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密切地注意着凌重紫的表情,他得到这个消息就赶紧来了,斐王这是要把朝中大臣都得罪光的节奏吗?
那些纨绔们这一次倒都守口如瓶,被家里人赎回去一个个咬紧牙关就说是自己喝醉了酒被带到了衙门,可事实上就像是李公子说得那样,他们的这张脸,在京城讨生活的官员,哪里有不认识的?
官员们心疼儿子,不遗余力的打听着,衙门里的人收了银子,终于有人吐露是被斐王府的人把众人的儿子送进去的,官员们一听,顿时泄气。
只不过,斐王一向为人低调,这次为了什么一下子得罪了他们这么多人?官员们回去不管是明示暗示,自己家的儿子竟然就是不说,倒是在百花楼那边的一个嫖客露出点信息来,叫他们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凌崇秀综合了所有的信息,所以一大早的就来打探来了。
“我跟纨绔在一起?”姚芊树皱眉,和谁在一起其实她是无所谓的,想她小时候,还每天和街头混混混在一起呢,那时候,她还是混混头呢,后来被大哥发现了,狠狠地修理了她一顿,她才不再混迹于混混界,不过到现在提起起药罐来,一些老混迹混混的还是记得的。
不过现在的她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哥打了她之后,她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段时间,黑黑的肌肤也养白了,人也变得乖巧了许多,某一日照照镜子,自己都被自己的美色惊呆了,哎,这样的姿色怎么能混迹街头呢,所以她去学了易容术,开始还被人骗去了不少银子,所谓的易容术还不如她的化妆手法呢,后来遇到了常舫,这家伙欠下的风流债太多,易容术出神入化,姚芊树学成之后,想往外跑的时候,就会先鼓捣半天,易个容再出去,自打她学成之后,除了常舫,凌重紫还是第一个认出她来得,还是时隔很久之后。
凌崇秀审视的看着她,“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说到底,那一切都是人猜度的,并没有谁有什么真凭实据。
姚芊树皱紧眉头,啊,似乎好像她跟一帮人在一起来着,可是,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那些人呢?”姚芊树问道。
她想要问问清楚。
凌崇秀暧昧地看向凌重紫。
凌重紫一直没有说话,负手看着面前一颗没开花的树,真的不知道那棵树有什么好看的。
“重紫,你知不知道……”姚芊树见到凌崇秀这个样子,似乎凌重紫知道,她试探着问凌重紫。
“我不知道。”凌重紫的回答能气死人。
姚芊树一口气梗在喉咙,怎么感觉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什么,而偏偏她这个当事人一无所知的样子。
转过头去,姚芊树只觉得憋气,“你们聊,我要休息。”
凌崇秀一愣,不由自主的开口拦住她,“王妃……”
凌重紫看了他一眼,更正道:“王嫂。”
凌崇秀总觉得叫王嫂怪怪的,不过,既然凌重紫一个劲的人更正,那他就勉为其难的那么叫吧。
“王嫂,你就不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姚芊树用鼻子哼了一声,“我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与其听他在这里吊胃口,还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乏,也许是昨晚没有洗澡的缘故。
凌崇秀一愣,坦白地道:“我知道的并不多。”
随即补充道:“不过,王嫂要是想知道,我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芊树手里无意识的掐了一朵花摇着,“算了,知道一点其实还不如不知道呢。”
凌崇秀深以为然,他也是因为只知道一点点,觉得抓心挠肝的,一定想要问个清楚明白,才一大早的赶过来的。
不过,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对八卦不感兴趣的女子呢,昨天属下汇报的时候,白银霜站在他的身边,兴趣比他还大,问的那个详细,他原本想要阻止的,不过,对跟姚芊树有关的事情,他也是很好奇的,所以就没有阻止她,不过,属下知道的也不多。
“你就不想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你的?”凌崇秀觉得这太不正常了,她怎么就不想知道呢。
姚芊树翻了白眼,“姐在屌丝榜,那也是前几名,几天不出点新闻,京城的百姓们得少了多少乐趣?”
就算是为了娱乐大众,没有的事情也会有人编排出来呢,反正谣言就是那样,传着传着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前两年还传出她是专门吃男人心的厉鬼呢。
凌崇秀眼见着姚芊树离开,瞪着眼睛看着凌重紫,“斐王兄,你看看你这王妃,实在是太失礼了吧,客人还在呢,她怎么能扭头就走。”
凌重紫面无表情,“失礼吗?我不觉得。”
凌崇秀哑然,其实吧,到底是男女有别,所以一般是应该这个样子的,女眷遇到了有男客拜访,来不及躲避,也就行个万福,然后吩咐下人留饭,就退下去了,只不过,凌崇秀没有这个觉悟,他就觉得自己受到慢待了,此时凌重紫这么一反驳,他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心里还是不好受。
“你来,不仅仅是为了挑你的王嫂不礼貌吧。”凌重紫洞察人心。
凌崇秀收起脸上的不服气,正色看着凌重紫,“你做什么要把那些纨绔都送到衙门?现在这些人的老子打算联名告你呢。”
凌重紫听了,眼露不屑,“这些人打算告我什么?抓了半夜在街上闲晃的他们的儿子?”
凌崇秀听了嗤笑出声,“斐王兄这个玩笑也未免太不好笑了,这些个官员,个个都是老油条,怎么会这么愚蠢,我得到的消息是要告斐王纵容手下流连烟花之地。”
凌重紫听了满不在乎,“要告就叫他们去告好了,要知道,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先要打上一般军棍,可是,要是大家联名上奏,那就不叫以下犯上,而是叫不畏皇权,青史上也是可以留名的,现在大家都争着在奏折上签字画押呢。”
凌崇秀好心地提醒凌重紫。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凌重紫深深的看着凌崇秀。
凌崇秀一咧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因为我高兴。”
这叫什么理由?凌重紫不再追问,凌崇秀的性子古怪着呢。
姚芊树往回走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索性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