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二楼的时候,我听到上面有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 慢慢往边上一凑,在二层半的地方斜视着三楼,只见郑飞正手捧一大束玫瑰在门外求饶,“艳儿,我的艳儿啊,你就开开门吧,我求求你了,你听我跟你解释。” 门里面根本就没任何回应,只凭郑飞在那一个人“哭诉”。 “艳儿,其实都是误会,那个女孩是个售楼小姐,我爸不是要给我买别墅吗?让我自己去挑,然后我就乱溜达,就到了阳光水韵了,当时也没想怎么着,看着房子不错,就留了名片,结果她晚上就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车坏了,刚好又下雨了,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恰好没喝酒,就过去了。然后......” 郑飞继续编着段子,“你相信我,我发誓,我对着玫瑰发誓,如果我对你不忠,我一头撞死在花下。” 我在底下听着,都感觉恶心,一个大老爷们敢做不敢当,什么玩意。 真想上去抽他一顿,但感觉不够过瘾,干脆悄声下楼,直接来到捷豹面前。 既然郑飞这个富二代在,那这辆豪车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了。 但我得先确认一下才行。 一掌拍在车前盖上,捷豹猛的响起警报,乌拉乌拉的贯穿了大半个小区。 果然,郑飞很快从三楼的楼道窗上露出脑袋,朝车这边看,我藏在墙角下,他并看不到我,郑飞瞅了半天见没人,便用遥控钥匙把车警报关了。 确认无疑后,我捡起脚边的尖锐石块便来到了大白捷豹旁,站在前盖子前,我挥斥石块,咔咔咔在车上写起了字。 尖锐的石块将它的英伦进口车漆直接划透,“我是乌龟王八蛋。” 七个大字,将车前盖占满,随后我拍照从微信上发给了周艳。 后面发了一连串的大笑表情。 真解气啊,鬼知道等郑飞见了的时候是啥表情,哈哈,肯定得背过气去。 虽然老子是X丝,现在就一辆自行车,但老子做事讲究原则,错了就是错了,承认就好,为什么非要当着婊子立牌坊呢?既然不爱周艳,外面的花花草草你离不开,为什么还要赖
着人家呢? 哥今天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 这次,周艳有动静了。 三楼的窗子噗嗤被拉开,她的脑袋露出,一眼看到了我。 她也看到了车盖上的划痕,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她眼眶处的红润,应该是哭过了,但此刻却笑的如此灿烂,笑的特别得意,特别解气。 这就是我想要的,她开心就好了。 至于后果,我来承担。 她冲我打了个郑飞在的手势,我点点头,低声回应,“我知道,你没事吧?” 她不敢隔空喊话,生怕被楼道里的郑飞听到,指了指手机,示意发微信,很快一条消息传来,“你疯了,他的车很贵的。” “没关系,替你解恨,你开心就好。” 我无所谓的坐在车前盖上,萧然的点了颗烟,深吐着烟丝,感觉此刻的自己特有范儿。 “你快走吧,别让他发现。” 周艳一个劲的在窗户上给我打哑语,发微信,但我特别淡定的吸着烟,仿若被我刮坏的只是一辆五万块的面包车一般。 “走毛啊,人走了,监控还在,这次我要明着告诉他,他在我面前就是屎,我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他不好好做人,自然有人教训他。” “你简直疯了。” 周艳发完这句话便一把关上窗子,手劲特大,我在楼下都听到窗户叩合的声响了。 紧接着我听到楼道里一阵撕扯,我着急凑进去,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有郑飞的追喊声,有周艳的嚎叫声,只有三层楼梯而已,他俩很快就你追我赶来到了一楼。 郑飞见到我在楼下,俩眉毛当时就立了起来,他本以为周艳开门是想再给他进屋的解释的机会,没想到周艳一句话不说着急往楼下跑,要见的竟是我。 但当郑飞的眼眸撇到我身侧的捷豹时,当时的表情,哈哈,我简直难以形容了,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就像掉进茅坑里一样,囧字写在他脸上都觉得笔画太少。 周艳着急把我护在身后,生怕郑飞揍我,“你快走,脑子进水了吗?这跟你没关系,你快走。” 楼下断断
续续路过一些中午下班回家的人,看到我们两男一女一车在这里撕扯,都驻足看热闹了,人越引越多,把我们围的水泄不通。 “你划的车?” 郑飞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遍车上的字,我是乌龟王八蛋,念到最后,手中的玫瑰花一把甩在地上,青筋暴起,看样子是要跟我拼命了。 是啊,再有钱的富二代,一百多万的车被划成这样了,谁都心疼。 “是啊,字写的怎么样?你觉得不好,我可以重新写一遍,免费的。” 我慢慢将周艳的身体挪开,站在了郑飞面前,手插裤袋,跟二十天前第一次站在郑飞面前时的状态大相径庭,这次我变得异常强势,根本没有惧怕的心理,仿若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调皮叫嚣的小毛孩,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果然,郑飞已经恨的无力争辩,抬手就朝我挥了过来。 我迎着他的拳头,架起左肘一个抵挡,右拳顺势就轰了出去,拳风十足,直接砸在了他的下颌。 郑飞太大意了,只顾的揍我,毫无防御可言,身子被我猛击后连连趔趄退步,我追身一脚爆踹,直接轰在了他的胸口,他整个人直接就仰身飞了出去,大概三四米才倒地,摔了个人仰马翻。 我还想追过去打,但被周艳死死拦住了,“朝阳,别,别打了。” “你让开,这样的混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他要是没个好爹,就是过街老鼠,人人皆打,狗屁不是的东西,我今天就教育教育他,什么是做人。” 我撇开周艳,又是一脚,脚尖直接刺出,重重的挂在郑飞的下肋处,隐隐听到一声崩裂,如果没猜错,肋骨应该是断了。 浑身最脆弱的地方,自然经受不住从小就踢野球的我全力一脚。 相信这个教训,他会长记性的。 当时我的脑子是膨胀的,听不清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只记得周艳一把推开我,从地上捡起捷豹钥匙,艰难的扛起地上已经疼的打滚的郑飞,将他扔进车里,捷豹扬长而去......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有尖锐石块为舞,有散落玫瑰为伴,清风扫过,扪心自问,无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