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羽的真情流露,令冷秋玉心惊不已,同时也深受感动。她想上前安慰儿子,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让他们彼此静静的感受彼此的心跳。
肖笑的手轻轻握住圈在她腰间的少年的手上,微微侧过头轻声说道:“等我回来!”
南宫辰羽浑身一震,肖笑已经推开他的手冲出了大殿,昂首挺胸往后山走去。
段书恒眸光一沉,急急的说道:“快,快跟过去看看!”
“不要,笑笑,你回来,不要去啊!”南宫辰羽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拨开人群往外冲了出去。
“莫儿,快拦住他!”冷秋玉大惊失色,急急往外奔。
“你们都不用去了!”南宫仓池一挥手,南宫辰羽和南宫莫身子一软,双双倒在了地上。冷秋玉又惊又急,只得先把南宫辰羽和南宫莫扶进内殿。
待人群走远,不远处的齐天泽闪了出来,紧握的双拳不住的颤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锥心刺骨的疼痛。眸光倏的一闪,他抬腿跟着人群往后山跑了过去。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肖笑就这样离他而去。
无极神殿的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着人群中被簇拥着走向后山的女孩,内心的震惊简直是无与伦比,这个美艳绝伦、天生丽质的小女孩竟然就是那个天残小子肖笑?无数人的眼神慢慢转化为惋惜,为这即将夭折的倾世红颜。
肖笑的脚步异常沉重,却半点也不犹豫,她紧跟在南宫仓池身边,一双黑眸无畏的盯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谁也看不出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要怕,先用灵力护住你的心脉,再确保自己的身体不被摧毁,这样你就有了一半的生机,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争取了!”
一个极轻极淡的声音如浮云轻风般在肖笑的耳边回荡,她惊讶的四处张望,身边除了大司宗,身后除了段家的人以外,一个熟识的人也没有。她本能的抬头望着南宫仓池,迎上南宫仓池不易察觉的一个点头微笑。
肖笑心中一喜,昂首挺胸走在了最前面。
“笑笑,笑笑!”齐天泽拨开段家的人挤上前,冲到肖笑旁边一把抱住了她。他抱的好紧,勒得肖笑骨头都疼了。
“天泽……!”肖笑轻唤了一声,神色复杂的望着齐天泽苍白又慌乱的眼神,到嘴的话被她一点点咽了回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男孩,她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师兄妹。
“笑笑,不要去……!”齐天泽近乎哀求的说道。
肖笑低下头,声轻而又坚定的说道:“天泽,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而连累无极神殿、连累南宫世家背负骂名,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该有的担当。回去吧,帮我劝劝辰羽,让他振作起来。”
齐天泽痛苦的看着肖笑歉疚而又固执的表情,心中顿时明白,他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了。心痛之余,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金色剑鞘的匕首塞到肖笑的手里,坚定的说道:“笑笑,带上它,它会带着我毕生的祝福保护你,你一定要回来,我会等你!”
肖笑鼻子一酸,把匕首插在紧束的腰带上,垂着眼睑轻轻点了点头。她不敢抬眼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掉下泪来。
“走吧!”一瞬间,肖笑已经被一道劲风带走,一白一蓝、一大一小两具身影已翩然远去。
段书恒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悄悄打量着前面的少年。身形有点像,声音也有点像,名字……也一模一样,不会这么巧吧?
直到视线里的身影消失,齐天泽像被抽干了体内所有的力气,踉跄着退后两步,被段书恒一把扶住。他缓缓回过头,狠戾如同小兽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段书恒,浓浓的恨意与杀气瞬间弥漫在少年的脸上。
待看清楚眼前少年的脸,段书恒惊得差点停止了呼吸,他瞬间明白自己的后半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怎么办?要阻止吗?
不等段书恒回过神,齐天泽已经摇摇晃晃着从人群中走过,往神殿的方向走去。
“老爷,快去看看呀,别被他们给骗了,一定要亲眼看到那死丫头被行刑!”段夫人还在一旁吹风。
段书恒狠狠的瞪了一眼段夫人,一跺脚,大步跟了过去。
黑洞洞的寒潭入口,肖笑静静的望着下面的一团漆黑,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下面的阴森森的寒意。
“笑笑,这是你的劫难,只有历经这一劫,你才能突破。去吧!”话落,南宫仓池轻轻一挥手,肖笑像一只展翅的蝴蝶跌入了幽深的寒潭。
段书恒抬了抬手,一脸的纠结和懊恼,他还在为齐天泽的那个眼神感到后怕。这丫头死了,自己也没捞到半点好处,下半辈子还要在担惊受怕中度日如年,这都摊的是些什么事啊!
“段大人,小徒已经沉入了寒潭,你也亲眼所见,不知大人可满意了?”南宫仓池清朗如星月般的面孔染着谦谦淡淡的笑意,一头白发在风中轻扬,这样的一个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段书恒连脚底都冒出了汗。
“大、大司宗,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段某也该告辞了,大司宗请留步。”段书恒急急的说着,急急的转过身,急急的拉着还在一旁沾沾自喜的女人撒腿就跑,狼狈的逃下了山。
大殿内。
“放开我!娘,我要去找笑笑,求求您让我去找笑笑!”南宫辰羽红着眼,身上被看不见的绳索捆着,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从床上坐起身。
“夫人,您不能这样,笑笑就快被处死了,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笑笑,放开我!”南宫莫以同样的姿势被绑着,已经从床上滚到了地下。
冷秋玉坐在椅子上,微锁着黛眉凝视着前方,对房间里两个嗷嗷乱叫的半大小子视若不见。这都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大司宗那边怎么样了,那孩子能撑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