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撩动风情那散束于身后的墨发,一袭如烟的软袍无人能分清是男装还是女装,可是我想再没人能像他一样,将这一袭简单的袍子穿出这样出尘绝世的感觉来了!
领我进来的小厮没想到在中庭遇到风情,他一时怔愣的没有出声,我就更不好打扰了,只见风情静默地立在中庭,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宛如风情的面容,忽然他淡笑如尘的看向我。
他的笑容,浅淡的如开在静夜的兰花:“岁姑娘。”
小厮先是愣了一下,忙恭敬道:“老板,这位姑娘……”随着风情羽袖轻挥,小厮的声音淹没,恭敬的退了下去。
我看着他淡淡的笑,明明这人在我眼前,为何我总觉的他如隔雾之花,既清晰又朦胧?“风情,你好像月宫里来的仙人!”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出自我的口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态,而且眼前的还是个名动皇城的青楼‘老鸨’?
风情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失言,却见他目光清幽的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飘渺道:“月宫只有嫦娥,风情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我离他一步距离时站定,风情忽然低头看着我的额头,我微怔后,忙取下面纱,自嘲道:“我蒙着面纱,离你又那么远,额头又破了相,你怎么就猜出是我呢?”
风情凝视着我的额际烙痕,慢慢的转移视线,轻道:“风情一直尝试着用心去待人,岁姑娘是风情见过,最是不同的女子。”
他总是能很恰当的,很善解人意的,不触及旁人的痛处,就好比他明明诧异我眉心的疤痕,却用他那如谪仙般的眼神淡淡拂过!
啊?我怔愣半响的盯着他,一时受宠若惊,这个在我眼里如谪仙一般的人,对我的评价有这么高?不禁心里讪笑起来,呐呐道:“风情,你这么说,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浅浅的笑了。
我忙道:“我深夜来这里,难道你都不奇怪吗?”
却见他浅笑道:“眉儿曾让人邀你前来,姑娘或许不是因为眉儿来;但有一个人流连皇城居所数日,念念不忘姑娘,他前脚自昭山回来,风情猜着岁姑娘定然会来。”
我霎时无措的脸颊微热:“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