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65.亲爱的，你永不独行
老爷这样在各个方面都卓尔不群的人物的婚礼应该是什么样的？
高朋满座？还是奢华无比？又或者充满了一种蝙蝠家族特有的悲壮式浪漫，比如在婚礼进行的时候突然跳进来一群超级恶棍搅搅局，又在一番苦战的胜利之后于染血战场上拥吻落幕？
遗憾的是，以上都没有。
或者说以上都有。
超级恶棍们确实来了。
但新末日军团的家伙们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连门都没进，转了一圈就走了而且还很礼貌的送上礼物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毕竟老太爷都还在下面第一排坐着呢，算上伴娘和伴郎还有花童，这里光氪星人就来了六个，这场面谁敢造次啊？
至于朋友和奢华，这两样只是基础点缀，总之整个婚礼都洋溢着一股不应该属于蝙蝠侠的幸福与满足。
当然也有不满意的。
比如今天打扮的非常帅气，还专门带着娇媚的老婆前来参加婚礼的死侍大爷就一个劲的对周围能说上话的所有人吹嘘他当年结婚时的盛况。
当然他也不是在吹牛。
毕竟一场婚礼几乎把一个宇宙能来的超级英雄和反派们都喊来的场面也实属罕见，那大概是人厌狗嫌的死侍大爷一生中最华丽的高光时刻了。
和他的婚礼相比，眼前这个仅限于庄园的场地就显得小家子气。
不过其他人对此并无太多意见，反正除了真心是来祝贺的人之外，其他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可不单纯是为新人送上祝福。
诸如绿魔或者弗瑞这样的家伙已经在思索着人际关系该怎么处理了，即便是卡姐这样潇洒的阵营领袖也免不了要和不熟的人喝几杯酒说几句话。
大家都是场面人，应对这些小事自然无碍，当然，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尤其是在伴郎团出场的时候，那掌声尤为热烈，甚至压过了新娘和新郎的排面，让站在二桶和佐德中间的梅森颇为无语。
他知道，这掌声里的大部分都是冲着他来的。
这或许也是他之前不怎么愿意给老爷当伴郎的最主要的原因，在婚礼抢新人的风头这种事是要遭雷劈的呀，二桶和佐德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们悄无声息的向两侧移动脚步，免得一会雷真的劈下来会牵连到他们。
好在，今日的两位主角也确实不怎么在乎这些。
不夸张的说，赛琳娜和布鲁斯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尤其是在他们手挽手的交换戒指的时刻，那一幕让包括哈莉在内所有伴娘们都哭成了泪人也让梅森颇为感慨。
对于大部分婚姻而言，婚礼只是互相折磨的开始，但对于眼前这两个人，他们早在决定进行这场仪式以前就已经互相折磨了很多年。
这更像是一段感情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的开端。
“嗯？”
梅森正要倾听新人的婚礼誓词发言却若有所感的突然回头，便看到在后方的花园中，黑奇异的身影在一处阴影中静待。
总队长微不可闻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
自己可不愿意错过接下来的场面的任何一帧，对他而言，这些代表着美好的事物是怎么也看不够的。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互相交换了戒指的新人在全体起立的欢呼与掌声中亲吻彼此。
不是以猫女和蝙蝠侠的身份，而是以赛琳娜·凯尔和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今日的婚礼背后的寓意大家都很懂，这不仅仅是美好的爱情，还代表着两位超级英雄将“退圈”。
因而这掌声中也有赠送给两人的感谢与褒奖，作为星球日报派来独家专访韦恩家族婚礼仪式的大超和露易丝这会都放下了工作，在摄像机旁手挽手欣赏这一幕。
尤其是大超脸上的姨母笑，就像是身为老父亲终于看到了让人头疼的儿子找到了人生归宿一样感慨，他摘下眼镜擦拭泪水的“猛男落泪”画面更是堪称典中典。
而换上了礼服在最前排的正义领主三巨头更是手拉手以无声的方式送上祝福。
他们乐于见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更感性的一些人，比如玛莎阿姨，这会已经哭的不能自已，靠在同样双目通红的老太爷的肩膀上呜呜呜的发出悲鸣。
“他们之后会去度假吧？”
梅森身旁的佐德低声说：
“也不知道会选哪？”
“如果让我猜的话，或许就在哥谭市里转一转。”
总队长眼中尽是满足与祝福，他轻声说：
“以另一重身份在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走过每一处大街小巷，或许还会去犯罪巷里治愈一下童年的心理创伤。
他们都已不再年轻了，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浪漫，但如果他们真想出去转转可选的地方那就太多了。
说起来，你和卡拉还打算这么继续打哑谜吗？
你知道只要你愿意，肯特家会很乐意接纳你。”
“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佐德摇了摇头，说：
“我想再见见我的父亲，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如果我来的那片位面还在的话，我还想回去再看一眼我诞生的地方。
不过你也不必为我们操心。
卡拉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会选择在合适的时刻挑明这一切。
你呢？
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我其实很好奇在脱离了繁忙的工作与沉重的压力之后，你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放松？”
“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会在我的手提箱工厂里度过一段忙碌但充实的时光。”
梅森撇了撇嘴，说：
“但事实就是我也得去度假了，我有两个女朋友就要承担双份的烦恼，可能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而我相信在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的更好.
嗯？”
总队长眼前一闪，鹰眼·预知激活让他看到了自己接到了猫女大人在众人欢呼中丢出的手捧花的画面。
他下意识就要躲开就像是娴熟的躲开一枚砸向他的冒烟手雷一样，但硬生生止住了已经开始重构的水体，伸出手恰到好处的任由那一捧花落在手中。
这是来自新娘对他未来人生的美好祝福，如果还要拒绝还可就太不礼貌了。
而梅森接到花的瞬间，又有巨大的口哨声和掌声响起，让他颇为无奈的吐槽这或许就是身为大明星的糟糕感觉。
想要低调都不可能。
“我改主意了。”
梅森对身旁露出笑容的佐德吐槽道：
“我一会就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度过我的假期，直到所有人都忘记我是谁之后再偷偷回来。”
“喂，他们在等着你讲话呢。”
二桶在旁边推了梅森一下，让总队长诧异的抬头，说：
“我又不是新郎或者新娘？为什么让我讲话？”
“你的意思是你要拒绝在这个场合为我送上祝福咯？”
今日穿着一身经典的白色婚纱打扮的就如一只白色波斯猫一样的猫女大人回头盯着自己的梅森小弟弟，在递过麦克风的同时藏起来的手完成猫爪的样子威胁到：
“给我好好说！认真点，说的不好就揍你，不能让我感动到哭，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喂，布鲁斯，管管你老婆。”
梅森面无表情的抱怨了一句，哥谭之子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动作，他说：
“我觉得我妻子说的没错，我也很想听听你对这场婚礼的看法。”
“哼，狗男女。”
总队长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句，但随后他也没有怯场。
接过麦克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上前，他环视四周，看着下方那些意义不同的眼神，在轻咳了几声之后，他说：
“所有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总是对所有突发情况都有所准备，所以想看我笑话的家伙可以提前失望了。
因为”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叠起来的纸，在众人眼前挥了挥，说：
“即便是突然被任性的新娘要求发言这种离谱的事，我也做了不止一份备案。”
这引得下方一阵轻笑，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他们确实想要听一听梅森在今日说出的话，而总队长展开纸张，看了一眼，他说：
“我的人生是从哥谭开始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一直在以我是哥谭本地人的身份为荣，尤其是在我于犯罪巷的入口遇到赛琳娜的时候，我知道命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我。
不夸张的形容，我遇到今日的新娘时的场景绝对是她波澜壮阔又狡黠鬼魅的一生里她能遇到的最糟糕的情况。
而那时只是个黑帮小弟的我勇敢的迈出了执行正义的那一步。
随后，我的故事便真正开始了。
我本以为那已经足够酷了，但事实就是在那之后不到三十分钟，我又遇到了今日的新郎，你们永远无法想象当时我用何等的意志力压制住自己向他索要签名的冲动。
毕竟从三岁的时候开始，新郎阁下就已经是我心中最崇拜的英雄。
但话又说回来了，对于一个哥谭本地长大的孩子而言，这种心态普遍到就和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烂事一样。
是他们带我走上了这条路。”
梅森深吸了一口气，对眼前的所有人说：
“不管在现在或者未来有多少人会用什么样的口吻评价我和我的朋友们作出的事业，不管他们说的有多夸张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很庆幸在最开始的时候我遇到了赛琳娜和布鲁斯，而不是在那一夜的犯罪巷里偶遇周可儿或者其他混蛋们。
是他们教会了我应该坚定信念，尤其是在我真正遭遇到那些困扰着所有人的破事的时候。
在我加入群星会并目睹了第一个被毁灭的世界时，我意识到了我身处一个何等糟糕的时代，那个世界乃至无数世界都在用惨烈的事实说服我，在这个灾难纪元里，像我这样脑袋瓜聪明的家伙成为超级坏蛋显然更有前途。
我不想隐瞒你们。
我确实动摇过，在我用最糟糕的办法惩罚了企鹅人时，我意识到我在做坏事这方面确实很有天分。
但赛琳娜和布鲁斯用行动把我拉了回来。
有他们和K小队的其他人在我身边让我觉得说服自己目睹一切邪恶与黑暗而不行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在某个清晨时我突然意识到.
嘿，伙计，要不，让我们试试把这个黑暗的混乱纪元扳回正轨？”
总队长露出了笑容。
他摊开双臂对眼前所有人说：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于是我们最终站在了这里，在明媚的阳光下参加一对新人的婚礼而不是互相举起武器将这里变成又一个地狱。
在我出发的时候，我尚不确定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但在我认识了你们之后，我意识到想要这么做的绝不止我一个。
我不喜欢用救世主去称呼某个人。
因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这场幸福与美好的画卷。
同样，如果没有赛琳娜和布鲁斯，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梅森·库珀和他的故事与他的传说，我突然想到，他们帮了我这么多而我从没有非常认真的对他们说一句谢谢。
在所有人都感谢我的时候，我也没能对每一个人说出我心中的感谢，而在我的故事里，每个人都是值得被感谢的英雄。
每个人都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坏蛋们不会允许这样美好的事情发生，但我们也会有坚定的行动来捍卫我们拥有并想要拥有的一切。
我们并不比他们更软弱，向往美好和善良也不会让我们更懦弱。
这就是我想说的。
说给所有人，说给你们，我的朋友们。”
梅森转过身，对身后的赛琳娜和布鲁斯微微点头，他低声说：
“祝你们幸福，我的朋友。”
“哦，梅森，这和我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样。”
猫女大人哼了一声，她抽着鼻子说：
“我可完全没有被感动到哦。”
梅森眨了眨眼睛，对她轻声说：
“可是我已经尽我所能了，赛琳娜姐姐。”
这个从未说出口的称呼让一直在绷着的赛琳娜瞬间泪奔。
她擦着眼泪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将梅森抱入怀中，而布鲁斯则伸出手，一脸欣慰的拍着梅森的肩膀。
在他身后，比之前更嘹亮的掌声也如潮水般涌来，就连死侍大爷都在吹着口哨并热烈鼓掌，因为梅森这个救世主盛赞他是一位大英雄。
嗯，死侍大爷很喜欢这个称呼，甚至想让说话很好听的梅森再多说几句。
“好啦，孕妇不能这么激烈的哭，情绪波动的这么大可不好。”
梅森拍着猫女的肩膀，在后者松开他的时候，总队长的眼眶也红红的，但他还是很克制的将场面交还给了今日的主角又悄然退到了众人身后，留下一个水分身在这里撑场面，自己来到了花园之中与黑奇异见面。
“我们找到那里了。”
黑某人不出所料的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对梅森说：
“他们封锁了那个世界的各种坐标，让任何传送术都无法生效，甚至时空之眼在那里的通路也被隔断。
所以你可能得用一些独特的办法才能不被发觉的进入其中。”
“我早有安排，不必担心。”
总队长点了点头，又问到：
“那你呢？你接下来要去哪？”
“随便找个世界等待纪元更迭的到来。”
黑奇异冷漠的说：
“要在神圣时间线崩溃与重建之间完成对克里斯汀的复活是需要准备的，所以接下来我无法陪你前进了，梅森。
你要完成的事很危险，他们的世界里或许存在着一些相当可怕的力量”
“必须得这样。”
梅森摆了摆手，回头看着身后的婚礼现场，他低声说：
“否则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那现在就走？”
黑奇异的目光同样看向那里，在几秒之后他问了句，梅森摇了摇头，说：
“再等等，让我多看一会，这些温暖与美好之事.真是永远也看不够，说起来，你在过来的时候有见过我的那群兄弟们吗？
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没了动静，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突然失踪，让我有些担忧，怀疑他们是不是又在偷偷的试图给我整个活什么的。”
“他们要和你一起去，梅森。”
黑奇异回答到：
“我劝过他们，但他们很坚决。”
“好吧，意料之中。”
梅森摇了摇头，他转过身说：
“走吧，现在就出发。”
“嗯？不多看一会？”
黑奇异诧异的看着他，总队长收回目光，说：
“已经够了，再多我怕自己会想要说服自己留在这里从而失去前进的勇气。”
黑某人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梅森。
虽然眼前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但连他也会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于是转身打开了一扇门。
梅森摘掉领结踏入其中，又在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感觉到背后一沉，还穿着红裙的哈莉尖叫着扑上来，奎茵也握住了他的手。
“喂！讨厌的K先生！”
疯美人咬着他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说：
“别想丢下我们！已经赖上你了哦。”
“他们追过来啦！”
奎茵大喊了一声。
梅森耸了耸肩，向前走出一步又回头对身后几个追上来的家伙摆了摆手，在黑奇异的魔法消散中悄然离开。
最后一段路，他得自己走，就如他来的时候。
嘿，有始有终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