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实才没有那么简单。”听到陆诗瑶豪气的言论,会长反而短促地叹了口气,“她现在可没有那种程度的决心。”
“那你刚才说那种话……”
“这些又不是她和我说的,是我瞒着她偷偷查的。”
“你居然会做这种事?”陆诗瑶仰面向后倒下,话语中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
纪雪妍的声音稍微转冷:“我为什么不能了解一下身边人的过去?”
“那也不至于瞒着她打听吧?这样不会侵犯到个人的隐私么?”陆诗瑶空闲的手掌高举,目光穿过五指的缝隙望向天花板。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就在她以为手机出了问题的时候,对方的声音才幽幽响起:“我和副会长的事……你哥一点都没和你说过吗?”
手掌的肌肉猛然绷紧:“没有——我没问过。”
“这样啊。”纪雪妍再次叹气,“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来,你知道我们一开始的关系并不好就行。”
“你觉得我会不感兴趣?”
“那就去问陈禹吧。”会长语气稍显低落,“时候也不早了,希望你能用今晚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明天等着你的答复。”
“喂……”
话筒里传来的是挂断后响起的短促提示音。
将手机扔到一边,陆诗瑶落下手掌盖住眼睛:“啊,那家伙搞什么啊?”
带着不甘心地表情躺了一阵,她忽然握紧拳头,用标准的鲤鱼打挺直起身子。
“果然忍不了,一定要问个清楚。”说着,她扭动把手,在不会造成破坏的情况下用力推开了房门。
“啪。”随着卧室的门完全打开,某种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突兀响起。
陆诗瑶皱起眉头将脑袋探了过去,发现阿尔法正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你在干什么?”就算能大致猜到整个过程,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你开门就不能轻点吗?万一我被你打出故障该怎么办?”
陆诗瑶眼神中投射出惊讶:“你现在难道不是故障状态吗?”
“喂,你别太过分啊。”
“少说那些没用的,先交代你为什么会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六月飞雪啊。”
“你想看明年六月我就让会长帮个忙,到时候一定让你看个够。”伸手敲在它头上,陆诗瑶没好气地开口,“赶紧说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魔杖扇动翅膀拉开了距离:“这次我绝对是单纯的受害方。”
“所以之前都不算对吧?”陆诗瑶抱紧双臂微微眯起眼睛。
“咳咳。”尴尬地发出咳嗽声,阿尔法也不敢接茬,“我怕自己又和你哥说什么不该说的,所以就上楼来了。刚才听到你在里面通话,就没有进去,等到你没了声音打算进去,就被门板拍飞了。”
“就这样?”
“千真万确,绝对没有半点虚假。”它举起一边的翅膀,做出赌咒发誓的姿态。
陆诗瑶伸手捂住前额,脸色微妙的闭上了双眼:“你在外面就听不到里面说什么?”
“这个……其实也听得清楚。”
“那你干嘛还做这些多余的举动啊?”
“这不是想至少在形式上尊重一下你的隐私嘛。”
“呼,你真是净做些多余的事。”黑色的长发左右摆动,“好吧,这次就算是我做错了,抽屉里还有些巧克力,就当我的赔礼吧。”
陆诗瑶转动视线望向楼梯方向:“我还有点事要问清楚。”
……
“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本来看见妹妹气势汹汹地从楼上走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等到她说明了缘由,陈禹不禁长舒一口气,放松了肩膀的肌肉。
“我为什么会知道?”重新蜷缩进沙发里,陆诗瑶不满地瞪了过去。
“会长的人气那么高,我还以为她的事迹就算在一年级之间也已经传开了呢。”说着,陈禹忽地恍然,“嗯,不过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事关副会长,大家不愿提倒也在情理之中。”
“也可能是单纯是因为我对八卦不大感兴趣所以没听过。”紧跟着说出了一种可能性,妹妹压下眉梢,“理由是什么都好,你别吊着我的胃口了行不行?”
陈禹挠了挠头:“既然会长不想说,咱们是不是也不要提了?”
“会长已经授意我可以向你询问了。”对方脸上的不满几乎要满溢出来,“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可不保证不会用些强制手段。”
“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陈禹举起双手,“其实这件事我大部分也只是听会长说的——洛凌筱最开始的时候是会长的反对者。”
“反对者?”
“这么说或许不大妥当……你知道学生会竞选的事吧?”
提起这点,妹妹很是不悦地撇了撇嘴:“这倒是知道,不就是那个女人力压群雄的辉煌经历嘛。”
“那只是从结果上讲。”陈禹苦笑着摇了摇头,“会长一开始的处境只能用四面楚歌来形容。”
“哼哼,然后就开始大杀四方了,还真是了不起啊。要不要给她出本传记歌颂一下呢?”
“你到底和她有什么仇?”
“说正事。”
迎上对方冰冷的眼神,陈禹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好。一般来说,竞选这种事虽然对一、二年级都开放,但真正的较量者都是二年级的学生会成员。一年级也就是积累点经验而已。”
“直到那个女的参选了?”
“你就算叫名字也可以啊,会长也没招惹你。”
“她还没……”嘴角扯起危险的笑容,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泄了气,“算了,称呼我会改的,和你说这些也只会让人来气。”
也不敢追问恼火的是哪点,陈禹只能继续讲了下去:“本来,有了一年人脉的积累,二年级应该是没理由输给一年级的。不过会长第一次的演说实在是太成功了,让其他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停,说了这么多,这和副会长有什么关系?”
“她是当时对会长攻击最为猛烈的那个派系的成员。”
“那不根本就是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