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光想着,这眼前的破屋就是老毕家,并且里面有灯光,估计是有人住着。他看到这门紧闭,虽然是那种旧木门,可推了推,却发现无比坚固,要想弄开这门,还真不容易,于是对着里面喊:“有人吗?老毕,是我!我来找你了。”
然而,这破屋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可这个时候,侧边五六米外的一个邻居房屋却打开了。陆子光心中一惊,想着或许自己的叫喊声,把这个老毕的邻居惊动了,他连忙转过身来,想对这个人作出道歉。
却不想,他见到的,是漆黑中一个小矮人,在门后对他说:“你是来找老毕?”
这个小矮人的高度只有一米左右,那脸容却是中年男人的外表。显然,他是个株儒。面对着陆子光这个陌生人,小矮人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紧张或惊慌,面容显得出奇的平静。
陆子光倒因为在如此黑暗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非正常人,刚开始的那刻受到了些惊吓,可马上平静下来,并对这个小矮人说:“是的,我是来找老毕的。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他在吗?我看到他家好像有人,里面还有灯光啊。”
小矮人说:“老毕没在家,他家出事了,所以他就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现在只有他老爸在里面。”
陆子光心中一阵疑惑,他对这小矮人问:“他老爸在吗?这么说,里面之所以有灯光,是因为他老爸在,那为什么听到我的叫门,却不来开门?”
小矮人对他说:“他老爸不能走路,只能坐在轮椅上,怎么给你开门了?对了,你找老毕是来干什么?”
陆子光更觉得惊诧,他这才注意到,这房屋上面有一个铁牌,上面写着低保户,显然,老毕家非常困难,要靠低保接济过日子,他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爸要照顾。可现在,老毕却因为某些事情,或者是某些人找到这里来,所以不得不跑路了,连他老爸也掉下不管。
听到这小矮人的询问,陆子光倒真的答不上来。他来找老毕,是来干什么的?到现在,他自己也不曾明确知道,或许就因为心里的一份好奇心,总觉得老毕家藏着一个什么秘密,或者是因为好奇着焘严究竟为什么要找老毕,并且也想知道,他找着没有。
想了一会后,陆子光对这个小矮人说:“我以前是老毕的熟客,喜欢吃他的蟹黄灌汤包子,跟他聊过以后,知道他正等着一个人,现在那个人找到灯光市场那边去了,可老毕偏偏在这个时候没出来摆摊,所以,那个人也找不到老毕,我想帮这个人一下,来这里找找老毕。”
小矮人听了后,对陆子光说:“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子高高的,样子很斯文,而且也很俊朗,年纪大根三四十岁,穿着白衬衫,嘴角有一颗痣的?”
陆子光在这一刻定住了,他定定的望着这小矮人,心想,难道是焘严来过了?并且,这个作为老毕邻居的小矮人,知道了一切,还看见过焘严,并且知道焘严来这里,是找老毕的?
让陆子光如此确定的原因,是小矮人所说的最后一句,说那个人嘴角有一颗痣。这真的是焘严的一个显著特征
,再加上前面的几条,就完全吻合。小矮人所说的那个人,正是焘严。
这一刻,陆子光看着小矮人与自己的眼睛相对着,心想他也要自己作出回答,于是马上说:“是啊,就是这个人,他来过?是来找老毕的,是吗?他找到了没有?”
小矮人摇了摇头,然后说:“当时,他跟你一样,在家外面敲门,我就出来,问他是要干什么来了,他就说找老毕,我又问,他要找老毕干什么,他没说,然后就直接走了。”
听到小矮人的说话,陆子光心想,原来焘严找到这里来以后,老毕就已经跑路了,并且还不知道是跑到什么地方。而这小矮人,显然跟老毕家的关系不一般,究竟是不是单纯的领居,还是有其它更深层次的关系,这也是陆子光猜不出来的。
陆子光不禁继续问:“当时,他没有进老毕家的门,去见一下老毕的爸?”
小矮人说:“他有提出过。但我跟他说,就算是进去见到老毕的爸,也不会找到老毕。因为他爸也不知道老毕跑哪去了,而且,他爸除了不能走路,还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这一刻,陆子光心中生出一个疑问,想着老毕如果就这样离开了,那老毕的爸是怎样生存下去,生活能自理吗?他不禁问小矮人这个问题。
小矮人说:“老毕走了以后,我就负责照顾他的爸,因为我们家跟他们家的关系很好,所以就算老毕跑路,他也不用担心他爸就这样饿死掉,我每天都送饭进去,还给他搞清洁卫生。”
听完小矮子的说话,陆子光算是明白过来,他说:“那你还真是个好邻居啊,估计在城市里也很少有像你这样伟大的领居了。”
小矮子却笑着,搔着头说:“这有什么,咱们都困难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对了,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不安全,有可能是被人家监视着。”
“不安全?”陆子光听到他这样的说话,不禁身体一怔,然后望了望四周,只见周围是静悄悄的死寂,灰黑一片,也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影,然而,这小矮人怎么就说可能有人在监视着他们呢?这是乱说开玩笑的的还是真有这样的担心?
然而,正当陆子光想追问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阵脚步声响起,并且由远及近,逐渐向他们这边逼近,那急促的程度,跟抓贼差不多,估计在这样的黑夜中产生如此脚步声,一定会把人吓得半死。
当听到这样的脚步声后,那个小矮人显得很慌张,他开始走到一扇门后面,对着陆子光说:“哎哟,有人杀过来了,估计就是逼到老毕要跑路的那帮人,你还是快跑吧!不然的话,他们以为你跟老毕有什么关系,你就麻烦了。”一边说着,小矮人开始掩门,他要把这两扇木门关上,在快要闭合的时候,小矮人让两扇门露出一条缝来,然后对着陆子光焦急地叫喊:“快跑啊,你真的想惹麻烦吗?如果你让他们盯上了,会很麻烦的!”
陆子光并没有跑,他只是直直站在那里,他真的想弄清楚,把老毕逼跑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会不会就是三江宾馆?为什么他们要把老毕逼跑?
看着那个
小矮人还留着一条门缝,在催促他快点离开,陆子光只是镇定的笑了一下,然后对小矮人说:“快把门关上吧,我不会跑的,我要跟他们好好说清楚!如果他们要使用武力,我奉陪到底!”
说完后,陆子光转过身,他知道那些脚步声正是身后面的那个方向发出来的,于是正正的望向那边,正期待着这些人快点出现在眼前,他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水果刀,如果一会遇到的那些歹徒身上有凶器,那他也会亮出水果刀进行自卫。
没多久,果然有一群人跑过来了,并且就停在陆子光跟前,只见他们一共是五个人,都是些不良青年打扮,看样子是无业游民,然后专门受雇做些见不得光事情的那类地痞,这五个人看上去都精壮强悍,面露凶煞,似乎就是为对付陆子光而来。
让陆子光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来到这么一个阴暗地带,只是跟刚才那个小矮子聊了一会,那么,眼前这五个人,究竟是怎样得知自己来到的,哪怕他们是为了老毕而来,难道,是附近有人通风报信?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不容陆子光细想,因为这老毕的家,就在那条胡同的尽头,也就是说,这是条死胡同,陆子光后面没有退路,而前面,却被这五个膘壮的不良青年截住,他暂时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截在这里?就因为来找老毕吗?
他又开始注意这五个不良青年的模样,发现没有一个是他见过的,此前,他曾经见过不少三江宾馆派出来的人,可这当中,却似乎全部是陌生脸孔。也就是说,还不能确定,这伙人就是三江宾馆派出来的。
“小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一个站在这些青年最前面的红发男发话了,他的话气中透着一股蔑视,或许觉得陆子光孤身前来,势单力薄,现在要想逃出去,估计是不可能,并且陆子光在他看来,还只是个少年,根本不是他们的手脚。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关你们什么事,倒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陆子光镇定自若,这时,他两手空空,理直气壮的叫喊着,发现对方几个并没有带着凶器,他也就觉得没必要把水果刀亮出来。
那红发男冷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现在,我们只是想问个清楚,你也必须老实告诉我们,老毕究竟去哪了?你快点把他交出来!”
陆子光心想,这些人真的是蛮横至极,自己并不知道老毕在哪,却要让自己把老毕交出来,并且那气势就像要行凶似的,好像不给他们低声下气的说话,他们就要冲杀过来。
面对着这样的为非作歹之徒,陆子光从来是不会屈服妥协的,他对着红发男高声叫嚷:“你是什么人?竟然以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也想找老毕呢,你们得老实说,究竟是不是你们把老毕逼到跑路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是不是受人指使?”
听到陆子光这样的叫喊声,红发男明显被激怒了,他对着陆子光反问:“我们受没受人指使,关你叉事?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了,没路逃还这么嘴硬?看你怎么个死法?兄弟们,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