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自己对这东西看得太重了,又或许是她没有用寻常的目光来看待这东西,所以才会导致她的思绪处处受到了禁锢。
即墨桦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他真的有法子打开这个铁匣子也不一定。
柯七叶想着,望着即墨桦,希望他能说出打开这个匣子的好办法。
“这个匣子破破烂烂,砸了不就行了。”
说罢他拿过那匣子要往地上摔去。
“你干什么!!”柯七叶忙的起身上去要抢他手中的匣子,因为动作过大,扯到了胸口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即墨桦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急忙上去将她拉过。
伸手就要去扯开衣服看她的伤口。
“你干什么?”
警觉如柯七叶,对于即墨桦这样的动作,她猛地用双手环抱住胸口,瞪着他。
顺带用另一只手将摆在桌上的匣子拿了过来,护得死死的。
“给你看伤口呀。”即墨桦有些无语,这个小丫头的脑袋里面整天都是想的什么!
不过视线移转到她那裸露的香肩之上,在由下转移到那精致完美的锁骨之上,他感觉到了一股炙热冲击着他的思绪。
两人对视,一人警惕一人迷离,房间里燃着的铃兰香更是叫即墨桦浑身血液沸腾了一度。
“那个,睡觉吧。”
柯七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伤口很好,没事。
她已经从即墨桦眼中看出了那股原始的欲望,那伤口虽然是在锁骨偏下一点,但是谁敢肯定他就会那么老实的只看你一块地方?
偏生她今日穿的是那种布料极少的肚兜,让他一看————
急忙打断了脑海中叫人脸红耳燥的画面,柯七叶抱着那盒子滚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死死的盖住。
为的就是不让即墨桦看到她那红透的脸蛋。
但是那一双灵敏的耳朵却是时时注意着房间之中的动静。
即墨桦轻笑了两声,刚刚柯七叶那促狭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去轻啄两下。
脑海之中想起的,是柯七叶这段时间的变化。
初见她,她浑身盔甲,对所有人都是冷冷的,对他亦然。
而现在,她对其他人还是冷冷的,但是对他却彻底放下了戒备,在他面前会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笑,哭,闹,会将所有正常人都会有的情绪展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柯七叶,犹如上一世他们相遇之后的那段日子里的她一般,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想到那个铁匣子,房间的灯光突地暗了一下。
随即烛花爆响,又明了起来。
一如他沉凝的目光,明明灭灭。
想到柯七叶那般护着那东西,即墨桦心中有一丝猜疑。
却在之后想到那本是她娘亲的嫁妆,她这样爱护,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要若是想要毁掉那东西,只怕还要另找一个机会了。
夜深了,柯言其院子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
即墨桦起身,往床上走去。
见到柯七叶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他不由得轻声笑了一笑。
伸手将被子撩开,她已经熟睡,对这个突然来的动作并没有反应。
将那匣子抱在怀中,她睡得香甜,似乎是做了美梦,她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起,笑得甜蜜,一张红润似雨后樱桃一般的小嘴散发出了成熟且诱人的香气,让他忍不住俯下身去轻轻碰触了一下。
“唔。”
感觉到了一抹微凉的碰触,柯七叶微微低吟了一声,翻了身,又睡去。
这一动作做得连贯,她自己并未发觉她那松散的衣服已经散落,露出了那只穿着粉红色肚兜的娇美身子,而这一幕冲撞到即墨桦眼中的时候,无疑是在他心中烧起了一把火。
一把快要将他燃烧起来的火。
伸手轻抚上了她胸口上的那一枚还未痊愈的伤口上面,眼中炙热退散,染上了心痛。
下一秒,替她将衣服系好,把被子压好,他才起身往床榻下自己的床上走去。
只是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口哨声在外面响起。
一声过后,似乎怕即墨桦没听到,另外一声接着响起。
床上的人儿似乎受到了这声音的吵闹,翻了翻身子,抓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即墨桦的目光微凛。
轻轻拂袖,房间中的烛火迅速灭掉。
他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间的门。
却未察觉他前脚走,后脚床上的柯七叶就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在这密不透风的黑夜之中格外的亮。
归雁阁后面的亭子之中,铜钱见到脚步匆匆而来的即墨桦,恭敬跪下。
“属下参见宫主。”
这亭子四下都是灌木环绕,地势很是隐蔽。
即墨桦看了一眼铜钱,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示意他起来说话。
“宫主,今日白日你们放火的那一举措,老宫主已经知道了。”
铜钱说得战战兢兢,不住的拿眼睛去看这个犹如黑夜一般不可看清的男人,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冷厉之气,他的想法作为叫人难以摸清他心中所想。
他背后明明有墨宫这一足以睥睨天下的支撑,他却选择了让墨宫隐世,这一隐,便是十年,虽然十年间墨宫之中风平浪静,在暗中也将其产业以及势力迅速的扩散了将近原来的一倍。
但是,身为墨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偷偷摸摸的感觉实为不爽。
就连老宫主都说,他这个外孙的所作所为,他从来都没有懂过,从来都没有。
“所以?”
即墨桦听罢,依旧只是站立在一边,静静的望着这仿若被罩上了一层黑布一般的黑夜天空,没有过多言语。
这个黑夜,安静得太诡异,就如同暴风雨来之前的那种万籁俱寂,压抑得让人的呼吸都困难。
是要下雨了,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即墨桦想。
“老宫主说。”铜钱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做的极好,这才像是墨宫宫主所为。”
其实他不懂即墨桦还算是正常,因为即墨桦毕竟这十几年出现在墨宫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但是他现在却发觉,让他愈发不懂的,是老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