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步,贴近假山,透过空隙更清晰的看到了雨霏,却看不到芍药的脸,雨霏似在帮她擦泪:“知道了,快回去吧!我出来也够久了。”
“那这个怎么办?”芍药低头道,似乎递过什么东西给雨霏,雨霏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别张扬了,先忍着,有机会,姐姐会帮你的。”雨霏这话明显有些敷衍了。
果然,芍药嘟囔道:“过几日,王储殿下要回国了,还有什么机会?”
“你又知道了?尽和那些小蹄子瞎嚼舌根。”雨霏看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嘛,不都说西岑国的大王病重了吗?王储殿下已经向太后辞行了。”
“好好好,是是是,好妹妹,你先回去吧。”雨霏无奈道。
芍药又说了几句以后要帮衬提拔什么的才转身走开,她那一转身,吓了我一跳!倒不是她们会发现我,而是,昨日那张明明让我觉得美丽脸庞,此刻肿胀的不像话,传说中‘猪头’也不过如此啊!满是红红的斑点连成一片?
芍药从另一边匆匆离去后,我正想着反正偷听了,还是等雨霏走了之后再出来吧!却见雨霏收敛了神色,气恼的低咒了一句,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见她随意看了一下,目光看向花圃,她随即俯身扒开花圃中的泥土,又匆匆盖上泥土,站直身子跺脚踩平花圃,便是匆匆离去。
我一时不解,随即想到,想来这被她埋掉的,就是害芍药变猪头的罪魁祸首了,雨霏果然是个聪明人啊!我心叹,不管是什么人,认清自己的身份,自知之明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奴婢,在这个古代的时空,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如果连知进退都不懂,那么这条命就算去了一半了!芍药姑娘,你有个好表姐呢!
雨霏走了后,我也匆匆朝公主内庭走去,心中猜想着,公主怕是又要我为她解闷弹奏了吧?方踏入中庭,便有婢女唤我,我朝她看去,那宫婢急道:“桃花姑娘,你可来了,公主去太后宫里请安了,你快去天丰宫。”
我愣愣的看着这个面熟的婢女,她好像叫雨露,天丰宫?“为什么?”
那婢女雨露诧异的看我:“公主吩咐的,哪有什么为什么的?”
我尚自怔愣,却见雨霏的身影从内庭走出,她似乎刚刚洗过手,看着我,一如往常的沉静:“桃花姑娘,也没什么大事,昨日你忽然回了初见宫,公主担忧着你罢了。”
我对她莞尔:“麻烦了,多谢雨霏姑娘,昨日就是扭到了脚,恰好碰上了尊主,便回了初见宫。”
我说出一路上想好的说辞,雨霏很是沉静的看我,淡淡道:“好像好多了,是吗?”
她这么问?我点了点头:“嗯,尊主的药很好,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只能这么回答了。
“桃花姑娘好福气,”雨霏依然淡淡一笑,“公主听闻西岑国王储殿下过几日便要回去了,殿下又颇为新奇南音国的筝乐,所以,能不能请姑娘去一趟天丰宫呢?”
我一时愕然,没想到是这样?照着雨霏的话意,并不是沧奚说要听琴,而是可有可无的事?但她这样一说,又容不得我推辞的了!
“怎么?桃花姑娘有什么不妥吗?”雨霏亲和的看我。
我也看向她,芙韵公主并不在宫里,这事情我总觉得不妥,可又回绝不了!我心中一动:“那谁和桃花一起去?”
雨霏笑了笑,对着身后的宫婢道:“雨露,你送桃花姑娘去天丰宫。”
雨露应声称是,我心中宽了一下,有个人陪同,至少在这宫里有个证人吧!想起昨日的一幕,那流音殿本不是随意可进的,我却浑然不知,幸而昨天没有跨入,若是进去丢了什么,那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说冥无戈很有钱,赔是赔得起,但是我的身份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引人注意就不是好事了吧?我这些年在商场摸爬,已经习惯了先小人后君子,此刻下意识的这么想着,不觉得这是什么难看的事!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冥无戈误会,我不知道昨日他为何会撞上我和沧奚独处,但是说实话,我心里竟是有些喜欢他那样莫名而来的醋意的?现在有个人同去,就好些吧?。
天丰宫,依然有着南音国特有的美丽精致。
宫人带着我同雨露款款入内,直至入了中庭,我也未见到沧奚,反而觉得自己这样来为人弹奏像是歌姬似的,越觉得这事儿滑稽了!我又想不出芙蓉宫这么做的恶意,心中告诉自己,万不能把人都往坏处想了!
却听那一声娇喝声传来,熟悉的入了心扉!我抬眸朝那花丛看去,只见西岑的王妃,着一身玫瑰紧身纱衣,下罩同色散花裙,她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一支玫瑰瓒凤钗,体态丰盈妖艳的勾人魂魄!
但见妖娆此刻手指着那一株平常至极的树,我都好奇这宫里怎会有这么寻常的树呢?但听美丽的妖娆王妃恼道:“……何时种下的?”
她身后的婢女惊颤道:“这桃花树是昨儿夜里,花匠移栽此处的……奴婢也不知为何,王妃若是不喜,奴婢让花匠移去?”
妖娆秀眉挑起,红唇紧抿,却见她冷冷一笑:“不必了!想开花,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
她身旁的婢女讶异恭敬,而带领我们进来的宫人似乎不好这时领我们过去,只是对我们点了点头,轻声道:“先让我去通禀一声。”
宫人要到妖娆身前还需绕过前方行廊小桥,而妖娆和我们的站立的地方却只是隔着一条小溪和花丛罢了,这角度她倒不容易看到我们,我们却是能看到她的身影的,那声音更是清晰可闻的。
“王妃,那这桃树……”
妖娆展出一抹温柔至极的浅笑,那么动人而勾魂?我隐约看到她的纤纤玉手伸到腰间?似乎拿出一个精致小瓶,只见她优雅的将那瓶中的水滴之物洒向那桃树的根部?
那宫婢不解道:“王妃……”
妖娆背对着我们,继续倒着那奇怪的液体,却是悠然对那宫婢道:“言儿,咱们就要回西岑了,芙韵公主既然如此盛情,你说本宫能不留些东西灌溉么?”
她这样的温柔至极的声音,让我想到了秘药,心中惊愕,妖娆堂堂一个郡主出身,竟然对这些东西如此熟衿?又是蛊毒,又是北真秘药,她这都是哪里来的毒物?随手一拿便是这么些东西?难道下毒也会成瘾的?
沧奚?你究竟是和怎样歹毒的女子同床共枕呢?我隐隐的后怕了起来,为那个拥有湛蓝眼眸的男子……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雨露,只见她也是有些讶异的看着妖娆的举动,见我看她,她又是垂目不看了!我心中想着,妖娆,一株桃花树也能让你如此痛恨吗?那么如果你知道我是岁桃花,你又会是怎样的手段呢?
我心中忽然明白过来,怕是和‘桃花’两个字有关的,你都会痛恨吧?我怎能忘记你当日的那些话?南宫妖娆,你本就是个善妒善恨的女人!如今,我依然叫桃花,不管我是不是岁桃花,你都已经恨了我!因为我名为桃花,眉心依然有着烙痕!
我再回眸,那个领我们进来的宫人已经来到了妖娆身侧回禀,但见妖娆慢慢转身朝我们的方向看来,那个宫人便朝我们走来。
这一切的静待,如此漫长,直至我们被请入中庭殿,妖娆也款款迈了进来。
但见此刻的西岑王妃带着温婉美丽的笑容,优雅坐于贵妃椅上,抬眸觑我一眼:“一直听闻桃花姑娘琴艺非凡,没想到公主姐姐想的如此周全呢!”
“桃花技艺浅薄,王妃过奖了。”我微微欠身,心中自是知晓她在客套。
妖娆轻轻一笑:“其实,殿下对这些筝乐并不是……”
“奴婢见过王储殿下。”妖娆悠然轻笑的声音,被外面的宫人行礼之声打断。
我心中一动,果然殿前进来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他背光而立,年青俊美的脸旁永远带着些许刚毅,一身贵族锦袍,高贵如太阳之子!
“奴婢桃花见过王储殿下!”我和雨露恭敬行礼,而我却故意加了‘桃花’二字,只为……妖娆!
“不必多礼。”沧奚那么和善道。
我慢慢站直身子,迎上他的目光,湛蓝如外面的天空一般!只见沧奚看了一眼妖娆,便回头看向我:“桃花姑娘,今日怎得来此?你的脚伤可好些了?”
我有些讶异沧奚对妖娆的淡然,是否我多心了?我看了一眼妖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要卸下她优雅的冲动!
我心中一动,慢慢道:“昨日,多谢殿下陪伴桃花走过那些路,桃花还要感谢殿下送的伤药,桃花已经好多了。”
妖娆,你不是很讨厌桃花吗?区区一株桃树,你都要那样的歹毒?那么我开口闭口桃花,你心里又是如何的感知?我恨意已起,报复的心挥之不去!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了?
“昨日,桃花姑娘脚受伤了吗?既是受伤了,姑娘还是要好生歇息才是。”妖娆笑意盈盈的说道,她步履轻盈的来到沧奚身侧,极尽勾魂摄魄的看我。
我欠身有礼道:“多谢王妃关怀。”
我身旁的雨露,却忽然恭敬道:“回殿下,王妃,桃花姑娘是奉公主之命,给殿下弹曲的。”
我一时有些好奇雨露这适时出言是何意,她是怕我借机就走了吗?我这一刻却又来不及多想了,只是应声道:“桃花会弹奏的曲子并不多,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沧奚看着雨露所抱着的秦筝,面上泛起浅笑:“本王多有耳闻南音国琴技,芙韵公主真是太过盛情了。”
妖娆芳菲妩媚的一笑:“是啊,妾身方才也说呢!桃花姑娘既然身子不便,也不必多礼 了。”
妖娆今日倒是奇怪了,真是贤德的不行啊!我不禁怀疑,是否这些年,她在沧奚面前都是这样贤淑的?若是的话,看来她还是很看重和沧奚的夫妻之情的?或者说,她还是很想要保持王妃的高贵身份的?
我的心当即冷了起来,面上轻笑,轻声道:“多谢王妃,不过奴婢既然来了,还是为殿下奏上一曲再回吧。”
我抬眸对上沧奚的蓝眸,沧奚有一丝怔然的看我,我更加温婉的浅笑道:“毕竟奴婢只是脚受伤了,受公主之托忠公主之事呢!沧奚王子,容桃花随意弹奏可好?”
我忽然发现我的恶劣是与生俱来的了!我这故意的一声‘沧奚王子’,沧奚果真如我所愿的凝视我,他的蓝眸明显的对我在意起来!
一声‘沧奚王子’,一声‘桃花’……因为他说过,称呼他‘沧奚王子’,他可以想起他心中的那个人!这一刻我又觉得自己卑鄙了!
“那就有劳桃花姑娘了。”沧奚如此轻柔的说道,眸光有着莫名的动漾,我没想到沧奚就这么着顺着我的意思了。
妖娆的面色果真有一丝不自然,她看着沧奚,复又看着我,却也是扬起了笑意:“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言儿,为桃花姑娘准备一下。”
待到宫婢们准备就绪,众人都已经来到了中庭,这也是沧奚的提议,我想是这位草原王子习惯了以天为顶的感觉吧!
此刻沧奚和妖娆都已经在园中落座,我微微福身,心下早已有了主意,或者说从妖娆不想让我弹奏时,我就有了不顺她意的决定!我承认,我就是要看到她的恼怒,看到她如何卸下优雅的面具!
此刻我落座,雨露已经替我放置好了秦筝,这是我的特有的二十一弦筝,我轻轻调试着,眼眸微抬,但见妖娆浅笑的侧首,楚楚动人的看着沧奚:“殿下,她的筝倒是特别呢!”
沧奚的蓝眸从我的眉心收回,莞尔道:“哦?王妃善舞,对筝乐也擅长吗?”
妖娆娇俏道:“妾身对筝乐倒是一知半解,但是却从没见过她那样的秦筝……”
沧奚看着妖娆的风情万种,对她温和一笑,妖娆面上泛起玫瑰色,明眸柔顺似水,转而对我极度亲和道:“殿下是草原之人,却不知桃花姑娘,要弹奏什么样的曲子呢?”
我微怔,妖娆的话意再明了不过,她明明知道我秦筝的尺度,却提醒我,沧奚是草原之人,不是摆明要让我难堪吗?难道要我以古筝弹奏出草原的原生态?
我沉静的一笑,却是看着沧奚:“沧奚王子,桃花的母亲是江南女子,所以桃花擅于弹奏的都是些江南曲子,蒙我家尊主厚爱,他亲自让人为桃花制作了这样的一把秦筝,所以也请殿下海涵。”
我余光瞥见妖娆面色一怔,心中暗忖:妖娆,你当日为了他那样狠毒无耻的待我,我这样说,你是否心中也要嫉恨的要死?
沧奚蓝眸深邃,看着我微笑开来:“桃花姑娘,最擅长弹奏什么曲子,本王洗耳恭听。”
我一怔,沧奚此刻的眼神,竟让我不解了起来?我忙垂眸,依着方才心中所想:“多谢殿下,桃花自小喜欢歌谣,虽无美丽的歌喉,却很想为殿下弹唱最喜欢的曲子。”
“桃花姑娘,要弹奏什么曲子?”妖娆适时浅笑的看我,似乎与沧奚很是伉俪情深的模样,她那娇媚的眼瞳却在阳光下折射起了水晶般的光芒。
我等着你问哪,妖娆!“回王妃,奴婢的曲子名为《桃花谣》,王妃可有听闻?”
我说完,却发现沧奚那样深邃的在看我,他湛蓝的眼眸似乎比白云上方的苍穹还有无边!我也看到了妖娆那样的怔愕,我强让自己不去管他们的莫名情绪,当下定了定心神,指尖撩动,轻轻吟唱,眸光微转……
这是我第一次把音乐拿来做恶,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首歌曲可以有这样的妙用!?
我指尖流露的琴音必然是动听的,我不住的吟唱这一首《桃花谣》,曲子中有着那么多的‘桃花’!妖娆,你可听清了吗?你可有恼恨,可有将我大卸八块的心?
曲落,琴音依然缭绕,我恭敬站起身,对沧奚和妖娆道:“奴婢献丑了。”
沧奚定定的看我,直到妖娆清喉娇转道:“殿下,桃花姑娘的曲子真是不错呢!”
沧奚方回神,但听他那一句怔怔的声音道:“桃花美桃花艳,开在那三月间……心上香梦中缘,千万里剪不断?”
妖娆似乎也被沧奚这低喃的一句,怔愕住了!她的目光从沧奚身上转过来,看着我幽深难测,却又难掩冷意。
沧奚这样直接的重复,连我也是一愣,但听沧奚莞尔的道:“桃花姑娘,后面那一句是什么词?”
我忙垂目,不知道他怎么会留意歌词?我唱这首歌,纯粹是为了让妖娆心里难受的罢了!我忙道:“回殿下,后面一句是‘迎风迎雨向太阳,盛开了一年一年。’”
“一年又一年……”沧奚淡笑着,慢慢收回停留在身上的目光,看向了妖娆:“王妃,南音国的曲子果真动听至极,却是草原上难得听闻的了。”
妖娆此刻早已没了异常神情和恨意,那么娇美道:“殿下应当赞扬桃花姑娘琴艺出众,这曲子确实别致呢?妾身也是不曾听过的,今日有幸听到,还要感谢桃花姑娘献艺。”
沧奚复又看我,我垂眸道:“殿下和王妃过奖了,奴婢不敢当。”
心下却是想着,原来她的演戏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不过也是,能够瞒过冥无戈,能够端坐西岑王妃,能够全身而退,能够迷得花吟团团转,她岂能是一般人?是我小看她了!
“桃花姑娘过谦了,姑娘如此盛意,实在让殿下和本宫感激不敬,”妖娆笑的温婉,转而对沧奚道:“殿下,咱们快要回西岑国了,否则要好好感激桃花姑娘才是呢!”
沧奚看着妖娆的贤淑,微笑着:“王妃有什么好的提议?”
妖娆侧首娇嗔道:“妾身随殿下匆匆来得南音国,到今日,也没什么好的礼物可赠送了!不如这样吧,昨日太后赏赐咱们的绿荔糕,不如赐给桃花姑娘?”
我一怔,绿荔糕?妖娆真是大手笔啊,传闻这绿荔是三年开花,三年结果的水果,一株只有三颗,南音国也不过三株而已!我初次听闻这种水果时,就想起现世的挂绿荔枝,却不知是不是类似的水果了,反正现世的挂绿荔枝曾被称为“世界上最贵的水果”而载入吉尼斯记录呢!
绿荔制作成糕点,更是难得的很,却原来淳太后赏赐给了沧奚?如此难得名贵的糕点,想来太后也是为了表示对西方大国的重视,才割爱赏赐的吧?妖娆,你可是为了在沧奚面前展示你的贤淑和胸襟?可真是难为你这样善妒的女人了!
沧奚剑眉微扬,对妖娆微笑道:“王妃的提议不错!听说这绿荔对活洛经血的效用很好!就赠给桃花姑娘吧!只是委屈了王妃,无法尝到这稀世美食。”
妖娆笑的那么娇柔道:“太后是赐给殿下的,殿下疼爱妾身,妾身已经心满意足了!桃花姑娘是客,更是黯冥宫的人,自然要好好感激人家才是。”
妖娆笑看着我,对身后的丫鬟道:“言儿,去我房里将绿荔糕拿出来。”
“王妃,绿荔糕太过名贵,锁匙在您身上呢!”言儿恭敬道。
妖娆似乎有那么一丝想起了,点头道:“殿下,都怪妾身太宝贝了,容妾身亲自去取来吧。”
沧奚微笑着点头,妖娆聘婷翩跹的携着言儿朝内庭走去,临走前还对我甚是客气的说:“桃花姑娘,稍坐片刻。”
我真真是被她的演技给震住了,直到她远去了,我才对上沧奚的蓝眸,福身忙道:“如此名贵,奴婢承受不起……”
“桃花……”
我一怔,豁然抬眸,发现沧奚的蓝色眼眸越加深邃,却见他很快收敛了这令人恍惚的眼神,浅笑道:“你的曲子很美,让本王想起了很多事情。”
辰引用了《桃花谣》谭晶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