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这辈子好像就是为了工作而存在的。比如,韩云起。所以,在听说自己老板要休假,还是无限期休假。韩云起的员工都惊呆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甚至,还有怀疑,林熙枫在过愚人节。
林熙枫苦呀。
“那蓝,我们去旅行吧。”
听说韩大神要带自己出去旅行,那蓝先是愣了一下,反问:“今天愚人节吗?”
“哈哈哈。”旁边的傅小当,没忍住,疯狂地笑了出来。
韩云起面不改色地说:“不是。”
“那为什么想到出去旅游,还是我们两?这——”确实有些吓人呀!不要怪她那蓝心虚,这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韩云起温柔地笑着说:“就当我这个老板,犒劳你这个好员工?之前说要带你出去玩,陪你看电影,一直都没有时间。现在,刚好遇到事务所没什么事,我也休年假,干脆就出去走走吧。”
如果他这些话被林熙枫听到,一定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忙?事务所里所有的人,除了前台,都连续加班了半个月了。他还每天晚上搞到一两点才睡,桌子上的案综,依旧堆得像座小山丘。
当然,林熙枫没有机会听到。而听到了的傅小当,也根本没有胆量去吐槽。谁不怕死呀,被瞪死也是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
这样的说法,那蓝没脑地欣然接受了。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反客为主,兴致勃勃地操办起旅游的事情。选地方,选旅行社,准备所需物品。忙得不亦乐乎,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一直抱着电脑查资料。
韩云起反正也是修仙的,那蓝不吃饭,他也就不做饭了。边看新闻,边陪那蓝说说话,指点一下旅行的准备工作。
坐在屋子里角落的傅小当,一脸怨念。好吧,反正他都是隐形人了,这屋里,就容不下他的了。他好歹也是个活人,就没有人,在意一下他是不是饿肚子吗?
“我说,你们不饿吗?”傅小当饿得投降了,他输了。大神,赶紧做饭吧。他真的不想,成为傅家唯一一个,第一个,饿死的人。
那蓝啃着手指甲,滑着鼠标,心不在焉地说:“不饿,冰箱里有巧克力。”
巧克力能当饭吃吗!傅小当气得冲过去,整包巧克力拿出了,啃了一半。然后,愤愤地上楼换衣服,出去觅食。
对于旅行,在那蓝看来,就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吃喝玩乐买买买。所以,她对名山大川,上古神兽这些都不太感冒。反而是大都市,最好就是好吃好玩好购物的地方。所以,在韩国,日本,**,台湾这四个地方,她犹豫不决起来。
“你说,去哪里好呢?虽然之前和胜男丽彤约好,够钱了一起去日韩买买买。但是,现在又不是和她们去..大神,你比较倾向于哪个地方?”那蓝咬着指甲,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韩云起问。
韩云起想了一下,说:“其实我都去过。所以,主要是你喜欢就好。或者,我们可以都去。”
“呀!”讲真,韩云起这样说,那蓝真的心动了。可以一下子,四个地方都去了,简直就是做梦都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好吗!不过,人不可以太贪心,不然天都会惩罚你。
于是,那蓝又陷入了纠结中。
看到那蓝几乎要把自己的指甲啃掉,他叹了口气,放下报纸。坐到她旁边,说:“让我看看?”
在那蓝打开的报价和介绍,韩云起快速浏览了一下。嘴角抽了下,真的,都是购物圣地。所以,那蓝真的是典型的女人,不开心就喜欢买买买。也亏得她居然还能存到十多万,按照这样,不欠个十万都让人意外了。
“去台湾吧。预约一下,明天或者后天去办签证。好了,马上十点了,去洗澡睡觉吧。”韩云起替那蓝做了决定,免得她都选得不用睡觉了。这种事,其实不需要纠结。
那蓝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去洗澡。韩云起也回房洗澡,准备休息了。
从洗澡间出来,就看到那蓝抱着抱枕,坐在他的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样子有些可怜,嗯,至少比她脚边那只独眼的狗,可怜。有些无奈,只好问:“你是想在我这里睡?”
“嗯。”那蓝点点头。
韩云起笑笑,“那我睡哪里?”
那蓝红着脸,马上辩解:“不是,我打地铺。你允许的话,我把被子拿过来。”
韩云起摇摇头,走过去,把自己的被子拿开。笑着说:“我睡地铺,你去把被子拿过来吧。”
那蓝听到后,马上就露出了笑脸。然后和狗一起回去,各自带自己的窝过来。两人一狗都躺好了,韩云起才关了灯,准备好好睡一觉。眼睛才闭上,就听到那蓝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韩云起准备睡着,那蓝突然细声问:“大神,你睡着了吗?”
“没有。”就算是睡着了,这声音,也能把韩云起叫醒。
“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胜男。梦到第一次见她,梦到和她吵架,和她一起出去玩。还梦到,她的葬礼。她苍白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眼前闪过——”那蓝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她真的,不想哭。只是,心里真的很难受。
“嗯。葬礼上,她的脸只是苍白了些,其实还是很漂亮。至少,是笑着的。”韩云起声音很轻,很慢。
那蓝被这样的说法,和声音治愈了。一直忍着的眼泪,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擦都擦不干。她哽咽地说:“我真的很想她,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再也不记得我们了。”
“不会的、”韩云起很难说出,孟婆汤奈何桥这些都是假的这样的话。所以,他只是含糊地说了句,不会的。
“她永远都只有29岁了。而我们,还会有30岁,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我还梦到,她跟说我,她要嫁给萝莉控。她说,她也想穿婚纱。”那蓝哭着说。
韩云起很费力,才听懂了这些话。黑夜里,他摇摇头,轻声说:“那蓝,奚胜男其实并没有很遗憾。她的遗书也说了,她没有什么留恋的。只是希望,她的朋友们能过得好。你能坐到吗?”
“我——”那蓝不能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