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尽快到家也已经十二点，先发条短信试探：媛媛上床没？
何沛媛及时回复：等一下。
大概五分钟后，姑娘打电话过来了，杨景行连忙接听：“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了？”
何沛媛还喂一声，似乎是某种通知：“……你知道胜利之吻吗？”估计是上床了，被窝里的说话音量，但语气显得严肃学术。
杨景行谦虚：“还没胜利呢，良好的开端吧，我要继续努力。”
何沛媛好像被气得懵了一下：“……没说你，胜利之吻不知道？经典照片。二战日本投降，为了庆祝胜利，一个美国兵吻了一个护士，你没看过？”
杨景行想起来了：“哦，好像是，他们之前都不认识，对不对？”
何沛媛嗯，语气温和了：“是，不是男女朋友，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接吻？你说。”
“丑不要脸呀。”杨景行可算找到垫背的了：“亏你还说我不要脸，看人家，不认识的都敢下手。”
何沛媛耐心引导的：“这跟认不认识没关系，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原因特殊的情感……”
杨景行到处搜寻：“怎么这么早就光天化日了。”
何沛媛嫌弃到极点：“不准看！”
“你管不着。”何沛媛反而得意的感觉：“我喜欢这首曲子……别人是为了胜利，我是为了音乐，音乐之吻。”
杨景行不要脸：“可能是考验我，明天要做个好人。”
“不……”何沛媛好像有点调皮挑衅。
杨景行不要脸：“再吻你。”
杨景行没太过分，这次停车只有半分钟时间，但是把亲脸亲吻湿吻都完成了。
杨景行笑：“好，我就在这看……”
杨景行上车就起步，因为何伟东已经回楼里去了，他就看何沛媛，这姑娘穿着红白的运动鞋和浅蓝色的牛仔裤，上身就比较新鲜，是一件白色为主蓝色打边的套头卫衣，比较紧身。
何沛媛高兴有笑容了。
何沛媛好不孝的：“羞你个头……”
杨景行伤心：“丢你的脸吗？”
杨景行嘿：“如果我告诉我妈是她见过的，你猜她会猜谁？”
杨景行嗯：“你想说什么？”
杨景行也热情：“早上快，十几分钟。”
何沛媛挺不耐烦的：“说了。”
杨景行到楼道口翘首等待，第一时间问好：“何叔叔。”
杨景行没时间看小说，观摩何沛媛练习了两趟后就去买早餐了，自己吃了还要给何沛媛带，以支持姑娘多练习一次就就多一分保障的信念。
杨景行问：“你不在乎对不对？是不是明天还要继续吻作曲？”
何伟东放行的样子：“去吧，上车去。”
“媛媛……”杨景行好像心凉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大姑娘了，这么多年学琴寒窗苦，水平也不低……你以为你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十几岁小姑娘呀？一首曲子就能把骗了？你学到哪儿去了？”简直愤怒了。
何沛媛懒得搭理。
估计挣扎了，好几秒之后电话里才传来何沛媛的蚊子哼：“我吻作曲，不是你……”
何沛媛发现了：“看什么看……开车方便。”
杨景行点头。
九点多钟结束练习后就奔赴考场，挺近的了，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然后就没事可干了。杨景行的建议是让何沛媛在车里休息一下，何沛媛说有无赖在睡不着，而且睡觉可能会把刚刚练习熟悉起来的感觉睡没了。
杨景行无耻：“又吻你。”
“没亲够？”杨景行也担心的：“再来。”
何沛媛边手势警醒杨景行插安全带边数落：“……人都不想理你。”
杨景行呵：“我还以为你没被吻怕挑衅我。”
有句话可能说得对，不要和蠢货争论，因为蠢货会把你拉下到他的水平并用这个层面上的丰富经验把你打败，看吧，何沛媛就被拉下了，再开口就水平骤降：“你满脑子就只有吻吻吻是不是？”
何沛媛哼：“只怕是……担心着急一路吧。”
杨景行又想通了：“我名正言顺怕什么……”
何沛媛看司机，似乎有点忐忑了。
“不要脸……”
“我没有？”杨景行肯定伤心了：“我恨音乐。”
杨景行陪笑。
“今天就辛苦你了。”何伟东走到年轻人跟前，上下看一眼了似乎印象不错：“那你们就到了再找吃的，媛媛请你，本来说好让她今天请我吃早餐。”有点遗憾。
“想得美……”何沛媛埋怨着好像还没确定：“不要你管。”
杨景行没看过呢，姑娘就好心带去给他打发时间，还有早上挺冷，不穿暖和万一感冒可怪不得别人，还有考完之后，按理说何沛媛是应该回乐团报道的……
杨景行偏说：“其实我也没够。”
何沛媛简直恼羞成怒了，挥拳：“我离不开……没无赖了我就放松了，就会出错！”找到说辞真是松口气。
杨景行委屈：“是你先说的。”
“作曲家来了，你跟他说吧。”杨景行无缝切换：“媛媛，听说你想吻我？”
“怎么说的？”杨景行期待：“是不是说男朋友送你去？”
调头后下车呼吸清晨空气并准备打电话，杨景行听见了何沛媛家开门的声音，不止一个人的脚步下楼，再传来的是何伟东的声音：“这么美害什么羞，大方点。”
何沛媛又说：“一批学员有好几个一起考试，都是一个教练，我跟他们不熟但是明天要一起，见面了你别乱说话，不想他们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星期四早上六点还差十分，杨景行就停车到何沛媛家楼下了，天是蒙蒙亮，小区里早起的人并不多。
杨景行就计划：“我六点准时到，看看能不能买到早餐，给你打电话，你五点半要起床吧？”
“吻你个头。”何沛媛分得清，先不客气再礼貌：“……晚安。”
何沛媛没好气：“快睡，晚安。”真挂了。
何沛媛好像没在意这个：“我就说你来接我……他们没问。”
何伟东打着哈欠：“是要再睡会……拜拜。”对女儿说的。
何沛媛是不是沉默抗议。
杨景行高兴了：“早说嘛，还是我自己去了，害我伤心这半天。”
车子再次开动后，何沛媛已经气鼓鼓地远离司机：“……考不过就怪你！”
杨景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讨人厌，一看他要上车，连后座上的两个学员也下车了，车里就只剩他们俩了。
杨景行好像明白了，点点头：“……那就不见。”
何沛媛简直懊悔：“拜拜，我挂了！”
何沛媛说：“驾校那边有东西吃，吃太早中午饿。你想好怎么打发时间，别说是我害你无聊了。”
何沛媛推论：“这也说明，并不是非要男女朋友才能接吻，对不对？”
也没个隐蔽的地方，两个人就只能散步聊天。说起来再过五六个小时亲友团就要从法兰克福上飞机回国了，杨景行有孝心呀，怕母亲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太无聊，想让母亲有点期盼有点想头：“……我就说给她介绍个女孩子，时间就过得快了。”
何沛媛哼：“你说话算话！”
何沛媛脸蛋凑过中线，嘴巴微噘，嗯一声。
杨景行有目的的，跟教练申请要随着何沛媛上教练车观摩一下，教练倒也好说话爽快同意了，轮到何沛媛的时候就叫副驾驶上的优秀学员下车。
“乌鸦嘴……”何沛媛站在后面嘴上不满的是父亲，眼神嫌弃的是杨景行。
“今天还没吻够？”
“不要……”何沛媛好过分的：“已经过期了，我只喜欢那一小会儿。”
何沛媛跟其他学员确实不熟，点头之交的样子。不过中年男教练对何沛媛还是挺重视的，好像也比较乐意认识杨景行。
何沛媛坚信：“反正不是我。”
拐个弯，杨景行都不靠边就停车：“……来！”
何沛媛好像也觉得有问题：“这个先不说……总之这个吻是发生在特殊的情况下，并不是因为他们男女朋友，对不对？”
何沛媛明显咯哧笑了：“……随便你，你只管恨吧。”
杨景行理解成：“离不开我了吗？来抱抱。”
何沛媛简直仓惶：“就一下。”竖起食指。
还穿着拖鞋睡衣的何伟东很大方的：“四零二，休息好了没？过来要多久？”
何沛媛调整了几秒，又找回了一点耐心：“我说的是胜利之吻，重点是胜利……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接吻？你正经点行不行？不然明天别来了。”
“就是！”何沛媛只愿：“知道你是四零二了都骂你……《月亮和六便士》你看过没？”
杨景行问：“那你吻的谁？”
何沛媛依然坚定，不是男女朋友，对作曲家的感觉也过期了。
杨景行真寒心了：“就一首曲子，我这么兢兢业业诚诚恳恳朝思暮想，连一首曲子都不如？”
何沛媛跺脚：“够了……”
杨景行觉得：“那都是不要脸，我只吻我女朋友。”
杨景行以德报怨的，姑娘家开车上路他就连连赞叹技术好，真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完成得这么标准。
“我没答应！”何沛媛几乎嚷起来：“总之我……我今天吻的不是我男朋友。”
何沛媛看着杨景行：“不行……如果我去见你妈他们，那么多人，我妈可能会多想。”
这他妈无聊，无聊的事无聊地扯了半天之后，杨景行才终于想起何沛媛明天要早起：“……跟你爸说好没？”
何沛媛不搭理父亲，上车也不搭理司机。
何沛媛气：“挂了……你不快睡，明天疲劳驾驶！”
何沛媛细声警告：“不准说了！”
六点半之前到驾校了，好学的人真多，蛮大的训练场里好些车辆已经练习起来了。何沛媛今天不能单独学习，要和另外四男一女五个年轻学员共用一辆车，而且只能练习到九点就要去考场，平摊到每个人机会就不多。
杨景行温柔：“好了，睡吧。”
杨景行陪笑：“谢谢您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改天我请您。”
杨景行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我觉得代价太大了，如果要发动世界大战才能吻到你……我情愿不吻，忍了，那么多生命是无辜的。或者你应该为了避免战争而主动点，你说呢？”
杨景行哼：“你说的，你吻的是作曲，收不收回？”
杨景行尝试：“晚安，吻你。”
“不准你说了……”何沛媛又有点求情，好像怕有人在偷听电话。
“不一定。”杨景行嘿：“我妈这个人不怎么谦虚，胆子也比较大，人有多胆地有多大产那种，把我也看得比较重，估计不会放过你。”
“你是谁？”何沛媛也打击，而且对父母也有点失望：“我爸都不保护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杨景行蠢蠢欲动：“怎么会无聊呢，好多事呢……”
杨景行笑：“那明天早上就派作曲去接你，满意吧？”
杨景行点头：“那我们走了，您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杨景行还是想去的：“因为胜利了开心吧……我还是觉得不要脸，起码先问问对方有没有男朋友呀。”
何沛媛吃完杨景行带的丰盛早餐后再吃口香糖就有点不情愿了，更不让杨景行继续粘着自己：“……考试你也跟着呀？等会我不习惯了。”
何沛媛变本加厉：“那我也不会答应你……”
杨景行等不及了：“……快睡吧，我要晚安吻，等这么半天了。”
杨景行又受打击：“无视我？”
何沛媛哼：“……你哪有兢兢业业诚诚恳恳？”
杨景行嗯：“所以你快点呀。”
“好说。”何伟东也没介意：“不着急，注意安全，这次考不过下次再努力。”
驾校在浦东比较远，杨景行开着快车一路上身体还算安分，最多也就是趁着红灯握一握姑娘的手，不过他嘴上就不怎么老实，时不时要讨讨骂。
何沛媛好着急甚至惊慌的：“你别……迟到了！”
何沛媛说：“我妈虽然不干涉我，但是……她把这种事情看得比较重，原来大姨介绍的那个男的去我家去找我，她就非常不高兴，连我大姨面子都不给了。”
杨景行吓得吐舌头：“……你不早说？这下惨了。”
何沛媛又嘻嘻：“怕了吧……好了，没说你……你今天又不是一次去我家。”
杨景行小人之心：“难怪你要答应我，你就想害我，让你妈讨厌我……我跟你拼了。”
被杨景行抱住后，何沛媛还是挣扎了一下的，不过发现这家伙除了拥抱之外好像并没其他企图，姑娘也就放松了，并且还把手往杨景行的后腰放了放。