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被温了下了毒,好在救治及时,那温了已被臣妾关进了大牢,等候发落。”皇后言简意赅。
“温了?”尉迟宗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太急,头晕,他捂着脑袋,一脸的难看,“她怎么会给朕下毒?”
“这点,还不清楚,臣妾只顾着照顾皇上,没有来得及审问呢。这……要不,臣妾这就去大牢,对了,刘元帅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外面守候着,他同臣妾一样,一夜未睡,一是为了怕有人对皇上不利,趁机做乱,另一件,好像 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皇上说。”纳兰熙一边端着药碗近前,一边轻声地道,同时看着尉迟宗的脸色,那太医此刻也近前,随时准备伺候着。
一时间屋子里一阵的忙乱。
尉迟宗将药喝了,却让太医靠边:“你们都退下,宣刘昌进来。”
纳兰皇后迟疑了一下:“臣妾告退。”
尉迟宗脸上的表情缓合了些:“皇后你辛苦了,回去好好歇着,朕有事会通知你。”
“谢皇上体贴。”
皇后说着走到了外面,正好与刘昌遇到,给刘昌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快些进去。
刘昌一进去便跪伏在地:“真是苍天庇佑,我主万福。”
说着老泪纵横。
尉迟宗余毒未清,倚在床头一副虚弱的样子:“刘爱卿快快请起,快起来,你我还用行此大礼吗?”
刘昌站了起来:“皇上,现在感觉如何?”
“已是大好了,只是还有些头晕。难为你在外面替朕守了一夜。”
“那是老臣应该做的。”
“你是不是有事跟朕说呀。”
“是……”说到这里,刘昌看了看左右的宫人。
尉迟宗让沈公公也退了下去,只剩下君臣两个,刘昌才开口道:“皇上,臣已查明,那温了是太子的死士,她的父母都是假的,那对夫妇已经招认了。”
说到这里,刘昌停了下来,因为尉迟宗突然大咳起来,他立刻上前捶背服侍,尉迟宗几乎咳得背过气去,涕泪横流,终于喘匀了,他瞪着眼睛,满眼的血丝:“他,他真是想要了朕的命才罢休,这就是我的儿子……”说到这里,气得指着门口,“去,立刻把他带来,把这不屑子带过来。”
“皇上息怒,这还得须温了的口供才是。”
“好,把她给朕带上来。”尉迟宗又羞又愧,自己能着了尉迟寰的道儿,说明他非常了解自己,那么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好色的,而这样一想,他当然羞愧。
很快,温了被带了上来,她身上的衣衫不知被谁撕得破了,发也松了,但正是如此,倒是眉蹙春山,柔若无骨,那白晰得接近透明的肌肤也是让人有想捏一捏的冲动,而她的眼神,那样的无辜,又像初见时那般又惊又恐惹人怜爱。
尉迟宗刚生了这个念头,便咬了咬牙:“你可知罪?”
“皇上,妾身何罪之有?妾身绝对没有毒害皇上,不知是何人陷害妾身,请皇上明察……”哭得梨花带雨,那哭声也如出谷的黄莺
,闻之失神。
“你还狡辩,你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是太子府的死士,你的父母也已交待,不过收了你五千两银子,将女儿送到了外地,你才得以冒充,那夫妻两个,现在就在牢里,来人,带他们上来,看你还有何话可说。”刘昌在旁边 不客气地道。
那温了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掌握了证据,眼神少许的慌乱,但她既然是死士,便是不怕死的,更何况那钩吻之毒真不是她所下,是以又继续哭泣:“皇上,臣妾绝对 没有毒害皇上,便是找人来陷害,妾身也是自死不服的。”
尉迟宗见她的样子,也有些疑惑了,看向刘昌,刘昌却无比的坚决:“都说过,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你下不下毒是一回事,太子把你这么隐密地安排在皇上的身边,让你做什么?”
温了一愣,是啊,自己刚才一直强调没有下毒,但是他们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父母’,那一定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真是抵赖不了的,一看她不出声,尉迟宗心中明白,她果真是太子派来的。
他表情狰狞,从来没有这么宠爱过一个女人,她却是太子送过来的,是太子送过来的女人!
“来人,把她拖出去……”尉迟宗语气虚弱地道。
“皇上,妾身没有给您下毒,妾身什么都没做,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您。”
“是吗?那这样,将紫微宫的人都集结过来,有说出她们主子罪行的,赏。”
终于人都到齐了,一个小宫女上前:‘皇上,奴婢前天曾看到温贵人偷偷地埋什么东西。’
“好,你现在就带人去挖,看能挖出来什么。”尉迟宗说完盯着温了的脸,“朕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朕还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害过朕,难道太子是好心,只是让你来服侍朕?”
“总之,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过,请皇上细细地查。”
其它的宫人再说不出温了的可疑之处,而宫人和芍药一起回来了,托盘里装着一个玩偶小人, 上面是一张布条,隐约的可见字体,刘昌上前查看,最后一见,吸了口凉气:“皇上,这是您的生辰八字,显然她在搞巫蛊之术,企图对皇上不利。”
“什么?”温了看着那小人,突然地苦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
事实上,如果顾如尘在这里,倒可以替她解释一二,因为皇上一直在温了的宫里就寝,幻月一时间没有办法接近,可就是她们放弃的第二天,皇上竟然没来,于是幻月扮作温了,将那小人埋在了紫微宫里,然后侧影恰到好处地让一个小宫女看见了,那个宫女就是芍药。
尉迟宗将那玩偶丢到了她的面前,冷冷地:“还有什么话说?”
“妾身就是没有做过。”
“贱妇,还敢自称妾身!来人,掌嘴。”
沈公公上前拿着玉圭狠狠地抽了温了几个巴掌,他心里恨着这妖精女人呢。
温了白嫩的脸郏立刻现了红印子,嘴唇也破了,不过,这样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尉迟宗一见,怒火中烧,同时又心里
泛疼:为什么偏偏是她?
温了苦笑了一下,索性什么也不说了,便跪在那里一脸的倔强和委屈。早知如此,昨日就在牢里自杀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地出声:“皇上的毒,绝对 不是民女所下,既然皇上不信,民女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说着,突然起身,冲向旁边的雕花柱子,那速度非常快,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一个人比她的速度还要快,在她接近柱子时,整个人被扯住了,那人自然是能征善战的刘昌,他反手一甩,将温了甩在了地上:“现在畏罪自杀也是不许的,你还没有交待,你毒害皇上之后,你们的计划。”
这时候,那对夫妇也已经被带到了,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他们看向温了的眼神是带着怯意的,温了只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屈打成招,又有什么意义?”
“凭你一味的否认,也是很可笑的,温了,这是不是你的真名,还不知道,只是你二十天前,才住到城东,这点无法否认吧,他们收了你银子,你也不能否认吧,你错就错在太自信了,以为你下毒,仗着皇上的信任不会对你怎么样,却不知道,你的身世我们现在已经摸清,你十二岁入了太子府,被秘密收养在城外,你是孤儿,无父无母,在太子府是暗钉十五号,之前没有执行过任务,这是第一次。”
“既然你们什么都查到了,那何苦还来问我?我只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呆在皇上的身边,哄皇上开心,毒不是我下的,你们再查别人吧,而至于太子有什么计划,我想太子的计划不过是想做些什么,好让国富民强,希望皇上可以长命百岁……”温了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尉迟宗,浅笑了一下,等刘昌再问,便什么也不说了。
刘昌看着她,又看着尉迟宗:“皇上,简离曾找到老臣,说他夜观星像,有危星逼宫,这危星正是近日皇上枕边人,应该是她。”
尉迟宗像是累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右手无力地挥了挥:“我不想再见这个女人……”
但到底没有忍住,又看了她一眼,这样绝色的女子以后再也遇不到了吧?尉迟寰怎么搜罗到的?
“好,老臣将她带下去当众斩首,让人知道,背叛算计皇上是什么样的后果。”刘昌咬着牙,有嬷嬷已将温了扯了起来。
“等等。”尉迟宗坐了起来,又最后看了一眼温了,然后眼底现了一阵的炙热,“刘爱卿,让人将她的皮扒下来,制成灯笼,挂在朕的寝宫门口,日夜照耀,以儆效尤。”
他的话让温了打了一个冷战,她直直地盯着尉迟宗,这个无限温柔的男人如此阴狠?她仰头狂笑着,笑着笑着,咳了起来,眼角呛出了泪水,但终于被扯了出去。
等人退尽,沈公公近前,尉迟宗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挥了挥手:“下去吧,谁也不要打扰朕。”
沈公公退了下去,出了门口,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这真是惨烈,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皇上将温了杀了斩了的,可是那灯笼,就天天挂在这里吗?
他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