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洛爷!你到底帮谁的啊?”
洛天话刚出口,便被槐儿的娇喝打断!槐儿说完,目光已经转向不远处的人,那个面如玉,眉如柳,肌肤如雪的女子。
梅清会意,一伸手将妖娆带到我身前,妖娆趔趄了一下,似乎有些怕梅清的兢战了一下!
但见到槐儿怒视的眼神时,她窈窕美丽的身姿又直起,依然高傲如故!她似乎很累,却仍强打起精神,戒备的看我,明眸犀利,带着忿恨……
我端坐在贵妃椅上,想起在西岑王宫的时候,我也很累……只是如今的当事人,已然调转了过来!
槐儿见她没有害怕的神情,很是不甘道:“夫人,我们怎么处置她?”
我冷冷的看妖娆,是啊!看到她自以为高贵的模样,我是想让她哭着求饶的……心中泛起莫名的感觉,我唇际莞尔:“妖娆郡主,你果真是龙孙凤女,就算是作为过街老鼠,也是不可一世呢?”
妖娆幽冷一笑,目光冰冷地看我:“贱人!你很得意么?”
‘啪’的一声脆响!妖娆便是一个趔趄,槐儿甩了甩手,怒斥道:“你再骂一声试试?”
看到槐儿状似打得手疼的模样,洛天摇头不已!我心想:这不过是一巴掌罢了!洛天又何尝知道,她曾经对别人做了什么样的阴毒之事?
“槐儿姑娘,打人也不一定要用手的……”狐狸慵懒的倚靠在一旁,啧啧称奇,似乎对槐儿将手打疼了,很不可思议!
“那用什么?”槐儿竟脱口的问了出来,似乎真痛糊涂了? WWW¤тtκan¤¢O
“清儿,梅庄里不是有四十九副刑具么?”狐狸好看的眉扬起:“梅庄是咱落马镇的囚地,刑讯逼供之类的东西还少得了吗?”
梅清面容沉静道:“回爷,属下这就取来吗?”
梅清话一出口,妖娆面色煞白,脸上原本被槐儿打红的指痕,似乎也不见了!
狐狸似笑非笑的看我:“夫人,青竹都如此敬重您,区区一个下堂的妃子竟对您这般无礼……您说,这让青竹颜面何在呢?小惩大诫啊!”
我看到狐狸眼中的笑意,回眸看向略有惊慌的妖娆,又慢慢看了一眼洛天:“洛爷,你也听到了,这是鬼爷的意思呢!你可别背着我告诉尊主……”
我语音悠悠,洛天一愣,忙称不敢!我心知,洛天还是向着冥无戈的,冥无戈这么不想让她死,这其中定然和祭族有关!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了?只听洛天继续道:“属下不敢。”
我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妖娆:“那就好!不然,尊主定然要担忧了,说不得还会取笑我……”
洛天听到我的话,面色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那样的策士出身,定然也是心思缜密的;人家都说贴身丫鬟很能会意的,可是我的槐儿还愣愣不已!似乎对我将话题扯到冥无戈,很不能理解!
还好,有狐狸适时的陪我演戏:“冥尊主早说过,不可让夫人动怒,亦不可伤了夫人毫发……如今夫人受到这样的无礼叱骂,清儿还杵着做什么?”
妖娆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终于卸下了强装的蔑视,似乎回到了南音国的那次夜审,但她比那一刻多了些惧意,多了些心伤的神色!
原来,冥无戈在她心中,依然是那个让她最爱的男人?此刻,我泛起莫名的酸涩,当初无戈明明那么厌恶她,为什么他忘记了我,却还记得她呢?
如今的我,多么可悲……无戈明明不记得我了,我还要当着这么多人演戏!还是为了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女人演戏,我这是何必?难道我要去角逐金马奖,还是奥斯卡金像?
“……属下这就去取!”梅清话落,我也回神了。
“不必!你们都退下吧。”我唤住梅清。
梅清不解的抬眸看我,但触及到我的眼神时,微微无措了一下,似乎在她得知我是桃花夫人以后,得知鬼爷对我的重视以后,她看我的眼神总是不自然了一些!有时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狐狸拍了两下手,那些侍从们鱼贯而出!我回眸看了看他和洛天:“除了槐儿,你们也出去。”
狐狸愣一下,点了点头,起身戏谑道:“要杀要刮随便你……若是皮肉太硬,有得是人帮你操刀。对了,这女人嘴很挑,清儿特制的饭菜,她几餐没用了,估计现在没什么力气……所以夫人,您请便!”
终于,房里只剩槐儿留在我身旁,我抬眸看向妖娆,眼中没了游戏,没了演戏……有的,只是憎恨!一如她看我时的恨意……
“岁桃花,你除了蛊惑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妖娆讥讽道:“几日不见,这又是哪里来的男人?”
“你……”
“槐儿,”我唤住激动的槐儿,回眸冷冷看向妖娆:“怎么?王妃很羡慕,还是很嫉妒?那也难怪了!有人为了得到男人,用尽手段送上门……也没人要呢!”
妖娆眼神狠狠的看我,我复又浅笑:“好不容易嫁为西岑王妃,谁知道呢?新婚之夜,夫君不见了……是不是啊?王妃?”
“贱人!”妖娆怒斥一声,手指着我!
我悠悠捂住耳朵,不紧不慢道:“你可悠着点!别那么大声……我鬼岭暗人虽比不上你父王在南音国的千军万马,但随便拉出一个都能将你折磨半死!”
妖娆脸色难掩气短,瞪视我良久,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我的手指轻颤:“岁桃花,你就得意吧!你有本事让他们进来啊?你赶他们出去做什么?是不是怕你的**被人知晓?你个荡妇!”
我幽冷的看她,原来她以为我让狐狸他们出去,是为了怕她抖出断肠崖的事?此刻,我还真坐不住了,慢慢站起身来,很是怡然的走向她,她又恨又讽的看我,不住的叱骂我是贱人淫妇……
‘啪’的一声,我挥手打向她的脸,只见粉色的人影随着我的手落,跌倒在地!原来打人,手真的挺麻……我再次验证牛顿的定律:力的作用果真是相互的!
任由她恼怒看我,我没有任何表情的俯视着她:“南宫妖娆,你放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难……是不是?”
“贱人,你敢……”妖娆琥珀色的眼眸泛起惊惧和冷怒,满是不可置信!
看着她此刻不复镇静的面容,我慢慢俯身向她,身后及膝的青丝也慢慢泻下,她不由自主的以手撑地倒退了一步。
“你不是很喜欢肮脏的戏码吗?那请尊贵的郡主亲自来演绎一下,不好吗?”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随即秀眉紧蹙,却是强压着不喊痛!
我复又一把将她扔在地上,槐儿只是在我身后紧紧看着,妖娆发丝凌乱,瞪视我,不甘道:“岁桃花,你敢这样对我,冥无戈一定不会原谅你!”
我心中一怔,面色却未动,冷冷看她:“难道他会原谅你?”
妖娆慢慢踉跄着站起身,竭力维持她原本高贵的形象,哼道:“现在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敢问桃花夫人,你的夫君还认得你吗?”
我心中一惊,她也知道无戈不认识我了?她见过他吗?对了,她藏身祭族,难道是明爷告诉她的?
妖娆似乎有些挽回气势的讥笑道:“我若是死在这里……你会坏了戈的大事,主公定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以死要挟我?我冷看她一眼:“大事?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妖娆脸上被打的指痕未泯,却咯咯娇笑起来:“我如今是主公力保的人!我爹毕竟是南音国的手握铁券的大将军王……你说,我能不能死?”
我一挥手,随着巴掌声响,她的笑容再次被我打断!妖娆没想到我还会甩她巴掌,一愣便反手来推我,槐儿忙上前护我,我虽被她推到,却不过是后退了一步……似乎她推我的力道很小?看来,她真是被梅清饿过了。
槐儿忙上前狠狠踢了她几脚,直至她唇际滑下血丝,槐儿才松了手劲!
妖娆咳了几声,喘息道:“贱人……你让人如此折磨我,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是很喜欢折磨人吗?应该也很喜欢尝试才是啊!”
我悠悠在贵妃椅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下暗忖:到底她和明爷有何交易?按明爷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帮人……难道真是她刚刚说的那样?她毕竟是平王爷的亲生女儿……
冥无戈几次让我收手,让鬼岭放了她,也是为了权势和人心吗?无戈,你真听从了明爷的话,要逐鹿这天下吗?那么,你接我回来,是否也是为了鬼岭势力的回归?
思及此,我心中凉意渐起,可是转念过来,又心疼不已!你的用心,可是为了我?只有这样,明爷才会让我回到你身边吗?你可是为了我,才要觊觎这天下?可你又为何将我忘得如此彻底,你真的爱着我吗?
“岁桃花!你个刁妇!”妖娆依然痛骂不休,她无力还手,槐儿动不动就补上一脚!“那些男人,竟然都会爱上你这样肮脏的女人,都瞎眼了……”
我冷对她的怒骂,看着她脸上的红红肿肿:“槐儿,去问问梅二爷,她府上有没有什么毁容的毒药!”
槐儿欣喜道:“好!”
终于,我看到了妖娆惊憾的眼神,我心中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针刺疼痛,这种疼痛在西岑国的时候,也曾有过?
我压抑着心底不适,装作悠然道:“算了,郡主怕是受不了这种猛药!万一日后,她父王认不出来女儿来,就是我们作孽了!你去看看梅二爷这里,有什么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
妖娆似乎听到梅清的名字,就很惊惧?“岁桃花,你个阴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妖娆郡主,你骂给谁听呢?”我冷冷道:“如果老天能听到,早在四年前,你就不得好死了!像你这样的人才,十殿阎罗没把你收去,已经是笑话了!”
槐儿走了出去,却很快又便回到房里……她看了看妖娆,又看我:“夫人,鬼爷问您,要不要先回鬼庄休息?”
我一怔,讶异槐儿为何转身回来,还说这样的话?只听槐儿轻声道:“鬼爷刚刚收到一封函件,是北真国的小王爷……”
“蓝瑜?”
“不是,是花吟王爷。”
花吟?但听妖娆欣喜的声音道:“岁桃花,你知道花吟手中的权势……对主公有多重要吗?我劝你还是好好思虑清楚了!”
“你不用威胁我,区区一个花吟,我会怕他不成?”我冷道:“你的情人来了,很喜出望外吗?”
妖娆冷笑:“你不怕?你可以不怕……可是花吟这颗棋子,到如今主公还是怕失去的!哼,黯冥宫门客千万又如何?冥无戈运筹帷幄又如何?若没有这些朝里朝外的盘根错节,那天下也不过是一句空话!”
我一震,她真的知道很多,她真是明爷手中重要的棋子?
只听妖娆复又痛恨嘲笑道:“为何戈以前能拒尚芙韵,现在又要娶她了?他这么多年的毅力哪里去了?因为他想通了!贱人,你知不知道权势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你以为戈真会为了你放弃天下吗?我告诉你,乱世之中没有隐士,只有成王败寇!”
妖娆睨视我,极度变态道:“他只能是那个争霸天下之人,隐秘离世的风雅不适合他……主公说得没错,那实在白白浪费了他那一身才智!什么一生只娶一个桃花夫人……呸!忘记你的戈,才是真正的黯冥宫主人,他是未来的南音国陛下,更是这个天下的霸主!”
我心惊着,听着妖娆的疯狂,听着她和明爷那么相像的野心?“你口口声声他是天下霸主,这关你什么事了?南宫妖娆,你不可笑吗?”
“可笑?你才可笑!”妖娆将散乱的发丝,再次捋到发鬓:“你若能忘却前仇倒也罢了……否则,他日戈尚娶我时,你我总有一人会离开!岁桃花,你清高,你孤傲,你想让戈只有你一个妻子?你痴人说梦吧!”
我愕然的看她:“娶你?”
妖娆嗤嘲的看我:“怎么?你这样的女人,戈都能接受,我又怎么了?我父王毕竟手握南音国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