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按照官方的说法,全世界保存天花病毒样本的地方只有两个对吗?”杰克看向麦克斯。
麦克斯依旧维持着一副面瘫脸,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社恐人士的自我保护行为,不过他的情况比起当初的克里斯要轻很多。
“在上个世纪,天花病毒大概造成了3至5亿人的死亡,这种病毒感染人体之后没有特效药,人类是依靠疫苗和隔离手段最终消灭了这种恐怖病毒。
如今已知存有天花病毒样本的地方只有CDC位于亚特兰大的总部和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科尔索沃的生物研究中心。”
虽然二战之后全世界进入了两极争霸的冷战剧本,但也正是因为美苏这两个大国达成了妥协,才让天花成为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根除的传染病。
人类是天花病毒的唯一宿主,其传染历史可以上溯到3000年前,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的木乃伊头上就发现了天花脓疱的痕迹。
二战结束后,美苏在各个领域开始了针锋相对,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医疗卫生领域。
在“马歇尔计划”开始实施之后,WHO(世界卫生组织)一度被阿美彻底掌控,同为创始成员国的阿苏一气之下宣布停止在该组织的实际工作。
这种状况持续了10年,从1948-1958年,WHO几乎无法推动任何全球性的医疗合作。
在玉米晓夫和发动越战的约翰逊总统分别上台之后,美苏争霸进入了第二阶段,阿美高高兴兴一脚踏入了越战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这时的阿苏也从二战的惨重损失中缓过气来,攻守之势转变,感觉自己又行了的阿苏带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气势重返WHO。
面对天花这个无时无刻不悬在人类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最终在两个大国一番协商之后,由WHO负责协调,阿美出钱提供资金,阿苏出力制作疫苗。
从1967年到1977年,在付出了整整十年时间,在20亿份疫苗以及科学严谨的实施计划下,冷战的两大巨头齐心协力消灭了肆虐全球的天花病毒。
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直到1972年才加入WHO的赛里斯从头到尾都被排除这次世界合作之外,或者说被有意忽略了。
当然,当年的赛里斯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因为早在1961年,阿中就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境内彻底消灭了天花病毒。
就此,天花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被彻底终结的传染病,但再后来的发展就有些难看了,WHO再三要求阿苏阿美两国销毁最后的天花样本,却都被置若罔闻。
在经过无数次扯皮和磋商之后,最终这两份样本依旧被保存了下来,成为这两个超级大国除了核武器之外,用来威慑彼此的砝码之一。
“人类有记载的最后一个死于天花病毒之手的患者叫做珍妮特·帕克,她是英国的一位女性医学影像摄影师,死于1978年,原因正是实验室病毒泄露。
当时WHO批准英国伯明翰大学医学院的亨利·贝德森可以在他的实验室中保留并继续研究天花病毒至1978年年底。
而在1978年8月11日那天,住在贝德森的实验室楼上的珍妮特突然出现感冒症状,5天之后身上出现了皮疹,直到她彻底失明才被送进了隔离医院。
在确认她患上天花之后,英国当局开始了排查,得知这一消息的亨利·贝德森意识到病毒肯定是从自己实验室泄露出去的。
这位一生致力于研究天花病毒的科学家于愧疚中选择了自杀,而5天之后珍妮特去世,是目前已知最后一个感染天花病毒并死于其手的人类。”
杰克不胜唏嘘的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给众人读完了远在纽约的爱丽斯刚刚发给他的资料。
在短短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和“Five-O”的小会连续被数个电话打断,夏威夷州长又给丹尼打了个电话,许下了一堆便宜行事的允诺,只要求他们在事情彻底发酵之前查明真相。
远在纽约的达娜·莫热和如今在佛罗里达办案的大卫·罗西也分别给杰克打来了电话。
在确认某人的伤势不影响行动之后,他们都希望杰克能够全力协助“Five-O”尽快解决此事。
罗西还转达了军方高层某些人士的表态,他们用比较隐晦的方式向FBI保证,夏威夷群岛不存在任何存放有天花病毒的生物实验室。
对此杰克还是比较相信的,因为天花病毒属于比较稳定的双链DNA病毒,在人类社会肆虐上千年也才出现了两个亚种。
相比起某些频繁变异导致疫苗效果极差的RNA病毒来说,天花看似致死率极高,本身长达半个月的潜伏期又非常有利于传播,但并非生化武器的首选,疫苗可以有效隔绝其传播途径。
眼下之所以引起各方重视,主要是天花的名头太大了,一旦传扬出去,实在有损上国颜面。
毕竟全球存放病毒样本的地方名义上只有两个,比起相信病毒从西伯利亚泄露并传播到夏威夷的,民众显然更容易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亚特兰大。
“CDC位于亚特兰大的实验室刚刚检查了保存在液氮中的病毒样本,并且确认没有被掉包,那他有没有可能是在伊拉克服役期间感染的?”
科诺看向麦克斯,但后者当即摇头否定了她这种不靠谱的猜测,“天花的潜伏期不可能那么长,根据尸体表现出的症状来看,从感染到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两周。”
“所以我们先要查明的是布莱恩·帕尔默于何时何地感染的天花病毒,同时调查他近两周来的行踪是么?”丹尼尝试理清思路。
杰克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麦克斯,知道这位社恐人士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开口,于是直接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吧,我不认为他是经由正常方式感染的。”麦克斯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什么意思?”在场除了半瓶水的杰克,其他人在这方面都是纯纯的学渣,一时都没听懂他的意思。
“天花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接触传染,并且是直接接触,虽然通过带有病毒的衣物,交谈时的飞沫也就是气溶胶也会有一定几率,但通常来说传染率较低。
这些都是正常方式,而我的发现是”
麦克斯对站在电脑前的科诺低头致意,“我可以用一下电脑吗?”
科诺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后退两步主动让开了位置,“当然,请便。”
麦克斯从电脑中他拍摄的那一大堆照片中选出了其中一张展示给众人,“虽然我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但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瘢痕。”
他将照片放大,一片溃烂的皮肤出现在众人面前,“注意看这片结痂的位置,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可以确认这是一个针孔。”
丹尼捂着额头瞄了眼照片就迅速收回视线,“你的意思是说,病毒很有可能是被注射进他体内的?”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件好事?”成浩看看麦克斯又看看杰克,发现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如果是单一感染源,CDC只要控制和隔离同他发生过接触的人就行。”杰克叹了口气,避重就轻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