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冲突暂时平息,我们在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感到每一天都在重复昨天的事,让我感到日子从未前进过一步,我像是被那个被困进了猫城的年轻人一样,只有每日躲在那个钟楼里面才能安心,我的心充满了苦闷,我想大概只有女人能救我。
“绫波,救我”。
“你怎么了”,南宫拿出一根烟放在嘴上含糊不清地问我。
“看来只有女人能救我,我太痛苦了”
“哦,是吗,你也觉悟了,对了,上次说让你暑假跟花蕾有所进展,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恋爱了”
“什么”。他几乎不曾把烟掉下来。
“有这么惊讶吗”。
“不是,我以为你在跟我们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真的喜欢花蕾”。
南宫准备点燃这支烟,在教室里吸起来。
“不许抽烟,开什么玩笑”
“对不起,我忘了这是教室”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
“对了,美玲,你笑什么”
“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花蕾和笑笑真的挺般配的,我看上去就觉得开心。”
“你和南宫也很有夫妻相”。我说。
“你行不行。”美玲摆着手。
“不,我相信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撒谎”。南宫确信道。
花蕾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那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哦,小南和小玲。”
“这个称呼为什么这么肉麻”,南宫抱住我说。
“走开,都有了女朋友还找我干什么,想让我当第三者吗,你这家伙”。我开玩笑地说
“不,我可以把她让给你,然后我当你们俩的第三者”
“你以为我是个同性恋吗……”
“不,那样会很有观赏性”,南宫说。
“宫宫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啊,怎么可以这样开蕾蕾和笑笑的玩笑呢”
“我就是觉得花蕾漂亮啊,这很正常”
她照着南宫的的脸啐了一口
“好香,再来三下”
“滚”。
“你这家伙真无情啊,怎么能这样做呢,不能喜新厌旧啊我告诉你”,南宫还是不正经地开玩笑。
美玲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不知道干嘛。
“还不快追”,我说
“没有必要,她未必是真生气了。”
“人家心情正不好,你还来刺激她。”
“她又怎么了吗,除了我谁还能惹到她”
“你别这样说啊,听说不少男生对她很有好感,这么一个单纯可爱,又能管着人的女生,哪个男生不想跟她交往啊,多么贤惠。”
“不,我并不认为男生就喜欢这样的类型的,她有什么好,乖乖在我旁边伺候是她的福分,她不会意识不到。”
“到时候没了她你就后悔去吧“,花蕾叹了口气。
南宫还是坐在教室里。
“上个期末考试的试卷发了下来,她好像又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花蕾说。
“哦,是吗,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动气,女生就是女生。”
“美玲是个认真的女生。谁像你一样什么事也不考虑。”我说。
“你不也是吗”,南宫回我一句。
“这个……很惭愧”。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考多少。”
我抽出一根烟晃了晃。
“又是第一名,毫无疑问,我本来就不该问的,自取其辱啊”。
“回来好好安慰安慰她吧,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整天跟你打情骂俏,你拿人家当解闷儿的了,难道就不觉得有责任吗,作为一个男人。”,花蕾说。
“作为她男友我很抱歉,我知道了。”
我跟他一起出去,去找美玲。
“你说得对,美玲她不会真心责怪我的,我开的这些玩笑她只是表面上反应很大,应该不会真的生气,我正在想回来怎么跟她交待,这么好的一个人,没了她的学校生活该多无聊”。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
“知道吗,我们说好一起上高中,考大学,然后……”。
我们来到了外面走廊上,看到她正一个人趴在窗前单手托着下巴,朝楼下看注视着什么,南宫不动声色地站到她后面,我站在理他们几步远的窗台边。南宫仔细地注视着她的脸。脸蛋上几缕秀发散乱地飘动着,我将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她回过了神,说了句:
“是你啊,有何贵干?”
“看你在干嘛”
“你管我呢,我爱干嘛干嘛,看看风景”
“不,我有点担心你,被坏人拐卖了”
“不劳你费心,学校里没有这样的人”
“要么跳楼了,我来阻止你。好危险,差一步就……”
“你才跳楼呢,好端端的说这些话你是想咒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死了我做和尚去。”
“好没意思的话,白白的起什么誓呢。”
“好妹妹”
“谁是你妹妹”
“心情不好吗,我给你买几个菠萝吃”
“为什么我要吃菠萝,你真奇怪”
“考试没考好吗”
“嗯,明明我努力了,却没有得到回报,真不公平”
“所以我说让你不要把这事看的太认真,不然……”
她捶了一拳在南宫胸膛。
“我错了,我是说,不用发愁,时间还长着呢,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的考试,没考好下次准备好不就行了吗。”
“哎,你懂什么。”
“你高中准备报什么”
“文科,我的物理成绩一塌糊涂,我都绝望了,好笨”
“我也是”
“你只是单纯的没好好学罢了,怨不得别人”
“不,我说不定也是个笨蛋,学了也没用”
“说的也是,你就是个笨蛋,而且是个白痴。”
她突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感到开心,不过这也好,总比愁眉苦脸的强。
“是啊,我这个白痴只有你愿意搭理我”
“谁要搭理你了,死皮赖脸的要坐我这里,还说我勾搭了你,真不害臊。”
“别看我这样,我写作文也是很拿手的,我可以指导指导你。”
“赶紧别提你那作文了,我都害了怕了,写的都是什么高深的哲理啊,拜托,我们是高中生,至少应该写点切合这个年纪可能发生的事,你写什么情啊,爱呀,又是什么死的,谁敢看呢,真是的,你快拉倒吧。”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我悲伤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不是这话,你的思想就跟别人不一样,就算是要人理解你那我们也”得够资格呀,都怪我是个俗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所以说让我指导你的作文,你得有点深刻性”。
“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得分呢。”
“怎么就不能得分了,下次我要是比你分数高,你就听我的,怎么样。”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那回去吧,回到我们的家”
“谁跟你是一家,不要脸”。说着又要打南宫,但又放下了手。
“再来三下,求你了。”
“你这变态,我回去收拾你。”
“好啊。”
就这样,我将一对情侣之间的对话从头挺到尾,原来,也没什么别的内容,全都是关于生活。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我对花蕾说能否请她出去吃点东西,顺便散散心,她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于是我去找了翔子去了余欢的教室坐了一会。我们随便闲聊了几句。
“夕阳西下几时回,断肠人在天涯”。我说。
“放马”。花蕾接着说。
“吃麻花吧,应该是”。余欢说道。
“古代有麻花吗”
“我不知道,麻花很难做吗”
“嗯,要放盐”
“放糖和蜂蜜会很好吃”
“这不是面包吗”
“好了,我不喜欢麻花,你们晚上回家都做什么。”
“睡觉”
“直接就睡觉吗,你就这么困,小心一觉睡死”
“一觉睡死就太好了,我巴不得一觉睡死。”
“又是死”
“当然,人谁不死,只要死得好”
“怎么叫死得好”
“睡死”
“吃死”
“哦,开心而死”
“乐极生悲,就会死。”
“今天的太阳不错,红红的”
“你的脸也是红红的”
“行了,你们的话题有点深奥了”
“说点无聊的吧,对了,我们班上有个女生特别漂亮”,余欢说。
“有花蕾漂亮吗”
“没有”
“既然没有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哦,花蕾是最漂亮的”
“请你不要只关注人的外表,应该看到一个人的内涵”
“除非的眼睛能发射X光。”
“你的想法怎么这么邪恶,不行,下一个”
“你们平时都抽什么烟”
“万宝路”
“柔和七星”
“下一个话题”
“今天的土豆一斤多少钱”
“土豆是按斤算的吗”
“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按克”
“你薯片吃多了吧”
“不,我不吃这种垃圾食品”
“洋芋片呢。”
“洋芋片就是薯片,要我说多少遍”
“我觉得吃薯片喝可乐是一件很美的事”
“哦,上帝,我劝你不要这样做,太可怕了。”
“是的,至少应该摄入一些看起来就很漂亮的食物”
“比如菠萝”
“比如樱桃,水蜜桃,西瓜,榴莲。”
“怎么全是些水果,这样下去营养怎么可能均衡,等等,榴莲怎么会看起来很好,那不是很臭吗”
“吃着很好”
“吃着真的很好”
“下一个话题”
“嗯?”
“嗯……”
“今天到此为止,解散了。”
我们拎起书包各自回到了家,至于谁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那团糟糕的对话在我脑海中徘徊着。
(从来没有人看见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