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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良没玩多久,便借口说有事,和林小可提前走了。

午晚,两人行走在宁静的南宁市街头,街灯把张子良和林小可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深秋南宁市的夜,有风呼啸而过,带着冬天将至的寒冷气息。

张子良拉了林小可的手,尽管林小可穿了厚厚的衣服,可林小可一双手,却有点冰冷,张子良就把林小可的手捂在他的掌心,把他的温暖传送给她。忽然的,张子良就轻轻地说:“宝贝,你知不知道,你一直迷惑我着我,使我不能忘怀?”

林小可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有么?”

张子良认真肯定地说:“有。”

于是林小可便笑了,竟然是满脸的幸福。

在一瞬那,林小可相信,张子良是真心的。

这个时候,张子良的电话了起来响,铃声是张学友的《吻别》,一句“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张子良便接过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吃吃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林小可在旁边站着,还清晰可闻,声声入耳。

电话那头说:“帅哥,猜猜我是谁?”

张子良看了林小可一眼,然后说:“猜不出来。”

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说:“唷,帅哥,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刚刚还和你喝酒来着,怎么一下子就忘记啦?”

张子良还是想不出来:“到底你是谁?”

电话那头说:“我是‘爱莲说’。”

“哦,是你。”张子良又再看了林小可一眼。

林小可低着头,装作听不到,只管踢脚底的小石子。踢一踢,走几步,走几步,又再踢一踢,最后一脚用力太大,一踢石子便飞远了,没了踪影。

张子良还在打电话:“哦,是你,有事吗?”

“爱莲说”说:“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

张子良说:“太晚了,对不起,我要休息啦,再见。”

挂下了电话。

林小可仍然低头,那颗石子不见了,张望了一下,发觉不远处又另外有一颗石子,比原来那颗石子还要大,林小可又踢起了那颗石子来。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石子嘛,这颗不见了,肯定有另一颗顶上,并不见得,少了它,地球就不会转。

人,也是一样啦。

并不见得少了谁谁谁,就不能存活下去。

林小可只管低头走路,踢着石子,想着无谓的心事,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不曾注意到旁边飞来一辆的士,差点要和林小可来个亲密的接触,还好张子良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林小可,林小可一个踉跄,便跌到张子良的怀抱里。

的士没有停下来,“嗖”的一声,便扬长而去。

张子良气急败坏,追了的士屁股后面走了几步,破口大骂:“妈的,想撞死我们呀?”

林小可嘻嘻笑:“撞死也没什么啊,林小可陪着死,做鬼也风流。呵呵,我和你,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张子良瞪了她一眼:“那我不是亏啦?我比你少活了六年。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想死呢,我还希望我能长命百岁,我还要风花雪月,男欢女爱。”

林小可又再嘻嘻笑。

能健健康康活到八十岁都不错了,还想长命百岁呢,真是贪心。不不不,林小可不想活这么老,只要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少活几十年也没关系。真的,只要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过一年也能抵上别人三年。

张子良问她:“我们去吃宵夜?”

林小可说:“好。”

张子良在柳州住久了,也感染上了柳州人的口味——喜欢吃辣的。一碗米粉,一勺一勺的辣椒往碗里添,看得林小可的胃都辣了。

林小可不喜酸,不喜辣,单单喜欢甜。

张子良吃米粉,林小可吃海带绿豆糖水。

张子良“咕噜咕噜”的半碗粉下肚,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看林小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林小可给看得莫明其妙,以为脸上有什么了,脏了或是有什么东西粘了上去,连忙找了餐巾纸胡乱的往了脸上一抹。

张子良还在看她,像研究什么似的。

林小可给他白眼:“看什么你?”

张子良一脸的坏笑,把嘴巴伸到了林小可的耳朵旁,极其神秘地说:“听老人说,喜欢吃甜品的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是生女儿,吃酸的是生儿子,吃辣的是龙凤胎。”

结果林小可跳了起来,一口海带绿豆水给呛到喉咙,咳了个惊天动地,眼泪鼻涕口水都出来了。

张子良则阴谋得逞似的笑了个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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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在不在?”“咖啡人生”在QQ里问林小可。

林小可只要在家,QQ总是挂着,无论是否坐在电脑前,QQ就是设置着“离开”,在设置离开的同时,林小可还添油加醋地增加了一行字:“本人不一定是假装离开,常常是故意假装不在,嘿嘿!”

结果网友们啼笑皆非。

特别是张子良,意见特别大,他不满地说:“离开就是离开,不在就是不在,什么常常故意假装不在?靠!。”

林小可嘻嘻笑。

有时候不想搭理人,便故意假装不在,反正别人不是自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拥有金睛火眼的本领。

“咖啡人生”又再问:“桃色,在不在?”

林小可刚刚写完了一个章节的小说,跑去泡咖啡,热腾腾的咖啡捧了上来,一边喝一边回答他:“在。”

“咖啡人生”说:“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你说。”

林小可奇怪:“什么话?”

那边的“咖啡人生”犹豫了一下,才把字打了上去:“那晚和你在一起的高个子帅哥,是你的什么人?”

自从那天晚上后,无论是在群里公聊的或私聊的,问林小可这个问题的群友们,已是N个,但“咖啡人生”还是第一个问这无聊问题的男人,其他的,都是色迷迷不怀好意的女群友们。

无论谁问,林小可都是统一的回答:“朋友。”

“咖啡人生”追根究底:“什么朋友?”

林小可又答:“普通朋友。”

“咖啡人生”似乎不相信,又再问:“真的是普通朋友?”

林小可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咖啡人生”枉做一个男儿,还真的是八婆上身,那么的八卦兼十三点。林小可不耐烦,说:“是普通朋友,怎么啦?”

其实说“普通朋友”,林小可还真的不愿意,也觉得很虚伪。上了床,这朋友还是“普通”吗?如果硬说是普通,那林小可,岂不是“人尽可夫”?但说是“男朋友”,好像又名不副实,人家张子良,可不承认。

男朋友是什么?是将来有希望做老公的那个男人,是现在进行时走向婚姻的路上。林小可把张子良当作自己的男朋友臆想,早早给张子良灭了,张子良说过,他不可能娶林小可,林小可也不可能嫁他。

既然不属于“普通朋友”,也不属于“男朋友”,说白了,那不过是“床友”。

但“床友”,能用大喇叭公开于世吗?

自然不能。林小可又不是二百五,或残,白痴,八婆,十三点。

床友,床上的朋友,友情仅限于一张床的范围,是追求床笫之欢的朋友,属于黑暗角落里的勾当。

“咖啡人生”说:“还好,是普通朋友,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呢。”

林小可觉得他话中有话,忍不住问了他:“怎么啦?”

“咖啡人生”说:“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我昨天去柳州出差,很巧就遇到了‘爱莲说’,她正和那天你带来的帅哥在一起呢,两人还搭肩膀搂腰的,亲热得像了情侣一样。”

林小可怔怔的,一瞬间,便有一股血液冲上了头顶,情不自禁的陷入一种恍惚状态,不能自己。随后,有一种很烦燥的感觉,整个人干得想冒烟,心里像有整窝蚂蚁一时泼泻四散,有被搔抓被啮食般细碎的痛。

过了半响,林小可才颤抖着手,打上两个字:“是么?”

“咖啡人生”说:“是啊,当时我还以为我是认错了人,不敢相信。后来还是‘爱莲说’先叫我,趁了帅哥不注意,‘爱莲说’一脸得意地偷偷告诉我,这个帅哥便是那晚你带去的那位帅哥。”

林小可说:“哦。”

有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林小可没有想到,“爱莲说”这么明目张胆,自林小可的眼皮底下出击,还这么的理所当然。而张子良,居然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只要是女人,愿意送上门来贡献下半身的,他也乐意做做床上运动,当锻炼身体。

林小可紧紧的咬住嘴唇,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了冬天里忽地给人扑了一盆冷水那样,冰凉冰凉的一片。

谁叫她那么的不自量力?爱上一个和她相差太远的男人。

人家“爱莲说”和张子良,俊男美女,才是真正相配的一对儿。

俊男美女!

俊男美女!

咦?

林小可顿时坐直了身子,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什么来了。难怪那天晚上,张子良第一眼见到“爱莲说”,他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这“爱莲说”,高高的个子,美艳的一张脸,扑闪着大眼睛,眉梢之间,有几分像影视明星范冰冰。

啊,范冰冰。

张子良大学时代,爱过一个女孩子,叫凌雪儿的,张子良说过,凌雪儿长得像影视明星范冰冰。

张子良,一直忘不了她。

林小可沮丧。

“爱莲说”,便是凌雪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