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女人淡淡的看着张文:“大河人还是韩国人?”
“上国人⒌原创首发]”
“你怎么知道我要跳水自杀?难道我不能到这里来看看风景?”
没有想到女人突然说中文,普通话里带着一点点港台味。
“因为……因为这不是个看风景的时间。”
“那就算我是要跳江,你找个阻止我的理由出来?”女人的中文不是很熟练,虽然语气故意装作粗俗,可用词间却显得很有教养。
“理由……这河水肯定很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跳下去不好。”张文只是不想看着人自杀,可没有什么真正理由,充满间实话实说了。女人笑起来,瞬间妩媚的风情充满整个夜空。
“这理由不错。不过我站这里只是为了抽根烟。”
张文呵呵的笑笑,转身准备离开,女人又把烟递了过来。张文想拒绝,可看着女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又抽了一口,这次好多了。女人也跟着吸一口,吐着烟圈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也是看风景吧。”
张文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肚突然不争气的叫起来。从吃早饭到现在应该有十六七个小时了。尴尬的笑着,张文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情况。女人一直静静的听着,这让张文感到非常的舒服,非常的……温馨,虽然还下着雨。
等张文说完,女扔掉烟头,说句我请你吃饭。转身就走。张文一时没有理会清楚,却发现路边竟然一直挺着一辆跑车。
女人走到车旁打开门等着,张文根本没有多想就跟了过去。这是两什么车张文不认识,只看到车前端镶着一个像盾牌的图案。上面好像还有匹马。坐进车的时候,张文有点后悔,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被骗,可等车发动,张文后悔。
这个时间,路上已经很少有人。这辆不知品牌的车显然不错,从引擎的轰鸣声和转弯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而且女人技术似乎也不错,轻松间。张文发现速度表到了80迈,而且还在继续加速中。
下意识的,张文扣上安全带,看看飞速后退的路灯。张文又抓住了门框上的扶手。
女人看着张文笑起来。她的笑真的很妩媚,这种笑让张文不好意思的放开手。突然的一个急转弯却让张文靠向女人,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那高高挺起的胸部,还有插在中间的烟盒上,张文闻到一种幽香。
女人仿佛很喜欢这种接触。突然又是两个急转,张文接连两次又靠了上去。尴尬的笑笑,张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抓住扶手。突然间车却停了下来。这是一家酒吧。过了供应晚餐的时间,现在甚至连小吃都没有了。
女人用马来语跟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又看向张文。张文拿着酒单看了好久,指着后一项不好意思的说。“我要牛nǎi。”
服务员像欣赏怪物一样看着张文,女人挥挥手让服务员离开。酒吧里没有几个人,优雅的音乐若有若无。一张不大的小桌,两人坐得很近。女人身上的幽香混合着音乐,隐约之间让张文放松下来。
不一会服务员端上酒水,一杯牛nǎi放在张文面前,一瓶就放在女人手边。为女人斟上一杯,服务员退了下去。女人端起酒杯跟张文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张文喝了一小口牛nǎi,想着如果加点糖就好了。
女人倒满酒又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下去。从女人嘴里呼出的空气传到张文身边,酒jīng的味道混合着身上的香气,刺激着张文的神经。张文身体往前倾,女人也靠了过来。
两人的嘴唇仿佛是贴在一起,很长时间都没有分开,两人的舌头在嘴里纠缠,直到两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当嘴唇分开的时候,女人调皮的又摩擦了两下。
“你的手可不老实。”女人俯在张文耳边小声说着,其实她的手也放在张文裤里面。张文想把手拿开,女人用一只手按住张文。吊带滑落下来,一只酥胸暴露在空气中。张文想扶起吊带,女人又一次用手阻止张文,脸上露出诱惑的媚笑。
“好看吗?”女人声音不小,坐在不远处的几位红男绿女都往这边看。张文脸红起来,在刚的热吻中,女人渡过了大大的一口酒,也许是酒jīng的刺激,也许是女人的诱惑。张文突然底下头,在那诱人的上轻吮起来。在嘴里,慢慢树立起来,张文有伸手慢慢把玩。
女人娇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推开张文,摇摇晃晃的走到酒吧中间的舞台上,迎合着音乐扭动起来。配合着女人,音乐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
红火sè的晚装配合着暴露出来的诱惑,加上女人完美的曲线通过大幅度的扭动带来的xìng感,女人时而娇笑,如同xìng感熟,女,时而温情浅笑,如同纯情少女。眼光时而扫过底下,让每个人都觉得正在诱惑自己;时而又望着空中,眼sè清纯仿佛正在祈求什么。变幻莫测的神情吸引了酒吧里的每个人。
女人越跳越投入,背景音乐也在不经意间慢慢变得热烈起来,从开始的爵士乐,变成了节奏明的电打击乐。随着节奏的变化,女人跳舞的节奏也是越来越,舞动的幅度变化的大,开始不过扭腰摆胯,后来变成了如同疯狂的摇摆。
酒吧里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坐在舞台底下的人跟着音乐一起摇摆,有人拥着同伴一起摇曳。可张文却开始感到酒jīng的威力,头昏眼花起来。几次努力让自己清醒却没有成功,后张文的头慢慢沉下来,在与桌接触的瞬间,张文看到舞台上那簇大红的火焰。正慢慢落向地面。
红衣,美女,佳肴,飙车……用这些词造句?拥着红衣美女飙车吃佳肴。要不就是美女脱下红衣飙车来敲锣打鼓。两句都不错的。
等等,跟锣鼓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吵?一位红衣美女拿着一对棒槌上下翻飞,咚咚的雷着一面巨大的皮鼓,低下数十为美女光着膀各自敲着挂在腰间的小鼓。美女?光膀?怎么看起来像是扭秧歌?张文揉揉眼睛往前走几步,想看清楚眼前难以置信的景象。
“阿拉桑!”突然所有的人一起大喊。张文被吓得一跳,然后……然后从椅滚到地上。所有的光着膀的美女都消失了,眼前却是一张巨大的脸。
“你一定就是张文了。我是公司派来迎接你的。”张文揉揉脑袋,在机场长椅上睡着了。脖疼。揉着揉着,张文回忆起昨晚见到的红衣女人,那是真的吗?为什么自己会睡在机场?自己究竟有没有到酒吧?如果去了又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你辛苦了,昨天我来接你,一直等到后一个人出来都没有发现你。所以回家了,请你千万原谅啊!”
阿拉桑是典型的东南亚当地人样,个不高,黑黑瘦瘦的非常干练。一口普通话非常流利。无论在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是个乐观的人,也非常容易跟陌生人打交到。短短的机场内的一段路。一直热情的张文说话,很得到张文的好感。
“今天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城市的风景。晚上的飞机。你看这安排怎么样?”
张文一时没有听明白,“晚上就坐飞机回去?我还没有到你们公司办事呢。”
“哦!我是说晚上的飞机去公司。你看这就是我找的车。”
原来这家公司不在大马首都啊!张文发现自己竟然对工作上的事情完全一窍不通。
“我……被抢了……合同在旅行包里。”张文把自己被抢劫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阿拉桑一直点头微笑,好像如果不笑就听不进话一样。
“我知道,jǐng官都跟我说了。没有问题,合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都一样。”
不一样,至少在国内,如果有外国生意伙伴来谈生意,作为东道主是绝对不会用“麻木”来迎接客人的。至少是奔驰,就算再节省也要大众行。可阿拉桑为张文准备的,就是当地称为“嘟嘟”的三轮摩托车。
跟国内的三轮摩托车不同的是,这种“嘟嘟”是有正式牌照和统一形象的。黄sè的顶棚和车身,红的后座,满街都是这种非常显眼的“嘟嘟”跑来跑去。
“这辆车今天我们包了。”阿拉桑得意的说着,就好像不是普通的“嘟嘟”,而是一辆专门豪华、奢侈、气派的顶级……三轮摩托车。
“车不错。”张文言不由衷,一只脚刚放到车上,看见不远街角处的一个人却动不了。阿拉桑笑着嘴里催促张文赶紧上车,眼角往张文看得人瞟一眼,大笑起来。
街角放着一辆三辆车。后面车斗里架着一个小锅台,一锅热水旁边放着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米粉。米粉在热水锅里过一下,放到碗里加上一勺温温的酸汤,一点辣椒末递了过来。张文学着阿拉桑的样搅拌一下,然后从挂在车龙头上的几个袋里加了一些青菜。
“喜欢就多加点。这豌豆芽好吃。”阿拉桑往碗里加了不少豆芽,在酸汤里滚一下吃一口,又从袋里夹了一把放进碗里。
“加这么多老板同意?”这大马用的一次xìng碗都不大,阿拉桑一把豆芽,比碗里的米粉要多的多。张文三口两口吃完自己一碗。
“再来一碗?”阿拉桑跟着张文后面又加一碗,自己动手又从汤锅里加了勺酸汤。过瘾啊,张文把后一根米粉吸进嘴里。这米粉酸酸辣辣的非常开胃,米粉比国内的要硬点,也jīng道,汤是淡淡的红,酸的不像是醋味。像是某种东西发酵后发出的味道。
“行了。先吃这么多。等会我带你好好在这里玩玩,吃点我们这里的特产。”
张文砸吧着嘴,其实这米粉就很不错,特别是对两天没有好好吃饭的人。“嘟嘟”在这城市确实是合适的交通工具。并不是说如果坐奔驰就有sh身份,而是这种慢慢的三轮摩托能让一位游客欣赏到这座城市的美丽。
也许因为靠近海洋,每晚的雨水都会清洗一次这座城市,无论是路边的树叶还是房顶,都会变得一干二净。加上sè彩明的装饰,整座城市仿佛童话里的世界。这跟张文一直呆着的落雪市,形成了鲜明对比。
“能不能找个地方买点东西?等国内寄了钱来我再还你?”张文看看身上还是有点湿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说着。没有洗口,嘴里的怪味也让他不舒服。阿拉桑拍拍头说我怎么忘了,对司机说了几句马来语,“嘟嘟”立刻在路边停下来。
先在一家小店买了点rì用品。张文提溜着找了卫生间洗口,等出来发现阿拉桑已经买了不少衣服。大花的衬衣配上雪白的长裤,甚至还有一包没有开封的内裤。
“我忘了,你是本公司的客人,公司专门有接待费。这都是不用还的。”阿拉桑递过去衣服的时候眼睛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张文却没有注意,拿起衣服又跑回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张文想起一个问题。
“你是说给我买的东西都是你公司付账?不用我付钱?”
“……”
“那多买几件,有好东西也不要给公司省钱。好都要两份。一份给你。”
在家里张文就一直没有为公司省钱的习惯。一个勤杂工也没有能花公费的机会,再说在国内什么东西都由女孩们准备好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可想着刚阿拉桑的眼神,张文想起这世界上的人都一样。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好啊!这点钱你先拿着,我再过去看看。”阿拉桑笑着往张文手里塞点花花绿绿的钞票,转身又跑进旁边一家大商场。研究研究手里的钞票,张文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大马的物价应该是多少。走出小店胡乱看看,这城市真有特sè啊。
出了店门就是一条河,河不宽,可是水流很急,让张文想起昨晚听到的流水声。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张文胡乱逛着到了河边,发现河里竟然挤满了小船。
这种小船像独木舟,只能坐一个人。可是河里的每艘船上都装满了东西。红红绿绿的水果和各种rì常用品,这一艘船就仿佛一个流动的商店。船的主人往往是女人,穿的却非常素,一件白sè长衣不像裙,反而像风衣。
也许是经常rì晒的缘故,虽然都带着斗笠一样的帽,女人们看起来都很黑,瘦瘦的却透出jīng干。就坐在船上跟岸上的顾客交流,讨价还价递送物品,都不用站起来。买卖多的是水果。热带地区就是水果多,除了张文认识的香蕉菠萝什么的,还有各种没有见过的东西。
张文沿着河走走,发现船上除了水果,竟然还有电器,收音机电手表什么的都有,一艘船上竟然还摆了几台dvd,配合着电视正放一美国大片。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处理电源问题的。
就在旁边,张文突然发现他感兴趣的一样东西。一艘船上架着一块木板,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两排米粉。跟早上吃的一样,红红绿绿的眼神醒目的很,看起来就让人有食yù。船娘坐在旁边,正带着当地人都有的笑容看着往来的行人。
“这多少钱一碗?”张文用英语问了一遍,船娘笑着摇摇头,用古怪的英语说了一句我听不懂。张文弯腰端起一碗米粉,又把所有的钱摊开在手上。船娘笑着从他手里拿了一张面额小的,然后又递过来几个硬币。
“再来一碗。”张文又端起一碗,筷也不用了,直接往嘴里倒。没有想到这里东西还是很便宜嘛。虽然不能像早上那样加蔬菜,可这米粉味道不错。酸酸辣辣的很和张文胃口,不同的是米粉里还带了点特殊的味道。说不清楚。
两碗下肚,这就差不多了。张文还回碗,突然发现阿拉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张文指着小船上的米粉对阿拉桑说要不要也来一碗?
阿拉桑古怪的笑起来,摇头问味道怎么样?不错啊!跟早上的比起来各有不同。张文回味一下,就是米粉里的怪味让他奇怪,这是加了什么调料?
阿拉桑指着船没有说话,张文回头看着船娘从底下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把米粉,在身边的一个大锅里划拉几下扣进一个碗里,加上佐料放在木板上。
再拿起一只空碗放到河水里荡荡,洗干净后又开始往里面放米粉。
“这碗……?”
张文看着从河里拿出的碗。再看看旁边岸上几位正准备跳水嬉戏的小孩。顺着阿拉桑的手指方向,张文还看见不远处一个小孩蹲在一艘大点的船旁边,屁股翘在外面。
“米粉是用这水……?”张文有点想吐,阿拉桑又指着那锅热水说这也是。张文感觉胃里的米粉已经开始纠缠起来。仿佛在这瞬间变成了那种可怕的黄sè物体。
“哇……”
麦道-82支线飞机上,张文依然保持着每半小时进一次卫生间的规律。从上午那两位米粉开始,张文就有了这个习惯。无论是在参观那著名的双塔大楼,还是附近的观光景点,张文首先要找的和花时间多的地方。就是卫生间。敢肯定的说,作为一名游客,张文比绝大多数人都清楚大马首都厕所的分布。
每次阿拉桑都说不好意思,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客人。可张文从他那笑容里,却好像看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没有力气跟他纠缠。还是多吐吐然后方便一下好,虽然胃肠里早就没有东西给他排泄。
飞机是晚上8点的。阿拉桑说这是后一般到目的地的飞机。难怪昨晚张文出国际机场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当飞机降落的时候,张文已经好了很多。其实主要是心理因素,不过是两碗不干净的米粉,仔细想想,在大学食堂里吃的东西,也未见得就比这干净许多。
目的地也许是个小城市,机场就不大,从停机坪走到外面不过几分钟的路。天依然下雨,夜晚黑黑的城市没有几盏灯,跟首都相比差了不少。走出机场,张文发现阿拉桑竟然是开车来的。
斜靠在车门边,看着窗外偶尔过去的几盏稀疏的灯光,张文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路仿佛都是乡间公路,不宽的马路两边都是树,偶尔出现的灯光是路边的住宅发出的。阿拉桑倒是对环境很熟,一边跟张文介绍着什么,一边开的飞。好像大马人都喜欢飙车,无论在市区还是郊外,车都开得很,不过这次张文连害怕的心情都没有了。
小车走了足有2小时,路上颠簸让张文昏昏yù睡却又睡不着,连阿拉桑都没有说话的力气的时候,车终于挺下来了。
“到了,这就是为你准备的酒店。房间都安排好了,你早点休息,明早9点我来接你好吗?”张文踉跄着慢慢走上几级台阶,挥挥手跟阿拉桑告别。这算什么酒店啊,昏暗的灯光跟酒吧似的,虽然是晚上看不清楚酒店的全貌,可第一感觉就像只是家廉价的商务酒店。
张文刚走到大堂一角的柜台,一个人突然冒了出来。也不管他说什么,张文从挎包里掏了好几下,终于拿出护照放到柜台上。服务员拿起护照看看,马上递过一个钥匙。看来阿拉桑真是早预订好的。张文拿起钥匙要走,又一个人冒了出来,跟张文示意要他跟着。
这家酒店从外面看就一小小的门面,可里面好像很大。跟着前面的服务员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一间房门口。服务员用钥匙打开门,带着张文走进去,叽里呱啦的打开每间房门对张文说了一遍。张文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话,找个近的椅坐下来。
现在张文想的就是美美睡一觉,可眼前的服务员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直站在张文面前。张文突然明白自己还有件事没做,从口袋里拿出剩余的钞票,也没有数,一把全塞到服务员手里。
“谢谢。”这话张文听懂了。很标准的中文。既然你会中文,刚干嘛叽里呱啦的说洋话?张文在服务员背后关上房门,用后的力气爬滚床单。这一路可真够辛苦的,终于可以睡觉了。
阳光从窗户直shè进来,落在脸上一片通红。张文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停在阳台上的一只小鸟。翠绿sè的羽毛加上一张红艳艳的小嘴,不知名的小鸟往窗里好奇的张望。张文爬起身,吓得小鸟扑扇着翅膀飞走。
这里的房间还有阳台啊!张文推开窗户走上阳台。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景sè震惊。这酒店是建立在山顶,从窗外可以清楚看到满山的碧绿。风从山间吹过,树叶跟着一起摇曳,仿佛在跳一种奇异的舞蹈。树叶婆娑的声音。如真似幻。
“好冷!”虽然大马是在热带,可是从山间吹来的风却带着凉意,缠绕在树林间的白sè云朵,如同棉絮般挂在树枝之间,在山风的推动下。如同将要分手的恋人,依依不舍却不得不远离。
“阿拉桑!”阿拉桑在房外高声大喊,知道的人是他在报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搞推销。张文打开房门。阿拉桑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走进来。要说阿拉桑真是个仔细的人,袋里装得都是为张文买的衣服。从里到外一样两件,甚至连皮鞋都正好合脚。就好像张文自己亲自到商场挑的。
“我看一眼就知道你穿多大的衣服。这也算我的一项本事。”从餐厅出来,阿拉桑领着张文四处看看。张文发现自己昨晚没有注意,原来现在已经到了山区。
“这整个地方都是星空娱乐的地方。大马大的度假村,也是好的。”
阿拉桑得意的跟张文介绍,仿佛这里是他的产业一样。整个度假村建立在山顶之上。说是度假村,可完全可以算是一座小城市。四周是三五家酒店,大楼包围之中是一座水上乐园和一个大型室外娱乐中心。而酒店不尽提供住宿,同时也提供各种娱乐项目。
“这里只有你不想玩的,绝对没有你玩不到的项目。”
等走进其中一家酒店的时候,张文相信阿拉桑说的是真的。虽然从外面看这家酒店毫不起眼,门脸还比不上国内一家中型餐厅大,可是进来却完全是另一个模样。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大厅让人措手不及。三三两两的人群混杂着各种肤sè,cāo持着各种语言的游客告诉张文,这个度假村的生意一定非常的好。
“要说住呢,当然是你住的那家好,可是要说赌场,却是这里专业。主要就是够大,不论你想玩多大都可以,想玩什么花样都有。只要你愿意,哪怕赌场里原来没有提供的,都可以跟经理商量。每年从内地都会来很多有钱人,他们都说这里比澳门都要玩的开心。”
“赌场?我还从没有进过赌场呢?”张文好奇的跟在阿拉桑后面,从大门旁边的一个楼梯往下走。原来度假村修在山顶上的一块平地上,很多酒店依山而建,自然有一部分是顺着山势往下修。难怪在上面看起来建筑都不高,原来底下还有很多层。
进到赌场,张文发现突然间回到了国内。虽然还是上午,可赌场里已经有不少人,这些人多半都是黑头发黄皮肤,cāo着南腔北调的上国话,跟楼上大厅里的国际化趋势有明显不同。
阿拉桑在外面转转,过来递给张文一叠筹码。跟电影里一样,筹码中间金属质地,上面写了50、100字样,四周蓝sè绿sè加以区分。
“这是公司专门为你提供的,希望你能在这里玩的开心。”数字应该表示筹码面额,但是张文对大马的钱没有概念,连基本汇率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叠筹码究竟有多少。随手接过筹码,却发现阿拉桑看着自己的样有点奇怪,像昨天为自己买衣服的样。
“辛苦你了,这点你先拿去玩。反正我也不会赌。还要你教教我好。”张文原本想把筹码都递给阿拉桑,可想想这样也不好,他公司总会有个规定吧。干脆一分为二,大家各拿一半。阿拉桑裂开嘴笑得开心。
“不会没关系啊!我给你介绍……”阿拉桑的确是位很不错的介绍人,对各种玩法都非常jīng通。张文觉得这阿拉桑不简单,那么多赌法,光扑克就6、7种,阿拉桑不仅知道规矩,重要的是,他竟然还可以说出每种玩法中输赢的比率,这就让张文刮目相看了。
“你应该上过大学吧!”
张文问的够直接。阿拉桑也好不避讳,“从没有。赌场就是好的学校,到这里呆久了,什么学不会?”
在赌场转了大半圈。阿拉桑手里的筹码又回到了赌场。张文也跟着出手两次,一赢一输,混个平阿拉桑失望的样,张文把手里的筹码又分了一半过去。
“那边就是百家乐,这种玩法算是公平的。有没有兴趣玩玩?”
阿拉桑兴致又来了,也不管张文的意见,自己率先跑了过去,张文笑着跟在后面。这百家乐是一张大台。足足可以坐二十人。因为是上午,现在三三两两的只有大概6、7人的样。听着阿拉桑的介绍。再看了两盘,张文终于明白这百家乐的玩法。
“就是两张牌比大小嘛。这个我懂。”废话。比大小,是个人就玩过。荷官站在台中间负责发牌,旁边还有个穿小马甲的帮着处理筹码。阿拉桑看着荷官手边表示庄闲的骰,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个筹码扔到了庄家。
钱少,阿拉桑是没有资格看牌的,庄家看牌的是个年轻人,背对着张文看不清样貌,只是从那梳理的整整齐齐油光光的头发看,一定是个有钱家的公。庄家8点,闲家7点,赢了。阿拉桑扔过去的是个100的筹码,可赚回来的却是90。
“如果庄家赢了,赌场要抽头的。闲家赢就不用抽了。”
阿拉桑收起筹码解释一句,又把筹码扔到庄家,这次却输了。阿拉桑嘴里啰啰嗦嗦不知道说什么,再出手几次,竟然一次都没赢,转眼间就输的jīng光。张文笑着把手里的筹码都递过去,这次阿拉桑却没有再接过来。
“今天运气不好,再玩也是输。要不你也玩玩,输了我们去吃午饭?”
张文点点头,那个大的面额筹码,放到闲家。
“现在庄家运气正好,干嘛选闲?”
阿拉桑嘟噜着,张文笑着说,“这闲家赢了都是自己的,庄赢了还要被抽头,当然选闲划算。”
“那有你这样玩的!”阿拉桑不屑一顾,果然张文输了。可张文根本就没有心思赌博,因为突然间,张文觉得肚又开始作怪起来。拿了几个筹码又放到闲家,这次竟然没有一个人跟,只有张文一个闲了。
“120也能看牌,这输也值了。”阿拉桑拉着张文走到桌另一端,教着张文拿牌。
“吹……吹,来个2点就是9,稳赢。”阿拉桑作势吹牌,张文直接干脆的翻开。
“1点也想赢牌?穷鬼玩什么,还不去吃个自助餐算了?”对面庄家嚣张的翻开牌,他赢了。这是张文注意的坐在对面的庄家,一位年轻人,大概23、24的样。长得眉清目秀,算是帅哥,可是脸sè苍白两眼浮肿,一副酒sè过度的模样。
“走吧。没钱了。牌桌上都这样随便说的,你不要介意。”阿拉桑拉拉张文,怕张文听见庄家的话生气。其实张文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对面的人说什么,现在就惦记自己的肚了。
“我还有个20的,干脆再玩一盘。”张文把筹码扔到闲家,现在连荷官旁边的小马甲都一脸鄙视了。还是没有人跟闲,张文拿起牌根本不看,直接翻开。
“庄家5点,闲家6点,闲家赢。”荷官依然有礼貌的报牌,小马甲推过两个20的筹码,张文没有接,指指闲家,“都放这里,不变。”
对面的年轻人随手从自己面前堆起来的筹码堆里,推出几个放到庄家。
“穷鬼也就赢一盘而已。这盘看不输死你。”张文皱着眉头没有搭理对方。“我钱就放闲可以吗?我出去有点事,等会再回来。让我朋友看着就行。”
话没说完,捂着屁股就跑出去了。得了米粉综合症的张文从厕所出来,第一眼就看见阿拉桑面前堆成小山样的筹码。
“连开20把闲赢。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赌神传人?”
阿拉桑崇拜的看着张文。连张文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就不要说坐在牌桌对面的倒霉孩了。英俊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嚣张,萎靡的坐在那里,脸上仿佛没有一丝血sè。荷官熟练的往牌盒里放入四副扑克牌,然后两手手心往上摆个ps,微笑但是没有一点感情的说现在开始下注。
“我还是下闲家,你有本事就继续当庄啊!”
阿拉桑兴奋的搓着双手对着桌另一端叫嚣着。四周已经围观了不少人,大多数毫不犹豫的跟着一起把筹码放到闲家。年轻人面前的筹码已经不多。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拨弄一下,年轻人把剩余的筹码推到庄家,站起身轻声的说,
“全压庄。可惜不够。不知这一把还能不能开。”
按照百家乐的规矩,如果庄闲两家的筹码相差太多,赌场是有权利取消这一把的。荷官又对四周问了一遍,庄家这边又加了几个筹码,可是依然差得很远。
“我压庄。”张文走过来。把阿拉桑面前的筹码从闲家收回来,再划拉出大概一半放到了庄家上。
“你做什么?这可是闲家大路,稳赢的。”
阿拉桑按住张文的手,他把这当成是自己的筹码了。张文笑笑。还是坚持把一半筹码推到庄家。四周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喧闹,几个人犹豫着也收回自己的筹码。可是闲家位置依然放了不少。
张文往对面年轻人看过去,发现他也正看过来。张文朝对方笑笑。年轻人也笑着点点头,虽然脸上透露出疲劳,但是却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跟前面的嚣张完全不同,这淡淡的一笑让他本来就非常清秀的面容显得加的和善起来。张文心里想着不知对方是那家的公,果然好修养。
“庄家8点,闲家9点,闲家赢。”
荷官熟练的报牌,跟旁边的小马甲一起收钱赔钱。年轻人拍拍荷包表示输光了,又跟张文点点头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阿拉桑懊丧的小声抱怨着,张文从台底下摸出一个小篮把剩余筹码都放到里面。又摸出两个面额大的筹码扔到荷官和小马甲面前。
“走?这运气刚来,现在继续还可以赢的。”
阿拉桑跟在张文身后挤出围观的人群。张文拿着篮装筹码,在人群里太显眼,看看四周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人。张文小声的问阿拉桑,“我赢了这么多,能拿出赌场吗?要不要我们故意输一点?”
阿拉桑没有好气的回答,“这里是星空娱乐,赢钱就拿走,那会有什么麻烦!你以为这是马路边的小赌档?”
“今天赢是运气好,真不知道这一篮究竟有多少,我可从没有过这么多钱的。”
阿拉桑的话让张文放下心,看看这赌场规模,也不像是输不起的地方。阿拉桑带着张文到了一个窗口,篮递进去,里面的服务员把所有筹码全部倒进一个机器,哗啦啦一阵响,一个面朝外的显示器上出来一个数字。
“1142720!”阿拉桑响亮的吹了个口哨,这个数字让他心情好了很多,然后又抱怨本来应该是200万。他应该是忘记这钱根本不是他的。
“要现金还是转账?如果是现金就要等等,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准备。”窗口里面的妹妹公事公办的说着,没有一点为难张文的意思。张文摸摸脑袋想想,虽然不知道大马货币面额是多少,可这100多万,怎么也是一大堆,带身上还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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