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建议父皇还是不要昭告天下，让苏杏儿继续当这个相府嫡女为好。”沐云流语气云淡风轻，给予了凌帝一个最好的建议。
凌帝却是脸色黑黑，狠狠剜了沐云流一眼——敢情不是他认女，所以才说得那般轻松！
不过，凌帝的理智却让他知道，沐云流说得对，苏杏儿的确不宜在这个时候认祖归宗。
何况现在苏杏儿心里最爱的爹爹还是苏城易，不是他这个父皇啊！
凌帝于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此事就容后再议吧！”
苏杏儿闻言心里一松，虽然不可否认凌帝也是个好爹爹，但她还是希望做相府的小姐，而不是皇室公主。
本来苏杏儿的身世被沐云流说穿之后，凌帝想留下苏杏儿培养培养父女感情的，因为终究有一日他会让苏杏儿认祖归宗。
但苏杏儿却一直紧随苏城易身侧，寸步不离，加上她目光始终避开凌帝，凌帝一时也找不到机会、更狠不下心去留下苏杏儿——在明知她不会愿意的情况下。
最终，凌帝也没有开口，只是目送苏杏儿扶着苏城易离开。
至于苏城易及苏杏儿，出宫后并没有回相府，而是跟着沐云流和灵飞去了流王府。
四人在正厅落座，茶水一上，闲杂人等都退散了。
苏杏儿初知自己身世，虽然难以接受，可却知道无论她愿不愿意接受，这都已经是事实了。
但正因为知道自己身世是真的，她就更加放心不下一个人。
“流王殿下，璃月公主和亲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改变了吗？”苏杏儿看了看沐云流对着灵飞的温柔神情，小心地找回了一点点勇气。
沐云流的视线从灵飞脸上挪开，淡淡瞥了一眼苏杏儿，薄唇轻启：“不能。”
这样啊……苏杏儿小脸难掩失望，即便她和灵飞成了好姐妹，即便她成了他的妹妹，他也还是不会对她假以辞色吗？
正在苏杏儿微微有些黯然的时候，却听沐云流那犹如天籁的声音再度响起。
“杏儿，你知不知道，为何我到现在才在父皇面前揭穿你的身世？”沐云流淡淡看着苏杏儿，眼中已无往日的凌厉。
苏杏儿心头狠狠一震：他……叫她‘杏儿’？
大眼猛地抬起，望向那个不可一世的俊美男人，心中不可抑止的崇拜之情又沸腾起来。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崇拜着这个男人，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想要站在他的身边。
以前以为是男女之情，可后来有了灵飞出现，她也只是难以忍受他对她的漠然态度，只难过他身边离他最近的人不是她，而无嫉妒、憎恨情绪。
那时候她想着，只要他幸福，开心，她默默地看着他就够了。
现在她的身世被他揭穿，她才恍然大悟——也许，这是早已注定的。
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啊！所以，她才那么崇拜他，那么想靠他近一点。
看，现在他只是叫了她一声‘杏儿’，她就觉得好幸福，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我……我不知道。”苏杏儿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类似于身体里那颤抖的灵魂。
沐云流微微一勾唇角，面如冠玉：“起初，我只是不屑多一个妹妹；后来，我知你心地太善，不适合皇室生活，所以便一直没有说出你的身世。”
妹妹啊……
苏杏儿双拳悄然握紧，他真的愿意认她这个妹妹？
“那、那为何现在又……”苏杏儿其实还是很担心的，她不愿做什么皇室公主，更不愿去皇宫生活。
“因为父皇。”沐云流眼神微微凌厉了几分：“璃月，我是一定要嫁出去的！”
苏杏儿瞬间明白了。
凌帝只有璃月公主一个女儿，从小就是捧在手心呵护若宝的，现在却因屡屡犯下严重错误，惹怒了沐云流，凌帝定然无力回天。
但，凌帝心里会难过啊！
唯一的女儿，即将嫁去和亲，这简直就算是惩罚了，凌帝怎么可能不难过？
纵使再是出身帝王家，也还有那么一点点骨肉亲情的。
所以，沐云流既是铁了心要将璃月公主嫁去邻国和亲，就必然要揭穿她的身世，让凌帝有一个新的慰藉，不至于会一直为璃月公主的事情难过。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沐云流淡淡笑了笑，视线落在苏杏儿脸上，语气堪称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温和：“你三番四次救灵儿于危难之中，我这个当兄长的，心里都记着。而你心地太善，璃月留在京城，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璃月公主有多不好相处，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
只要她一日在皇宫里，苏杏儿就是不可能恢复公主身份的。
而且，苏杏儿比璃月公主更善解人意，又多才多艺，貌相一绝，若璃月公主得知苏杏儿身世，怎么可能不嫉妒、不使手段？
所以，综合种种因素，沐云流是绝无可能卖任何人的人情，饶过璃月公主这一次的！
谁让璃月公主自己作死呢？
苏杏儿怔怔地看着沐云流拿出那混元宝塔，离座走到她面前，递给她：“这个宝塔和你有缘，我就把它送给你，你可做防身之用。”
混元宝塔……
苏杏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一种很热血的感觉。
她有些激动地接过混元宝塔，脑海里却浮现那一日被道士所伤的亚黑，眼里滑过一抹流光：有了这混元宝塔，以后她和灵飞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至于像那一日一样，毫无自保能力了吧？
“谢谢流王殿下。”苏杏儿眼里噙着泪光，她看神人一般看着沐云流，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长过这么大，她从来没靠流王殿下这么近过，也从来没得他半个字的好话，现在……她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咦？你还叫他流王殿下啊？”灵飞站在沐云流旁边，嘻嘻笑道。
苏杏儿脸一红，不叫流王殿下……她能叫什么呢？他可没有允许。
“傻灵儿，杏儿还是相府小姐，你打算让她叫我什么？”沐云流捏了捏灵飞的鼻子，好笑地问道。
灵飞这才想起，她抱住沐云流的胳膊，眨眼挪榆一笑：“跟我一样叫你名字啊！实在不行，就叫你小气鬼、暴力狂……”
沐云流闻言哭笑不得，也听出来灵飞是故意公报私仇了，顿时就伸手在灵飞屁屁上拍了一下：“再给我胡乱取名，我就每样给你试一遍。”
“不要啦……”灵飞知他说到做到的性子，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敢再乱说了。
苏城易跟来，一方面是知道爱女肯定想为璃月公主求情，二方面是要感谢沐云流替他隐瞒了这么久。
此刻，璃月公主和亲一事显然尘埃落定，不会再因任何人而有所更改，苏城易便躬身道：“流王殿下替老臣瞒下此事这么久，老臣心中十分感激，往后流王殿下有任何吩咐，老臣都会尽心尽力照办。”
这是表忠心啊！
毕竟之前，苏城易可是和沐云流不怎么对盘的，直到前太子沐云柘出事，加上苏杏儿又和灵飞关系极好，苏城易才渐渐对沐云流忠心起来。
“丞相客气了。”沐云流瞥了一眼苏杏儿，淡笑道：“丞相替我父皇将杏儿教得这般好，说起来，是我们沐家感激丞相才对。”
苏城易眼中闪过一抹骄傲，这点倒是没错的。
比起璃月公主来，他家女儿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不过，苏城易嘴上还是说：“老臣不敢当，流王殿下言重了。”
“丞相没事的话，留下来一起用膳吧。”沐云流压根不爱这套谢来谢去的虚礼，抬眸淡淡看了看天色，有意将话题转向别处。
苏城易诚惶诚恐，这还是流王殿下第一次留官员在流王府里用膳呢！
不知传扬出去……他这老脸上多有光彩。
“老臣遵命。”苏城易连忙拱手，答应下来。
灵飞在心里暗乐，又觉得有些凡人真是奇怪，怕沐云流什么呢？他又不会吃人！
“灵儿，想吃点什么？”沐云流将灵飞搂进怀里，温柔低笑问道。
“什么都好啊！”灵飞笑答，她又不挑食的。
“我家灵儿就是好养活。”沐云流轻笑起来，爱怜地看了灵飞一眼后，搂着她朝偏厅走去。
流王府的厨子效率自然高，四人在桌前坐了一会儿，珍品菜肴便一一上来了。
虽然是第一次在一起用膳，但由于有灵飞这叽叽喳喳声音比黄莺还悦耳的小狐狸，气氛倒也还融洽。
用过膳之后，苏城易和苏杏儿回相府，沐云流则和灵飞回了房间。
这五日，除了璃月公主和亲一事之外，沐云流没有任何杂务缠身，他已经吩咐下去，让朱林代他处理一切事情了，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两人刚用完膳，倒也没有躺去床上，只窝在软塌上，两人亲密搂抱着。
“沐云流，如果我去了天界，你会去做什么呢？”灵飞缠着沐云流一撂青丝，强压心里那一丝不舍，语气随意地问道。
“想你。”沐云流没怎么犹豫地回答道。
灵飞心里怦然一动，片刻后捶了他一记：“难道你什么也不做，就在流王府里发呆，没日没夜像个傻子一样想我吗？”
她才不信呢！
他向来自制，即便想她也会放在心里的，才不会做那样的傻瓜蛋。
沐云流被她的描述给逗乐了，片刻后才低笑道：“灵儿说得对，这样太没出息了，那容我想想啊……”
“沐云流！”灵飞气鼓鼓地扯了扯手中青丝，故意将沐云流扯痛。
她焉能听不出来，他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儿？
见将小姑娘逗生气了，沐云流笑着亲了那嘟起的红唇一口，复而认真起来：“等灵儿去天界修炼了，我就着手调查那幅画的秘密，将身世之谜解开。”
灵飞闻言，心中一紧。
半晌，她期期艾艾地说道：“你……就不能等我修仙之后，我陪你一起去调查吗？”
沐云流微微一怔，片刻后才一勾菱唇，挪榆道：“灵儿打算等我转世多少次呢？”
这回，轮到灵飞一怔了。
是啊……就算她去了天界，在紫宵灵台修仙，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成仙啊！
她还是要历劫的，因为她是妖。
不过，她可以好好修炼，等道行高起来之后，就抵挡得住那雷劫了。
“那，你先帮我找抵挡雷劫的神器嘛！”灵飞眼珠子一转，撒娇道：“你忘了？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替我找到渡后四重天雷劫的神器的哦！”
沐云流定定地看着灵飞，似笑非笑道：“灵儿似乎不太愿意我去查身世之谜？”
灵飞用力点头：“嗯！”
“为何呢？”沐云流的手指，深深插进灵飞一头散落的青丝之中，爱极了那顺滑柔软的触感。
“一则我想陪你一起查明真相，二则那画中世界的天池太高难度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进去的。”灵飞认真地说道：“也许，等我法术高起来之后，可以和你去一探天池真相呢？”
灵飞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天池不但被封，而且至今为止天界只有寥寥数仙能够到达，以沐云流现在肉胎凡体，的确是不可能到达天池，找到被沉入天池之中的那个神秘盒子的。
沐云流沉吟了片刻，道：“灵儿的顾虑确实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灵儿找那四大神器好了。”
灵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伸出双臂缠住了沐云流的脖子，勾起红唇，轻笑道：“沐云流，我好喜欢你哦！”
他对她，真的是太好了。
沐云流心里怦然一动，眸中顿时流露出深深情意，他用力搂了搂怀中姑娘，声音暗哑地说道：“我也好喜欢、好爱灵儿的。”
不是喜欢，而是爱。
她，可明白？
灵飞感觉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在沐云流说爱她的时候，耳根子甚至也滚烫起来。
可她发现，她说不出那个字，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懵懂不知怎样才算是爱他。
总之，她很喜欢很喜欢他，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对了。
灵飞的沉默，并未让沐云流感到有什么不舒服，他早就知道灵飞对他还不到爱的程度，淡淡一笑后，抚摸她一头青丝，问道：“这五日，灵儿想跟我去哪里游山玩水呢？”
分别在即，他不认为活泼好动的她会愿意跟他呆在流王府里。
何况在流王府，会有太多不识相的人来打扰了。
“我想去灵云庄。”灵飞眼睛立刻熠熠发光起来，她抬眸看着沐云流俊美的脸庞，唇角高高挑起。
沐云流闻言便笑了：“好，那我晚点便带灵儿过去。”
“不要告诉其他人哦！”灵飞眨了眨眼，她不想这最后五日还有其他人来打扰，她就想跟他两个人在一起。
“嗯。”沐云流看着灵飞眼中期盼，眉眼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显然心情很是愉悦。
稍晚，夜幕落了下来，整个大地被笼罩在一片寂静漆黑之中。
两条如胶似漆的人影飞快从流王府飞出，悄无声息地离开。
夜色越来越深，灵云庄里一片寂静，不少侍卫因无聊都打起了瞌睡。
就在此刻，一阵劲风破空而入，伴随着一女子的咯咯笑声。
“大胆！什么人敢擅闯灵云庄！”侍卫们一下子瞌睡被惊醒，连忙抽出刀剑迎敌。
两道身影从夜色中走出，还未看清两人相貌，便听那悦耳的女子清脆之声响起：“我看到了哦！刚刚你们在打瞌睡哦！”
然后，侍卫们才借着吊挂的灯笼之光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他们的主子流王殿下，还有那只小狐妖灵飞！
“叩见殿下！”侍卫们顿时纷纷扔了刀剑，跪下行礼，心里则惶恐打瞌睡被突袭检查了。
也不知，殿下会怎么罚他们。
“都起来吧。”沐云流压根没功夫去管这些人，他搂着灵飞朝上次住的房间走去，然后丢下一句话：“我和灵儿要在灵云庄住五日，不要将我们在此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侍卫们都愣了一下，然后才纷纷回神，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高声答道：“是！殿下！”
没有殿下的命令，他们当然不敢随便传扬出去咯！
此刻，沐云流已经和灵飞入了房间，灵飞一时兴起变成狐狸，在床上滚来滚去，萌萌的样子让沐云流眸中冰雪瞬间融化成一汪春水。
“灵儿累了没有？要不要泡个温泉，然后我们休息？”沐云流走过去，将小狐狸抓过来放在腿上，笑着戳戳那软绵绵的身子。
“好啊！”灵飞点头，一口答应下来。
沐云流轻咳一声：“灵儿不可以这样子去温泉哦！”
灵飞眨了眨眼，明白过来，瞬间又变成绝色少女，咯咯笑着抱住沐云流的脖子：“那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非常可以……沐云流想到即将到来的甜蜜折磨，全身肌肉都不禁紧了一紧，沙哑道：“我抱灵儿过去。”
灵飞眨了眨眼，看清了沐云流眼底那一抹火热，不禁又咯咯笑了起来。
他既然肯送她去修炼，就不会在这之前占了她身子，可是他又偏要占点小便宜，到最后折磨的还不是他自己。
男人啊……
灵飞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当沐云流将灵飞抱到温泉边上，放她落地之时，灵飞才看见灵云庄的温泉果然是天然的，周边怪石嶙峋，温泉被分隔成好几道。
“灵儿看看想在哪里泡？”沐云流替灵飞解开了外边的衣裳，然后便解自己的，努力藏起心里那一抹小邪恶，怕灵飞恼他。
灵飞仅着单衣，勾唇笑道：“随便哪里都可以啊！”
说着，赤脚下了温泉，游到了一处，停了下来，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回眸看着沐云流：“好温暖好舒服呢！沐云流，你快下来。”
那薄薄的单衣，很快被水打湿，淡淡雾气蒸腾，那若隐若现的美好变得尤其诱人。
沐云流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频率，他几乎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好。”内心挣扎片刻，沐云流褪去衣袍，也下了水，朝灵飞走过去。
沐云流一头如墨的青丝散落下来，肌肤沾染上泉水，比女子还晶莹剔透几分，那俊美五官在雾气之中，散发迷人光彩，简直秀色可餐。
灵飞呆呆傻傻看着沐云流朝自己走来，心里忽然没来由一阵紧张，身躯也微微发烫起来。
“沐云流，你好漂亮。”当沐云流伸手将自己抱住时，灵飞情不自禁伸出纤长手指，抚上了沐云流俊美的五官。
这样的他，如神似仙，足以匹配他的身份，也让她心跳加快，令她深深着迷。
“漂亮……是不该形容男人的。”沐云流淡淡笑着，眼底丝丝深情，他大手抚过灵飞纤瘦的背部，来回作乱。
“如果我不是妖，你也只是王爷就好了。”灵飞忽然紧紧将沐云流抱住，这一刻，她心底竟有几分害怕失去眼前这个举世无双的男人。
她去修炼的时候，他会不会遇到其他比她好的姑娘，不要她了？
他会不会将来嫌弃她妖的身份，不要她了？
会不会……因为她一直不肯给他身子，他跟别的姑娘好了，不要她了？
越想，心底竟是揪痛一片，难过不已。
“那样，也不好呢！”沐云流微微叹了一声，“顶多我们能在一起一世，等到下一世，我们已不记得谁是谁，灵儿希望那样吗？”
“不！”灵飞心底澎湃情感，汹涌而出：“我要永远记得你，你也要永远记得我！”
沐云流笑了：“所以，灵儿要努力变强，我们便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即便老天爷，都不能分开他们。
“嗯……”灵飞坚定地答应，忽地又抬起头来，拉下沐云流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沐云流，吻我……”
身为一个男人而言，心爱姑娘说‘吻我’这两个字，沐云流怎会拒绝？
他尽力克制，不过是怕灵飞翻脸罢了，他不想最后五日还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而争执，愿在她离开之前，给她最好的回忆。
此刻，却是灵飞主动，他自然乐意多‘采撷’了。
沐云流将灵飞抵在一块巨石前，深深地吻住她，动作霸道狂猛激情，却又不失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