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回答道:“没有发现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用着急。”
程披甲回答道:“听说你懂些医术,而且你爷爷是位神医。”
对于求贤若渴的血刃而言,霍启礼这种苗子自然没有丢去一边的可能。事实上对方还要比戏精几人更早一步加入血刃,而且正在执行一项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的机密任务。“嗯?”霍启礼疑惑道:“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程披甲说道:“段飞重伤,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你爷爷有没有办法,能不能救救他。”
霍启礼有些难为道:“我爷爷医术没有问题,但这几年已经不出诊了。如果要他出手的话,可能需要想些方法。”
程披甲惊喜道:“只要能救就行了!”
翌日清晨,一架直升机从魔都医院飞往了东北地区一个叫三家村的地方。
三家村和大多数东北农村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找个特点,那么就应该是村子的规模相对小了些。
据说三家村最早之前只有三户人家,村名也是因此而来。
这一点虽然无法考证,可直到现在村子也不过四十余户。然而放眼方圆百里,却根本没有人敢小觑这个村子。
除了大家都知道三家村的人会武功之外,村里一个老神医也占了许多因素。不过近几年老神医因为年龄关系,已经很少替人接诊了。
直升机的突然降落,吸引了大多数村民的关注。
李大炮从飞机上下来,走到一位扛着锄头准备下地中年男子身边道:“请问霍德本霍神医家在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顿时明白了李大炮一行的意图,摇了摇头道:“老爷子岁数大了,已经不接诊了。”
李大炮立即补充道:“我们是霍启礼介绍来的。”
中年男子怔了怔道:“谁是霍启礼?”
“……”被中年男子一反问,李大炮也有些失神。
霍启礼所描述的三家村没错,三家村有一个霍德本霍神医也没错,怎么反倒是介绍他们过来的霍启礼出了问题。
“你们说的是霍家那个去当兵的二蛋吧!”
站在旁边的一个妇人接腔道:“霍家就是槐树后面的第二户,门口有个石碾。”
“谢谢!”
李大炮道谢,立即带着众人朝霍家走去。
霍启礼和二蛋之间的关系并不重要,他也不想追问,毕竟他们要找的只是霍德本。
不需要叫门,石碾前就蹲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老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李大炮一行。
李大炮看着老人道:“请问您是霍德本神医吗?”
根据霍启礼介绍,他的爷爷已经百岁高龄。虽然眼前的老人看上去年轻许多,可谁知道是不是那位霍神医驻颜有术。
“不是!”老人头也不太的回答道。
李大炮正要出声,院门忽然被拉开。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迈出门,冲着灰白老人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灰白老人立即回答道。
“错在哪里了?”拐棍老头问道。
“下次不一个人进山了。”灰白老人唯唯诺诺的回答,样子像极了因为犯错而被家长教训的小孩。
“我不让你一个人进山都是为了你好。”
拐棍老头教训道:“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岁数了,万一出现点问题怎么办。要是你下次还敢一个人去,你以后就别进家门了。”
“爸,我知道了!”
灰白老人回应一声,大抵是想祸水东引,用烟枪指了指李大炮几人道:“这几个人是来找你的。”
拐棍老头霍德本看了看李大炮,又看看了后面两人抬着的担架,“来求医的吗?”
李大炮立即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立即回答道:“没错,我们是特地从魔都赶过来的。”
霍德本缓缓摇头道:“我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可能救不了病人,反而会耽误病人的病情。所以你们还是尽快把患者送去医院,不要耽误。”
李大炮回答道:“我们是霍启礼介绍来的。”
如果没有见到霍德本,那么他还可能真的信了精力不济的借口。毕竟对方已经上百岁了,难免让人不去怀疑对方的身体状况。
可是从刚才的表现上看,李大炮并不觉得对方的身体有问题。
霍德本还没有出声,灰白男子却立即站出来道:“那个兔崽子在什么地方?”
“霍启礼没有跟着回来。”
李大炮指了指担架道:“不过霍启礼在擂台比武的时候输给了他,所以想要请你们救了他,方便以后再次比试,不给你们霍家丢人。”
灰白男子顿时气的捶胸顿足,扭头对旁边的霍德本道:“我之前就说了不让他去当兵,你偏偏同意。咱们霍家的家规清誉,都让那个兔崽子败光了。”
霍德本用拐棍在灰发老人的脑袋上敲了敲,怒道:“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
不说老人已经这么大岁数,普通家庭里老子教训儿子都只是意思一下,然而霍德本却下手颇重,手里那根木质拐棍都险些折断。
灰发老人抱着脑袋,委屈道:“可是我今年都已经六十了!”
有一位长寿的父亲本来是件好事,到老也都能尽孝,但已经六十岁还被人像是小孩一样管着,那就是一场灾难了。
很不凑巧,灰发老人霍成济就正在经历这样的事情。
已经六十岁的他在家里半点地位都没有,非但在一些大事上不能做主,甚至偶尔还会因为做错事,被父亲霍德本踹上几脚。
“只要我一天没死,你就算是到一百岁,我都还是你爹,这个家也要听我的!”
霍德本出声回应,然后神色复杂的自语道:“霍家的名声早在我当年选择避世的时候就已经毁于一旦,责怪一个孩子做什么?”
“如果你不救他,我就来救他!”
霍成济固执道:“反正他的情况也不可能更糟了,就让我这个庸医来练手好了。如果治死了,我来抵命,如果治好后启礼还是打不过他,那就由我这个当爹的来为八极正名!”
一边李大炮听着这对父子的发言,却是连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在其他地方他或许还能凭借身份和岁数,让别人行个方便。可在霍家这对父子面前,他实在没有倚老卖老的资本,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求于对方,也就更不敢造次。
直到听闻霍成济要拿段飞来练手,他这才急忙道:“要是你治不好的话,我们就去找别人!”
他来求医是为了治病,哪里会任由自称庸医的霍成济胡作非为。如果真的会被治死,那他倒是更愿意让段飞就这么躺着。
霍成济忽然换了个话题,“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大官吧!”
“还行!”
李大炮没能理会霍成济的意思,本能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都是当大官的人了,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霍成济将手里的烟杆收了起来,出声道:“既然我让人留下来,那么你觉得我治不了的话,我爹真的会不去管,任由患者死掉吗。再说了,我说庸医只是谦虚一下,你是真的怀疑我的医术?”
接着他便是像卖弄一样道:“从病人呼吸上听,他应该是受了内伤。受伤的原因也无外乎两种,要么就是他遇到了车祸,要么就是被高手打伤。如果我没有猜错,医院应该已经无能为力了。”
李大炮目瞪口呆的看着霍成济,回过神之后喜形于色的拉着霍成济道:“麻烦你一定要救救他!”
仅从呼吸就判断出段飞的情况,霍成济的形象顿时在李大炮眼里高大了起来。别说是被对方不痛不痒的说上两句,只要真的能救下段飞,让他挨顿揍又有什么大不了?
霍成济瞥了眼父亲霍德本的脸色,轻哼道:“本来我还想救人,但是现在又不想了!”
除了段飞这种野路子出身的特例,基本上每个国术圈的高手都会粗通一些医术。霍家除了八极拳堪称一绝外,医术同样毫不逊色。
霍成济医术的确不差,但和霍德本相差甚远,而且刚才的言论只不过是他信口胡诌罢了,根本当不得真。哪里有医生能通过呼吸声来诊断患者,更别说段飞本身还离着他们老远。
他口中所述的症状,不过只是根据患者的状态判断出来的。然而从李大炮的表现来看,显然是被他给言中了。
之所以去唬李大炮,倒也不是他拿对方寻开心。
他父亲霍德本虽然对外说是年事已高,所以不再接诊,然而实际上是因为对方有个心结,这才一直推脱。他不希望父亲带着遗憾离世,而眼下这件事也被他当作了一个可以解开对方心结的契机。
按照他的盘算,如果眼前这个大官稍微还有些脑子的话就应该把患者直接丢下离开。然后他再想办法借坡下驴,然后让父亲出手。
“别演戏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霍德本出声道:“之前启礼去当兵的事情,难道你觉得我看不出来是你们父子联手骗我。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
接着他又扭头对李大炮道:“他刚才只是在唬你,全都是猜的。你们还是不要再这耽误了,我已经不行医了。”
言罢,他便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霍成济叹了口气,对李大炮道:“我父亲的确已经不出诊了,你们回去吧!”
咳咳……
就在这时,担架上的段飞忽然咳了起来。
随行的医生立即道:“患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