想你。”
不知何时已躺在大片大片白色毛巾上的我们,拥揽着彼此。
时而似儿童般的嬉闹、时而又如追逐上岸的一对美人鱼,爱抚着彼此身体。
嗅着大海的味道我竟恍惚记起自己上辈子是条美人鱼,这世就为来此寻找我走丢的九尾狐。
带我嬉戏于桃花源的狐狸突然停下脚步,把只差一脚就可以踩上云端的我拉出仙境。
狐狸狠喘着深视我却问了个脑残问题。
“我是谁?”
“狐狸?”
“我是谁?”狐狸又问了一遍。
“狐狸。”
“我是谁?”狐狸不屈不挠再次问道。
“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