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节弯月如钩美人娇

次日,张子文早上去南大上课读书,中午回沈琉璃的别墅跟寒青檬一块吃饭,吃过午饭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晚上有一场大战,而充沛的jīng力和良好的状态则时取胜的关键。3∴35686688按ctrl+d快速收藏"《》"晚餐张子文同学来到墨香林苑17号别墅,陪楚家三姐妹huā跟小丫头一块吃,算是幸福的苦恼。

晚上10点,张子文按照中午的相貌化好装,只身来到这次刺杀任务的地点——一家装修豪华的澡堂。这家澡堂,是毒蟒的产业,大多数时候都只对毒蟒内部成员开放。今天这里来了两个大哥级的人物:毒蟒老大张飞虎、军师智多星彭亮,当然,老大出场身后少不了一大群小弟。

浴池里,一大堆男人惬意地靠着池壁舒舒服服地泡着澡,一个角落里,张飞虎对身边的一个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说道:“老彭啊。你先洗着,我出去透口气,好长时间没来这里洗了,竟然有些不习惯。”说完,起身走出了浴室。

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便是毒蟒有名的军师智多星彭亮,听到张飞虎的声音,支吾了一句,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即把一块máo巾搭在脸上,头朝后仰,搁在水池边上。就他这样的态度,难怪张飞虎会对他心生顾忌了,看来这个智多星也只是虚有其表。

随着张飞虎的离开,接着又有几个人离开了,这些人都不是一起离开的,所以彭亮和其他人都没发觉,离开的都是张飞虎的心腹,而留下来的,就是在毒蟒里被称作亲彭派的家伙们。

张子文抬头看了一眼澡堂的招牌,闪亮的霓虹灯勾勒出一只大脚的形状,暗笑一声:“这个澡堂的广告也算是作到位了,还真是别具一格。”

张子文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拦住他,原来张飞虎早就带着自己的亲信离开这里了。按照张飞虎所说的方位,张子文推开了大澡堂的mén。

澡堂里的人还以为是刚才离开的兄弟回来了呢,也没加理会,可是透过阵阵水雾,他们发现这个人居然还穿着衣服,遂大声喝道:“是谁。”

张子文没有答话,tuǐ脚都没动,可是手里却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双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今天,他没有用抢用刀的打算,因为他觉得对付这样的人用那种东西太奢侈了。

见张子文一动不动,那些跟着彭亮嚣张惯了的打手、húnhún一个个骂骂咧咧地从水池里爬上来,气势汹汹地朝张子文所站的地方奔去。

“呃……”张子文一伸手,戴着手套的左手像鹰爪般抓住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手掌一使劲,那人的声音发出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他的喉咙已经完全被捏碎了,随着张子文一松手,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横在张子文脚下。

第一个还没有完全倒下的时候,第二个就已经扑了上来,张子文看也没看,左脚向前迈出半步,一拧腰,身子一侧,右手臂曲起,手肘如同一根火箭,又如同一颗炮弹,猛地砸向那人的脑袋,“喀喀喀”手肘结实地撞在了他的下巴上,由于速度过块力道过猛,他的颈椎被折断了,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然后就只见他头朝后仰倒下去,脖子被弯曲成一个恐怖的角度。

一口气干掉两个,让后面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惊骇地看着张子文,仿佛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洗洗干净再看,这还是人吗?一个照面就解决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一招毙命,看着刚才还活蹦luàn跳兄弟现在却躺在了地上,而且死状极其悲惨,后面的人一个个都楞在了那里。

此刻,由于澡堂mén被打开,冷空气钻了进来,浴室内已经可以很清楚得看见事物了。众人一触及张子文冷冰冰地目光,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尽管浴室里温暖如chūn。

“你是冲我来的?”彭亮排开众人,走到人群前面,虽然他显得很镇静,可是他那略微颤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见张子文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又说道:“我知道你是冲我来的。”彭亮努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用商量的口气朝张子文道:“我这条命,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放过他们。”

张子文眼睛一亮,这个彭亮也没有张飞虎说得那么不济嘛。不过,他可不打算放掉这些小húnhún,因为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能再犯一次。

见张子文依旧不出声,彭亮急得连脖子都红了:“加上我的家产。我把我的全部家产都送给你。只要你能放过他们,你是来杀我的,跟他们没关系。”

彭亮的厉声嘶吼在浴室里回dàng,也将他的一干兄弟们都给震醒,他们一醒悟过来,不禁纷纷劝道:“不行呀。亮哥,你不能死,嫂子还在家里等你。”

“是啊,亮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带你杀出去。”

“你待我们如亲兄弟,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丢下亮哥自己跑掉的。”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一语不发的人,可是在其他人恶狠狠的目光直视下,也嗫嚅了几句。

一大帮人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纷纷发誓不抛弃彭亮独身离开,可是这情景却让张子文感到好笑,难道他们都不懂得什么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也许……可张子文作为一个杀手,是永远不会明白他们这种兄弟间的热血情谊的。

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张子文唯一坚守的行事准则。不过显然不止张子文一个人这么想。

“闭嘴。”彭亮大喝一声,缓缓地凝视了一圈身边的兄弟,沉声道:“大家都别意气用事,我知道自己的处境,就算今天活着逃了出去,以后也是一个死。可是你们跟我不同,你们都还年轻,机会多得是。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彭哥一句话:千万别对任何一个人太过忠心。”说到最后一句话,彭亮几乎快要流下泪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纵是张子文再铁石心肠却也不免有了些许感动。

不等旁边的人说话,彭亮径直走到张子文跟前,垂下头低声道:“我不让你难做,就当是帮兄弟一把,我死了也会安心一点。”语毕,一脸企盼看着张子文。可是,他失望了,张子文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

此时诺大一个浴室安静地掉根针恐怕都能听得清楚。半晌,张子文出声了,声音比起平时来虽温和了许多,可是依然冰冷决绝地像一柄千斤大锤敲击在彭亮及其他人的心上:“两分钟给你们写遗嘱。”

彭亮楞住了,似乎没料到张子文会如此绝情,可是转念一想,不绝情?不绝情还能当杀手么?苦笑一声,怆然道:“不。抱歉了,既然你不愿意放过他们,那彭某这条命,你还是靠实力来拿吧。”

话音刚落,彭亮已经出手了,一记右勾拳夹杂着一股劲风朝张子文mén面击去,同时,彭亮身后的两个小弟也冲了上来,一个攻向他的右边,一个攻他下盘。看到彭亮出手,张子文眼睛稍稍一眯——这个姓彭的居然也会格斗?。

可是,你这种程度,还不够做对手。

就在彭亮如风的勾拳快要打中张子文时,张子文迅速地伸出左臂一格,架住了彭亮的拳头,时机竟是恰倒好处。

接着,张子文身体微侧,硬生生地朝彭亮撞了过去,像一座大山一气将彭亮撞出好远,而且落地时张子文刚好用膝盖顶在了彭亮的xiōng口,格住他拳头的手臂按住了他的脑袋,在彭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双手突然发力猛的一扭,就像扭阀mén一样将彭亮的头给绞断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而在彭亮身后的那两个家伙却一下子冲过了头,他们哪里会料到,张子文竟然会不顾一切地冲进人群里。

现在,张子文就是在一大群人里,忽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杀了他。给彭哥报仇。”接着便是呼喝声、叫骂声不断,听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仗呢。

可是他们这样的乌合之众又怎么会是张子文这种级别的杀手的对手。首发张子文在人群中来往穿梭,竟然连脚都不用出,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砍瓜切菜般干净利落。

少有的几个接了一招没被杀,却是张子文要同时应付两个人,可是也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么是脱臼,要么便是骨折,不过,他们很快也都步了其他躺在地上兄弟的后尘,魂归故里了。

原本吵闹地浴室逐渐安静下来,最后,终于连一个求饶声都没有了,张子文张开耳朵仔细听了听,感觉不放心,又一个个将这些尸体都踢进了浴池中,等了大约5分钟,确定没有一个活口后,才拍拍手,轻声道:“你们,本来是有两分钟时间写遗嘱的。”

走出澡堂,张子文按照约定给张飞虎发了个任务完成的信号,瞥了一眼那个挂得高高的霓虹灯‘脚’,消失在忽明忽暗的路灯灯光下。

张子文离开不久,澡堂突然燃烧起来,在秋夜的干燥和微风的催化下不一会儿就已经是火光冲天了。

彭亮死去的第二天,张飞虎为他举行了毒蟒帮社有史以来最大的葬礼,打听到这一消息的张子文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彭亮曾有兄弟说过他还有个妻子,心中一动,想到葬礼上去看看,遂换上一身黑sè西服,将身上的伪装尽数除去,他想,如果在面对死人的时候再乔装打扮是对死人的不尊重。

天yīn沉沉的,乌云厚重的仿佛要压下来,空气闷热,让人的呼吸都很困难。

张子文不紧不慢地来到举行葬礼的大型公墓里,瞧见一大群人正面对着一块墓碑站好,个个身着黑衣黑kù,有的还身披麻衣,手臂上还缠着袖章,神sè恭谨肃穆,排头的两人一个正是毒蟒帮社的老大张飞虎,另一个则是脸上méng了黑纱的nv人,虽然隔得远了看不太清楚,可是那黑sè长裙下曼妙的身段还是展lù无疑,想来这便是彭亮的遗孀舒莹莹了。

根据组织发来的资料显示,这个舒莹莹以前只是一个不出名的演员,后来迫于生计,来毒蟒帮社演出,被张飞虎看上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却嫁给了彭亮,只是嫁人后的舒莹莹闭mén不出一心在家里相夫教子,再也没有上过舞台。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张子文脑中飞快的思考着,却理不出个头绪来,又一想,别人的事情我管他作什么,自己的都还没nòng清楚,苦笑着摇摇头,朝人群走去。

尽管上次与张飞虎见面只不过稍微化了一下妆,可是张子文敢肯定他现在绝对认不出自己,何况他现在还戴了一副宽大的墨镜,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张子文还是悄悄地溜到人群最末尾站好,刚刚站定,前面一个穿着黑sè西装的扭过头来,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地迟到。

张子文的心脏一缩,却发现那人又转过头去了,才微微出了一口气,联想起昨天一大群人拼死也要护着彭亮离开,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彭亮看来还是有些人缘啊。”

听着牧师的祈祷,张子文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静静注视着不远处彭亮的墓碑,张子文禁不住想: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不过很块,他就回过神来,作为一个兼职杀手,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葬礼的。哪怕是害死自己的人举办的葬礼,他敢肯定的说,也不会有。

忽然间,张子文想起了一句词:枯藤老树昏鸦,也许,自己应该被葬在那样的地方才是合情合理的,然后……应该有一两个人在每年自己的忌日来瞧上一眼,或许,也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也说不定。

不知道,小师妹会不会去……

张子文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想起她来?难道……张子文不敢再想下去,可是那张巧笑嫣然的美丽脸庞在他脑海里时隐时现,就连闭上眼睛,那个身影也会继续出现,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

子文在心中暗喝一声,硬生生地将小师妹清丽稚嫩的影子排出脑外,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要想忘掉那张脸恐怕还得huā上许多工夫,或许……是一辈子?

张子文不敢再胡思luàn想了,强自将心神转移到葬礼上来。见葬礼已经结束,人群开始散开离去,张子文也跟在人流最末,不过是亦步亦趋,在路过一株大树的时候闪身藏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舒莹莹没有走,张飞虎也留了下来。现在他离坟墓的距离倒近了不少,加上此刻墓地里又安静得出奇,能够很清楚的听清楚他们的讲话。

“阿亮是我的好兄弟,他死了,我也很伤心……”

“张哥,阿亮命苦,你一定要帮忙找出凶手啊。呜……”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多保重身体,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好了……”

正当张子文凝神仔细听他们谈话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kù子,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约五、六岁大的小nv孩,这小nv孩生得清清爽爽的,头顶上扎了两根小辫子,粉嘟嘟的脸蛋仿佛瓷娃娃一般可爱,奇怪的是这小家伙也穿着一套黑sè的衣kù并且披了一身麻衣。此刻她正轻轻拽着张子文的kù管,仰起小脸疑huò地看着他。

张子文心中一动,半蹲下来,mōmō她柔软的头发,微笑道:“小家伙,你是谁呀?”

似乎非常不满张子文对她的称呼,小nv孩皱起两道浅浅的眉máo,腮帮子鼓鼓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张子文,小拳头朝他挥了挥,嚷道:“我不叫小家伙,我的名字叫宁儿。”

听到小家伙的争辩,张子文哑然失笑,顺着她的意思道:“好好,我知道了,宁儿对吧?你妈妈呢?”

“那儿,”宁儿抬起小手朝舒莹莹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小宁儿偏着脑袋问道,模样可爱至极。

“呵呵,我不认识你妈妈,不过我认识你爸爸。”张子文笑道,看宁儿可爱,一把将她抱起来,宁儿倒也不认生,任张子文把自己抱在怀里,只是疑huò道:“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嗯?”张子文楞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你爸爸都只见过我一面,你又怎么会见过我。小丫头鬼机灵的,”说着,用曲起的食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问道,“说吧,找叔叔干什么?”张子文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张飞虎已经跟舒莹莹道别离开。

听见张子文如此一说,宁儿竟羞红了脸,低声道:“妈妈要跟大伯说话,让我过来玩,我一来,就看到叔叔你了呀。”

张子文微笑着摇摇头,心道彭亮这个nv儿还真可爱,可是转念一想,宁儿也tǐng可怜的,这么小就失去了爸爸,现在看来她还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以后nòng懂了还不知道会多伤心呢。不过尽管如此,张子文却丝毫不为自己杀了彭亮感到羞愧,因为即使不是他,张飞虎也会请其他杀手的。

也许是见张子文一脸的亲切,也许是觉得张子文是爸爸的朋友,宁儿竟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把张子文的墨镜摘掉了,这下倒把张子文给nòng呆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惊得他差点连下巴都给吓掉了。

“叔叔,你好帅啊。”宁儿一手还握着墨镜,一只手却已经攀上了张子文的脸,冰凉的手指触碰着张子文的皮肤,不过他这个时候却没什么感觉,完全被小宁儿的话给惊呆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

张子文还在思考要不要把这个小nv孩放下,身后却传来一声斥责:“宁儿快下来。”声音清脆悦耳,正是彭亮的遗孀——舒莹莹。

宁儿一听见声音,吓得连忙将手放下来,又将墨镜塞到张子文手中,哧溜一下从张子文身上滑了下来,循声跑过去,到了舒莹莹身边,抓着妈妈的裙子撒娇:“妈妈,妈妈。”见此情景,张子文不禁摇头苦笑,向舒莹莹走去。

“抱歉,小nv太顽皮了。”舒莹莹歉声说道。

“不碍事,宁儿很可爱,有这样一个nv儿是您的福气,彭夫人。”张子文也恭声道。

“哎,孩子他爸都不在了,还谈什么福气,”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忧伤,虽然不像别的nv人一样哭天哭地,却比她们都显得真实,顿了一下,似是觉得在外人面前显lù这样的感情不好,遂问道:“您是他这段时间才认识的吧?”

“对,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难怪,我都没见过您呢。”

张子文心中暗道:“看来彭亮对他老婆倒是很倚重,什么朋友都要让她见上一面。”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含糊道:“我才从国外回来不久,也是刚认识彭先生。”

“噢,这样啊。如此就多谢您今天的到来了,相信孩子他爸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说完,舒莹莹朝张子文鞠了一躬。

张子文也稍稍欠身,道:“请节哀。”看到不远处还有几个保镖模样的大汉正在向这边观望,告别道:“夫人请回吧,保重身体要紧,”又蹲下身,mō着宁儿的头,“你可要听妈妈的话,乖乖的哟。”看宁儿重重地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看着张子文渐渐消失的背影,舒莹莹的眼睛一阵失神。

“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是谁呢?”舒莹莹暗自问自己,可是她能肯定的说,他跟彭亮绝对不是好朋友。

为了搞破坏,让临安的黑虎帮、铁鹰帮、毒蟒帮、猫眼帮等地下组织火拼起来,张子文才会乐意挤出很少的时间来。唉,主要是身边美人太多了,张子文同学忙的一塌糊涂的,而且更无奈的是,美人之间并非是和睦相处滴。

由于不是太正规的宴会,所以张子文没有刻意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穿得有些随意,不过对他来说随意的意思就是穿西装不打领带罢了。张子文今天穿了一套黑sè的休闲西装,衣服边上镶有一圈金边,使得原本死气呆板的黑sè衣服顿时显得华丽高贵,他没有车,只好步行前往,也当是散步吧。

来到毒蟒帮老大的家,张子文发现晚宴居然已经开始了,别墅mén口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车辆,不过最差的也都是奔驰、宝马之类了,别墅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张子文心道:看来这张家,还真是有些来头啊。

瞧了一眼mén牌号:xx区58号。咦?怎么感觉像在哪里见过?张子文有点犯mí糊,不过并没有多想,径直走进大mén。

看到张子文不俗的打扮穿着,接待客人的管家忙不迭地将张子文引到大厅里去,对管家道了声谢。张子文同学居心叵测的,一下子就找上了张飞虎的宝贝nv儿张倩,很温和的聊起天来,张子文伪装之后俊秀不缺,斯文优雅,是nv孩眼中的白马王子。

过了一会儿,张飞虎就下了楼,朝宝贝nv儿这边走来,张飞虎也看到了张子文——像他这样的人,不被人注意太难了。不过没有nv儿的引见,也不好贸然上前搭话,却隐约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朝另一名少nv道:“yù婷,你爸爸妈妈在那边找你呢。”

原本就羞得想马上离开的yù婷一听,忙朝张飞虎所指的方向跑过去,经过张子文身边的时候可能觉得用跑的不妥,遂放慢了速度快步走过去,一双手放在身前绞着,头低低的,眼角却不自禁的朝张子文瞟过去,谁知道却被张子文瞧见了,朝她微微一笑,顿时yù婷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逃出客厅。

见此情景,张倩也不恼,只是向张子文做了个鬼脸,却被张飞虎拍了拍肩膀:“宝贝啊,这个帅小伙是谁?也不给爸爸介绍介绍?”言语间颇有一番调侃的意味。

“噢。我都忘记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爸爸,毒蟒帮社的老大……哎哟,干嘛打我头。会变笨的哎。”张飞虎nv儿一手捂着脑袋,一边嗔怪道。

这张飞虎虽然身处黑道,可是对外却是极不愿意人家提起他的黑道老大的身份,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董事长这个称呼,刚才听自己nv儿如此向外人介绍自己,自然是不客气地在nv儿头上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暴栗。

然对张飞虎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感到不满,可是却也束手无策的nv儿朝张子文一指:“呐,他叫张子文。”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

接下来自然是张子文上前“很高兴认识您,对您仰慕已久”一番,而张飞虎也公式化的称赞张子文为“小伙子很有jīng神,年轻有为”了。

如此虚与委蛇一番,张飞虎也告别了两人,到别处去问候其他客人了,他现在是东家,这些礼数却是一点也不能马虎。而张子文心里却是在纳闷不已:“毒蟒帮社才死了军师,张飞虎就办宴会,难道是庆功?”

显然张飞虎不会这么白痴,不过他这此举办宴会虽然不是庆功,而是为了安抚毒蟒帮里其他成员,任谁都会猜到彭亮的死与张飞虎有关,可是碍于张飞虎的身份又不好说,何况也没有证据表明是他下的手。

张子文看到张飞虎与毒蟒帮里的‘老人’一个个谈笑风声,心中也暗自佩服不已——这打一bāng子再给跟萝卜的做法,的确很实用。

想通了这一层后,张子文开始觉得这个宴会有些无聊了,其实嘛,哪个宴会不无聊的?除非你是sè狼,而且在宴会上遇到了sènv。

张子文不是sè狼,可是今天却遇上sènv了,要是像yù婷这样的美少nv偶尔来一个也还不错,可以调节一下情绪,可是连走路都不大稳当的欧巴桑也来的话,张子文就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跟张飞虎告了声罪,张子文便先行离开了。张子文一个人在路上慢慢走着,体会着这难得的一刻,心情居然是出奇的平静安详。回想自己自离开武当山之后遇到的种种,却隐隐感到一丝困huò: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越来越多的问题在张子文心中冒了出来,可是他却没有一个可以解答的,也许,这就是成长的烦恼?

张子文心中一动,停下来思索了一阵,居然又返身朝张飞虎的别墅奔去。再一次来到张家别墅,张子文此刻却换上了一副冷漠深沉的表情,而且他并没有从大mén进去,而是在一处被大树遮住的yīn影里翻上了别墅的大院墙头。

子文轻轻地落在地上,却瞥见一个黑影迅速朝自己扑来,张子文目力极好,在这漆黑的夜里也认出这个黑影赫然便是张家的一名保镖。

见张子文一动不动,保镖一手持抢,一手朝张子文按去,却不料张子文突然发难,头一偏,避开指着脑袋的手枪,右tuǐ闪电般地飞起,一脚踹在保镖的下巴上,顿时保镖还没nòng明白怎么回事,就昏死过去,张子文跨到保镖的身上,捉住头运劲一扭,保镖就由昏死变成了真死。

将保镖的尸体拖到一个角落放好,张子文捡起他的手枪,仔细且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朝别墅里一间没有亮光的房间潜去。

张家别墅,宴会结束不久。

张飞虎正在组织人收拾东西,却被一名心腹手下拉到一边,如果大家还有印象,应该还记得当初张子文在见张飞虎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黑衣人在一边偷偷地观察他,这名心腹手下,就是那个黑衣人,不过这次他没将自己的头脸都包起来,不过还是穿的一身黑。这张家,对衣服还真挑剔,现在又来一个爱极了黑sè的家伙。

黑衣人低声道:“我今天好象见到千先生了。”在说千先生四个字的时候,神sè竟是说不出的慌张。

“噢?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还在香港?”张飞虎自然不太相信,按理说一个杀手完成了任务应该会离开事发当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啊。千先生才完成任务不久,现在应该逃得远远的了吧?可是他对这个下属的观察及追踪术却是极为相信,一时间倒犯上了mí糊。

见自己老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黑衣人急了:“绝对是他。我拿人头担保。”顿了一下,黑衣人又斩钉截铁的说道:“上次他是经过化装的,这次有没有不知道,不过他们绝对是同一个人。”

听他的口气似乎不容自己置疑,张飞虎沉声问道:“是谁?”

“张子文。”

“什么?。”张飞虎差点被吓得跳起来,不过旁边过来了一个人又让他硬将自己的惊讶留在了心里没有表lù出来——他的nv儿。

“爸爸,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nv儿用小手夸张地拍拍xiōng脯,嗔道。

“没,没什么,我有点事要跟黑衣商量,你快点睡觉吧。”张飞虎尽量压制心中的惊骇,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对nv儿道。说完朝她挥挥手,适宜她快点上楼。

“嗯。晚安,爸爸。”nv儿似乎还没从张子文地mí人神采中恢复,也没发现张飞虎的异样,一蹦一跳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晚安。”张飞虎朝nv儿的房间喊道,手里却捏住了黑衣人的衣袖,大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个张子文到底是不是传闻中的杀手高手千先生。因为这个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哦不,准确的说是对他的nv儿来说太重要了。

没有谁会将自己心爱的nv儿托付给一个满手鲜血的杀手的。这不明摆着把nv儿往火坑里推嘛。张飞虎越想越急,想起刚见到张子文的时候自己也有一种似乎在哪见过的样子,竟然拉住黑衣人一路跑到书房。

飞虎一下推开mén,习惯xìng地打开灯,转身望向他平时坐的那张大转椅的时候,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楞在那里,害得走在他后面的黑衣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张飞虎宽阔的背上,心中正奇怪老大怎么停下来的黑衣人探出头一看,也呆住了,张大的嘴巴仿佛可以塞得下一个大苹果了。

姜还是老的辣,张飞虎只是楞了一下,随即艰难地笑了一下,尴尬道:

“晚上好。张……呃,张先生。”没错,那个一脸懒洋洋微笑地靠在转椅上还把两条tuǐjiāo叉翘到书桌上的年轻人,不正是离开不久的张子文?

“两位晚上好。”张子文极其优雅地颔首道。不过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可就没那么绅士了,两条tuǐ自然是不能动的,这样搁在桌子上舒服得很,左手端的是一杯香味纯正的葡萄酒,右手嘛。却是拿着一个足以令mén口两人魂飞魄散的东西——手枪。

原来张子文潜进来的这间没灯光的房间,恰好便是张飞虎的书房,张子文见这里没什么人来,遂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等张飞虎的到来,时间长了感觉有些无聊,张子文又mō黑找到了一瓶藏起来的葡萄酒,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等张飞虎来找他。

现在张飞虎找到他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做?张子文对那个办法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之所以会想到这个方面,完全是靠情报给他的一点提醒与自己刹那间的灵感想出来的。思考再三,张子文暗自一咬牙:赌了。

“两位,是不是把mén关一下?”张子文指着张飞虎地手枪轻轻摆了摆,吓得两人赶紧回身把mén关好。

看着两人略带疑huò地表情,张子文轻声慢语道:“不用问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本名张子文,外号……千先生。”张子文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两人旁边,虽然眼睛时不时地到处luàn瞟——进书房这么久,还没好好看过呢。可是手中的抢却一刻也没离开张飞虎的脑袋。

听张子文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张飞虎庆幸黑衣人猜中了的同时,也暗自为nv儿担心,nv儿啊。这次你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了。

见张飞虎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张子文又道:“你们还是叫我张子文吧。”

“张……呃,张先生,不知道这么晚了,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张子文这个称呼已经到了嘴边上,可是张飞虎还是换成了先生,他心中也的确有这个疑huò:自己不是已经付了钱了,怎么还来找我?

张子文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彭亮的命值不少钱吧。”彭亮这个词一出,张飞虎就已经认定张子文是想来再搭上一耙,可是接吓来一句话却吓得他差点连kù子都niào湿了,“那么你这条命值多少呢?”

“呵呵,”张飞虎强自笑道,“张先生说笑了,区区在下的一条小命又怎么会入得了您的法眼呢。”

“不不不,张董事长的命可是很值钱的,”张子文每吐出一个字,张飞虎的ròu就抖一下,“至少……”张子文停了下来,盯着张飞虎猛瞧,瞧得他心里直发máo,“也应该值半个彭亮吧。”张子文微笑道,戏谑的目光在张飞虎身上转来转去。

张飞虎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猫耍nòng的老鼠一般,看着危险临近却一点力也使不上,忽然,干脆将心一横,梗着脖子恨声道:“张先生开个价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防过在下?”

“哈哈,好。张先生果然快人快语,不愧是毒蟒帮的老大。”张子文仰头一笑,站到张飞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飞虎,一字一顿道:“我要毒蟒。”

“什……什么?”张飞虎终于经受不住,被张子文吓倒在地。好半天,才恢复过来,颤声道:“张先生,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罢。难道,真的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看着张飞虎窝囊的样子,张子文心想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不过现在话已出口,就是一滩烂泥,也得把它给糊上,轻笑道:“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待在自己的位子上,我也不会干涉毒蟒帮里的事物,嗯,我的意思是,你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做些事情就可以了,当然,这些事绝对是你力所能及的。”

“嗯,嗯?”张飞虎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张子文:“就这样?帮您做点事,还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也不用离开毒蟒帮?”每问一个问题,张子文就点一下头。

这下张飞虎真的呆住了,恐怕今天是张飞虎一生中被吓呆住次数最多的一天了,他jī动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您说的是真的吗?那毒蟒帮岂不是又回来了?毒蟒帮集团又是原来的集团了?”似是在问张子文,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毒蟒帮的老大了。”张子文盯着张飞虎的眼睛,冷声道。

张飞虎是什么人,当然明白张子文的意思了,忙不迭道:“我知道,我知道的,谢谢老大。谢谢。”张飞虎差点都要给张子文磕头了,毒蟒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与其将他赶出毒蟒帮,还不如杀了他。

“别。我不习惯这个称呼,我只要你知道咱们现在的关系就行了,至于称呼嘛。还是叫我张子文吧。我不太想让外人知道。”张子文对张飞虎说着,视线却瞟向了黑衣人,那黑衣人也是相当聪明,猛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张子文看了看两人,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一抛,将手枪扔给了黑衣人。黑衣人手忙脚luàn的接过枪,却不知道怎么办,倒不是他不会玩枪,正相反,他的枪法好得出奇,他只是不知道张子文为什么把枪扔给他。

看着黑衣人的样子,张子文自信的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没让我失望,也请你们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说完,张子文伸出左手,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顿时一颗颗子弹掉落下来,溅了一地。

金黄sè的子弹反shè出刺眼的光芒,照得张飞虎与黑衣人一阵失神,忽然听见窗户被掀开,一道微风吹过,张子文已经消失不见,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离开了张家别墅、准备回酒店的张子文突然对着夜空发出一句感慨:

“哇,原来今天的月亮这么圆的啊。”

【快变烤龙了,暴热,酷热,杭州要龙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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