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师兄的部份完成了,接下来该轮到小姬了。”赫连狄于内室石盆引流的清溪水中净手,便眸露深色地悠悠看着靳长恭。
原来还有“赫连姬”的份啊,不过她在脱赫连姬衣服的时候,并不见她肤有纹身,想必赫连狄对她要做的事情跟赫连眦暽并不一样。
“悉随尊便。”
靳长恭很好奇,他在“赫连姬”身上又准备做些什么试验,看赫连狄如此年轻,却能成为毒宗宗主,管辖整座魔窟,并且懂得神武一族的古文字,莫非他真是神武一族的人?
“师妹……”赫连眦暽唇色泛白,一双泛红颤悚的双瞳盯着她,内含千言万语,又似最终湮灭成灰,他撑着她的手,费力艰难地站立,撇开脸,声嘶干涩道:“挺住。”
挺住?!靳长恭被他那他似千斤重的神情看懵了,难道赫连狄准备解剖她不成?这般忍看不得的模样。
“小姬,过来。”
所以说,小鸡神马的,真是有完没完了!
靳长恭充分地表现一个义勇献身的表情,沉重而又不失坚毅,痛苦又不失坚强,双眸炯炯,红唇轻抿成一条直线,走至赫连狄身边,脸色黯淡晦色不明。
又再一次看到那两个耷拉下来的发漩,赫连狄眸忍了忍,终于伸出一双养尊处忧,但指腹却带着薄薄茧的手,在她发上轻轻拍了拍。
靳长恭脑袋一顿,垂下的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小鸡吗?连安抚宠物的伎俩都拿出来了,擦!
而赫连眦暽则脸色大变,瞪着赫连狄再次抚摸上“赫连姬”脑袋上的手,怔怔失神发愣。
“徒儿毋须担忧,这一次的毒并非多难痛,反而会令你很舒服的。”轻柔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而靳长恭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又是媚药?”
倏地,他感受到头顶上的手徒然重了几分,然后一道悠扬带着轻微笑意的声音响起。
“小姬,莫胡说,为师怎么会制作这种新药呢。”
切,谁知道你这种变态一般会制作什么毒药,不过他说是新药,难道是他最近研制出来的新毒,那这么说……
“师,师傅,那解药呢,您估计也一并研究出来了吧。”
赫连狄微愣了一下,看着靳长恭停顿了一下表情,微微敛眸,道:“这是新药,自然需要观察中毒之人的各种生理象征、反应、表现、症状、与毒药的威力大小,再施以判断分析,配制解药。”
靳长恭震眸,看着他冷声道:“这么说,你根本就还没有配制出解药,那万一你的毒性过猛,那徒儿不是就直接见阎王了!?”
赫连狄伸出手,似毒蛇般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双眸似春风浸雨,透着几分朦胧几分笑意:“赫连姬从十岁便被我喂以各种毒药哺养至今,身体内的抗毒效果非一般人能够媲美,这种程度的毒顶多令身体难受起反应,并不致死,当然……”
他顿了一下,眸光阴冷起有绿蟒游走蹿动爬入她的心中,那带着寒意与湿冷的黏液腐蚀性目光,令靳长恭心似被击撞了一下,脸色难看。
“当然,若你不是赫连姬的话,那便必死无疑了。”
靳长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掌拍开他的手,迅速退开几步。
“师傅,你说什么?!”赫连眦暽挣扎着想起身,满目震惊地喊道。
师妹怎么不是师妹,师傅的话令他心底升上一种不安急躁的情绪。
“哼,想不到,你竟然发现了,不过这样好吗,这么快拆穿了我,你便没有机会再下毒了。”靳长恭勾唇邪肆一笑,镶长的睫毛似双柄利刃,锋芒毕露。
此刻,带着“赫连姬”面具的她,周身气质全变,俨然似划破惊滔骇海的巨兵,亦像一条巨龙横卧在北方崇高峻岭,慵懒而威仪地瞰俯视万众蝼蚁。
赫连狄看着如今的“赫连姬”眸光似被针一刺,紧缩了几轮回,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靳长恭:“不快了,因为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
靳长恭表情不滞,阴沉着嗓音道:“你说什么?!”
“下毒,并非一定要喂你吃毒药下叫下,就在刚才,新制的毒已经下了。”赫连狄似在享受靳长恭渐渐变脸的过程,于是这一句话说得即绵长又清晰。
靳长恭徒然表情阴森一片,眸光血光浮现,薄唇似涂血般,因为主人身体沸腾的血液而緋丽绝艳。
“赫连狄,你倒是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什么叫阴沟里翻船。”
“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吗?”赫连狄笑了笑。
“我没有兴趣知道,既然此毒没有解药,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靳长恭狞笑一声,似将那张妖媚的脸,撕出一个口子,从中释放出一头嗜血,充满血气残忍而暴戾的怪物。
她身影如风驰电闪,瞬间便移到了赫连狄身前。
而赫连狄只觉眼前一花,额前的细碎发丝拂起掠过他的睫毛,鼻尖,与嘴唇,一道冽烈似撕破虚空的杀意,已近在眼前。
他完全没有想到,此人竟说杀就杀,杀伐果断,不留一丝余地,可见心性之坚韧绝非一般。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却听到赫连眦暽尖叫恐惧地喊道:“住手!”
那已刺破他胸膛五指,嵌入他左胸房位置的五个血洞,令人触目惊下,若赫连眦暽再喊迟一步,估计便是直捣他此刻激烈跳动的心脏处。
赫连狄脸色煞白,直愣愣地瞪着眼前这一张冷血而残酷,似集这世间万物罪恶而生成的血眸,那内部浓稠的似血的杀意,令他浑身战悚,关节与四肢皆麻木僵硬。
但奇异的是,她竟会因为赫连眦暽的喊声而止步。
赫连眦暽披着一件薄衫,赤裸的胸膛大开,他颤抖着嘴唇,冲上前抱住靳长恭,哽咽嘶叫道:“不,不要杀他,不要!求求你了!”
“他那么对你,你竟还要救他?!”靳长恭脸色阴沉似水,反过头来,大声喝叱。
赫连眦暽闻言,却不知道为何双眼似入神地看着她,失神一瞬,才道:“他救了我,并让我为失去的家人报了仇,这是我欠他的,我还!可是如果现在他死了,魔窟内那么多的人,肯定亦难逃一死!毒宗全是他的人,没有他的毒控制,那些人为非作歹,无恶不为,到时候死的人,会何其多!”
“与我何干!就算魔窟死再多的人,我亦不会放过他的!”靳长恭眸光微冷,语气不容置疑。
赫连眦暽揽着她的双臂颤抖着,他咬着牙道:“既然如此,刚才我喊你住手你为何停止!我知道,你知道你是谁!”
靳长恭眼中一闪烁,撇开眼,有些负气道:“现在是我要死了,你没有听到他刚才所说的吗?我中了毒,离死不远了,长久的我也考虑不到了,只想死前拖一个人下地狱作伴!”
赫连眦暽蓦地脸色一白,转向赫连狄道:“师傅,求求你,救她!只要你救他,徒弟无论什么事情都答应你!”
而赫连狄看着赫连眦暽,无视胸前那凶险的伤势,反而像看八卦一样,睨了一眼他们,道:“眦暽,为师怎么不知道,你何时竟遇到这个这么厉害的人物,看样子你们甚是熟悉,可能与为师介绍一下。”
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质的强大,看似安全之后,他便面色无常,甚至利用起两人的关系开始动脑筋。
“师傅,她——她是我的末婚妻,求求你,替她解了毒吧。”赫连眦暽看了一眼靳长恭,便瞥开眼睛,恳求地看着赫连狄。
一开始,赫连眦暽的确没有认出她来,可是刚才她竟因为他而停止了攻击,这令他心存疑惑,再加上之前在竹屋的一番话,令他直觉这个人他该认识的。
后来,在看到那一双骤然变幻的眼睛时,虽然里面不再是柔情似水,含情脉脉,但依旧璀璨光华,摄人心魄的双眸,他想——他绝对没有认错人。
“末婚妻?”赫连狄疑惑地重复一句,便眸露玩味地睨向靳长恭。
“谁是你末婚妻!我——啊!”突然,靳长恭感觉手指处火燎火烤一般痛,她蓦地抽出插在赫连狄胸前的手,看指尖染起紫色,愕然道:“你的血有毒?!”
而赫连狄却难道目露赞扬地看着她的手,全然不顾胸前伤势道:“难得啊,难得,一般人触及我的血便融肤烂肌,你且只是毒于表面,且刚才新制的‘销魂绵骨两重天’的毒,分明透过空气被吸入肺腑,便会即刻生效,但却一直被你压制末发,看来你不仅体魄令人吃惊,连内力亦是罕世所见,你究竟是谁啊?”
那兴趣盎然而感叹的语气,就像遇见一件新奇,代替赫连姬更能够替他试毒的玩物,平淡的双眸熠熠生辉。
变态!靳长恭双眸红猩一闪,举掌便欲劈他个脑袋开花,却不想体内骤然爆发一种似火山喷发的熔岩热度。
“呃!”她内力一散,一道破厉的掌风却错开,直接轰地一声将竹屋内铺垫严实的青石地板砖给掀翻炸裂。
那惊人的爆发力令赫连眦暽看得一惊一乍,满目错愕,而赫连狄看着那被粉碎的地板砖也难得脸色变了变。
“今日之事,赫连狄你给我记着,来日我定当一一回报于你的!”
她一双眼睛似阴霾覆盖,浓重的暗色与杀意,足以翻天覆地,就像魔尊莅临人世间将带给人间一片哀嚎。
不等他们反应,她身影一转,裙褶翻飞似一种蕖莲绽放,飞身离去。
但睚眦必报的她,临走前亦不忘留下毒手,下一刻,诺大的竹屋整个轰塌跨下。
她身影如风掠去,便一手逮着一个,像提布袋一样将一脸懵然尚末回过神来的雪无色与玥玠带到密林深处魔窟密林深山老林奔去。
她感觉到,身后有一批隶属毒宗的弟子飞快追踪而来,树林内开始出现异动,不一会儿各种毒蛇蝎虫密集地朝着他们包围过来。
哼,真当寡人是吃素的,既然送上来打死的猎物,那她便不客气地全数接收了。
靳长恭终于被他们的穷追猛打惹火了,便将雪无色与玥玠两人直接扔开,静立于树林中,冰冷的眼睛内闪过阴鹜,她从腰间取出一颗短笛,眸中犀利光芒一闪。
呜呜~~呜呜~~~呜呜~~~
短笛末发出什么声音,唯有高深内力者可感受其一二的共鸣的震音,紧接着,从林间便应声冒出数十名全身强硬如石,面目一刀一刻难以言喻的平板的男人。
他们统一身穿一身紧身黑衣,面目泛青唇色紫乌,眼睛不似平常人般黑褐色,而是一种泛着绿光的阴冷,裸露于外的肤色也不似正常肤色。
等毒宗的人全数赶到时,靳长恭眸露冷笑,死亡乐章再度吹响,那群死士便如饥渴的丧尸一跃而上,浑身全是致命的死气。
毒宗的人稍微有些眼力,直觉便觉得这些人不对劲,便当即使出看家本领,凭他们修毒不修武的能力当然不可能拼武力,于是他们纷纷投毒施毒,但无论放什么毒都无数将他们击退。
因为从生命的真正意义上来说,这群死士根本就已经不算是“人”了。
被短笛操纵,这群死士眼中只有一个字——“杀!”
他们毋须配备任何武器,亦不需要任何武器,光是那一身媲美大力士的力气便足以令人惊惧连连。
他们遇敌可用撕,咬,扯,捶,各种方式粗暴而简单的方式御敌,他们身体的强硬程度堪比金钢石,不怕普通刀剑砍戳,并且由于靳长恭心中恼怒,不留丝毫余地,于是现场血腥暴力程度绝对足以能令正常人人看之崩溃。
稍后,从倒塌的竹屋内爬出的抵达的赫连狄与赫连眦暽见此,都不同程度地呆住了。
而甚少见过如此恶心场面的雪无色脸色泛白,似要作呕般撇开眼,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也不想听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其中只有玥玠是平静如初地看着,不见任何异样。
而感觉到体内的毒越来怪异难以控制了,靳长恭也没有闲心继续停留观看,如今有这群死士拖住毒宗的追击,她便再次提起玥玠与雪无色两人纵身离开。
她如闪电般穿过一片密林,一越过那葱郁阴暗的森林,眼前一片光亮,前方是一片斜坡草地,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天空一阵白鹭高飞,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
斜坡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草地,强烈的日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花草时时摇曳着,一片静好。
靳长恭找了一块相对隐秘的草丛,便将雪无色甩开,喘着粗气与急躁,长臂一伸压制着玥玠一块儿倒下草坡上,那约有人高的草丛被他们压平一方,周围草丛遮掩,无人能探视到内部情况。
“我中毒了,你说过你什么毒都能解,对吗?”靳长恭四肢渐渐开始感觉到一种难以忍耐的酥麻,一种无力与骨头融化的错觉。
那种酥麻程度一开始似虫虫蚂蚁爬般痒着,但时间越久就像血液循环不通时,手脚麻木被人碰一碰,那种滋味极其难受。
“恭,你中毒了?”玥玠闻言,那绝美的小脸当即严肃起来,他翻身将身上的靳长恭压下,却不想令她难受地皱起五官,呻吟一声。
玥玠蹙起眉,认真地替她把脉,再将她的嘴巴张开嗅毒性味道,再细细看她的脸色变化,最后一阵摩挲寻找便从她发间摸出一些细碎的粉沬,喃喃道:“这是什么毒?”
“是赫连狄那个变态新制作的,叫什么‘销魂绵骨两重天’,我现在只觉得浑身似散架一样,骨头都酸了。”靳长恭想伸手抚额,却感觉连指尖都开始麻了,她磨着牙,真的很想发泄揍人!
玥玠听完她的话,却是半懂半猜,一些词语对他来说稍嫌生癖。但听到是新制的,便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像这种刚制作的毒,药效末经验证要解有些麻烦,除非有那种解百毒的丹药。
这种药有,只可惜那个他随身携带的方型大匣子他末带在身上,无计可施。
“恭,不难受。我给你解。”玥玠移开身子,低头一看,她额着渗出细汗,五官皱巴巴地难受,便抡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头。
“陛下,你怎么了?”雪无色刚才被靳长恭情急之下扔开,摔得半晌才爬起来,本满腹委屈的,但刚爬起来便看到陛下像一摊软泥似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便着急地围在她身边。
玥玠没空给他解释,而靳长恭此时觉得自已骨头都快被融掉了,全身麻得要命,又难受得要命,也没有心情说话了。
“恭,张嘴。”
玥玠令人迷醉的声音带着轻哄地响在她耳内,她蹙紧眉头,半阖眼睛地张嘴,只觉一截冰冷带着血腥味道的柔软物体塞入嘴里。
她精神一震,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被她含在嘴里的东西是玥玠的一根手指,她感觉到嘴里的咸铁绣味道,才反应过来这是玥玠给她喂血了。
她蓦然想起,当初他中了媚毒,也是这样自已给自己解毒的,看来是他的血有解百毒的功效。
于是,她便不客气地张开嘴舌头一卷用力地含吸了一会儿,此刻已经感觉到骨头的酥融倒是暂缓了,手指上沾了赫连狄血液,而紫肿的痛意消失了,但身体依旧软绵绵的,就像绵花一样浮着动弹不得,除了一张嘴与一双眼睛能动之外。
“不行啊,这毒光是你的血看来是解不了了。”她松开嘴,脸色阴了阴才道。
玥玠闻言一顿,暗暗颦似遇到一个科研课题般思索着什么,他将那粉沫触于鼻翼间轻嗅,眸光一暗,又似考虑到什么。
靳长恭一直盯着他,莫名地她相信他最终会有办法的。
过了一会儿,玥玠似从他的世界内醒来,他瞥向身旁一脸着急模样,时不时给靳长恭擦擦汗水,时不时给靳长恭扇扇风,殷勤侍候的雪无色,面露正色交待道:“水,恭现在需要清水,你能去找一些吗?”
雪无色一愣,看着他惊讶道:“水?你是说水能解陛下的毒吗?好,好,我立即去找!”
他闻言深信不疑,一番话后,他看着靳长恭道:“陛下,您等着啊,我去替您找水来。”
他站起来,便急切地跑出草丛去外面找水了。
而玥玠等他走后,才缓缓将额头抵到靳长恭额上,叹息一声道:“恭,看来这毒并不是一时半刻要你命的毒,但是继续留着,它却会消耗你的身体。”
消耗身体?什么意思,她没有完全听懂,但也知道必须长期停滞会有害,所以她求速解,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难道水没有用?”靳长恭看他的表情仍旧凝重,便知道他是故意支开雪无色的。
虽不知道原因,但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吧。
要说她此刻身体很敏感,即使被他如此轻柔地触碰也十足地感受到一种麻意,所以能不能别碰她啊。
“嗯。不过有办法。”他眸光真诚而纯质地看着她,一片清澈干净,却透露着一种强烈自信。
“什么,什么办法?”她一动不动,转着眼珠子盯着他,灼灼焦躁。
“——所以,我们换血吧。”他水润艳泽的红唇轻启,一字一句。
靳长恭眨了眨眼睛“换血?”
“嗯,换血——”他低低潜近她耳畔,顿了一个,然后犹豫却小心地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肉:“也换命。”
靳长恭微微蹙眉,越听越怪异,全然是在状况外面。
这换血究竟是什么,为何与换血又扯上关系了?
就在她思索期间,却不想玥玠已当着她的面,将衣衫一件件一脱下,靳长恭一回神便被眼前一幕美景看呆了。
看着他露出那皓月般白皙透着珍珠月华的肌肤,他胸膛手臂与腰肢的线条柔美光滑,毫无瑕疵,没有露出任何属于男人的骨干或是绷硬的肌肉,而修长的脖颈尤如白鹤般迷人,那完美的颈线仿佛诱惑着你去抚摸。
他的每一处,就似玉晶精雕般细致透通,引人遐想,他那一头黑色如瀑的长发不知道如何一寸寸变幻恢复了银色,似星辉月映般的银色,美得令人炫目。
他此刻如羽扇般的睫毛浓密覆下,贝齿莹莹,百般的无辜与无措,一点粉嫩都在他长长银发下若隐若现。
“你,你想做什么?”靳长恭难得惊慌地瞪着眼睛,想动动脑袋,可惜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恭,再不救你,你全瘫的。”玥玠担忧地看着她,他俯下身子,温润带着湿热紧张的唇轻轻地吻落她的颈项。
“瘫痪?!”靳长恭一听这词,便全身哆嗦一下,一脸纠结色:“那你打算怎么样解毒,你刚才所说的换血,是指什么?”
喂,你在啃鸭脖子吗?难道换血就是要吸她脖子上的血来换?
“恭,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他炽热的手抚过靳长恭的颈项,插入了她的衣领滑上她的肩膀,那极度轻柔的麻度令她敏感的身躯一阵阵颤抖,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似感受到她的难受他停下吻,那包裹在靳长恭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炽热,他粗重的喘息带着安抚与忍耐,深深火热的视线凝视着她的眼睛。
此刻,靳长恭与他对视,才看清他的瞳仁颜色,她怔怔地看着那一双似万千星辉落入的银瞳,整个人似被蛊惑般怔愣不已。
原来他的眼睛竟也是银色的!好神奇!
那双原本该是似雪般冰冷的瞳仁却燃烧着最炽热的火焰,他柔情蜜意,动情道:“我不会再让你承受这种痛苦了,相信我,我会……让你舒服的。”
舒服?!他想做什么?!靳长恭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解毒的节奏了。
玥玠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最后似觉得依旧不满足,便用唇代替手指,一点,一点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垂。
他倾身吻上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肩膀,那温柔而温存的吻,轻轻落下,似珍宝般,不敢用一点力度,就像雪花坠落,但渐渐火热的唇却带着一种令人更为酥麻的感受,一点,一点,宛如膜拜地吻过慢慢暴露在空气里的每一寸肌肤。
却末再侵入下一步,那神圣的吻令靳长恭感觉,他是在吻圣像吗?也好在他未进行更深入,否则她胸前的秘密便会暴露出来。
他的银发垂下靳长恭的胸部,遮盖了那里裸露出来的肌肤,她的手无法抬起来,也无法阻止他,她不懂为什么换血会有OOXX的节奏,但她宁愿相信,玥玠并没有骗她,他这么的确做是为了救她。
慢慢的,她衣领被他微微敞开一部分,露出凹凸细致的锁骨。他的手滑入她的后背,贴上她光洁而细腻的皮肤,那难耐地触感令靳长恭紧紧地咬着下唇,否则她铁定会闷哼出声的。
玥玠那柔亮缕缕如细绸般顺滑的银发被轻风拂过,丝丝滑过靳长恭胸前的嫩肉,令她一个机伶,有种难以抑止的舒服从脚尖触电蹿上头皮。
“恭……别咬……我会心疼的。”他指腹爱怜地一点一点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颌……
“你,换血,就快点换啊!这究竟是干什么啊?!”她松开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咆哮出口,被这种慢性说不清是舒服还是痛苦的折磨弄得快要疯了。
而就是她松口放声吼完这一句后,玥玠便低下头吻落她的唇,粉色的薄唇带着他火热的体温,深深伸入,那湿濡的唇舌带着他的激情,带着属于他的青涩与紧张,取悦着她。
清新如同甘泉的清凉气息从他口中而来,渐渐沁入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感觉到身体的酥麻好受了一些。
“玥玠……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随着靳长恭这句断断续续的质问与不解,他微微顿了一下,那热热柔软无骨的手心,捧住她的脸庞,然后轻轻吻落她的脸庞,一点,一点轻啜而下,如同热流窜过全身,让她奇怪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开始莫名地沸腾。
从紧贴的身体上,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混乱的搏动,从他光洁的胸膛之上传来,他身体中越来越炙的热度也熨烫了她的身体,耳边是他越来越深的呼吸,她的呼吸渐渐也被打乱,就像被如今的他蛊惑一样。
他重重吮咬她的唇,她却感觉属于他的血与她的血,被他们纠缠哺入对方身体内,他的舌钻入她的牙关,那一刻她的心跳登时停滞,紧接着便是激烈的跳动。
原本清亮的瞳仁渐渐迷失而迷朦,玥玠的血就像一计最强的媚药,喂得越多,她便越渴求更多。
她本能地吮吸他唇内一切,感受到一滞后,更为热烈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插入她的发根……
明天继续,不能动弹的陛下,很苦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