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德顿时愕然,脸sè一时红一时白,最后就像块刚从猪肚里掏出的猪肝一般了。
他很快回味过来自己话语中的疏漏之处,先是隔着夏雨恶狠狠的盯了张子文这个让他失言的“罪魁祸首”一眼,而后赶紧对夏雨解释道:“夏雨,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的意思是……咳,其实这huā也是我费了很大劲才订来的呢,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那huā店送过来,还真是个麻烦事,呵呵,呵呵。”
你这会就算笑得嘴都抽起筋来,只怕也于事无补了哦,傻小子诶。
果然夏雨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yù手一抬指往寝室大门的方向说道:“对不起,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好吗。而且这儿是女生寝室,不方便让男生久留在里面。这要传扬出去,学校的反应倒没什么,我的名声可就要受大损失了。”
这丫头说起话来噼里啪啦像机关枪一样,似乎完全不需经过思考,而且她好像也完全忘了,张子文这个绝对正品的男生已经在她房里呆了不知多久了,这会也依然坐在她的书桌前,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
难道这丫头不把我当男生?没这么惨吧,哈……张子文为他这个荒谬的念头笑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那个小绒máo狮子上下抛动着。他很开心,而吴道德此刻几乎是肺都快气炸了。
今年新生入学后,新入校的女生他当然重点探查了一番。很自然的,夏雨就成为他眼中那个“唯一”了。夏雨本身出众的外貌自不必多言。要知道虽然开学才这么短时间,就隐隐有她是新一代外院院huā的流言传扬开了。
可是就像那句老话说的,现实,总是和理想有差距的。他在追逐夏雨的路上,就屡屡碰壁。以往那些屡试不爽的招数,完全无效。而现在这会,干脆彻底的头破血流了……
气急败坏,这大概就是吴道德此时的最佳心情写照了。但对于这个huā丛老手而言,他当然深知对付女孩子,脸皮厚是先决条件。再加上身为一个世家豪门这一代精心培养出的“优良品种”,个人素养还是蛮不错的,自然就更不会像一些没品的男人那样对一个女孩子恶语相向。甚至于拳脚相加了。
因而对于如此完全不给自己丝毫面子的夏雨,他还是保持了相当的风度。一脸笑容地说道:“呵呵,好的,夏雨,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休息了。”
夏雨略感诧异,柳眉微蹙望着这家伙,身子依然一动不动。挡在他面前。对于夏雨,吴道德还可以好言好语,但对于张子文这个他心中导致自己颜面尽失的“罪魁祸首”而言,他可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
目光刚从夏雨脸上移到张子文身上。这家伙就像川剧里的变脸高手似的,脸sè立刻yīn沉了下去。狠狠盯着张子文,他厉声道:“你没听见夏雨的话吗?快跟我一起出去!免得被人知道了影响她的声誉!”
扯起虎皮就做了自己的大旗?你小子也算机灵了……
张子文轻轻舒展了下双臂,整个人往后靠到书桌边上,懒洋洋地说道:“首先,雨丫头是对你说的,不是对我;其次,虽然我不会柔道。但好在身手还算过得去,待会到得半夜三更的时候再溜出去。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不相信的话我们打个赌好了,输了我请你去东来顺吃火锅怎么样?”
“吃你妈的头!”吴道德的忍耐度终于达到了极限。暴怒之下一把将手里的康乃馨摔到地上,戟指着张子文怒骂道。
张子文这话里,公然如此亲昵的称呼夏雨不说,还暗指到夏雨对他和对自己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居然还说要留到三更半夜再离开?万一您一时兴起,干脆留个通宵不走了怎么办?
历来深受所谓“精英教育”的吴道德觉得,自己实在从未见过品性如此无赖和低劣的男人。就算在学校里一直和自己不对盘的马如虎那黑道少爷,至少为人也算爽直。
“吴道德!你说什么呢?立刻给我出去!”夏雨也生气,俏脸涨的通红,瞪大了双眼怒声道。
女孩子原本一直在张子文手里吃瘪,心底本就有些郁闷了,这会又碰上如此不识趣的家伙。更何况,这家伙骂的是张子文。虽然那的确也是个hún蛋,但自己骂还行,怎么能容忍别人去骂他?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慌luàn之下吴道德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可立即又想到这样显得太无能了,赶紧又站住了。他不再望向夏雨,死盯着张子文说道:“姓张的,你这还算是个男人么?你……”
“吴道德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可客气了!”夏雨怒不可遏,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想在张子文面前表现的稍微“淑女”一点,以她以往的个性,早就将这个令人生厌的男人打得满地找牙了……
张子文皱起眉头,冷冷地望着完全失去了方寸的吴道德。追求漂亮女孩子,这在他看来是男人的通病,没有错的,所以他基本上忍耐了。可这小子却一而在,再而三的出言不逊,真把自己当成一泥人了么?
而且,见夏雨如此怒气冲天的样子,心情愉悦之余,他还真担心这丫头又不知轻重。
“夏雨,你让开。”张子文坐直了身子,语气平缓地说道。
突然又被张子文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叫自己,夏雨的心绪自愤怒中清醒了过来。她回头望着张子文,皱眉道:“干嘛?”
张子文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这事你别管了,一切有我。”
有你?夏雨略一愣神,撇撇嘴,她又回头瞪了吴道德一眼。闷闷地走到自己小chuáng上坐了下来,女孩将史努比抱在了怀里,鼓着双腮看着张子文。
吴道德心有余悸的瞟了夏雨一眼。刚才那股如滔天巨làng般的压迫感,让他后背都有点汗湿了。他终于亲身感受到了夏雨有多么可怕,不过这倒让他更坚定了要将这女孩追到手里的决心。
不过道路很坎坷啊。现在就有堵墙挡在这……想到这,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张子文讥笑道:“怎么,不再躲在女人……”
话还没完,张子文突然一下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往他缓缓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这下突兀的举动让吴道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不能如此示弱啊,立即站住了。恨恨瞪着张子文。
“立即给我和夏雨道歉,然后乖乖滚出去。”张子文淡淡说道。
吴道德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他瞪了张子文好半响。确定张子文的确是让他这么做。他怒极反笑,说道:“这才刚过中午,你就开始做梦了吗?哈哈,我看你还是……”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身体四周的空气有如流沙般凝滞了下来,还往自己缓缓压来。渐渐的,他觉得似乎有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呼吸越来越艰难。恍惚中,面前张子文的身形,犹如崇山般压向了自己心头……
突然脖子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将吴道德恍惚的神志惊醒了过来。原来张子文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越收越紧的领口勒得他都有些翻白眼了。
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被人勒住脖子的,想动起拳脚反击,可居然发现四肢酸软,一丝力气都聚集不起来。这家伙立即变得心神大luàn,竭尽全力叫喊道:“你……你快放开我……你竟敢……竟敢……”
张子文懒得听这厮啰嗦了,他转过身,一手拖着吴道德就往房内走去。此时吴道德喉间的气门也被他以真元闭住了,这大少是口不能言。不能动,真就如一条死狗一般。
“你把他拉进来干什么?”夏雨诧异地问道。张子文嘿嘿一笑。脸上诡诈的笑容让夏雨忽然感到心头一寒。她有种直觉,这家伙又要作怪了。
拖着吴道德。张子文走到了夏雨这房间的窗户前。他先探出头往下看了看,而后点了点头,继而一抬手,直接将吴道德从窗口扔了出去!
扔掉吴道德后,张子文拍了拍双手,走回了椅子上坐下,笑嘻嘻地望着夏雨说道:“这下世界清净了,再没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来打扰我们了吧。”夏雨傻傻地看了看窗户,又回头看了看张子文,一时变得呆若木jī,只剩下了嘴chún无意识的一张一翕。
好半响,女孩像被人突然抽了一鞭子似的,猛然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几个健步就冲到了窗口。往下望去,她总算稍松了口气。吴道德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看那样子摔的不轻,但似乎也没伤筋动骨。
她走到张子文面前,狠狠瞪了一眼,嗔怪道:“这可是五楼诶,就这么把人扔下去,你这家伙也太胡来了。”
张子文hún不在意,耸耸肩道:“这讨厌的苍蝇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从这区区五楼上掉下去还摔不死的。夏雨啊,你也知道我是武林中人,丢个人下去丢不死不是很正常的嘛。”
“你……”夏雨气的嘴chún直哆嗦,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张子文小tuǐ上。这一脚可是分量十足,如果不是张子文如此高深的内力修为,只怕这tuǐ当即就要废掉了。饶是如此,依然疼痛难当。
张子文一下蹦了起来,呲牙咧嘴的说道:“雨丫头,你真疯了还是怎么?”
女孩横了他一眼,水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窃笑的光芒,头往外一扭,咬牙说道:“我干掉的那些家伙,都有他们的取死之道。可这个吴道德又没怎么惹到我们,只是嘴臭了点,人有些嚣张罢了,总不能这样就致人于死地吧。你有没有脑子!”
张子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女孩子使起小性子来,你也只有甘受着了。他抖了抖tuǐ脚,说道:“早说了只是吓吓这家伙而已。”
似乎很不满于张子文的“死不悔改”,夏雨回头几步bī到张子文面前。死死瞪着他说道:“有你这么吓人的吗?再说,你这么一搞,你这就好像打了人一巴掌后又对人家说帮我个忙吧,这样可能么?可能么?”
这丫头原来是为了这个着想啊……张子文微微一笑,忽然伸手一把将近在咫尺的夏雨抱进了怀里。趁这丫头没反应过来,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里,将这丫头放在了双tuǐ之上。
女孩似乎一下化作了一尊泥人,痴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竭力在张子文身上挣扎起来。“你这hún蛋,你这sè狼!还不快放开我!我可不像小女孩那么好欺负,你……”
张子文完全不理会她的举动,左手紧紧箍着女孩的娇躯。右手缓缓抚nòng着那柔顺的秀发,轻声道:“你说的这后果。我当然考虑过,放心,我有打算的,不用为我担心。”
夏雨挣扎了一会,终于停止了动作,僵持的娇躯也渐渐柔软了下来。她慢慢将俏脸靠到张子文的xiōng膛上,幽幽地说道:“总是欺负我这个小女子。你很得意么?”
张子文低下头,下巴轻轻蹭着女孩的头顶,柔声道:“那以后只能你欺负我,我只能心疼你。好不好?”
“切!”夏雨轻啐了一口,娇声道,“嘴巴像抹了蜜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张子文笑道:“能不能相信,留在身边查看一段时间不就知道了?”
“你想得美!”夏雨嗔怪道,忽然她又掐了张子文xiōng口一下,不过这回的力道轻多了,“快说。你刚才说的对吴家的打算又是什么,不许总把我当个傻子似的闷在葫芦里!”
张子文无语地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忽然从楼下传来一声高喊。一声充满了愤恨之意的喊声。“张子文!你给我等着!妈的是男人就别跑,老子待会要你好看!”
夏雨从张子文怀里坐了起来,望向窗口皱眉道:“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难道一点眼力都没有吗?”
张子文明白她的意思,洒然一笑道:“他可没丫头你这么高智商,眼力自然更不济了。可能人家更相信人多力量大吧,哈。”
“还笑!”夏雨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办?这么公然在学校里和这家伙闹上一场?这样一来,别说吴家,只怕临安的其他势力也都知道了,我敢确定这段时间肯定有许多人盯着你。”
张子文没有答话,而是扭头在房间里四处看着。很快,他指着房门拐角处那个绿sè的塑料垃圾桶说道:“这个借我用用吧,以后给你再买个来。”
夏雨疑huò地看着他说道:“一个垃圾桶而已,无所谓的,只是你要这个干什么?”
张子文咧嘴一笑,一下就将那相距不远的垃圾桶抓到了手里。丝毫不作停留,张子文手一翻,垃圾桶就从窗口扔了出去。过了一会,隐约传来“啪”的一声,看来那垃圾桶算是彻底完蛋了。
“好……张子文!你给老子等着!”一声高喊传来,很快又变得悄无声息了。
夏雨有些张口结舌,好一会她又使劲捶了张子文一拳,娇嗔道:“你又搞什么鬼?还嫌不够luàn吗?”
张子文一手抓住了女孩的粉拳,一边轻轻摩挲着,一边淡淡说道:“就是要搞得人尽皆知才好。这样一来,说不定吴家就要主动‘请’我过去了。还有,这样的话,其他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也可能不会疑心我和吴家的接触有什么图谋了。”
“你……”夏雨呆瞪了张子文好一会,最终无奈的撇撇嘴,身体一软,彻底倒入了张子文怀里,“你就跟个老狐狸差不多!”
张子文哈哈一笑,环抱着女孩温软的娇躯道:“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听人说我是个老狐狸,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夏雨用额头轻轻顶了张子文的xiōng口几下,娇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以前碰到你的人都被你伪善的外表所欺骗了,哪像我,一眼就看出了你这家伙的本质。”
“哦?真的?”张子文怪笑道,说着,双手捧起女孩的俏脸。让她正对着自己。
夏雨立时变得神sè慌luàn,低垂着眼帘目光闪动,就是不敢直视张子文的脸庞,嘴里兀自说道:“当然,本姑娘可是夏天那只猪的妹妹。当然不像那些家伙容易被你骗到了。”
“这可不公平诶,你看清了我的本质,那我也要看你的。”张子文又道。
夏雨有些莫名其妙,她勉强将目光正视到了张子文脸上,却见这家伙满脸邪魅的笑容。女孩子的心立即莫名的嘭嘭luàn跳起来,咬牙道:“你……你什么意思?”哈,这丫头貌似在这方面还是个新嫩诶……
张子文并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女孩柔嫩的xiōng脯上。夏雨今天穿着一件低领的淡黄sè贴身小t恤。大片xiōng前的风光都暴lù了出来,女孩肌肤隐泛象牙般瑰丽的光泽。如若不是张子文这厮“见多识广”。只怕当即就要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了……
夏雨虽然没多少经验,但却是聪明绝顶,一看张子文这样子,她就立刻明白了。女孩大窘,宛如触电般从张子文tuǐ上弹了起来,一溜烟跑到自己小chuáng上坐下。面sè通红,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龌龊的东西,人家刚刚才……才……”
张子文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夏雨面前。夏雨强做镇定,死死盯着他,不过那两只紧紧抓住chuáng单的yù手,还是暴lù了她心头的紧张。
“你,干什么?”女孩咬了咬下chún问道。
轻怒薄嗔,自古以来就是女子最mí人的时刻之一,这也是为什么男人总被说贱,女人不给好脸sè的时候反而腆着脸纠缠个不停。骂这种话的人。不是不明白个中滋味,就是吃不到酸葡萄的家伙了……
张子文虽然身怀绝世武功。但在男女之事上总还是个凡俗男人,他也有些mí醉了。望着夏雨的如huā娇yàn。张子文缓缓低下头去。
张子文浑厚的男性气息几乎让夏雨熏熏yù醉,懵懂中觉得面前这男子的脸就要贴上来了,女孩赶紧闭上了双眼,只剩下那修长的睫máo扑闪扑闪。
“张子文!你赶快给老子滚下来!”突然一声暴喝自楼下传来,不是吴道德还是谁?妈的!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打扰,老子非把他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不可!张子文心中不禁大恨。
夏雨也听到了,女孩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蹿了出去,跑到书桌前抚着自己的xiōng口,娇嗔细细,好半响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张子文!你***要当缩头乌龟是不是?!”不知怎么,夏雨似乎对这只讨厌的苍蝇更为恼怒,她猛然一拍桌面,怒声道:“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我非下去撕了他的嘴不可!”
张子文慢慢走了过去,他微微一笑,说道:“要撒气,也不必在这嘛。”说着,他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你真要下去?”夏雨追了上来问道。
张子文哑然失笑道:“难道就这么让他在底下叫骂不成?虽然我不在乎面子那些虚头巴闹的玩意,但对于这家伙,我尤其看他不爽,怎能放过?更何况你忘了我刚说的要靠他间接接触吴家的嘛。”
夏雨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就对他尤其不爽了。”
“哈哈,敢和我抢美女,当然不爽了。”张子文仰头大笑,很快就走出寝室去了。
“呸,还是个sè狼!”夏雨红着俏脸轻啐一口,也赶紧跟了上去。今天这女生楼下,大概除了新生报道的那天外,就没有比这更热闹的时候了。男男女女的学生围堵在一起,让这个地方变得犹如菜市场般热闹非凡。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处在正中间的吴道德这批人了。大少的能力的确不凡,短短片刻,就招来了近百人,而且看这些人各持的兵器,刀枪剑棍,什么玩意都有。而且看这些人迥然的眼神,健硕的身形,大概至少都有那么两把刷子,非是鱼腩之辈。
尤其是紧贴在吴道德身后的四人。中间一个戴着副眼镜,女人般的长发,再加上有些颀长的身形,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那么股先锋文艺青年的气质。不过一把约莫两寸多长的锋利小刀在这人指间上下翻飞,灵巧得宛如活物一般。
他左侧是个身材非常瘦小的家伙,皮肤也有点黑。像个难民似的。不过这人的双眸精光四shè,双手十指纤长匀称,筋骨尽lù。而且如果定神细看,这人双足总是在以一种奇异的频率轻轻弹动,你似乎就会觉得这人好像随时会跳起来一样。
最右边的两个人长的非常相像。似乎是对孪生兄弟。一样的光头,一样的牛眼,四只巨掌也都是骨节粗大,浑然有力的样子。粗壮的双tuǐ撑起两人巨灵神般的身形,让人看了就不禁隐隐咂舌。
这两人的武器有些奇怪,说是锤子吧,却在顶上突出一个长枪般的枪头,那手柄也有半米来长。比寻常的锤柄要长上一些。而且一般锤都是一对,而这两人却是一人一个。一个握在左手,一个握在右手。
张子文刚一走出楼门,就瞧见了这番不俗的阵势。吴道德站在最前面,他的人围成一个半月形,其余的学生熙熙攘攘,把这片女生楼前的小空场都挤满了。
其余那些家伙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不过吴道德身后这四人倒让他有了点兴趣。微眯着双眼扫视了一下。一丝笑意自他嘴角偷偷溜了出来。
见他走了出来,吴道德冲背后挥了挥双手,他身后那些人的喧闹声渐渐低落了下去,连带着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也安静了下来。
见吴道德满脸高傲的神情。眼中轻蔑的目光,张子文轻轻摇了摇头,正要走上前去,忽然被夏雨从后面一把拉住了。
“真要上去?”女孩柳眉微蹙,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张子文很明白,夏雨这么问倒不是怕他敌不过这些人受伤什么的,而是再次想问这么对付吴道德,到底是否妥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夏雨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他身边。望着身边这个让她首次芳心深陷的男子,笑容忽然如鲜huā般绽开在她的脸上。张子文抿了抿嘴chún。轻笑着拧了拧女孩娇俏的鼻尖。
“张子文!你……你***快给老子滚过来!”如此公然卿卿我我的场景让吴道德勃然大怒,脸sè铁青的指着张子文大声喝骂道。张子文皱皱眉头,刚要转身,忽然一阵yīn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吴大少,你在学校里搞出这般阵势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五一八无人么?”
一缕笑意自张子文嘴角边溢出,他蹭了蹭鼻尖,对身边的夏雨轻笑道:“这几个没天良的hún蛋,还算有点义气。”
哪知夏雨却柳眉微皱,板着脸道:“慢腾腾的直到现在才来,他们也好意思。”
听了这话,张子文差点没笑死,他不禁开始为这几个家伙祈祷起来。
果然,寝室里其余三人从外围人群中挤了进来。来到张子文两人身边,看了看夏雨,夏天冲着张子文挤眉nòng眼地说道:“老张,让你来给我表妹赔罪,怎么搞出这么阵势来了,你还真不愧是麻烦的源泉诶。”
调侃我?你还是自求多幅吧。张子文心头暗笑,望着这小子并不答话。夏天正有些奇怪张子文怎么不说话,一旁夏雨突然猛的扯了他一把,差点把这表哥拉得一个趔趄。“我问你,你们怎么才来?”女孩满脸不悦的神sè。
夏天一阵愕然,好半响才纳闷地说道:“我们可是一得到消息就敢来了,一分钟都没停留,还怎么来晚了?”
“是啊是啊,”一旁的苏杭忙不胜地点头道,“我去超市买可乐的时候见到吴道德那家伙带着一大票人往这边过来,我估计很有可能和老张有关,都没来得及详细打听情况,就去教室把夏天他们叫出来了。公然跷课诶,那老师气得脸都青了。”
“我管你们是不是跷课!”夏雨很不耐烦地说道,“看看,这都围堵得水泄不通了你们才到,难道非要到打起来才算晚?”
这几个家伙张口结舌,互相大眼瞪小眼地说不出话来。就算他们事先想好了来这后的种种情况,大概也绝没有把夏大小姐的不爽计划在内。
好一会,苏杭挠了挠头,苦笑道:“我们几个虽然速度都还不错,但毕竟也不会飞吧。事先老张也没通知我们,我们哪知道他会突然惹到吴道德这家伙。”
“就是就是,”夏天赶紧接口道,“我们也是措手不及嘛。再说了表妹,反正你们这也还没开始。就算我们迟了点,但也算及时赶到了。”
“及时个鬼!”不知怎么夏雨的怒气更大了,柳眉倒竖瞪着夏天,直把这可怜的表哥瞪得冷汗都快流出来了。“你们如果早点,在半路上就可以把这些苍蝇给解决了,又怎么会让他们围到这里来?!难道你这对西瓜锤子是木头做的不成?!”
这回,夏天几人是彻底无语了,他们实在没想到夏雨对他们的要求。高到如此地步……商朝挪到张子文身边,低头悄声道:“嘿。老张,行啊,这么片刻之间,就把这火爆丫头给收复了,佩服佩服。”
张子文淡淡一笑,并不答话,不过他这话还是让耳尖的夏雨给听到了。女孩几步冲了过来。俏脸微红地咬牙说道:“商朝,你说什么呢?背后说人是不道德的,你不懂吗?”
“得,得。我有罪,我一边待着去。”商朝嬉笑着摊开双手,又退回了苏杭身边。
“你……”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夏雨又羞又气,刚想再追过去发发“雌威”,就被张子文一把拉住了手臂。
张子文把她拉到身边,轻轻捋了捋女孩额头略显凌luàn的秀发,轻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知道么?”
“噗哧!”夏雨一下被逗乐。白了张子文一眼,娇声道:“我又不是武则天。说的这么严重干什么。”这话让一旁的夏天听得腹诽不已,心说您这样还不算是武则天,那才有鬼了。
这边有说有笑,吴道德那边是越来越火大了。吴大少脸sè黑得堪比张飞,牙都快咬碎了。他身后那个左手拿锤的壮汉粗声道:“吴少,那几个小子明显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快发话吧,兄弟们一起上去灭了他们!”
听了他的话,吴道德回头火冒三丈地厉喝道:“老子当然知道那几个hún蛋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还用你说!”先前被张子文直接从窗户上扔下来,他顾及面子还没给这群手下说。
那个一头长发的家伙斜眼瞟着那壮汉不屑道:“雷云,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这儿好歹也是学校,真这么群殴的话,事后的麻烦倒无所谓,只是对吴少以后的名声可就大有损害了。”
吴道德强忍着怒气瞪了雷云一眼,说道:“小风说的不错,以后做事多动点脑子。”
其实这次吴道德招了这么多手下来,还是威慑的意图居多。虽然就算真的在学校里来场群殴,事后他也不会有多大事,但毕竟自诩为吴家这样的名门之后,名声和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更何况,他也有点担心如果做得太过火,事后就算发现新的人才,人家也不敢投入他的旗下了。
这时,那右手拿锤的壮汉说话了,“许风,我们兄弟做事一向直爽,哪像你那么huāhuā肠子。”
这许风根本懒得看他一眼,只顾望着自己手指间翻飞的小刀,语气轻忽地说道:“雷雨,让我教教你,现在这年代,做事永远是脑子重要,没脑子的人,注定要被淘汰。”
“你说什么?!”雷雨大怒,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吴道德这时不仅火大,更加头疼了。他这四个心腹手下,虽然一个个身手超凡,但就是常常不对盘,互相看不顺眼。
这大概就叫有什么用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他自己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连带找来的人也是这个德行了。
“女人才会吵架。”最左边那身形瘦小的家伙突然说话了。说完后他就立刻紧闭住了嘴,似乎多说一个字都觉得làng费口水似的。
“行了!都给我住嘴!”吴道德终于忍不住呵斥道。他神sè复杂的扫了四人一眼,略带无奈地说道,“你们几个消停点!现在可是……”
“喂!吴大少爷,你拉这么多人来这,难道是来表演话剧的不成?”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喊声,吴道德转回身一看,原来是夏天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苏杭。
吴道德脸立即yīn了下来,冷笑道:“你们两个少废话。给老子滚回去,这儿轮不到你们说话的份,让张子文那小子过来!难道他又想当缩头乌龟,如果真这样,那就过来从老子kù裆下爬过去。否则……”
“哈哈……”夏天怒极反笑,原本他就是被夏雨那宝贝表妹搞的太郁闷了,所以才过来想戏耍一下这世家大少,没想到居然被人直接指着鼻子说不够资格在这说话?
“老子爬你妈!”他大吼一声,手中的bāng球bāng宛若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飞旋而出,卷起一阵狂风直往吴道德扑去。那轰隆的巨响,狂猛的气势,登时让吴道德脸都白了。
“吴少小心!”那个左手持着古怪bāng球bāng的雷云一声暴喝。肩膀一扛将吴道德顶往一边,扬起左臂划出一个圆圈。锤头抡圆了直往疾若狂风的**āng砸去。
“当!”宛若千年古刹的巨钟轰然敲响,剧烈的撞击声震得四周围观的学生惊叫连连。雷云虽然手震得有点发麻,但心中仍有一丝得意,这样的情况下,他能一击命中极速旋转的bāng球bāng真身,确实可算非常难得了。
不过他才得意片刻,又一团金灿灿的光团闪电般往他xiōng口扑来。若是砸中,保证这家伙的后半生只能躺在chuáng上渡过了。雷云根本来不及闪躲了,他只得将自己的长长锤柄竖起,勉强偏转过右肩抵在柄后。
“咚!”这次和先前不同。只是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响。雷云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他哥哥雷雨急忙连退数步,左手用力撑在了他背后,这才止住了雷云的退势。雷云脸上一阵惨白,片刻之后才恢复正常。
夏天斜翘着嘴角望着吴道德一行人,目光中尽是嘲讽之sè。此番接手,高下立现。不但吴道德的脸sè犹如死了爹娘一般难看。他那群人数众多的手下也一个个鸦雀无声,全然没了先前喧嚣jī昂的气势。
长发的许风缓缓走到吴道德身边。手中翻飞的小刀快的几乎只剩下一圈虚影了。“我还以为你这只禽兽都已经发霉了诶,没想到还有人搞这些玩意。哈哈……”这家伙的笑声尖利刺耳,有点像个女人似的……
吴道德大喜,用力拍了拍许风的肩膀,这话对提升他们这方的士气确有莫大的帮助。夏天的身形渐渐静止了下来,微偏着头,静静地望着许风,双眸中的目光,已然犹如天山顶峰的冰雪,yīn冷刺骨。
张子文站在后面,看不到夏天的表情,所以他很奇怪这个一向脾气直爽的同伴居然对有人如此侮辱自己无动于衷。他转头望向身边的夏雨,惊讶地发现女孩居然好像也对许风这充满挑衅的话语也不在意的样子,而是神sè凝重的望着她表哥。
她大概感受到了张子文的目光,转过头来语带无奈地说道:“表哥发火了,这下这个娘娘腔的小子算是完蛋,我们就等着打120好了。”
“哦?不错,哈哈。”张子文大感有趣,他还真期待看看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家伙发起飙来是个什么样子,笑意满脸地回头望向夏天。
夏雨似乎对张子文如此幸灾乐祸有点不满,使劲拧了下张子文手臂,娇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表哥他好歹和你一个寝室。到时万一他收不住手把那个娘娘腔打死了,那也是个麻烦诶。”
“尘归尘,土归土,死就死了呗,”张子文一把逮住夏雨作怪的小手,轻轻摩挲着说道,“山姆大叔的子民有句话还是说得不错的,这世上有两件事是无法避免的,缴税和死亡。”
“没良心的家伙,上次我和表哥可都去帮手了的。”夏雨俏脸羞红,用力抽出了被张子文抓住的左手,捶了一下张子文道。
张子文耸耸肩,淡淡说道:“夏雨你这是关心则luàn。我虽没和夏天打过架,但我敢保证就算在如此暴怒的情况下,他照样能收发自如,说断了这家伙的右手食指,就绝不会伤到右脚大拇指上去。换了是你,也一样。”
夏雨愣了一下,不过张子文说的很对,她也只得轻声嘀咕几句,再度往场中望去。那许风见夏天这模样,得意地笑道:“怎么,被我说中,傻了?哈哈,都什么年代了,还拿把木棍,真是可笑!”
这做狗tuǐ子的比主人还要目中无人,张子文不得不有点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