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他仰身靠到椅背上,思绪似乎快速回到了梅家,眼睫轻垂,唇角的笑意更深长了些,“还是像她一样有家好,父母都在身边。”他点点杨智,笑道,“你快点成个家,我可以去你家蹭饭,我会把钓来的鱼给你。”
“得了吧!你不把我的鱼拿走了算好了,”他把资料夹放到他面前,双手撑住桌面,倾过身盯着林浩楠,“原来,你是把鱼送到她家去了,林总,你真的是……”
“怎么?”
“你不觉得你不像你自己了吗?”明显是喜欢上了吧?想做第三者。
“哪不像了?”他靠前,迎接他的目光。
杨智见他认真,“噗”的一声笑开来,“嘿!你这家伙,终于笑了啊。”林浩楠拿起资料夹欲甩他。
“我是见你这副样子可笑。”杨智抓住资料夹,敛了笑意,颇为严肃地说,“我说你也别想得那么开心,这次事件都是你惹的,还是给方诗茵打个电话吧。”
“我不是告诉你,我与她分手了吗?”林浩楠的表情阴沉了。
“我知道,可是,我们会损失一千万那。”
“你说我这个人不值这个数?”
杨智幽怨地睇着他:“不是指这个,而是……一星期之内,我们要筹集几千万的资金,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你不给方诗茵打电话也可以,但你得报告你家老头子吧?”
“不用我告诉,此时他肯定知道了。”
话刚刚说完呢,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程浩楠点点那号码,然后对杨智说:“下去跟那些人说,一个星期之后什么都会处理好,让他们放宽心。”
杨智在他脸上看见了“信心”两字,遂点了点头:“好,我下去。”
见他转身,林浩楠才拎起电话,亲热地叫了声:“爸爸……”
***
事实正如林浩楠所料的,一个星期时间,他们处理完了这几件棘手的事。
梅瑜会同财务部跑银行,调配各个公司的资金,盘活资产,回笼资金,补足了方氏集团抽走资金的漏洞,而那些本想中止合同的中方,外方单位也不约而同地发函,希望继续合作。
林浩楠说:“我不是没钱。”看来是不假的,梅瑜这几天查了集团的帐目,他手上拥有的固定资产近达百亿,加上各项投资,她粗粗一算,年终光投资收益也可达二千多万。
难怪银行对龙
飞集团很松手,一千万的借款很容易批下来。
要不是龙飞集团这几年一直在扩大各个领域的投资,流动资金这块也不至于跑到银行去筹。
“银行贷款期限三个月,够了吧?”梅瑜当时问林浩楠。
他一笑:“如果不是他们限我一个星期,我不必向银行伸手。”
“我知道。”我看到了,你很有钱。
“辛苦你了。”
她笑笑,她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是轻松的,完全没有束缚的那种开心的笑。
她想:方氏集团的股份一退出,就像从他心里搬去了一块压抑的石头,他从此是真的单身了吧?一个不肯向前女友屈服的男人。
方诗茵得知林浩楠并没有低头,反而见机把方氏投资入股的项目全部进行并股,收购了方氏购买的股份,把“她”从他身边彻彻底底地清理了出去。
她伤心极了,两天后向导演请了假,等在了他家别墅前。
她想,她有必要与他摊牌了。
很晚,林浩楠才开车回家,灯光照见了她,黑色的雷丝透明装,黑色的丝袜,发黑了的脸……整个夜幕中的黑色幽灵。
下车,他靠在车门上,从裤袋里掏出了烟盒,慢悠悠地抽出一支点燃,火光映照了他的脸,面无表情,冷霜的,虽然是夏天了,也让人感觉周身空气的冰冷。
“你真的把我们三年多感情丢了?”她问,直截了当,走到他身前。
声音有点哽,他听到了她喉头的嘤咽声,抬头,他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夜色中虽然不是很清晰,却有种朦胧的诱惑之美,这是他一度的迷恋,包括她苗条的风姿。
她更瘦了,下巴很尖,他以前这样看着她,会很心痛,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她,可现在,他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并不陌生的陌生人,心湖里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如果一束玫瑰捧在手里太刺痛,不如丢了。”他淡淡地说,抽了一口烟。
她闻到了迎面扑来的烟味,仿偌眼睛让烟薰着了,泪水就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伸手,她想揽上他的腰:“楠……”
他眼力儿尖,明明好像没看她,却把身子一偏,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
“都过去了,你走吧。”他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住,脚尖一磨。
“浩楠!我们重新来一次好不好?”她求他,手按在他的车顶上,摇摇欲坠。
“方诗茵,你会演戏,我不会演戏,我明白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梅瑜?”
林浩楠把双手插进了裤兜,黑眸闪了闪,继而轻笑:“这已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我早知道,在她还你皮夹子时,你就已经变心了,林浩楠,别以为是我的原因才导致你我分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跟那个肥女有了勾搭才造成今天的结局。”方诗茵显然是气愤了,心中的怒火在烧灼。
“可笑!”林浩楠丢下两个字,打开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林浩楠……我不会放弃的!”
“嘭!”门关上,把方诗茵的声音隔在了院外。
可第二天,他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张尿检化验单——阳性,病人姓名——方诗茵,上面还写着一句话,是她娟秀的字迹:你做爸爸了。
“嗡!”他的头如遭雷击,身子一下就瘫倒在了大板椅上……
***
这天,周海涛来电话的时候,梅瑜还懒在床上,昨晚陪凌沫沫逛了几条街,比她晚上去跑步还累。
“涛哥哥,什么事?”手机贴在耳边,眼也没睁,声音懒懒的。
“怎么?还在睡?”周海涛的声音倒是明晰清朗得很。
“恩……周末嘛。”
“起来!”
“你管不着我,你在北京呢……”
“起来啊!起来我可以一下子飞到你面前了。”
“不可能的事。”她微微睁开了眼。
“可能不可能,你起来就知道了。”有笑声,喉头发出的低笑。
梅瑜眨了两下眼,脑袋明析起来,倏地翻身下床,赤脚跑到客厅,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小内裤,小背心,急忙又退回到房里,扯起床档上的一件睡衣就套进了身子。
“涛哥哥,涛哥哥!”她兴奋地喊着,开了门,一束玫瑰花灿烂在门前,香气扑鼻,随即,一个人慢慢地从墙壁处露了出来。
“小梅!”
“涛哥哥!”她惊喜万分,伸手就去接他手上的玫瑰。
“来,先抱抱!”不想周海涛扑过来,一把抱起她,嘴忙不迭地在她莹白的脖间游移。
“嘭!”随着门关上,他手上的花跌落在了沙发上,而梅瑜的身子飘起来,晕乎乎地飘到了房间,翻倒在床,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